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程 - 10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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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

@Est

Jun 12, 2020

336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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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沒幾步，就變成了一座無人的遊樂場，何雪沒問這奇怪的地方，邱晨卻是望著說：

　　「我跟你一直缺少了很多、很多的回憶。」

　　所以，無法在失去的時候回味半分。也或許是回憶夠多，而他總是如饕餮般不知足。

　　「走吧，晨。走吧！」

　　何雪頓了頓，露出微笑，柔柔的、可人的，主動地拉起邱晨的手，走入遊樂場。

　　無人的遊樂場讓他們能夠暢行無阻的來去任何地方，走過悠揚的音樂噴泉、驚悚的鬼屋、刺激的雲霄飛車。

　　接著，他們拿著一隻冰淇淋來到了旋轉木馬上，何雪抓著冰淇淋，而邱晨抱著她做到木馬上，隨著設施的變化上上下下的起伏。

　　「你果然還是記得，我最喜歡香草口味的冰淇淋。」

　　她伸出小舌頭舔了舔，覺得裡頭的甜分比過往吃過的任何一次都甜。

　　「全世界的事情我都可以忘記，但那絕對不包括你在內。」

　　邱晨微笑，惹得何雪羞澀地低下頭，忍不住嘟囔：

　　「吃糖了你啊，不然怎麼嘴巴比我的冰淇淋還甜。」

　　「是吃糖了啊，不信你抬頭看看。」

　　何雪一愣，吃糖了？沒見他吃糖啊。這一句玩笑話，難道他還認真了？

　　於是，何雪忍不住抬起頭。下秒，愣住。

　　邱晨垂下眼睫，輕輕地湊上她的唇邊，舔掉她不小心沾上的冰淇淋。

　　戲謔的眉眼帶著寵溺：「看，這不就是吃糖了。世上最甜的糖。」

　　「……你、你、你。」

　　「我、我、我，最愛你。」

　　邱晨將人摟進懷裡，將腦袋放往何雪的頸處：

　　「最，愛你。」

　　因你而生，同樣因你而……

　　何雪紅著臉，卻未回答，只是與邱晨一同享受這屬於他們的溫馨。

　　他們下了旋轉木馬，卻在摩天輪前頭停步。邱晨看著頂端，而何雪也是。

　　猶豫著，是否要進去。

　　「……走吧。」

　　邱晨閉緊了眼，不願再看摩天輪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可何雪停在原地，邱晨轉頭望她，看著她慢慢地從看著摩天輪的方向，望向他，對他說：

　　「陪我嘛……好不好嘛……晨。」

　　邱晨嘆口氣，側身轉回摩天輪的方向並將何雪摟進懷裡，兩人搭上了摩天輪。

　　在摩天輪要到最高處時，何雪湊近了邱晨著臉，細細地呢喃道：

　　「據說，摩天輪到達最高處時，情侶若在那刻親吻，便能永遠在一起。」

　　「可，晨，永遠是多久？」

　　邱晨張口欲言，腦海卻在剎那湧入畫面。

　　『看！有摩天輪呢！』她笑著彎眼。

　　『……啊嗯。』

　　他勉強微笑，腦海中迅速閃過，她身軀無力，躺在懷裡微弱地望著窗外的模樣。

　　『吻我好不好？』她羞著臉，大膽地問。

　　『好。』

　　他的眸裡泛著溫暖如陽光的笑意，心裡卻如同被萬刀刨過般痛苦。

　　那是她已被宣告死亡的前兩個月，她求著他陪他去遊樂園。那時的遊樂園，並不像這時的空無一人，因為何雪的身體，他也是千拜託萬拜託的情況下，才能與她上摩天輪。

　　在摩天輪到了頂端時，邱晨碰上她的唇，感受著不同那時冰涼的溫暖，輕輕地道：

　　「永遠，是從開始到結束。」

　　從生的開始，到名為死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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