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邊傳來的巨聲,究竟是什麼呢?」二弟疑惑地問。
「我猜那是鯨魚,早陣子看動物紀錄片時見識過鯨魚的尾能在海面大力拍水,造成巨大的聲音。」大哥自信滿滿地說。
媽媽聽到會心微笑:「或許是啊!」
「嘩—我最喜歡鯨魚!」弟弟狂歡地說。
***
4 驚慌的鯨奶奶
主題:人性險惡、動物權益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VyOW7Yede
「奇怪了!抹香鯨很少對人作出攻擊,她怎麼啦?再這樣下去,我們的船會沉的。」馬船長又懊惱又驚恐。
「船長,那條鯨很不尋常,她好像有意攻擊我們,但我們明明什麼也沒有做,我們的船只是偶然經過而已。」船員王輝很不明白。
「最奇怪的是⋯⋯抹香鯨常常整個家族出現,現在只獨見這條鯨,按我經驗,她也許迷路了。但她年紀不輕,無理由會離群迷路。」
「不管她迷路,還是刻意離群,現在我們的處境很危險。船長,盡快駛走船隻。」
「只怕我們船隻的馬達聲令她更煩躁,但不走又是危險。好,通知所有船員,立即啟動馬達,全速駛離這一帶海域。」
正當船重新啟動馬達時,鯨突然失控撞向船隻。全體船員和船長更是驚慌失措,感覺死神逼近了。這時候,一個雙目失明的老婦闖入駕駛倉,王輝暴躁地想趕走盲婦:「現在已經很危險,你別進來添亂好不?」
但盲婦漠視王輝:「船長,關了馬達!關了馬達!」她緊張兮兮地抓著船長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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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現在關馬達不走,我們可能被鯨撞散我們的小船。」船長耐心地解釋。
「船長,請你相信我,我認識鯨,她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人。一定有原因令她這樣驚恐,我們開船發出的噪音,可能令她更焦慮。如果我無猜錯,這種『噠噠』聲是抹香鯨的叫聲,馬達聲會干擾她接收訊號,更壞事啊!」
船長猶豫一會:這個盲婦眼不能見,卻憑聽覺分辨到那是抹香鯨,也許真的識鯨。
王輝咬牙切齒地高聲罵:「你這個無禮的盲婦,我才不要賭上全船人的性命來安撫這條鯨。你別再危言聳聽,影響船長的判斷。」他恨不得立即扯走這個煩人的老婦。
在船長想勸阻王輝時,船身突然嚴重傾側,船上的人呼天搶地尖叫,有些人更在甲板上翻滾著。
「船長,請關馬達!請關馬達!」老婦再次大叫,緊張極了。
船長立即衝上前關了馬達,當下鯨停止攻擊,但她仍在船邊徘徊不去,煩躁極了。
老婦跌跌撞撞地走到甲板前方,大聲問鯨:「鯨奶奶—鯨奶奶—請問你何事煩躁不安呀?」
鯨奶奶哀怨地哭訴:「我的孫女兒不見了!但我聽到她的聲音,就在不遠處。一定是你們可惡的人類把她捉了!你們快快放走她,不然我跟你們同歸於盡!」
「鯨奶奶,請你冷靜,我們什麼也不知道,未曾見過你的孫女兒,但請你慢慢告訴我,或許我能幫助你尋見她呢!」
「我不相信你們,可惡的人類,一天到晚想來傷害我們,我非常討厭人類。」鯨奶奶說罷又高舉尾巴向海面狠狠地拍打著,她牽起的波浪令船隻又一陣猛烈的搖晃。
這時候,王輝再次跑出來罵:「你這個麻煩的老婦,都是你,惹怒了鯨,你想害死我們全船的人。」
其他乘客聽到了,紛紛向她抱怨。
船長想制止王輝,也想勸說乘客冷靜,但一人難敵眾怒。
鯨奶奶再次發怒:「你看呀!自私的人類!大難臨頭總是這個樣子。以前是這樣,如今都是這樣。我恨不得吃烏賊般吃你們的肉,還我孫女兒呀!」說罷,又用頭向船身一撞,當下把船壁撞凹了,船底立即灌水。
船長見情況危急,立即讓船員在遠離鯨的一邊放下救生艇,讓乘客逃生。但鯨繼續發怒,乘客還是九死一生。於是他趕快到盲婦人身邊說:「老婦人,我見你對鯨很熟稔,又能跟鯨溝通,不如你再跟她好好交談,先安撫她。我留意到她頭上有舊傷,上面像插著利器,我猜她恨極人類是有前因的。」
「船長先生,感謝你告訴我這點,這是一個好觀察,容我再跟她聊聊。」老婦人跟船長微微鞠躬,再面向鯨奶奶。「鯨奶奶,對不起,求你原諒人類的錯。」說罷向鯨奶奶再鞠躬。「我真心想協助你尋找孫女兒,求你慢慢告訴我她怎樣不見了。」
鯨奶奶見到婦人彬彬有禮,倒是略有遲疑,比剛才稍稍平靜,說:「你們真的沒有抓走我的孫女兒?你們不是貪我們的肉?貪我們的脂油嗎?」
「鯨奶奶,我要你們的脂油有用嗎?能使我雙眼恢復光明嗎?即使可以,我斷不願意犧牲朋友的性命。」
「朋友?哼!你們會當鯨是朋友?若不是人類,我的女兒也不會喪命。回想我女兒是多麼信任人類,還主動找你們聊天,但你們竟然欺騙她,最後取她性命。」鯨奶奶愈說愈激動,淚如海水般溢出。
老婦人聽到鯨奶奶的飲泣聲,心便揪得著喘不過氣來,如自己也曾經歷同樣的傷害一樣。「很抱歉聽到你的過去⋯⋯我相信鯨天性善良,與人類本來友好,是人類破壞了我們的關係。如果不是鯨,我當年也早早喪命,又如何今日能與你聊天?」
「哼!你說鯨會救你?」
「對,我也是那年失明的,但決不後悔那年的奇遇⋯⋯」
這時候,船底突然傳來微弱的「噠噠」聲,鯨奶奶立刻喜出望外,以「噠噠」聲回應,並潛到船底尋覓孫女兒。也許鯨奶奶太驚慌了,一直沒有留意孫女兒的訊號,不曉得孫女兒一直躲在船底尋求庇護。鯨奶奶一發現孫女兒,立刻帶她離開船底,遠離人類。
雖然鯨奶奶什麼也沒說,但她以尾巴輕輕拍水,再發出輕柔悅耳的「噠噠」聲來向老婦人道別。
老婦人雙目無神遙望遠方,側耳傾聽鯨奶奶的「噠噠」聲,微微笑了。船長這才走過來拉一拉老婦人:「老婦人,感謝你盡力安撫那條焦躁的鯨,我們快走吧!船快沈了。」
在二人下救生艇時,比利和喬治才浮出水面,比利說:「還以為我要出手相助,誰知那位老婦人自己解決了問題,看來她背後有段故事。」
喬治說:「真是嚇壞我了!我都是第一次見到鯨奶奶發怒,她的威力非同小可,當年的人類怎會惹怒她呢?」
「抹香鯨從來只會遇事逃走,但看她頭部的傷勢,當年下手的人真是太狠,要置她於死地⋯⋯」
「人類真是令我髮止!」
「或許有例外呢!」比利遙望老婦人,若有所思地說。
***
「媽媽,故事又完了?」二哥意猶未盡說。
「故事未完,老婦人的故事又是另一個故事。」
「故事中又有故事,沒完沒了,很棒啊!」大哥興奮地說。
「為什麼老婦人會失明?」弟弟不明白。
「這又留待明晚再說了。」媽媽打呵欠說。
「媽媽已經連續幾晚說故事,很疲累了,你們快讓媽媽休息吧!」爸爸忍不住插嘴。「媽媽為了創作新故事,已經很多個晚上沒睡好。」
「爸爸,別說了⋯⋯」媽媽阻止爸爸。
「媽媽,你休息兩天再說。你每天又要上班,又要回家料理晚餐,哪裡有時間休息呢?」爸爸皺眉頭。
「好吧!媽媽累,放假才再創作新故事告訴我們。」二哥心痛地說。
「乖孩子,媽媽放假再給你們創作故事,明晚先說繪本故事,好嗎?」
三小孩興奮地齊聲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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