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星 - 落空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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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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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空

虛夢 falsity

Jun 7, 2020

498

3 分鐘 993 字

小男孩指著劃過天邊的流星，呼叫著仍在爬坡的同伴。

漂亮的流線，美麗的顏色不禁讓他許下願望，一個單純又可愛的願望。他和同伴分享著願望，被小小地嘲笑、被羨慕著天真，他笑的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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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的未來又一顆墜星劃過，扭曲地像個失去笑容的弧度，落下，摧毀了與他有關的事物。

這大概就是，期望落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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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幽暗的房間中，一名男子坐在木製椅子上，桌面是散亂的紙張。密密麻麻的字像是黑色的蝌蚪，正經的排在白色的池塘中。除卻滿是蝌蚪的池塘，其餘上面都有一名陌生男人的照片。

有背影的，有側臉的，就是沒有正面。並且都是十分模糊的模樣。

而男子看著眼前雜亂的資料，雙手抱頭，垂落的眼神陰暗銳利，桌邊的煙灰缸裡滿是菸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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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外面下著毛毛細雨。屋內的男子額上冒著薄汗，眉頭緊皺，身體緊繃。他又再次夢到那一天。

一個青年剛與朋友分別，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

他輕快的哼著曲兒，掏出鑰匙打開家門。

乍時，嘴角的弧度凝固，曲子變調，眼前是一片狼藉。桌子，櫃子皆被翻過，而父母不見蹤影。他慌忙的進到房內尋找父母的身影。

然而當看清房內景象，他眼前一黑，雙腳頓時失去力氣，膝蓋重重的撞擊地面。他的母親倒在床上，身上受了槍傷的地方鮮血涓涓湧出，染紅身下的床被。父親則是身上幾處瘀青，脖子上有著明顯的掐痕，下半身一灘黃色液體，臉孔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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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怔怔地盯著，自己在外玩樂時，父母遭遇如此慘劇。他全然不知自己怎麼離開房間，也許根本沒離開。他早已把自己的靈魂遺留在這現場，無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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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他把這房子給賣了，雖說這是他成長的地方，但也是他日夜受夢靨折磨的囹圄。他不停的尋找著那天的兇手，蒐集了諸多證人口供，想要找出剝奪父母生命的犯人。為此他付出了所有時間與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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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風雨平靜，夕陽西下。

男子急促的吸氣著，蠻橫的打開木門。

眼前是一位半步踏入棺材的老人，滿頭白髮，臉上溝壑滿佈。他坐在輪椅上，眼神茫然的看著眼前陌生的高大男子，雙手揮了揮，嘴巴微張露出了裡面少數殘留的牙齒，口水從嘴角滴落。

男子看著眼前的一幕，腦袋如水泥般凝固。

內心慢慢塌陷，空落。

他無法想像他尋求，憎恨的竟是眼前垂暮癡傻的老人。

剎那間，他失去了目標，失去了支撐的動力。

失去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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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遲緩的走回租屋中，癱軟在沙發上。雙眼失焦的望向天花板，象牙白充斥著他的視野。

在這之時，有道光芒閃進他的眼角，他看見了一顆巨大且炫目的隕石，以難以反應的速度衝向他。

隨後他便被刺眼的白光吞噬，持續了一秒半，光芒消去，而有關他的一切，皆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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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吞噬的短短瞬間，男子豁然開朗，他知道這隕石是來帶走他的。他想起兒時看見的那顆流星，劃過天際。他以遺忘了當時究竟許下了什麼願望。

曾經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他，如今內心變得如此黯淡。

或許，他的人生就是一個期望落空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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