「我最愛你與我這生一起...哪懼明天風高路斜...」小鶯在廚房裡邊洗著碗碟,邊輕哼著歌。歌有點悲,有點愁。十時,都這樣晚了,神還沒有回來。
他最近好像有點心神恍惚,也晚回家。
水龍頭一直扭開著,水流個不停,小鶯失神。
門鎖聲把小鶯的注意力拉回現實,她的心快而重的跳著。
「神,你回來了啊!」小鶯的笑靨不能更燦爛,她在神的手中接過公事包。
「嗯,是的。」神有點疲憊的看著面前這個清秀的女人,心又莫名的痛起來。
「你最近都很晚回來喔,公司很多事要處理吧,辛苦了。」小鶯倚著門邊,淺笑的看著在換著衣服的神,他結實的胸膛,總是讓她在他懷內感到無限的安全。
「你餓嗎?不如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小鶯熱心的說,打算走去廚房。
「鶯。」神的聲線溫柔帶點粗獷,聽進耳裡很是舒服。
「嗯?」小鶯回頭,站住。
「過來陪我聊聊。」神微笑著,縱使那個笑意有點薄弱。
躺在床上,小鶯緊靠著神,被他強而有力的臂彎擁著。3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TV53zro1
小鶯其實很喜歡這樣靜恬的睡在神的懷抱裡,因為只要聽著他的呼吸聲,一呼一吸,然後從那可靠的胸口間,聽到他踏實的心跳聲,她就會變得不害怕,彷彿整個世界就只有他倆,再多的陰霾,也無法把他們之間的愛掩蓋掉。
「我們一起都八個月了,還是...十個月,好像很久了。」神忽然開腔。
「差不多一年了。」小鶯的語氣滲出甜蜜。
「每天看到你,彷彿就是我的動力,工作累了,回家就能看到你,你說如果一直這樣子,多麼好。」神的說話有點甜,聽進小鶯耳裡,卻又好像加了點苦澀。
當初神硬要把小鶯拉到自己家裡住,甚至自作主張把小鶯原本的住所都退賣了,讓小鶯亳無反對的餘地。雖然小鶯對於能夠每天看到神,照顧他關愛他,感到非常高興,但是她同時亦很怕,怕有一天她會失去這個男人。因為她知道,當每天都習慣看到他,他就會成為她的所有,當他不在了,就真的甚麼都沒有了。
「那我一直在你身邊不就好了。」小鶯把頭埋在神的胸懷裡,磨蹭著。
神感到有點癢癢的,不過他的心還是很重。
「你看起來多麼弱不禁風,但是,你卻很堅強,你彷彿甚麼都不擔心,你的樂觀寬容和體貼,來得太不真實。」沙啞的聲線中,藏著控訴,而這些控訴,就好像刺針般,刺痛了小鶯。
小鶯知道,神對她所付出的愛,有所保留了。
神的身邊經常圍著很多女性,庸脂俗粉、清麗可人,全都不乏,小鶯作為女人,很不是味兒,甚至妒嫉得想哭,可是她不能哭。神有時也只是一個粗心大意的男人,吵架的時候,一不小心說重了話,又害小鶯的心碎了一塊,受了委屈的小鶯,也想哭,可是她不能哭。
很多很多的事,都讓小鶯心力交瘁,她好想哭,讓神知道,她並不堅強。3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sgaT6pDar
但是不能哭的女人,是可悲的。
她只想好好愛著神,而她希望神同樣可以好好愛她,就用那深情的眼神一直看著她。
她不要咒語般的愛,眼淚落下了,愛就變得虛假,抓不緊。
「你在乎我嗎?」神的語氣聽上去,令人好想哭。
「在乎,比誰都在乎。」小鶯把頭埋得更深,深得,那句「在乎」變得模糊,3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Wx706EW7k
讓神覺得這把聲音,來自更遠的宇宙中央,不屬於世界,更不屬於他。
神不懂甚麼是在乎,他認為,在乎會讓人甜蜜,努力,更多的是心痛和難過,然而小鶯的笑容總是掛著,她彷彿把自己看作為附屬品,可有可無,因此即使女人圍在身邊,她也好像不痛不癢;即使他動火了,讓她難過,她都沒所謂似的。
在乎,究竟是甚麼。
當深愛一個人,是不是應該會變得更脆弱,脆弱得,讓人一難過,就會哭。3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0OafQa3LU
那為甚麼,小鶯不難過,又或是即使難過,亦不落淚。
小鶯好想哭,然而誰來教她如何可以哭。
神不再說話,擁得小鶯更緊,只怕一天亮就會失去她了。
戀愛中的在乎,有時讓人變得不肯定,而那種肯定,需要靠傷痛眼淚去證明。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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