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文字》止無 2019-07 - 無止

「求求你...我給你跪下了...東西都拿走吧...請別傷害我們。」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一手摟著兒子，正哭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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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名身穿得光鮮亮麗的女子正躺在地上，眼神空洞而無力，嘴唇半張，彷彿魂魄早已遊離到遠方的極樂世界。而在她的小腹處，赫然便是穿了一個大洞！腸子順著那大洞流出，將本就污穢的地上染得一片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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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最貴重的，是什麼？」一把殘酷的聲音在陰暗處響起，一道銀亮的槍管正指著那跪地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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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拿給你」那男子顯然已是嚇壞了，開始口吃了起來，一邊緩緩將口袋中的錢包等財物掏出。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彷如患上了柏金遜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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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難怪，畢竟在死亡之前，誰不怕？

害怕死亡，可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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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子懷中的男孩早已經是嚇壞了，雙眼圓瞪着，卻是毫無焦點，只是徑直的看著前方，就連大氣也不敢透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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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那男子終於是把口袋中所有的財物都是掏出，還生怕面前的那兇徒不滿，連腕上的手錶也是解下，放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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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一聲警告，那兇徒緩緩彎腰，拾起了那錢包和手錶，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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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那兇徒一揚起手槍，指著那男子，大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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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了。」那男子一個哆嗦，顫慄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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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有更貴重的喔，仔細想...？」那兇徒嘴角牽起一條狡猾的弧度，笑得有點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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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沒有了。」男子雙手抱頭，苦惱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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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兇徒猙獰的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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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啊！」男子痛苦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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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我問你，你這手錶貴重，還是你的性命更貴重？」兇徒把手槍抵著男子的下巴，猛地挨近他，獰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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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那男子面色一白，這才明白兇徒根本沒想過要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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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問你，是你這錢包貴重，還是你的性命更貴重？」兇徒的面孔挨得更近了，那男子幾乎能看得清那兇徒面上凹凹凸凸的毛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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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男子已是失去了一切的說話能力，下身不自覺地滲出異味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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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喲，尿褲子了喔。」那兇徒似乎更興奮了，左手輕柔地摸了男子一把，讓男子一陣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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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好了沒有？你最貴重的，是什麼？」那兇徒抵著男子的槍更用力了，男子能以下巴清楚感覺到槍管的形狀，粗幼，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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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貴重的是...」男子淚水滑過面頰，溫熱的淚水凝在下巴的位置，跌落男孩的頭上，讓男孩不由自主地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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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隨之一抖，混亂的精神忽地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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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貴重的是...我的兒子！」一股莫名的力氣生出，那男子奮力一撲，把兇徒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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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男子朝著兒子大喊道。男孩一怔，卻是沒有停頓，奮力地跑著，朝著不遠處的光亮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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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三聲槍響劃破了夜空，男孩沒有停下，只是一心一意的跑出那條噩夢一般的小巷。

「嘀嗚嘀嗚...」警笛聲響起，像為著一單又一單的血案嚎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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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生還了。

城中赫赫有名的連環殺手，第一次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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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連環殺手來無蹤，去無跡。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至少，沒有人生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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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兇徒，被驚察冠以「夜梟」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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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只會在深夜的時候出手殺人，兇器都是一把平平無奇的手槍。然而，每一個受害者都是在極大的恐懼下死去，雙目圓睜，眼中還殘留著不敢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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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甚至是嚇得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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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警祭卻是無法抓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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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二十年匆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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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一直逍遙法外，每隔兩天便是有一具嚇得死不瞑目的屍體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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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驚方卻是接連撲空，毫無線索，而唯一有機會見過夜梟的男孩，卻是稱自己受驚過度，什麼也不記得了。最後，慢慢地便是鬆懈了，最終也是放棄追查有關夜梟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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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男孩生還了，也死了。有一部分的他，永遠留在了那小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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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城中的人也習慣夜梟的存在。習慣了受驚，對於這些謀殺案，都是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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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一名年約五十的花髮男子緩緩走進一條巷子。他撐著拐杖，腳步蹣跚，像是任何一刻也有可能倒下一般。

一個中年男子見狀，連忙走上前，扶著那花髮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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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又有人上當了。」那花髮男子嘴角一彎，一道猙獰的笑容揚起，左手緩緩的探進大褸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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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有著一柄亮銀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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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最貴重的，是什麼？」他抽出衣袋中的手槍，指著旁邊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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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那中年人並沒有任何驚慌，只是平靜的看著他，眼神中，卻是帶著一絲...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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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那中年人嘴巴一咧，看著花髮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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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花髮男子眉頭一皺，手上的手槍握得更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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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終於找到你了，夜梟。」一字一字的重重地打在夜梟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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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二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告訴過任何人，眼前這人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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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認得我了？」中年人微微一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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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你？」夜梟皺著眉頭，手指緩緩放在扳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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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夜梟，你要用那個殺我？」中年人仰天狂笑著，問道。

不安感縈繞著夜梟，食指扣上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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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並沒有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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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夜梟愕然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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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早就在扶著你的時候換上了玩具槍，太讓我失望了！人們總說，永遠別遇上你的偶像，是對的。」那中年人狀若瘋狂地大笑著，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亮銀色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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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夜梟錯愕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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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二十年前生還的男孩！哈哈哈哈...果然，在這個時候，才有活著的感覺啊...」那中年人瘋狂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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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夜梟雙目圓睜，徑直的向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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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嘿...就是我，告訴我...你最貴重的，是什麼？」熟悉的語句響起，不過發問的人，變成要回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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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夜梟開始口吃了起來，他自然是知道結果會如何。雙腿不自覺地抖震著，帶著異味的液體開始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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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亡面前，他不禁也害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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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難怪，畢竟在死亡之前，誰不怕？

害怕死亡，可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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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槍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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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不起，你的表情太棒了，我忍不住...」中年男子帶著歉意地說道。

場上遺留著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求求你...我給你跪下了...東西都拿走吧...此案吻別傷害我們。」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一手摟著兒子，正哭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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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最貴重的，是什麼？」一把殘酷的聲音在陰暗處響起，一道銀亮的槍管正指著那跪地的男子。

完

88分鐘...

不該跑去看youtub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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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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