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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程嵐

Sep 4, 2019

310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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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被人強行玩一次空中差點死人，然後被人告知自己是異能者，再來就是被人監禁，我就這麼倒霉嗎？」

艾絲被他們帶到卡羅納馬戲團的專用火車的其中一個房間裡。

房間裡空無一物，除了唯一的門外，這裡是一個密封空間，由於沒有能通風的位置，所以空間非常悶熱，加上現在正值夏天，艾絲的額頭也開始冒汗。

在這裡大約已經過了半小時，但完全沒有人過來，沒有燈光，環境非常黑暗，艾絲覺得華爾斯未過來之前，她應該直接悶死在這裡。

「到底唯一神是誰？」

連自己的去留以及生死都是由衪來決定，在同樣描寫出異能者的書籍中的確有提到天界及唯一神的事，但這一切怎樣看都只是童話故事吧？

「和卡羅納的確長得很像。」

「啊！」

正當艾絲陷入思考的時候，黑暗的環境突然被光芒所覆蓋，而光源正在艾絲的前方。

是一位只有手掌大的人類，不，正確點來說，這小東西雖然長得像人，但看體型和她背部半透明的翅膀都告訴艾絲，眼前這個「東西」都絕對不是人類。

「但是再仔細看根本只是一名普通的人類小姑娘。」

目無表情的她穿著像是數塊白色小葉子組成的連身裙，銀色的頭髮戴著金色葉子做裝飾，一雙玻璃球般的紅色眼瞳正直直看著艾絲。

事到如今，艾絲已經開始學會接受這些一連串神奇的事。

「妳是？」

「洛可可，是卡羅納的媒介精靈。」

「媒介精靈？」

又是一個新的名詞了……

「異能者的靈力並不是源自他們自己，而是來自天界，而異能者們就是透過我們這些媒界精靈來取得所需要的靈力。」

雖然洛可可的表情和語氣一樣毫無起伏，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回答艾絲的所有問題。

「人類，妳不怕我嗎？」

洛可可突然發出疑問，這種問題也很正常，畢竟像她這種精靈突然出現，普通人一早就應該生起戒心，但艾絲仍然像談家常一樣與她聊天。

「沒甚麼，我只是覺得妳漂亮的外表，可以讓我放下懷疑，不能讓我害怕妳。」

「果然人類都是會被外表欺騙的生物。」

「真是一針見血的言論呢……但妳難不成是想我害怕妳嗎？」

「不是。」

對了，剛才洛可可的說話中提到了一個讓艾絲有點在意的關鍵字。

「卡羅納？是這個馬戲團的團長嗎？」

「對，但他現在放棄了他該有的職務，消失了，他消失到一個甚至連我都感應不到的地方。」

艾絲記得華爾斯一開始也有提到他們的團長失蹤了，而且他還誤以為她就是卡羅納。

「到底卡羅納先生是一個怎樣的人？」

萬一是那種人人欠打的類型，那被他們說長得像他的艾絲會不會有一天被人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一個很輕浮的男人。」

完了……

「但他同時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而且在表演的時候，他總是受到全場的追捧，在很多人眼中，他是很值得尊敬的人。」

「就像華爾斯先生一樣？」

當洛可可形容卡羅納的時候，艾絲的腦海裡浮出了剛才表演，當時卡羅納出場的時候，全場都為他歡呼的畫面。

「那個男人只是代替品，和卡羅納根本沒得比。」

代替品？艾絲覺得這個詞語似乎有點負面，便不繼續問下去。

「卡羅納先生不在的話，那妳就一直待在馬戲團這裡嗎？」

「不，沒多久我應該會在這個世界消失。」

「消失？！這不是很緊急嗎？！」

「沒有能提供靈力的人類，我們也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廢物，放心，所謂的消失只是我們會回到天界而已。」

「但是妳不去找其他人類嗎？」

「我只屬於卡羅納。」

雖然只是剛認識，聊了幾句，但艾絲已經知道洛可可不會輕易將自己的感情表現出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非常平板，就像生來沒有感情一樣，但當她提起卡羅納的時候，那雙無神的眼睛都會變得閃亮亮。

她一定很喜歡卡羅納……

此時，外面傳出了鑰匙打開門的聲音，雖然現在已經是黃昏時間，但在打開門的一刻，太陽橙黃的光線還是有撒落在這個空間裡。

「已經有結論了。」

走進來的是華爾斯，正當他打算跟艾絲說話的時候，視線不禁轉向洛可可。

「好久不見了，洛可可。」

「沒錯，替代品。」

還真是直接叫他做「替代品」……

但華爾斯對這個稱呼完全不以為意。

「妳終於願意跟其他人類訂立契約嗎？」

「不，我只是聽到你們說艾絲和卡羅納長得很像，我才出來看一下。」

「別任性了，妳這樣下去真的會消失，妳的存在甚至連在天界都會被磨滅。」

等等，她之前不是說就算在這裡消失，還是能回到天界嗎？

艾絲看了一眼洛可可，發現對方「嘖」了一聲，並皺起了眉。

「也用不著你管。」

「怎可能不管？妳也是我們馬戲團其中一名重要成員，就算卡羅納不在，妳對我們難不成沒有半點留戀嗎？」

「對我來說，你們就只是卡羅納的佈景板。」

「妳那種像是陳述事實的語氣，攻擊力真的有夠強了……」

連艾絲只是局外人，也感受到洛可可這句說話的威力。

洛可可似乎認為跟華爾斯已經沒甚麼可以談，便嘆了一口氣，在半空中消失了。

「真是的，為甚麼明明知道自己沒有契約者的話會消失，還是保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想她只是太過喜歡卡羅納先生，不想成為除了卡羅納先生以外的人的拍檔。」

「甚麼？！原來妳還在這裡嗎？！」

華爾斯看到艾絲的時候，活像見鬼了一樣。

「我一直都在這裡啊！」

「真是的，我剛才不是跟妳說過要去會議室那裡嗎？」

「並沒有。」

「沒有嗎？」

看來這位受到萬人追捧的馬戲團副團長不僅視力有問題，連腦子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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