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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學弟國&病患學長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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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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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緊緻的下顎銜著豆珠般地汗水，在最後三分線那投出完美的拋物線，險贏一分，看來今晚的晚餐可以多加一塊雞排了。 ⠀
⠀
⠀ ⠀ 田柾國看那擺在桌上的繳費單，可真讓人感到苦惱，月底了已經沒什麼錢可掏出來，自己無親無家的，在這樣下去可能房東都要把自己趕出來了。 ⠀
⠀
⠀ ⠀ 早知當初就別跟室友貧，搞得自己搬出宿舍沒地方住，這還不都是室友腳太臭，睡覺除了戴耳塞，有時還得戴鼻塞用著嘴巴呼吸，這一年來可能精神還沒被摧殘，田柾國的嗅覺就要就此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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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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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鈴聲一震，急得往手機那看去，最近可說是有什麼工作就應徵什麼工作，可就是沒有一間想雇用自己，他打開手機頁面，出現的反而不是應徵錄取通知，是他塵封已久的學校論壇。 ⠀
⠀
⠀ ⠀ 平時的他對於學校論壇可以說是連進去都不想進去，無不是他的照片就是哪一班又出現奇怪的轉學生，如此司空見慣能不膩也是怪，但這帖子的標題卻深深吸引田柾國的目光。
⠀
⠀
⠀ 「我給你一百萬，你給我三十天的戀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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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對於田柾國現在如此缺錢，看到這個真的會傻傻的就去私訊那人，而田柾國真的這麼做了，不管長怎麼樣，只要三十天，就跟電視上不實廣告一樣令人心動以及行動，搞不好這三十天可說是精彩無比不是嗎？
⠀
⠀ ⠀ 傻呼呼的就傳了訊息到那帖子留下的IG裡，順帶察視了下對方的IG，只追蹤了幾個許多名畫以及攝影相關的帳號，看來是名符其實有氣質的人，他將自己的基本資料傳了過去，按照上面的要求，過一會因為今天籃球打賭賺錢而耗費精力的田柾國一下子就呼呼大睡了。 ⠀
⠀
⠀ ⠀ 「從明天十點開始在學校的咖啡廳見面。」回訊時間晚上九點零一分，田柾國睡著後的一個小時，不過因為肚子太餓，半夜就醒來了，立馬搬出櫃子裡保留很久的六杯泡麵一次加入熱水，畢竟他要拿到一百萬了，還管它省吃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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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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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柾國起床洗漱時不驚嚇到，安潔莉娜裘莉那般性感的厚唇真真實實的發生在田柾國的嘴上，故不是因為昨天六杯泡麵辣的田柾國嘴腫臉也有些腫，不知道會不會嚇到那三十天，也不管這麼多噴個香水穿著整齊，臉微腫應該也不會出些岔子。 ⠀
⠀
⠀ ⠀ 推開那扇自從開學來嚐鮮就沒在碰過的門，處處充斥著書香及咖啡味，平日不怎麼待在這種地方，光是那細碎對於數學問題的談聊光臨田柾國的腦海，想來想去田柾國都認為自家的電腦房適合自己些，就如專業級的守望家，新興的youtuber，除了學科以外，其他事物田柾國專心起來，就是一臉考醫科的摸樣，他看著時間還要十分鐘才十點，找了一個較偏遠的位置坐下，點了兩杯美式咖啡加糖不去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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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道是緣分讓我們相遇，還是前世你與我的誓約，在此我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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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待一塊冰塊融化成水，冰的透徹田柾國的牙壁，快要見底的美式，田柾國又抬手點了杯焦糖瑪奇朵加糖不去冰，耐著時間消磨田柾國的胃不經開始焦躁，有些餓了，沒一下子桌上就充滿大大小小的麵包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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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門上鈴鈴作響的小鐵片，一位身著深藍色襯衫黑褲的男子走了進來，一頭淡灰色頭髮顯得他臉色比一般人來的憔悴蒼白，但那高挺的鼻子卻模糊了他臉上的疲倦，反而有了些精神，那人低下頭往手機打了幾個字，爾後田柾國的手機出現一則訊息。
⠀
⠀ ⠀ 鈴聲因此驚動四處的人，田柾國說了聲抱歉，急忙檢查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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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到了，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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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是男的，田柾國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或許對方是男的，即使對同性戀沒什麼反對的自己，當自己遇到這件事反而還發楞想不出什麼來，相處起來應該就是跟哥們一樣，打球累了躺在一起，勾肩搭背如此簡單，況且對方長得還真是挺好看的，自己好像也沒什麼吃虧，他舉起手試著讓三十天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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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雙方緊握著手中的咖啡，杯壁凝結的水珠非常專業的掩蓋手中的汗水，那個人從包裡拿出一萬塊推給了田柾國，便說道：「怕你不信任我，這一萬塊先給你，等三十天一過去我就給你一百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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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不會想去驚動沉睡的老虎，哪怕枯枝落葉掉到地上，你都會想用著眼中的極光殲滅它，可你何嘗不想這虎其實是體積龐大的貓咪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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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有些遲疑的收下金泰亨的錢，虛弱的聲音直白的告訴田柾國他的確與面容上顯出的病態一樣，的確是個病人，他並不清楚情侶間會做些什麼是，依照十九年來看著電視劇的經驗，那麼他想應該是先出去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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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吃完最後一口麵包，伸手牽住金泰亨的右手。
⠀
⠀
⠀ ⠀ 「今天是我們的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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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他拉著金泰亨走在街頭上，莫名的那人卻沒走幾步路就蹲身喘個不停，害得田柾國認為他氣喘發作，他也蹲下身來眼眸對上金泰亨，另一手環過後頭輕拍金泰亨的背，卻被金泰亨一手推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讓我一個人喘個幾下就行了。」金泰亨喘紅的雙頰讓田柾國離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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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若是其他人這麼對待田柾國，那田柾國可能馬上就給那人一記腳踢，但金泰亨卻有種讓人珍惜的感覺，該怎麼說從未見識過的人，而且還是稱得上校草的那種，怎麼沒有人知道這人的存在，學校論壇上從未出現此人。 ⠀
⠀
⠀ ⠀ 等金泰亨稍微直起身子，田柾國又向前牽去他的手：「雖然我不知道怎麼戀愛，但我知道怎麼帶你去玩，你要跟我一起來嗎？」
⠀
⠀ ⠀ 金泰亨看著田柾國那認真的眼神，嘴角不小心上揚四十五度角，一排閃得發亮的牙齒襯出唇上的櫻紅，是有些可愛沒錯，田柾國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彎了一下。
⠀
⠀
⠀ ⠀三十天，權只有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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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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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柾國回到家後就把整個身子往床上甩，太累了腦力耗費太多，唯一還記得的就是所有遊樂器材都是田柾國在玩，金泰亨負責拍照，除了那些靜態的觀賞。
⠀
⠀ ⠀ 雖然田柾國一直想要逗金泰亨大笑，不過好像怎麼做都失敗了，只能看見淡淡的笑靨，和金泰亨說了一句，我不能笑。
⠀
⠀ ⠀ 為什麼不能笑，所有人都享有笑的行使權，怎麼不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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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笑了我會死掉。」 他並不知道為什麼金泰亨會說出這樣的玩笑，但金泰亨的眼神彷彿告訴他這一切的真相，即使疲倦的面容也無法讓人忽視那明辨黑白汙濁的眼神。
⠀
⠀ ⠀ 「我能把我們的照片發到IG上面嗎？」金泰亨在語句完畢後還傳送了一個，笑臉的表情，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唯獨還有些動靜的手機，熱鬧了金泰亨的生活。
⠀
⠀ ⠀ 田柾國看到馬上回了個當然，就按了右上角的視訊通話，他單純很好奇金泰亨現在在做些什麼，漫長的嘟嘟聲也不見對方的回覆，他趁著對方還沒接通時，跑去廚房拿了瓶香蕉牛奶，關於一萬塊第一個買的東西， 吸管不偏不倚正中心懷，就匆匆忙忙往手機移動，手機屏幕有些暗，田柾國試著讓螢幕亮度調高一點，但似乎沒什麼改善，不過一陣陣呼吸聲從音孔傳出，怎麼就算貼近放大音量，這人的呼吸聲還是如此薄弱，哪怕一個不注意就不在了。
⠀
⠀
⠀ ⠀ 「金泰亨你在嗎？」田柾國躺在床上露出整張臉，因為視角是從下至上，導致那多層雙下巴，視線在往上一看他眉間處好像皺起，又調了角度，看起來陽光清新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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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在田柾國眨眼完的下一秒，一顆淡灰色的頭頂，先進入了畫面，就跟迷妹們看見偶像一個猝不及防撒嬌，就能老掛著嘴角，比打了肉毒還要可怕，而田柾國正因為金泰亨這可愛的舉動，笑了出來，這怕是又彎了。 ⠀
⠀
⠀ ⠀ 「怎麼不讓我看看你的臉？」田柾國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手機對好鏡頭，結果看見金泰亨抬起手到自己的頭上比了個V字，看起來像缺一耳的兔子。
⠀
⠀
⠀ ⠀ 「可是晚上的我看起來更難看。」依舊不將鏡頭往頭下拉，因為沒自信手也慢慢的往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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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泰亨，你很好看，讓我看看你的臉好嗎，作為你的男朋友我應該有這個權利看看你吧。」田柾國也不知道自己是多麼順暢的說出這些，好像母胎單身也不需要什麼戀愛經驗，只要有對象情商自然頂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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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泰亨有些動搖，先是露出雙眸大眼，寬厚的額頭讓他不失該有的氣勢，再來圓潤的鼻頭，田柾國這是才發現原來眼角跟鼻頭上都有一顆痣，最後是一張淡雅的臉蛋，即使蒼白依舊很美，尤其是唇上那點綴的痣，因為燈光微暗，所以田柾國看不見早上那嚴重的黑眼圈，現在的金泰亨看起來，像極了熬夜不睡的大學生，而自己也是如此。 ⠀
⠀
⠀ ⠀ 「其實我不知道，我覺得我們就好像真正的情侶一樣，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用一百萬徵一個情侶。」有些思索的將手指擺在太陽穴，好像這樣就能想出個什麼來，然而田柾國看見有條透明管出現在螢幕裡又突然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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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那管子是什麼？」即使好奇殺死貓也殺不死田柾國的好奇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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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的晚餐，我無法使用我的食道，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沒有喝掉早上那杯美式。」金泰亨的上眼皮都快與下眼皮貼齊了，田柾國看到這裡，就讓金泰亨先睡了。
⠀
⠀ ⠀而自己呆愣看著已黑的屏幕，是什麼病，金泰亨得的是什麼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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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今天會去操場上打籃球，如果要找我可以去那找，田柾國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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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柾國看著十五比六的成績還挺得瑟的，畢竟那十五分都是自己投出來的，想當然到時候分錢自己也會被多分一些，但那汗水可不是說假的，沒多久披掛在肩頸的毛巾已全濕了，他四顧環繞試圖看到那一個身影，正巧有一個消瘦的身軀坐在遠方樹蔭底下，與他預想的不錯，交代一下朋友就屁顛屁顛的往金泰亨那跑去。
⠀
⠀ ⠀ 金泰亨一看到田柾國跑來就將手裡的冰水遞給田柾國，手上的毛巾不知道該怎樣下手幫田柾國擦汗，那人一見狀，手掌直接蓋在金泰亨的手背上，整支發熱的手掌在碰到金泰亨時瞬間染紅了雙頰，他引著金泰亨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擦拭，雙神凝視著金泰亨，他第一次看到金泰亨臉上出現另一種顏色，在蘋果肌處終於看見如蘋果一樣紅潤，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背上握住的手已扣住纖細的手腕，他微彎著頭，在他臉上那不一樣的紅暈留下一吻。
⠀
⠀
⠀ ⠀ 好像一百萬也不是如此的重要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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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個……你打得怎麼樣？有沒有三分線打爆所有人？」金泰亨撇過頭轉移話題，田柾國看見金泰亨這樣的反應，又站近了一步看著他，溫熱的氣息在起唇間輕拂在對方臉上的絨毛，若不是這麼近的距離，可能連細毛擺動的姿色也無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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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是今天晚上可以買一手香蕉牛奶的程度？」聽到遠處好友的呼喚，田柾國在金泰亨不注意時又飛快地在那感覺要融掉的嬰兒肥上用力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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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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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兩個月不到，已經有一個快破了，不能再這樣出去亂走了，你現在連呼吸都很危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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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柾國打完球就沒看見金泰亨的身影了，回到家就拿起手機再一次查起論壇，一遍又一遍的搜尋金泰亨，每一次都是零筆資料，他選擇向那腳臭室友詢問一下，何況他可是全校來源資料庫，因為奔波收集各科各系的人的資料，而導致腳汗硬生生的悶在那不透氣的鞋中，能不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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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戴了口罩，還往裡頭噴了好幾次四月棉香味的香氛，還不知道是否能夠抵抗那腳臭，可想而知一扇門打開，重重濃厚的汗味就像夏季的東南風強灌全身，田柾國忍住將要昏倒的趨勢，進而往最裡頭的下舖在那人腳上狂噴香氛，拉起一頭的床被往後走，那人直接滾下床來，一睜眼看見是田柾國，本來嘴邊的國罵轉而成為一句問好。
⠀
⠀ ⠀ 「好久不見啊，田柾國。」他拿回棉被坐回那雜亂的下舖。
⠀
⠀
⠀ ⠀ 「幫我個忙，找一名叫金泰亨的學生。」 語畢就看見那室友一臉問我就對了的樣子，隨後從桌上拿出一台筆電，敲敲打打沒多久整串資料都出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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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好是我們系的學長，大了我們兩屆，不過一直處於休學狀態，好像有一個先天性罕見疾病，聽說活不久，大概只有少數人看過他，我就只看過一次，如果他留在學校那麼你的校草寶座肯定被他拿下，而且有一次與校外的籃球比賽，聽說策略都是他想的，真的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但你問我這個幹嘛？你怎麼知道他？」腳臭室友打開了房間裡的窗，頓時此空間像是活了過來，不再被汗薰臭氣給淹沒而是鮮活的氧氣給取代。
⠀
⠀
⠀ ⠀ 田柾國想了一會，是什麼原因使他如此好奇金泰亨的所有事，明明只羈絆在一百萬的限制，就連延續這關係的也是那一百萬，但從來都沒有任何簽署關係證明這一百萬的出處，他能夠不假思索的向金泰亨吻去，那麼是否這樣的行為不是基於金錢上，而是他真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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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或許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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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用著大拇指上的薄繭摩娑著手機屏幕，試圖等待金泰亨的消息，曾幾何時田柾國才發現其實他早已墜入愛河，不去糾結以前田柾國是怎麼和曖昧對象的相處，好像沒有一次比現在來的自然順暢，但他甚至不了解金泰亨，在這一百萬的迫使下產生的感情抑或是處於同情？他搭了件底褲就去浴室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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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學校附近的那棟醫院，901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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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泰亨搔著肚子，不知道為什麼病房內會有那麼多的蚊蚋，真叫人難過，他左右看視才發現他回房，因為悶熱而開的窗戶，儘管那一小道縫隙，還是能找來一堆蚊蟲，他考慮著是否要按下急救鈴，但又怕麻煩到護理士們，他摸上臉上的呼吸罩，拿下來一下子是沒有事的，哪知道門突然被推開，罩子就這樣彈回金泰亨臉上，痛得眼淚快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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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泰亨你還好嗎？」田柾國一看到手機上的消息就匆忙的跑來醫院了，哪知道本來在門上的玻璃那看見金泰亨要拿掉呼吸罩，急著推開門了。
⠀
⠀ ⠀ 「鼻子有點痛而已，幫我關上那頭的窗戶。」
⠀
⠀ ⠀ 他關上窗就坐在金泰亨床旁邊，有些奇怪的是這床怎麼是雙人床，他也這樣問了金泰亨，哪知道回答竟然是他爸是院長。兩人靜聲了很久，而金泰亨一直在等，他知道田柾國有話想說，他讓田柾國靠近自己一點，頭傾倒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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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一直在想，我並不了解你，那麼有沒有那個機會讓我們互相了解？」田柾國大概十萬個為什麼裡，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是想問金泰亨的問題，而剩下的一題則是想問如果田柾國沒看論壇，則成為金泰亨男友的機率又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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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夢想是什麼？」
⠀
⠀ ⠀ 「找到一個愛我的人，不過現在來看應該已經完成了。」金泰亨答。
⠀
⠀ ⠀ 「怎麼會需要一百萬？」
⠀
⠀ ⠀「因為搬出宿舍，需要繳房租費，學生的零時工薪水太少了，不夠支付。」田柾國答。
⠀
⠀ ⠀ 「喜歡什麼東西？」
⠀
⠀ ⠀ 「喜歡草莓，小孩，小狗，還有你。」金泰亨答完，看見田柾國臉上像是蒸氣籠罩般，臉紅的要融了，他用著自己冰涼的手貼上田柾國的兩頰，問了下個問題。
⠀
⠀ ⠀ 「未來有想做的事業嗎？」
⠀
⠀ ⠀ 「可……能就是攝影那一類的，可能導演或是攝影師，我也不太能確定。」田柾國答，而回握金泰亨那雙冰冷的手。
⠀
⠀ ⠀ 「戀情結束後我還有辦法見到你嗎？」
⠀
⠀ ⠀ 「我不知道。」金泰亨答。
⠀
⠀ ⠀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問題，問出來我沒關係的。」
⠀
⠀ ⠀「你生的是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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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先天性血囊腫群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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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沒有醫學根據全靠腦補，先天性血囊腫群症：呼吸道會長出血球，若開刀不順利將失血過多而死，而不去處理到血球長滿整個呼吸道，缺氧而死，最多活不過二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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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泰亨輕拍床旁，讓田柾國上來躺著，雙人床的用處就是這樣使的，至於金泰亨爸是否知道金泰亨拿雙人床就是要這麼做的？還能不准嗎，只要金泰亨不燒殺擄掠不犯罪，什麼事不危及生命的一切都能做。
⠀
⠀ ⠀田柾國小心翼翼的爬上床，那幅模樣差點讓金泰亨笑出來：「是呼吸疾病又不是身體上的，別磨磨嘰嘰的我冷趕快上來。」田柾國還是有些顧慮的躺近那被窩裡，要不是這世上沒有吸血鬼，那麼田柾國可能就會懷疑金泰亨是該隱的後代，怎麼被窩裡的溫度差了室溫那麼低，他想多靠近金泰亨一些，好讓自己的體溫能讓金泰亨暖一點。
⠀
⠀ ⠀雙手整齊貼在大腿兩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機器，硬梆梆的怎麼睡覺，金泰亨拉過田柾國的手臂，攬在自己身上，自己在往前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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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愛上了某個星球的一朵花。那麼，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會覺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開的花。
—— 安東尼·德·聖-埃克蘇佩里 《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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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你可以直接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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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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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柾國彈了一下金泰亨的耳垂，不知道日上幾竿了，看著對方翹起來的瀏海，田柾國默默的用手指旋繞著金泰亨的瀏海，等到無法捲時再鬆開，額前突然出現很多蜷曲的鬚鬚，再看看金泰亨的睡顏，如果加上一些綠葉白花，金泰亨像極了精靈，迷幻田柾國的精靈，兩隻手搭在田柾國胸膛上，整個人看起來又比平常弱小了，可惜那呼吸罩無法讓田柾國吻上金泰亨的唇，他只好手貼上自己的唇，在往金泰亨的臉上貼去。
⠀ ⠀ 他纏上金泰亨的腳趾，不停磨蹭著，可惜金泰亨都不為所動，睡得極深，他撐起身子往金泰亨耳邊，唇抵著軟嫩的耳垂旁。
⠀
⠀
⠀ ⠀ 「起床了，金泰亨該吃早餐了。」
⠀
⠀
⠀ ⠀田柾國聞了自己的上衣，一身子的臭味，好像得洗個澡才行，金泰亨也乖乖不賴床，他拉開面前的呼吸罩，走下床準備洗漱。
⠀
⠀ ⠀「你有多的衣服嗎？」金泰亨看了看田柾國沒有回答，往田柾國身後的拉把走去，這根本不是病房田柾國是這麼想的，拉開來竟然是一個更衣間以及兩大排的衣服。
⠀
⠀ ⠀ 金泰亨拆了個口罩戴上後就進去裡頭挑衣服了，拿了個米白色長衣，以及藍色速口褲給了田柾國。
⠀
⠀ ⠀ 「我穿過一次而已，因為風格我撐不起來，衣服太大了所以就給你穿吧。」金泰亨拉上滑門才脫下口罩，推著田柾國進去那間不像病院的廁所，說實話這病房是從新打掉建造過的，因為院長唯一的孩子，何時能寵大概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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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泰亨的牙口基本上都是用漱口水解決，畢竟自己進食的方式不需要用到牙齒，所以蠻好清理的，不過為了不然牙口功能退化，金泰亨都會咬著一個工具，訓練咬合力，外觀看起來會很像剛塞滿松果的松鼠。
⠀
⠀ ⠀ 田柾國擦乾頭髮就披著毛巾走出來了，他并不打算吹乾它，但卻看到一個奇妙的場景，金泰亨就像松鼠一樣塞子都鼓起來了，一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床上，乖到令人吃驚，他翻了換下來的衣服口袋裡，找出了幾塊錢，應該是夠自己買早餐，除非店家是黑心商人，不然這錢夠田柾國吃撐。
⠀
⠀ ⠀ 「 你待會要怎麼吃飯？我買回來陪你一起吃嗎？」金泰亨搖頭，往角落的推車指，一條管子以及罐裝物擺放在推車上。
⠀
⠀ ⠀「可能你得買回來吃了，我吃飯沒辦法亂動。」
⠀
⠀ ⠀「那你要跟我買早餐一起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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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冷氣開到22°C，你我的熱戀依然沸騰於100°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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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倆緊握著對方的手掌，明明牽過那麼多次，卻還是發熱耳紅，醫院地下一樓有美食街，金泰亨戴著口罩拉住田柾國，後者反應到停了下來。
⠀
⠀ ⠀ 「怎麼了？」只見金泰亨指了指遮在口罩下的嘴唇。
⠀
⠀ ⠀田柾國拉下金泰亨的口罩，接著環抱對方的腰，有些擦過軟嫩的肚腩，金泰亨沒有梳掉田柾國今天早上給他捲的髮，頭髮蓬鬆像隻剛睡醒的老虎，他彎下腰在他嘴上偷個吻，兩人相視而笑，怎麼會有人要求一個吻如此可愛。
⠀ ⠀
⠀ ⠀
⠀ ⠀
10-2
⠀ ⠀
⠀ ⠀
⠀ ⠀
⠀⠀ 金泰亨拉上自己的衣服，腹部在胃的前方有一個管子，他拿著輸液管與開口連接，一旁的田柾國看著全程，衣服越往上拉，滿身子的刀疤越多。營養液灌入那洞口，而田柾國仍然吃著早飯看著金泰亨。
⠀
⠀ ⠀ 「有什麼好看的一直盯著我。」金泰亨蓋上蓋子拉下衣服，就回到床上靜靜的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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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柾國放下早餐也爬上床，在金泰亨身後坐著，剛開始金泰亨有些嚇到，直到田柾國懷抱他的腰，他才放下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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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累吧，這樣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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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沒錯，但我活到現在也是奇蹟不是嗎，為何不這樣繼續撐著，老天都給我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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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盡頭的永恆的夜，將早晨如禮物般送我的你，現在我能抓住那雙手嗎？
—— BTS 《Make It R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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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這樣讓我一直抱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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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坐在悶不透氣的教室裡，冷氣吹得頭挺重的，下一秒就有可能砸在桌上暈睡下去，只要是上課某幾節課必定是田柾國補眠的時候，但現在田柾國卻炯炯有神的看著課本，實際上上頭還有一張薄紙，田柾國不停的在上頭擦擦寫寫的，有人還認為田柾國做了筆記，準備力拚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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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是田柾國在想要與金泰亨完成的待辦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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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們的戀情只剩下十幾天，沒有做什麼太令人留下回憶的事情，而且金泰亨現在也被院長爸爸給禁止出戶，當然就是為了他的健康著想，若是少燃點煤，多搭大眾運輸工具，減少排碳量之類的，金泰亨可能還可以出來繞個幾圈，所以基本上他們的約會地點除了在醫院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
⠀ ⠀ 他塗塗改改也差不多了，旁邊還畫上幾個可愛的小插圖，不是那麼的優美，卻是如此簡潔有力，馬上就能判斷出田柾國畫了哪些東西，唯一有些可惜的是沒辦法像其他情侶一樣送送花或著是食物，因為金泰亨的無法收下，尤其是花上若是有花粉的更是比刀還危險的東西，若是造成金泰亨急促的咳嗽，田柾國真不知道要怎麼救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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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剛好最近常拿到宣傳紙，其中一張是金泰亨最喜歡的梵谷，因為即將再次開展，總是會有些消息，上頭的宣傳紙正式梵谷的自畫像，比起普通的紙來說，宣傳紙用來做其他事好多了，田柾國將紙折成花的模樣，看似手粗不靈巧，其實連將旁邊多出來的小角都能好好塞回去紙裡，看似一堂本該睡覺的課，就這樣被田柾國使用的淋漓盡致，硬挺不塌的花就這樣成了，還不知道金泰亨有沒有被送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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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剛睡醒金泰亨發現被耨上放置一朵紙花，以及旁人墜入眼尾的喜燦，恍神間就在這寵溺中廝磨百般柔情，他抿著笑假裝嗅聞，出乎意料聞之而來的不是宣傳紙上刺鼻的油刷味，取而代之的是田柾國身上那熟悉令人安定的四月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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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聲咔嚓引起金泰亨抬頭，鏡面反射自身鏡頭，就從田柾國眼前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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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知道那個味道比較不會刺激到你，試著打開那朵花，我還有驚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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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刻初遇我交織這場愛情，你踏尋那份足跡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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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像就算是梵谷畫得再好也無法成為金泰亨眼前的焦點，他摸上那一筆一劃柔曲的線條，眼眶有些泛紅，是金泰亨那一天在樹蔭下等著田柾國的畫，明明那時候還不是那麼了解彼此，他就將那不易發現的三點痣畫了上去，在空白處上也可看見擦過的痕跡，看來這畫他準備挺久的，他一直認為在這戀情裡可能不會收到任何東西，結果突然來個這些，讓金泰亨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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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好像沒有東西可以給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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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柾國什麼都沒說，一屁股子坐在床上，身子整個傾身在金泰亨面前，食指在自己的唇上點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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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吻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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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搭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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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息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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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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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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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生重許，你願意再與我纏綿於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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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近金泰亨的呼吸有些不順暢，即使帶著呼吸罩看起來還是有些不舒服，如果不是田柾國一直讓金泰亨給人檢查看看，不然金泰亨不知道又要在第幾個夜晚中突然驚醒，而金爸幫金泰亨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卻面有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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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跟以前一樣，有一個血泡破了，要嘛忍住每一天可能會稍有的不適感，就是開刀吸出來，想好了跟我說。」金爸摸上金泰亨的頭髮，從口袋掏出一張照片，在同間病房金爸與金泰亨的合照，小孩閃耀的四方嘴作為焦點，一旁父親柔和的眼神，即使這病跟了金泰亨很久，但他並沒有因而失去應該得到的愛，反而比別人更完整的接受且把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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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那顆蘋果是透紅的，我便將它贈予給你，我那小果戀情，與你長情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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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柾國阿，我們泰亨請好好待他，雖然這一生我沒法帶他到處去玩，不因是我的職業和他的健康，我希望你能愛他就盡你所能。」田柾國一臉疑問的看著金爸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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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都我爸說過我們的關係了，我跟他說田柾國是我的星星，領我看見曙光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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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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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我是不是跟你嘴裡的葡萄一樣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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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隻胳膊枕著對方，一手環抱腰間，在眉間處印上似水的溫情，消瘦的臉龐埋進田柾國的胸膛，不知道是身體不健康影響心情上的不安，導致金泰亨越來越常做惡夢，田柾國常常在夜深時看見金泰亨有些顫抖的身子，慌得坐正查看，只見那人發著冷汗眉頭緊蹙的模樣，以致於接下來的每一天夜晚，田柾國都抱著金泰亨給了晚安吻，等著對方入睡才肯放心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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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柾國給我抱。」金泰亨一起床就對著正換衣服的田柾國張開雙臂，也不等著田柾國套完衣服，硬著圈牢田柾國的腰，說什麼也是不放開，看來剛剛應該是又做了惡夢被嚇醒的，田柾國只好也把金泰亨套進去自己的衣物裡，而金泰亨的頭也從衣領出來，這件oversize的白衣被兩人撐透了，田柾國回抱著金泰亨在頭上輕輕撫摸，那人眼裡晶瑩讓田柾國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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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I want, all I need, all I see, it's just me and you.
—— Ariana Grande《Every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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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有唇舌交戰，沒有長驅直入，只有兩唇輕貼笑溢嘴角，以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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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公你怎麼來了？」金泰亨看見站在門旁好久不見的朋友，那聲老公瞬間讓田柾國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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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柾國抬頭看，也沒有任何綠色的東西，怎麼會有種被潑冷水的感覺，委屈的坐在床上，瞪著靠在門上的人，他那冷冷的表情就讓田柾國有些敵意，對上金泰亨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起伏，只見金泰亨還很大大方方的談話，像是習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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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泰亨不跟我介紹那個人嗎？」頓時金泰亨才想起那被他遺忘已久，生悶氣的兔子，哪管老公的馬上往田柾國身上撲了過去，也不害臊的在田柾國臉上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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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公這是我男友田柾國，柾國這是我老公閔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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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泰亨別鬧，你男友都快把我看穿了。」閔玧其這麼一說，金泰亨才認真的看著田柾國，哪知道田柾國在金泰亨看向他之前馬上換了一個表情，但還是無法逃過金泰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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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吃醋對不對，閔玧其不是老公啦是表哥，對我很好的表哥。」至於為什麼要叫老公，是因為小時候家中親戚最可愛的小孩無疑的就是金泰亨，每個小孩都說著想要跟金泰亨結婚，然後最古靈精怪的確是閔玧其，他用了幾朵花用成一個戒指給了金泰亨，而金泰亨因為這項禮物也收下了，後來長大了，金泰亨就以叫閔玧其老公來開玩笑，不過卻不小心讓自家兔兔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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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柾國，小國，田田？」不管金泰亨怎麼叫田柾國都不聽，他跟閔玧其講完手術日期後就讓閔玧其先出去了，一個人來哄另一人，但一點功效都沒有，這就讓金泰亨有點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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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是氣喘一樣，吐出來的氣都很短促，接著又是深吸一大口氣，這樣不斷的重覆當然會做到自己的不會受傷的程度，田柾國在一旁看著金泰亨抓著領口，呼吸不順的樣子馬上提起臀部往金泰亨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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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怎麼回事？不舒服嗎？我去找你爸來？」就在田柾國準備拉開門把時，被金泰亨拉回轉了過身，柔軟的觸感隨即而來，金泰亨輕抿著田柾國的下唇瓣，舌頭在唇面上來回舔濕，沒有過多的動作，都只是點到為止，直到拉開那呼吸成了誘人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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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泰亨，等你病好我們去結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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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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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五天後就是兩人的三十天，說實在田柾國很擔心，他並不想要跟金泰亨結束這段戀情，這不是一場金錢交易，這籌碼好像在不知覺間成了生命，金泰亨用他的生命與田柾國纏綿，田柾國用自己的生命盡可能的保護對方，這誰也不讓的局棋冠軍是誰，無人知曉，但願能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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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後天金泰亨就要進去手術室了，現在這一餐是金泰亨手術前的最後一餐，他看著面前那圓滾滾的頭，忍不住微笑，田柾國正在嘗試如何情侶餵食，但因為金泰亨無法用嘴，於是田柾國就拿著營養瓶，往管子裡到瓶中的營養液，前前後後弄了快半小時，可見金泰亨露齒笑了多久，而桌上田柾國的飯菜也已經冷了，田柾國完成任務後開心的在金泰亨的肚子上親了一口，就準備拿起自己的餐點來吃，當然就被金泰亨馬上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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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冷掉了你還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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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然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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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我餵你吧，不是想要試試看那種小情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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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先是舀了一口飯往田柾國嘴裡塞，又是且一塊肉往裡頭放，怎麼就跟電視上長得不一樣，動作一點也不優雅，搞得田柾國嘴裡鼓得像花栗鼠，而田柾國看著金泰亨有些慌張的模樣一不小心嘴裡的食物都笑的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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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點噁心，但好吧我愛你所以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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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距離事實越來越靠近時，理性也被感性徹底的攔住，僅剩茫然眸裡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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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眼前的日光燈不知閃去多少個，不過要往哪裡拐金泰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從小就如此就算記不得也大概有個印象，而手上正牽著另一人的手，放在胸上偏左，像是讓那人安撫自己跳動太快的心臟般，手術並不是動了就沒危險，每一次的動刀，金泰亨基本上都是從鬼門關前逃了回來，何況這一次還有田柾國，就算只剩最後一面，愣愣地看著田柾國，每一處的稜角，每一根臉上的細毛，每一粒難以發現的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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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算未來靈魂飄泊渺渺世界，每一次激起的記憶也一定是那時我認真記住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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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柾國何不是如此努力記住金泰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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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ove when you're around. But I fucking hate when you leave.
—— XXXTENTACION《S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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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感覺胸腔內有東西在流動，雖然感覺不怎麼明顯，但金泰亨不怎麼覺得是件好事，這是手術完的第三天，無法否認的是他慶幸自己還能繼續看著田柾國，張眼不到幾秒，遠處就出現一些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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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泰亨還好嗎？」田柾國馬上按下牆上的呼叫鈴，撫上那低了幾度溫的手，幾天來田柾國幾乎沒怎麼睡，深怕金泰亨起床看不見他，兩人都清楚明白之間在對方的地位可說是無法取代，即使他們就只有這樣，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出遇，這樣的過活，好像總是有一根血管纏著兩人，流動的便是全世界的幸福，我對你的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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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參與你的生命，是我有存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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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交往第35天，金泰亨把手握染紅的紙巾，紛紛丟入馬桶沖掉，手術毫無疑問的失敗了，或許也不是這麼說，可能之前那顆處理好了，但現在又多了幾顆破掉的血泡，現在連講話超過五分鐘就開始喘，於是他就跟田柾國達成協議，有三個時段分別說上早安、午安、晚安，其餘時間金泰亨則會拿著小板在上頭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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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泰亨戴上口罩，拉著田柾國往外頭逛逛，即使田柾國再怎麼不樂意，金泰亨還是硬拖他出來了，寧可把握這要將殆盡光芒，多與他在四處相處，或許成了魂飄蕩在此還有屬於這裡的溫暖。
⠀
⠀
⠀ ⠀ 「柾國親親我。」金泰亨拿起手機螢幕往田柾國那擺晃，而田柾國讓金泰亨靠著牆，用粗糙的大手在眉處眼窩外圈打轉，拉開口罩觸及輒止，片刻的美好明顯的顯露在田柾國的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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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真的好想好想跟你消磨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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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柾國擦去金泰亨嘴角的血漬，金泰亨每一天都憋著自己不要咳嗽，金爸更是每一天都跟著田柾國陪在金泰亨身邊，每一天都呆呆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耐著痛感冷汗不斷直流，但卻怕現在放下有人會想他，如果田柾國的眼前不是朦朧一片那麼露齒的四方嘴可說是無時無刻的對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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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累一點也不累，再一下子，多讓他陪他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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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雜序著雲層，我的情愁絲絲織入這極光帶，印下最美的痕跡在你胸懷，盼望那眼角的水花綻放於那顆紅心，下一秒我會帶走你的回憶，渠成星河匯集於你的手掌心，握住他，你要知道這是真星亦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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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上的紅光終於逝去，淚水早已弄濕雙手，若是我放棄那一百萬，能不能讓他從新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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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於失血過多，缺氧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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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柾國收好病房裡所有大大小小金泰亨的東西，只剩下床鋪還未收齊，他脫下兩隻鞋慢慢的躺在上面，不久前那個人還躺在這裡，他拿開枕頭抱在胸懷，試著還原那人總是扒著自己身體的姿態，一個凸點刺到田柾國的手臂，他盯眼看著，枕頭套裡凸出一個東西，他拉開拿出來的是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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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柾國打開這張紙條的吧，現在寫這個感覺好怪，不過最近一直覺得有不好的感覺，我不想把它稱之為遺書，我比較想把它當成我的告白與理想，我們因為一百萬而認識，因為你需要我也需要，你需要我的錢，我需要你的感情，我以為這份感情會很虛假，並不是我夢寐以求的，但事實好像轉了我的想法，這段時間就像南柯一夢，我一直很害怕醒來之後見不著你，不過好險隨著時間的過去，你對我越來越主動，而我們的戀情也驟然升溫，我從來沒談過感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對你的愛，我總是認為我好像挺沒用的，我沒辦法大笑，沒辦法讓你拍擊我的背，沒辦法與你雲雨，但你每一次抱著我對我的安慰及鼓勵又讓我覺得我是個有用的人，至少我不會亂丟垃圾。我想說如果哪一天我真的－了，那麼我希望－－－要拒絕這－－萬，如－可以的話不如拿去－助其他－，做個善事還有我會－遠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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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世界展望會收到 一筆募款，金額數為一百萬元，來自我的愛人是天上最美的一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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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柾國看見熄掉的電腦螢幕，上頭出現大大的404error，眼淚還啪噠啪噠的滴在桌上，他抽起一旁的衛生紙往臉上胡亂的擦。
⠀
⠀
⠀ ⠀ 「都幾歲了看電影還哭，看吧再看盜片啊這下子電腦都壞了。」
⠀
⠀
⠀ ⠀ 「還不是這電影太催淚，我愛你啦，討厭。」
⠀
⠀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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