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三子又纏著媽媽說故事,大哥說:
「媽媽!我想知道水怪是真是假啊!」
「是的。為什麼那些人都會夢見三隻小狼?」二哥爭著問。
「究竟水怪是好是壞?」弟弟接口問。
「好啦!給你們再說下文,留心聽啊!」
***
2 海鬣蜥的魔法
主題:兄友弟恭、珍惜家人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Ze3o995Zu
一隻海鬣蜥手裡拿著報紙,笑意盈盈地唸著:
水怪絕跡!英雄是誰?
自從綿羊鎮長發出告示後,不少勇者嘗試到黑湖擒拿水怪。但他們無功而返,卻全部發了一個相同的怪夢,夢裡有三隻面目模糊的小狼身影。說來也奇怪,B鎮從來沒有水怪出沒,自兩個月前才多次出現水怪的蹤影,被嚇暈的村民也表示夢見三隻小狼。但最近水怪絕跡,失蹤者也紛紛回來,表示自己跟著怪夢找到親人,不是被水怪抓走。
究竟英雄是誰?
「英雄是誰?哈哈—」海鬣蜥沾沾自喜地說。
那時候,一隻企鵝喬治上前問:「比利哥,你又出去幫人尋親呀?」
「這次是替人團聚,不是尋親。」
「這有什麼分別?」
「唉—天下間有很多親人相知卻不相聚,明知親人在眼前,卻視而不見,真令人失望。」
「比利哥,你又為那件事傷感嗎?」
「豈不是?如果我可以選擇,寧願跟手足一起留在加拉群島上,也不要孤獨留在這裡⋯⋯」
「但你現在擁有魔法,能幫助別人,又有我和象龜陪你,你還不滿足嗎?」
「唉—擁有魔法能助人,卻不能幫自己;有朋友,但沒有親人。心總是空蕩蕩⋯⋯」
正當喬治還想安慰比利,比利的心思又飄遠了⋯⋯
睜開雙眼,海鬣蜥比利發現眼前漆黑一片,他用力掙開身上四周的束縛,發現四面都是牆。他莫名有點兒驚慌,手舞足動,用力一蹬,發現牆壁很脆弱,他的腳已蹬穿了牆壁。於是他用力再蹬,四周牆壁已全倒,他立即爬出去,一線微光引領他爬出沙土之外,但正當他抬頭一看,發現一場腥風血雨的畫面剛好展現眼前—
四方八面來了很多長長的蛇,多條蛇對一隻跟他相像的小海鬣蜥張開血盆大口,還以身綑綁著他,但小海鬣蜥身手敏捷,極速奔向大海。正當蛇快給他咬上一口,比利驚慌大叫:「兄弟,小心蛇口。」
(插圖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AcXBEAgPC
千度近視的蛇本來看不見剛出生的比利,但他這樣一叫,所有蛇凝望著比利。早前幾乎被咬的小海鬣蜥趁機逃走,這一刻,比利才心知不妙。突然,一把溫柔的聲音在他腦中迴盪:
孩子們,媽媽要走了。儘管捨不得你們,也知道你們將會面對危險,但媽媽不能陪伴你們。請你們原諒媽媽。你們一定要記住,當你從蛋裡出來後,千萬別遲疑,盡快跑到海裡,只要到海裡,你們便能生活下去。如果有長長的蛇向你們爬來,一定要停下來,因為蛇有近視,你不動,他看不見你。你一動,他便會快速綑綁你吞吃你。把這話告訴你的兄弟,救一個得一個⋯⋯(飲泣聲)
海鬣蜥比利立即靜止,蛇在他身旁略過而看不見他。比利心裡竊喜,非常感激媽媽的提醒。但危機仍未解除,又見到土丘裡有動靜。心想:難道又有小海鬣蜥出生?我現在該怎麼辦?救自己,還是救兄弟?
見蛇爬遠了,他心生一計—先以最快速度奔到最大的岩石上,再躲起來提醒剛出生的兄弟。當他一奔跑,四周的蛇又見到他了,四方八面攻擊他。但蛇不擅長向上爬,尤其在岩石之間,所以蛇的速度放慢了。比利成功找到一個岩穴躲起來,再回頭看看剛才有動靜的土丘,恰好四目交投,他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便知道對方是同胎兄弟,且對方正在慌張。他對兄弟眨眨眼,又一次表演躲開蛇的技藝。兄弟目暏比利的示範,立刻點點頭。兩兄弟心有靈犀,知道大家學會了避蛇的方法後,於是一起計劃奔向大海—安全的搖籃。
兩兄弟見到蛇爬遠了,他們再次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大海,可是蛇像知道他們的計劃,從左右兩邊包抄圍堵他們。比利見弟弟落後了,回頭一看,發現兩條蛇已纏上弟弟的身子了。比利非常心痛,決定回頭幫弟弟逃出蛇口,可是他眼前也來了五條蛇。正當他以為自己快成為蛇的美食時,後面再出現一隻他未曾見過的海鬣蜥,對他高聲大叫:「快逃,兄弟!」於是,他趕緊掙開蛇的糾纏,快步跑向弟弟身旁。可惜,一切太遲了,弟弟早已沒入蛇口,比利呆呆瞪著這一幕,剛才救他的兄弟氣喘吁吁說:「太遲了!快逃!救一隻得一隻,沒時間傷感了。」接著拉著仍發呆的比利奔向大海。
「不。不可能。救一隻得一隻,媽媽教我們的,我們不能放棄弟弟。」比利說罷又回頭。
救他的兄弟沒辦法了,唯有自個兒奔向大海,餘下比利獨自面對蛇海。見到弟弟只餘半個身子,心想:如果我衝上前把弟弟拉出來,應該還趕得上救他的命。正當比利衝上前時,所有事物靜止了。一把聲音從他頭上響起來:
「哪有這麼傻的海鬣蜥?你現在衝上前只會成為蛇的甜點。」
「不。救一隻得一隻,我還可以將弟弟從蛇口拉出來的。」
「讓你將弟弟從蛇口拉出來後,又怎麼樣?你認為蛇會放過你們兩兄弟嗎?」
「求求你救救我們,你既然能在這緊急關頭出現,我相信你能救我們的。」
「你要我救命,可以,但有條件!」
「什麼條件?我什麼也可以答應你。」
「我可以賜你神奇的魔法,讓你救下弟弟,但你從此不能見你的兄弟,如何?」
「好,沒問題。」
一道白光從海鬣蜥比利身上散發出來,他向蛇海大吼一聲,蛇群立刻閃避,正吞吃弟弟的蛇也被震得彈開,被吞的弟弟便從蛇口掉下來,奄奄一息。見蛇群散去,比利立刻上前探視弟弟,但身子被固定後,便昏過去了。
當比利再醒過來,已離開了加拉群島。他想知道弟弟是否仍在生,也想知道其他兄弟的安危,可是任他施展所有魔法,但他永遠只能幫其他人尋親,卻從來找不到自己的兄弟。
這時候,企鵝喬治焦慮地呱呱大叫:「比利哥!你看!這裡來了一封從加拉群島寄來的信。聽說是我家族的遠親請信天翁幫忙送來的。我們企鵝很少會做出拋妻棄子的事,他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呢!」
爸爸:
你在哪裡?自從你離開後,我們很肚餓,媽媽每天哭哭啼啼,望穿秋水等你回來。
姐姐上
比利讀著信,心裡不禁有一些計算,然後他匆匆彈跳起來,完美入水後游走了。
***
媽媽停口喝水,大哥急著說:「故事又完了?」
「對啊!媽媽說得口乾了,你們快睡覺吧。」
「每次都這樣停下來,心癢癢呢!」二哥不開心說。
「大哥,你為何眼紅紅啊?」弟弟問大哥。
「我只是為海鬣蜥兄弟感到有點兒失望⋯⋯」
「也許他們的故事未完呢!明晚再說吧。」媽媽安慰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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