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女鬼》 - 《呀啊》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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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呀啊》

csfling

Mar 21, 2021

295

3 分鐘

《呀啊》

「呀!」

籠子裡，發出淒厲尖叫的是索亞。

這名字由籠子外的她所命名。

她大抵忘卻了怎麼給籠內人挑選這名字，主因可能是「索亞」比較上中性，適合面前這個長髮披面，因長年累月積存下來的污垢而顯得皮膚蠟黃，營養失衡以致肌肉結構扭曲，早分辨不到性別的這個人。

索亞抓緊鐵籠那即使生鏽，卻依然堅固的黑褐色支架。

抓破得殘缺不全的指甲，美甲彩繪般黏滿不知名黏液體。

她看著索亞身上染污的衣服。

透過殘破的衣飾亦無法判斷索亞原來是個怎樣的人物。

加上籠內籠外由排泄物滋生出中人欲嘔的臭氣、變形中的細菌、滋擾的蚊蟲。

她放下食物盤子便立即轉身離開。

索亞大象皮膚一樣粗糙的手越過鐵籠抓起了小飛象的裙擺。

「小飛象」是籠內人給籠外人起的名子，源自她灰白色氣質飄逸的連身長裙。如牽牛花喇叭型的寬闊衣袖，走動時，跟荷葉滾邊裙擺節奏一致的泛動。

一泛、一揚，像童話故事中小飛象葵扇般的耳朵，能使她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

「呀!」

索亞抓緊小飛象那象徵自由天空的衣服，順滑如絲的布料在掌中擠壓出皺摺。毛孔緊張滲汗，卻滲不入光滑的人造纖維。

小飛象如高空飛行中的俯視索亞。

頭頂上不可觸及的鎢絲燈泡既能代表太陽，也可以是月亮。

油漆脫落斑駁的天花板是天空，積聚成棉團狀的塵埃是雲朵。

「啊!」

小飛象對索亞的訴求冷淡回應。

重新踏上她原定的路。

灰白長裙仍然被索亞所捉緊。

小飛象瀏覽風景的回望，手起刀落的砍斷索亞捉緊裙擺的雙手。

褐紅混濁的血液噴灑在那色澤陰霾的裙子上。

一直以來，她以為索亞這種被困籠裡的人物只能是體弱多病，切開骨肉，濺出的只有是淡薄的粉色血水。

低頭一看，這蠟像一樣的肉體內竟還藏著濃稠血液。

帶體溫、具濃度。

有氣味富質感。

兼能在裙子上繪出一朵朵盛放梅花。

小飛象望向牆壁。

碧藍色銅鏽是綠草，紅磚牆是夕陽景色。

一雙斷手飛擲而過，繪畫出大大小小無名花朵。

染血的十指在指頭長出獨一無二的斑紋，蜻蜓點水的在磚牆上踏出蝴蝶彩翼一樣的足印，一雙一對，翩翩起舞。

「呀!」

索亞絕望的吶喊。

「啊!」

小飛象愛理不理的回應。

她捧起餐盤，離去。

回程路上，她遇見了人。

人問她，都辦妥了嗎?

「啊!」

她無所用心的發出這個常用的擬聲詞。

「啊」、「呀、「唉」、「咿」、「啞」

以上的，她全都能發出。

但在這裡，她看慣了籠牢內與籠牢外。

熱情與冷淡在這裡都一樣。

與其聲嘶力竭，她更嚮往平淡寧靜。

儘管面對的是各種喧嘩。

薄冰般輕巧的「啊」漸漸成為了她對各方哀求的唯一應對，也成為她的救贖。

小飛象低聲發出。

「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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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食物盒》

#2 《十八年後的終極告白》

#3 《18年前的終極告白》

#4 《有L用》

#5 《屌你老母》(上)

#6 《紙巾》

#7 《青豆》

#8 《賤格的妳》

#10 《一人一個虐待女朋友的方法》

#11 《綠色的女》

#12 《蟑螂》

#13 《藍色的男》

#14 《75%的你》

#15 《深度的代價》

#16 《偷圖映畫戲》

#17 《淫情紙咁薄》

#18 《耳語》

#19 《平胸的好處》

#20 《鱷魚潭》

#21 《護衛》

#22 《瞓啦柒頭》

#23 《27秒恐怖音樂》

#24 《忘不了我愛之人》

#25 《賤精先生》

#26 《龍津物語》

#27 《糖果盒》

#28 《限聚令》

#29 《偷偷》

#30 《PTGF的重要性》

#32 《調校女朋友》

#33 《調校男朋友》

#34 《口罩的氣味》

#35 《口罩的美麗》

#36 《男廁女廁》

#37 《男廁/女廁》

#38 《回家》

#40 《陽光燦爛桔梗花》

#41 《黄昏》

#42 《手稿字蟲》

#43 《咳嗽之後》

#44 《如果命運能選擇》

#45 《風箏》

#46 《一人N個曖昧時期的感動時刻》⁣

#47 《我的戀人是廢柴》

#48 《極速恐怖故事》

#49 《一人N個痛苦的搭車經歷》

#50 《一人N個爽約的理由》

#51 《一人N個對異性的迷思》

#52 《感情問題一律建議分手》

#53 《那些年你們一起衰的十三》

#54 《那些年我們一起衰的十一》

#55 《那一年我遇上的衰男人》

#56 《心裡藥》

#57 《他方》

#58 《將愛零分重作》

#59 《中指》

#60 《牙籤》

#61 《立體電影眼鏡》

#62 《相片套》

#63 《黑色星期五》

#64 《一人一個荒謬的分手理由》

#65 《恐懼的味道》

#66 《文學關係》

#67 《房間》

#68 《148950》

#69 《春卷魚皮餃河粉》

#70 《奶茶你凍嗎》

#71 《咖啡要熱嗎》

#72 《檸茶甜不甜》

#73 《沒有手的反應》

#74 《第五張棉被》

#75 《城市之肺》

#76 《年終倒數無感》

#77 《自由題》

#78 《拜訪友人後感》

#79 《友人到訪後感》

#80 《麋鹿》

#81 《屠夫》

#82 《潮文都是騙人的》

#83 《獵人》

#84 《殺人犯屙的屎一定很臭》

#85 《夾爆一個她》

#86 《潤手霜》

#87 《少女的幽香》

#88 《精神病人安慰精神病人一定很》

#89 《女》(七)

#90 《頭髮》（一）

#91 《頭髮》 (二)

#92 《女》（二）

#93 《女》（三）

#94 《女》（四）

#95 《片石》

#96 《女》（五)

#97 《女》（六）

#98 《頭髮》（三）

#99 《頭髮》（四）

#100 《頭髮》（五）

#101 《頭髮》（六）

#102 《片石》

#103 《霹啪嘩》

#104 《呀啊》

#105 《黑貓》

#106 《午餐》

#107 《神奇透視眼》

#118 《革命尚未成功病人仍需努力》

#123 《陌生的温柔》

#126 《你今天喝過温水了沒》

#128 《拉鋸戰》

#130 《床頭婆婆呢？》

#131 《談情說菜》

#132 《流鼻血》

#133 《故事的背後》

#134 《背後的故事》1

#135 《背後的故事》2

#136 《那夜你帶我去看你喜歡的一個人》

#137 <女子偶像團體>

#138 《琴佬》

#139 《回憶殺》

#140 《爭仔的故事》

#141 《紙箱》

#142 《長期飯票》

#143 《打嗝》

#144 《小植物》

#145 《那個喜歡吃刺身壽司的女孩》

#146 《黑房》

#147 《活祭品》

#148 《打造女神》

#149 《馴鹿》

#150 《抽搐》

#151 《阿勛》

#152 銀絲白髮

#153 《貼地》

#154 《四谷怪談》

#155 《室友》

#157 《粉紅是毒舌的顏色》

#158 《粉紅是眼瞼的顏色》

#159 芬達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