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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昰鋅

Dec 11, 2019

563

3 分鐘 1,01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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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於我而言，是個怎樣的存在？

是孤獨？是失落？還是平淡？

好像自出生以來，也沒體驗過親人給我的温暖……

為甚麼那時要遺下我在街上？

這個問題纏繞着我整個童年，真的好想親自向他們問個清楚，可是卻一直找不着他們。

從孤兒院裡偷走出來，好像也有十數個年頭。漸漸地，我也放棄了找尋他們的欲求。

好像又變冷了。

這麼多年都熬過了，這一年也可以吧？

本以為又是一人度過的冷冬，這年變得有點不一樣——

在巿集來回數遍後，我拖着越來越難找到的完好食物回家。我家住的地方離巿集一段距離，一般而言沒有人會走到既遠又破的這地區。可是那天卻出現了個異數。

就是那天，看到「牠」從旁邊的一個廢紙箱中走出，倒了在我居住的破屋前。

微弱地喘息着，雖然看似嬌弱，但其跌宕起伏的胸口所反映出的生存意志讓一旁的我都能感受到。我立刻把牠抱回屋內，在一個較為結實的簷下，搭起柴火，讓牠靠在我的身上取暖。

這也是我和「牠」的初遇……

「旺財！」

小狗穿過門縫，從熟悉的路線走到我的身旁。

和旺財相識也差不多快一個月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過幾天估計要下雪了吧……」

撫摸着牠柔順的毛，旺財依偎在我的腳旁可憐巴巴地看着我。

「肚子餓了吧？來，這裡還有半個麵包，我去生個火烘給你吃。」

身體好像越來越差，最近去巿集找吃的次數變少，加上旺財的份，已經不夠吃了。

點燃起這本隨手拿來的甚麼《DSE幻想校園》把火生好後，強忍着肚子咕咕的叫聲，便把麵包於火上輕烘。

如果讓牠聽到我肚子咕咕叫，就不會吃這最後的半塊麵包了吧？

「旺財，今天早上有段時間看不見你，又去哪蹓躂了？」

沒有聽到回應聲，細看四周，方發現旺財又不見了。

「旺財？」

在破屋繞了個圈，連牠常呆着的紙箱也查看過，還是看不到旺財的身影。平常的牠早上過來找我之後就會在我那呆上一天，不會像今天這樣突然不見了……

不會發生甚麼事吧？

「汪！」

旺財在離紙箱好一段距離的位置搖着尾巴吠叫，看到牠安好，放心下來的我才嗅到燒焦東西的味道。

「靠！」

無奈的我拿着稍微黑掉的麵包走到旺財跟前：「有點焦了，不要緊，焦的部分由我吃掉，內裡尚是完好的。」

旺財讀懂我的意思，開心地啃起麵包來。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

「旺財，早兩天走過巿集，他們已經掛起裝飾了，也就是說今年快要完結了……」

依偎在我身上的旺財好像感受到了甚麼，看着我一臉擔憂的樣子。

「沒事，就是有點冷……」

牠突然從我的懷中跑開，可是我實在沒力去追牠了。

過了一會，感受到微温的舌頭在我臉上舔着，睜眼就看到旺財口中叼着件東西——

圍巾？

「這就是下午那時想我去拿的禮物嗎？謝謝妳……」

開始下雪了。

感受到臉上掛着的微笑被寒冷的天氣所僵住，在那道早已遺忘、但又如此熟悉的節日鈴聲中，眼廉支撐不住開始闔上，旺財舌頭的温度也漸漸感受不到……

對不起，我不該幫妳改個男生的名字，大概我離開後，就沒有人會陪着妳了吧？下輩子如果還能相遇，就换我好好照顧妳。

再見了……會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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