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她生於末世 - 1.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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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3

貓又三

May 18, 2020

517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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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剎不住動作扣下板機，子彈從槍管併發而出，混合種像是預側到子彈的軌跡般靈活地躲開了這槍。

然而手中的槍聲才剛響起，我突然感覺頭頂一涼，不知從何而來的子彈竟恰巧在我頭上掠過！

我的心仍懸在半空中，身體卻已開始急速下墜，我下意識往上一抓，卻不竟抓了個空。

糟了糟了！這……這個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會變殘廢吧！

我頓時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是好，想尖叫卻感覺喉嚨乾燥得說不出話來，各種雜念充斥於腦海中，恐懼逼得我閉上眼睛，心中不斷祈求著自己能平安降落ㄧㄧ即使心知不可能。

這還是我第一次離死亡那麼近，等待死亡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彷彿我下一刻就會全身骨折，痛楚排山倒海地湧來，或者是直接斷了呼吸，肝腦塗地。

救救我……有沒有什麼人救救我……

這個念頭才剛湧現，耳邊的呼嘯便停止了，身體突然停止了下墜，手腕傳來一陣刺痛，但意料中的痛楚卻沒有出現。

「少尉，繼續行動。」

我待了一會才敢徐徐睜眼，雙眼不知是被汗水還是淚水模糊了，我眨了眨眼，感覺一切也很不真切。

風仍是毫不留情的拍打著我的臉，我竟身處於半空中！

目光一轉，我錯愕地看著抓著我手的東西……

怎那麼熟悉的感覺……佈滿塵土的黃色爪子……？

鳥鳥鳥爪？！！

救我的竟然是那隻混合種？！

「少尉不要鬆懈！立刻爬到牠的背上！」

「但……讓我緩緩……」

雖然知道牠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加上在這個時候善心氾濫也不是什麼好事，但總覺自己這下被救，下一刻就動手殺牠好像有點忘恩負義。

「牠救您就跟您在饑餓時掉了塊快放到嘴邊的餅乾同樣道理，請您不要妄想，立即行動。」

「那些人也是牠的食物……？」我想起那群毫無意識的黑點，頓覺自己良心有被安慰到。

「是的，別廢話，立即行動。」

「哦哦哦……」我把槍插回槍套，抬頭看向混合種，深呼吸一口氣後抓著牠的腳踝用力一掰！

混合種瞬即發出了刺耳叫聲，放開趾爪猛地左搖右晃想把我甩下去。

「少尉閉上眼屏著呼吸。」

一語方休，大量鱗粉隨即散落，再加上翅膀拍動速度越加迅速的關係，閃爍的鱗粉霎時間佔據了我的視野。

我把心一橫闔上了眼，憑著感覺在混合種往左甩的瞬間，立時鬆手順勢反身一撲，勉強抓住牠後背的一撮毛，幾經艱難才能爬上牠毛茸茸的背上。

站於高處，彌漫在空氣中的鱗粉少了大半，使我能看清地上的一切景物，感覺整個地面都踩在我腳下，幾乎讓我有種「整個世界都是我玩物」的奇怪想法。

然而這念頭才剛轉完，混合種飛翔時上下顛簸的失重感隨即使我極為難受，甚至還有點腳軟。

但這從客觀來說，能夠俯瞰環境算是為我的行動多了幾分便利，即使我討厭這便利。

突然，混合種掙扎的幅度更為厲害，我失去平衡往前衝了幾步，急忙跪下來扯著牠的毛髮，這才勉強穩住身子。

「少尉，待會經過前面的懸崖時跳過去。」

「哈？你你你認真嗎……」我捂著嘴，抬頭瞄了瞄前方的石崖，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去。

「沒時間跟您開玩笑。」

「有沒有其他方法……？」

聽到他如此決絕的語氣，不用說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但我還是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希望ㄧㄧ主要是我恐高，這反而會防礙我的行動速度。

我還年輕，不想因什麼差池摔死或是成為食物。

「跳下去，危險指數為中等偏高，或者您可以選擇成為那些人類的食物。」

「……」

「電擊警告一次。」

「嘶……」我看向越來越近的石崖，心中開始發怵。「可那麼高，萬一跳不過去……」

「電擊警告兩次。」

大腦傳來的刺痛感更為強烈，我的拳頭攥得更緊，嘴唇哆嗦著，手指關節也開始泛白：「我不行……真的不行……」

「電擊警告三次。」

「啊！！！」我跪在混合種身上，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眼淚簌簌落下，情緒失控地大喊起來。

「我只是人類！人類你知道嗎！有情感！會害怕！不像是你這麼的一個機械東西！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抱歉少尉，我並不懂人類的情感，我只知道您必須生存下去，您現在還有五秒的時間。」

「……」我用手背拭去眼淚，往下瞟了一眼，那種我隨時也會墜下去的錯覺使我雙腳麻痺。

「五。」

真的沒辦法了嗎……？

我不想死，但要這麼高跳過去……

「四。」

可是要活下去的話，似乎沒辦法了……

但我真的可以嗎……萬一失手不就死得更快了……

「三。」

長痛不如短痛在現在這刻簡直廢話，但或者可能就是成功的機率會高那麼一丟丟，試試也總比等死好吧……

「二。」

而且翔說得有道理……我現在能做的只有生存下去，只要生存下去才能弄清楚我的身份，還有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一切……

滿足我的好奇心，這該死的好奇心終是有點作用了……

「一。」

啊！！！我最棒！我超厲害！我這麼臨危不亂！這麼勇敢無畏！一定可以的！

在一番自我鼓勵後，我咬緊牙關，將眼睛瞇成一道縫，攥緊拳頭大吼一聲助威，以混合種的身體作助跑，猛地往石崖方向奔去。

與此同時，混合種的翅膀恰巧往下拍，為我延伸了助跑路線，縮短了我與石崖的距離，接著我雙腳蓄力，奮力向前一跳ㄧ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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