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的時間 - 夏日絕句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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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絕句

三十六

Aug 21, 2020

331

5 分鐘 1,36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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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臺上老師正朗誦著，宋代著名女詞人，李清照的名篇《夏日絕句》。

但孟清瑜的眼神卻逐漸模糊。

最後趴倒在國文課本上，而課本上的《夏日絕句》則閃著微光。

……

垓下……

在夜晚之中，四面的楚歌傳來，軍營裡將士們，不禁低下了頭，暗自傷神，他們看著前方的營帳，那是他們的領袖，西楚霸王項羽的營帳。

帳中，項羽獨自飲著酒，不發一語，虞姬在一旁，看著項羽的模樣，虞姬心中一痛。

「大王，臣妾為你舞一曲吧。」虞姬正要起身。

只見項羽搖了搖頭，放下酒眼神中流露出難得的柔情道：「虞，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大王，臣妾惶恐。」虞姬慌忙的跪在地上道。

看著虞姬如此，項羽嘆了一口氣，唱起了後世聞名的垓下歌。

「力拔山兮氣蓋世。」

「時不利兮騅不逝。」

「騅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項羽一邊唱，虞姬一邊和。

「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

「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LqHpuFAK

聽完此歌，虞姬已經淚流不止，項羽唱罷，走出營帳，而虞姬望著項羽留在營帳的刀，眼神中吐露出一絲決然。

「將士們，如今劉邦、英布、韓信、彭越已將我等圍困，我等明天將迎來最後的戰爭，我等依舊會獲得最後的勝利，江東父老，還在等著我們回家。」

項羽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眾將士的士氣稍稍有了一些回升。

但歷史是不可改寫的，最終項羽兵敗垓下，自刎於烏江，而虞姬最終自殺殉情。

……

李清照忽然從夢中驚醒，看了看四週，原來她正在與趙明誠渡烏江。

「又是西楚霸王與虞姬的夢……」李清照眼簾低垂，不發一語。

李清照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趙明誠，閉上了眼睛，思緒回到了那一夜。

那夜，羽箭紛飛，窗外殺聲震天，李清照坐在陰暗的李府大堂。

「明誠呢？他是去抗擊外敵了嗎？」李清照緊張的問道。

家僕結巴的應道：「應該……是的。」

「怎麼了？」李清照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並不單純。

「沒事的夫人，敵軍不會攻打此處，等到早上，老爺一定會回來的。」家僕勉強的扯起一絲微笑。

李清照心中忐忑不安，看著家僕的臉，李清照面色蒼白，似乎是想到什麼可能，她扶著額頭，不敢相信。

「你們，都下去吧……」李清照抬起頭道。

「那夫人您……」

「我在此處等老爺回來。」李清照道。

……

隔天早晨，城中叛軍已定，趙明誠果真回來了，而李清照一夜未眠，坐在大堂。

「清照……」趙明誠有些尷尬的道。

李清照的眼神，卻不是迎接丈夫戰勝歸家的熱烈與感動。

她的眼神，充滿失望與冷漠。

「回來就好。」李清照說完，便離開了大堂。

趙明誠嘆了口氣，早在叛軍一起，趙明誠就接到了通知，但慌亂的趙明誠，根本忘記了李清照還在家中。

他急急忙忙的從城牆上，用繩子從戰局中溜走，不顧百姓，不顧愛妻，溜之大吉。

李清照又一次張開眼睛，看著趙明誠的眼神還是如以往的冷漠與失望。

看著滾滾的烏江水，又看看了趙明誠，也不知是因為愧疚還是什麼，他不太敢與李清照對話。

李清照望著天空，眼眶中有些水霧。

她眨了眨眼睛，起身看著烏江，輕聲的唸出：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自始至終，李清照都沒有往趙明誠的位置看一眼，她只是靜靜的望著天空。

聽到了李清照的朗誦，趙明誠不敢回頭，只得嘆了一口氣。

數年後……

趙明誠鬱鬱寡歡，病逝於建康。

在趙明誠的墓前，李清照眼神中有著一絲後悔，還有滿滿的難受。

「終究還是放不下……」

「你若為項羽，我定為虞姬……」

「可惜……你不是，你只是我的趙明誠而已……」說完李清照眼眶中的淚珠滾落，一滴滴的滴在趙明誠的墓前。

……

「清瑜！清瑜！起床了！」一個溫柔的男聲在孟清瑜耳邊響起。

孟清瑜艱難的睜開眼睛。

「下課嘍。還敢上課睡覺啊！」那個男生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但孟清瑜還沉浸在剛剛的夢中夢裡。

「我是虞姬？還是李清照？」

「怎麼樣，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圖書館唸書。」男生笑著打斷了孟清瑜的胡思亂想。

「好啊！」孟清瑜笑著送走了男生。

隨後孟清瑜搖了搖頭，雖然想不明白這夢到底想要告訴自己什麼。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AOFZoKT0

「也許，只是想告訴我愛情是很美好的吧…是嗎？清照姐姐。」孟清瑜笑著看著夏日絕句。

夏日絕句閃過一絲金光，最終匯聚在不肯過江東的「不」字上。

「蛤，不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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