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界調查官（壹）失落的世界 - （十一）

如此輕率的答應，卻為少龍的生活帶來巨變。日復一日，周而復始，時間就此流逝。痛苦沒有因為時間而沖淡，只有愈來愈大的壓力。星期一，是學生和打工一族一星期悲慘的開始。和暖的天氣，令人更加想昏昏欲睡。

「公主大人起床了，上學要遲到啦！」

「今日不上學可以嗎？」兩眼醒鬆的鳳儀不願起床。

「我知道妳查案很辛苦，但在這裡，學生不上學是不行的。」

「本小姐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上不上學也沒關係。再說，上學只是為了將來找工作方便一點而已。我沒有這裡的知識也不影響在中樞界的工作表現。」

「話雖如此，但一天在這裡生活，妳也是需要習慣這裡的生存模式啊……」

「好了、好了，我起床就是了……明明是男生，為甚麼都這麼煩人？」

勉強從床上爬起來的鳳儀，很不情願地換好校服，拿著少龍精心準備的早餐出門去。一邊坐著少龍的亡命快車，一邊悠然地吃著三文治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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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早晨，鳳儀一早已經習慣成自然。從前同學奇怪的目光，也因為見怪不怪的道理而愈來愈少。剛回到座位的兩人坐穩時，上課的鈴聲響起來了。時間，剛剛好。

到了午休時間，一直在天台等候少龍來特訓的鳳儀，久久也沒看到他的到來。沉不住氣，鳳儀扭頭就跑回課室的樓層。找來找去找不到，誰知來到圖書館，就看到少龍跟其他班別的同學說話。

「你的『喜色之相』看來已經出現了。」少龍笑言。

「對啊，同學你真是料事如神。」某同學回道。

「你！你……」

「甚麼？神仙同學，你想說甚麼？」

突然好像感應到甚麼不好的少龍，用著很沉重的表情想開口表達。還想說甚麼之時，鳳儀突然出現，一手抓著少龍壓下聲線耳語。

「你不會是忘了，答應過本小姐的事吧？」

「當然不是！我本來是想來還書後就上天台找妳了。」少龍似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細聲細語為自己辯護著。

「本小姐是說，你答應過本小姐不會告訴別人你的預知能力！」

「我沒有告訴他，我只是想提醒他而已。」少龍恍然大悟。

「本小姐不管！現在去天台，時間無多，要特訓了！」

「哦。」

就這樣不情不願，少龍跟那位倒霉同學別過後，被鳳儀帶到天台上。繼續無休止的特訓，讓兩人都感到十分疲累，甚至有點消極的想法。

「公主大人，今日依舊嗎？」少龍開始氣餒。

「當然，昨日練習時，你還未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能力。你不會想著本小姐就此罷休吧？」

「當然不會。」強裝著一貫微笑的少龍回答。

「所以呢？」鳳儀不滿地挑眉回問。

「所以現在在上天台練習，下午放學後再到大廈後的小空地詢問蛟的最新消息，然後回去做晚餐，再等妳寫好工作日誌才可以睡覺對吧？」

「既然你已經這樣清楚每日的流程，為甚麼還要問我？」鳳儀無奈地反問。

「沒有……只是我覺得已經維持了一星期這樣的情況，看看今個星期會不會還有其他行動而已。畢竟我們連星期六日也在練習。」明明前輩讓我不用上班的原因是給我時間好好地安排約會的啊！

「沒辦法，誰叫你做不好。現在你在浪費本小姐寶貴的時間，我也沒說甚麼了，你還好意思跟我說甚麼！」

「是、是，是我錯了。公主大人別動氣，傷身的。」

「哼，還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錯。」

時間一點一滴地逝去不復還。坐近窗邊，呆望著天空的鳳儀，心裡只記掛著中樞界的工作。雖然老師突然的提問也能輕輕鬆鬆地回答，但魔物入侵和能量失衡事件一天未解決，我一天都不能回去啊！為甚麼當時要說這麼衝動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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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專心上課的少龍，深深明白到她的與眾不同，所以偶然眼角看到這樣的她也不會說甚麼。畢竟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相遇，已經是一個不可思義的事。不過……

唉，這樣枯燥乏味的生活模式，雖然是很有規律，把事件也做得井井有條，但實在太苦悶了。為甚麼我的表現總是達不到公主大人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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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我的問題，還是公主大人的標準太高了？都沒關係了，反正做不好，公主大人不滿意的話，今晚可能又不讓我吃飯了。天啦！為甚麼我屠少龍要遇上這麼不幸的事啦！

「說不幸，本小姐比你更不幸啦！無原無故地跟一個陌生男子同一屋簷下，雪風哥哥一定很不高興啊……」

「妳還好說，如果妳那個雪風哥哥真的為妳好，為甚麼妳遇上困難時他不單只拒絕幫忙，而且還禁止妳去使用有關資料？」

「他一定是有他的原因，我相信他。」

「妳這樣盲目地支持他，只會令自己傷得更深而已。」

「要你管？再來練習多三十次才可以休息！」

「喂，妳在公器私用啊！」

「你管我？本小姐想怎樣說怎樣！你不聽話本小姐就把你當成食物送給蛟。」

「不要、不要……我聽話、我聽話。」

「聽話就再練習多五十次。」

「不……」

鐘聲響遍天，鳥兒歸巢睡。

疏落陌路人，一同回家去。

黃昏大減價、大平賣的超市是他每天下課後必到的地方。提著一包兩包大小不一的戰利品回來，看著正在跟四腳大蛇了解情況的古裝女生，他只是默默地走到唯一能容得下他的地方：廚房。

一邊泡茶，一邊洗菜，準備茶點，準備晚餐，沒有人助，一力完成。

聽著聽著一人一蛇的對話，沒有最怪、只有更怪。要不是曾經參與作戰，要不是曾經親眼看到異世界，老實說，我還是覺得自己在夢裡。尤其是現在又停電，看著坐在電筒蠟燭旁的她們，感覺好像邪教一樣正在做著甚麼詭異的儀式。

「本官去過你所指的地點，一絲痕跡也沒有。你確定是那個方位？」

「確定！那時候我還在想為甚麼走著走著，環境就不同了。」

「嗯，本官暫且相信你。再說，你真的找不到其他跟你一同來到這裡的魔物？」鳳儀繼續以恐嚇的口吻質問著。

「沒有，我已經每天出外，四出尋找。但就是沒有回音。」蛟誠惶誠恐地回答。

「好吧，繼續替本官留意著，要不後果你很清楚？」望向少龍背影的鳳儀警告著。

「知道、知道。我會已經留意。那麼我先行離開了？」

「去吧。」

心情低落的她，看著正在手起刀落的他，深深地嘆了一口長氣。聽到這一聲，清爽的他轉頭看著坐在床上的她，正狠狠地向枕頭發洩著。一拳一拳，打在枕頭，痛在心頭。

「我是不是很沒用……」

過了良久後，女生緩緩地吐出一句自言自語的話。明明想著一邊調查能量失調的事，一邊順道幫助桂，可以一箭雙鵰。那麼升職也會比較快，到時候做事就能行個方便。為甚麼！為甚麼到現在一點進度都沒有！想做的事到何年何月才做到？

雖然甚麼都不知道，但心疼著這樣壓力爆煲的她，他只是默不作聲，放下手上的廚具，走到她身邊坐下來。甚麼都不說，一手把她摟到懷中。吃了一驚的她，誠惶誠恐地抬頭看著深藍色的眼眸。

「再多的安慰說話我不懂，但希望這樣妳能放鬆一下。」

「渾蛋，別想藉這樣可以吃到本小姐豆腐。」在懷中的可人兒默默回應著。

「口裡說不，但身體很誠實。」

「甚麼？」明明已經沒甚麼力氣，但小嘴還是要輕輕地嘟囔著

「沒甚麼，好好在我溫暖的懷抱中休息一下吧！辛苦妳了。」

「噗」的一聲，來電的感覺。緩緩站起來的少龍小心地檢查著電箱。嗯，有電了。扭頭正要回到鳳儀身邊的他，卻被叫住了腳步。

「你是真的知道本小姐辛苦的話，就好好去煮飯。本小姐餓了。」

「知道，我的公主大人。」

「誰是你的公主大人啦！」

「是、是。沒甚麼事情的話，打開電視看看吧？直覺告訴我，妳會得到啟發。」

一臉不屑的鳳儀，隨手就打開了電視，隨手又扭到新聞台。但接下來看似普通的新聞報導，勾起了她的注意。

特別新聞報導，今日清晨六時許，於某某街道發生火警。消防接報到場，於半小時後把火警提升為二級火，在下午二時全面撲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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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次火警做成一死三傷，大部份市民吸入濃煙被分派送往醫院接受治理。這是一星期內第二次的二級火警。消防表示，近日天氣乾燥，容易引起火災。提醒市民要小心火種……

「天災啊……」用耳朵聽著新聞的少龍說到。

「正常吧？今天都秋分了，天氣乾燥。只要不是跟魔物有關就好了。」

「會有引起火災的魔物嗎？」

「當然，例如＜山海經＞上提及的『畢方』，在章峨之山，有一種鳥，型狀如鶴，一足，有紅色的紋和白喙。畢方是鳳，鳳為太陽鳥，故『見則其吧有訛火』。所以說，鳳即為神，也是災難的象徵。」

「所以……妳猜近期的火警，會不會跟『畢方』有關？」

「啊？不會吧？」

依舊的電視台，依舊每天一樣的時間。本應報導不同的事情，卻最近好像都在報導相似的新聞。

「又來了，這已經是今個月的第五宗了。」女生好像已經習以為常。

「對啊，雖然已經比之前少了很多嚴重火災，但這個數量也未免太不正常了吧？」

「沒辦法，這裡的人就只會用他們的科學知識來解釋所謂不正常的事情而已。」

「唉，所以都這麼久了，妳沒調查出甚麼嗎？」

「沒有啦！平日常常被你抓去上學，下課後的時候都已經這麼晚了，哪有時間？」

「又是我錯啊？」

「不然呢？」

坐在電視機前的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看著天色漸暗的街景，女生抱怨著，為甚麼還未準備晚餐，食材已經準備了嗎？還是沒買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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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驚醒夢中人。一直只留意著新聞報導的男生，這一刻才想到自己還有很多家事還未處理，包括侍候他的公主大人。這個吃貨公主，甚麼都不記得，但一定記得要吃飯。如果找一次耍脾氣，甚麼都不聽她說，看看她有甚麼反應也好。

存心把少龍支開的鳳儀，看著緩緩關上的大門後，馬上命令晶晶搜尋各次火災的地點、共同之處。而同一時間，兩個人影就被投射出來。看著身穿奇裝異服的她，兩人表示出不悅之情。

「下官參見皇太子殿下、管事大人。」看見影像，鳳儀馬上單膝下跪，恭敬行禮。

「小妮姑娘，好久沒見了！這……衣裙也太短了吧？」原本興奮的敖龍，由上至下打量著鳳儀這一身學生的裝扮後，變得嚴肅起來。

「小妮，妳這樣面見殿下，成何體統？」雪風皺起眉頭責怪著。

「下官知罪。請殿下恕罪。還望殿下給與下官一刻鐘的時間整理一下。」

「不用了。我只是想了解妳現在的情況而已，完全不是為了想妳回來成親的。」

「好的。」鳳儀無奈地回應著。誰也知道這是反話吧？

「而本官只是想了解現在平民界的情況而已，剛好遇上殿下。」

「所以兩位就一同聯絡下官？」

「小妮姑娘，放鬆一點，就像平時的一樣，用平時的語氣跟我們談談現在的情況好了。」敖龍心痛如此壓抑的她。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平民界的騷動應該是因為於不久之前，發現了魔物被偷運走的案件而引起。原因是下官已經尋回其中之一的魔物──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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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人證的蛟也曾經表明，有一位名叫「幸千尉」的男子引領著魔物到來。至於有多少魔物被帶到這裡來，下官還未能準確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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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管事大人可以向下官透露一下有關案件的調查進度，下官會比較有信心處理有關事宜。再者……

「所以妳是在殿下面前控訴本官？」雪風聽後皮笑肉不笑。

「不是，下官並沒有這樣的意思。現在只是想向兩位尋求協助而已。」

「嘛，雪風你就幫幫忙吧？小妮姑娘一個女子，隻身在外地無依無靠，為何就不願意為她伸出緩手？」覺得心疼的敖龍也開口求情。

「不能就是不能。外務府自有外務府的規定。即使是聖上也知道有不能參與的地方。作為未來掌權世界的儲君，一定要清楚明白，要成大事，必不能感情用事。殿下，懂下官的意思？」一本正經、喋喋不休，雪風繼續目無表情陳述。

「孤懂……」敖龍無奈回應著。

孤是孤，再不濟也是個皇太子，怎能在小妮面前被說到一文不值的啊……雪風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鳳儀，我回來了！我打算今晚吃牛排，妳說好不好？」

正當三人陷入尷尬無言之際，從玄關傳來一把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這刻的寂靜。隨著愈來愈大的腳步聲，人影逐漸清晰。看著留有一頭清爽短藍髮的男生走進來，映像中兩人的不滿瞬間爆發。首先開口的，自然是接受不了鳳儀竟然單獨跟男子同居的皇太子殿下。

「又是你！你竟然是甚麼人？竟敢跟未來的太子妃出現在同一空間裡！」

「鳳儀，他們為甚麼會出現在我家？這個立體投映，可特別啊……」自動無視了激動中的敖龍，少龍自顧自的裝傻著。

夾在兩人中間的鳳儀，不懂如何面對也不知如何是好。要是跟殿下說，其實我們已經同住了很久，由第一天進行調查時已經徵用了屠少龍的家作為工作大本營，直到現在也是一直受到他的照顧，殿下應該會被我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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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渾蛋也不能知道太多有關外務府的事，就算他身上擁有藍帝玉，也不代表甚麼。再說，一天還未證實他那玉佩是真非假，也不能斷定甚麼。而且，他有玉佩這件事還是先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看著這個互不相讓的局面，鳳儀只能用眼神向著一直冷眼旁觀的雪風求救。目光接觸的那一刻，他是知道她的用意，可是他只是向她搖了搖頭。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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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這樣放棄我好嗎？我知道雪風哥哥只是生氣我很久沒有回去報告最新情況，但也不至於有需要像現在一樣見死不救吧？

妳就是常常仗著有我這個鄰家哥哥來幫妳處理問題。總不能每次殿下的事也要我出手相救吧？早知現在這個情況，當日就不應該跟殿下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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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像我這樣的一個女生一定沒有人喜歡。」現在花花殿下好像對妳動了真情，妳好好想想辦法如何處理，逃避也逃不了多久。再者，這個來歷不明的男生，為甚麼會在妳住處出現？

「總之，事情就像一匹布這樣長。恭送兩位，下官要繼續工作了。」鳳儀深深地吐了一口涼氣。

「柏小妮！孤命令妳解釋清楚，為甚麼他會出現在這裡？」敖龍真的動怒了！

「鳳儀，其實我很久之前已經想問妳，可否跟我說明一下，為甚麼這個長毛會說妳是太子妃？」

「小妮當然是孤的太子妃！再說區區一個刁民，竟敢說孤做『長毛』，你可知罪！」

「你這個古板木納的太子殿下，這裡是資本主義的廿一世紀社會，你要『孤前、孤後』的話就回去古代吧！再說，我現在在問鳳儀，不是問你，你說甚麼？你懂不懂禮貌？」

「大膽刁民！就憑你剛才這樣說話，孤已經可以……」

正當敖龍氣上心頭，準備下令中央官員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不分尊卑的刁民緝拿歸案，繼而加上半生不死的罪名，讓他為自己做過的事受刑之際，晶晶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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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晶晶被關掉了。看著突然消失的兩人，鳳儀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不對！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朝夕相對的屠少龍。

「好了，最麻煩終於的走了。可以跟我說明一下究竟發生甚麼事嗎？」少龍正色地問道。

「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比較好。」故意避開少龍的視線，鳳儀別開頭回答。

「我要知道！」

「相信我，無知是幸福的。」鳳儀依然不想說太多。

「我相信妳，但妳也要相信我！如果妳是怕我會把甚麼中樞界的事說出來的話，我可以向妳保證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但請妳跟我說明，那個長毛說妳是太子妃，究竟是甚麼的一回事？」

「本小姐餓了，是不是說今晚有牛排？」勢色不對，鳳儀故意轉移話題。

「……好吧，今日妳也辛苦了。我先去做飯，妳借這個空檔去洗個澡冷靜一下吧？」

各自各的行動，不歡而散。在浴室中淋著冷水的鳳儀，心裡很亂。為甚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提起我最不想讓屠少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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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當時只是打鬧著，太子何必為難我這個小小的草民呢？沒有以我作為目標之前，太子本身也能呼風喚雨，不……是呼姬喚女。聲名顯赫的花花太子，為甚麼要找我做太子妃啊！放過我吧！

在廚房的另一邊廂，心事重重的少龍一直為生牛排加鹽。等到他驚醒的時候，在牛排表面上已經出現了一座小小的鹽山。糟糕了！攝取太多鈉質對身體不好，還是先用水清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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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日究竟怎麼了？心神恍惚、不能集中。深呼吸、冷靜。幻覺嚟嘅姐，嚇我唔到嘅！我的公主大人，告訴我，剛才發生的都只是幻覺，妳依然是單身女子。

「這塊牛排，一邊好像太熟咬不開，另一邊又好像太生吃不了。」鳳儀若無其事地說著。

「啊，抱歉。下次我會留意。」

「嗯……」

「嗯？」

「嗯。」

「嗯……」

這一晚，誰也有心事，誰也徹夜難眠。

「公主大人，要起來了……」一樣的人肉鬧鐘，卻得不到一樣的反應。

「誰是『公主大人』！本小姐說了很多次，不要親近我！」

「柏鳳儀，妳究竟怎麼了？」情緒平時甚少大起大落的少龍也被突然發爛的鳳儀惹毛了。

「甚麼怎麼了？」

「跟我說清楚，妳跟那個長毛到底是甚麼的一回事？」

「你又不是我的誰人，為甚麼本小姐需要跟你這個渾蛋解釋？」

「的確，雖然妳還不是我的人，但作為同居者、同學、朋友，我也只是想關心妳而已。為甚麼要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拒於門外？」

「本小姐不需要你的關心。」鳳儀冷漠的回應，恍惚事不關己一樣。

「鳳儀……」

寂靜無聲，無形的壓力充斥著整個房間。本來這一天清爽的天氣，只因令人感到咀喪的對話而變得納悶起來。如常地上學，如常地下課，如常地回家，如果地買菜。明明跟平常一樣，但感覺總是有點不同。明明如此寧靜怡人的環境，但在場人士卻心煩意亂。

要不要跟她說點甚麼？今日整天都這樣沒溝通，各有各的做事，感覺實在難受。可是，找甚麼話題才對？雖然我真的很想知道她跟長毛之間的關係，但她又不願意說。甚麼天王老子皇太子，只要一天鳳儀還在這裡，那個皇太子也不能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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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跟鳳儀談談工作？現在火災情況也不見得有改善，可能真的是那隻甚麼鳥形畢方造成的。再說，如果我在這次工作中有幫忙、有貢獻的地方，可能就可以得到鳳儀的芳心呢？嘻嘻……

「鳳儀，我想說……」

「我出外了。」

「嗯？」少龍還未反應過來。

「本小姐說了，我出外。」鳳儀就邁步走近大門。

「去哪？我跟妳一起去。」

「不用。」

「天快要黑齊了，妳一個女生自己出外很危險的。」

「不用你管，本小姐要工作你別來。」

「工作？好啊！我又要一起來。」嘿嘿！天助我也，機會來了！

「你以為去玩啊？不准跟來！」

「鳳儀啊……」

瀟瀟灑灑的揚袖，一下的甩門而去。心急如焚的少龍，只想跟著追出去。但可惜，大門莫明的打不開。不行、不能、不可！鳳儀不要自己跑出外，這樣很危險的！我有預感這次有大劫，鳳儀不要離開我！只顧門前的他，卻沒有留意到房間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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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塞到滿滿的衣櫃已經變得空盪盪、書桌上各式各樣古典書卷書軸也不翼而飛了。鐵下決心，這一去，便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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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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