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歷史分享 - 第十章　遲到

「殿下！你猜猜我還遇到誰？」

「妳也學壞了？跟我賣關子？」媚娃手中的傳音道具發出男聲。

媚娃吐吐舌頭說：「誰叫殿下嫌我一大早就吵你，都不知道人家想你了嘛！」

「妳喔妳！」傳音道具停頓一下。「這樣的妳不習慣，正常點。」

「好吧！」媚娃有些失落，她正色說：「根據觀察，顯然這位並不是您要找的人。」

「妳早昨天才提到，對方是風系法師、金髮藍眼、咒語特別長，怎會不是？」

「據我觀察，的確不是您要找的人，倒是跟您有些淵源。」

「喔？說說看。」

「愛紗……」

「哈哈哈！」傳音道具裡的聲音笑一陣子。「這難怪，哈哈！妳說除了她，還遇到誰？」

「格登之子。」

「他不是在王宮？」

「沒意外應該是他，一般人不知曉一直低調的他是王國內少數的聖戰士，我們卻是知道的。」

「這樣啊！」對方思考一下說：「罷了！不在王宮也好，這樣剛好方便實施我們的計畫。」

「你忌憚他？」

「不！只是覺得麻煩。」傳聲道具嘆一口氣說：「既然都遇到，就順便幫我看著他們兩個。」

「就知道你會在乎這兩人，可是一直留心著呢！」

「我知道妳一直做得很好……」

「呵呵！」

愛紗回憶著剛才跟安娜他們離別後發生的事情……

他們用盡全力往路德威爾的街道方向奔跑，當初跟商隊老大約的是「太陽升起時」這個籠統的時間點。眼看晨曦近乎染紅半片天空，不知道離所謂太陽升起還算多久。打跑一些擋路的魔物，愛紗除了忍受著飢餓與疲憊外，途中還跌倒好幾次。就當他們左拐右彎到達昨日約好的那條街時，商隊早就都不在了。

累壞的愛紗無語抬頭看著完全變成藍色的天空。

最後眾人在媚娃的提議下，決定先來冒險酒館吃早餐休息一下再說。

想到這裡，愛紗忍不住在心中嘆氣，這商隊老大真準時，說好的「遲到不等人」還真的不等人。

就當愛紗低頭放空到一半，就看到兩隻手從她盤子前伸過去。

「喂喂喂！你怎麼偷切我的牛排？」愛紗瞪著利亞。

「誰叫你發呆？」利亞把叉子上的牛排一口咬下去，擺出勝利姿態，滿臉寫著怎樣？來咬我啊！

「吼！」愛紗皺眉頭，站起來用手上的叉子刺向利亞面前盤子的沙拉。

當叉子正要戳到沙拉上方的蘋果片，卻被一把銀色的餐刀擋住了。

愛紗抬頭一看。

利亞挑眉，露出邪笑說：「搶我的？」

「可惡！」愛紗叉子轉個方向持續進攻。

利亞也不甘示落回擊，刀子叉子鏗鏗鏘鏘。

暗守則是安安靜靜地用湯匙緩緩吃自己點的濃湯。

優雅地用紙巾緩緩擦拭嘴唇，喝了一杯水之後，暗守舉手招來服務生收拾吃完的碗，默默付錢點了一碗蘋果片請服務生送到愛紗面前的桌上。

「算了！不跟你搶了！」愛紗一屁股坐下來，用叉子插著面前的蘋果送到嘴巴咬啊咬。

利亞挑眉，無視愛紗開始吃起自己的沙拉。

愛紗將蘋果片嚼碎吞進去後說：「媚娃廁所也上太久了吧！都一個小時還沒出來。」

「可能大不出來。」利亞聳肩。

「哈啾！」正在廁所使用傳音道具的媚娃打了一聲噴嚏。

「感冒？多保重身體，妳出事我也會擔心。」傳音道具閃爍了一下。

「殿下……」

傳音道具內的男聲沉默一下。

「妳先去跟他們會合，我們似乎聊太久。」

「是……」媚娃嘆口氣，關掉道具打開廁所的門，將心裡的酸楚強行壓下，露出甜美的笑容。

媚娃走道愛紗身旁的位置坐下來，手摸摸愛紗的頭。

等等！哥哥怎麼上完廁所一直摸我的頭？等等！手是乾的，他到底有沒有洗手？愛紗切牛排的手停下來，一臉呆滯。

媚娃挽起愛紗的手臂，笑著說：「吶！艾莎哥，人家也要吃嘛！啊！」

愛紗很無奈地點點頭將叉子上的牛排送到媚娃嘴裡。

媚娃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說：「果然還是艾沙哥人最好！跟艾沙哥在一起真幸福！」

利亞差點沒被前面情侶檔閃瞎，他低著頭解決碗中食物，偷聽著旁邊其他客人的對話。

「唉！這年頭任務太難找了。」

「我看你啊，還是放棄當冒險者吧！就你這三腳貓功夫誰敢把讓任務交給你？」

「這怎麼可以，我祖上可是屠殺許多魔王軍的勇者，冒險者可是我們家祖傳行業。」

「我看你再靠接任務維生，總有一天要喝西北風。都老大不小了，務實找工作吧！」

「魔族的存在只是傳說，天曉得你說的是真的還假的？」

「我看你是在吹牛吧！」

「這是真的，我身上還有傳說中的『魔王之戒』，這父親傳給我的。」

聽到這裡，利亞嚇一跳，趕緊轉頭看向隔壁那桌。

一個能力看起來不怎麼樣，長相還很路人的冒險者正拿著掛在脖子項鍊上的戒指，抬起頭滿臉得意。

利亞用右手搓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黑色戒指，只看一眼就知道對方炫耀的是贗品。

忍住心中笑意，利亞喝著熱牛奶繼續看戲。

「真的假的啊！借我看一下。」

「阿，剛好他是古董鑑定師，不如先給他看。」

「拿去！」自稱是勇者後代的冒險者信心滿滿解開項鍊遞給同桌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拿出鑑定用的銅製顯微鏡，看著『偽魔王之戒』煞有其事地說：「嗯！長得跟傳說中的有八十七分像，應該是真品。」

「噗！」利亞忍不住把嘴裡的熱牛奶往愛紗跟媚娃方向噴去。

「喂！你很髒耶！」愛紗嚇了一大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利亞拿起一旁紙巾擦拭嘴巴。

暗守有點慶幸他是坐在利亞旁邊，沒被波及到。

「阿！不對阿！你說你是勇者後代，怎麼能力這麼遜。」

「只能說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我看你阿！還是老實找工作吧！整天遊手好閒，混得不怎麼樣。」

「就是說，別說哥哥我對你不好，最近拉雅爾村在徵人幫忙建設，去不去？」

「啊？你是說最近那個竊盜集團的老巢拉雅爾村？」

「是啊！那個連國王陛下都頭痛的拉雅爾村，自設結界劃地為王，搞得神神秘秘。」

「皇家軍隊沒轍嗎？」

「你忘記國王陛下上任時宣示的承諾？五十年內不主動派兵。他們除了耍封閉、出了許多扒手外，好像還沒幹出啥大事情。」

無視其他人的安寧權，這桌講話很吵的冒險者越聊越起勁、越講越大聲。

「你介紹這工作靠譜不？」

「聽說領主開出一個月一枚水晶幣的薪水。」

「什麼！一枚水晶幣！」酒館內其餘冒險者一聽到「一個月一枚水晶幣」都紛紛圍到愛紗隔壁桌打聽。

愛紗看著旁邊圍著的一堆人，皺起眉頭說：「一枚水晶幣很多嗎？」

「你這什麼暴發戶發言？」利亞挑眉。

媚娃噗哧一笑說：「艾沙哥，一枚水晶幣是一般居民工作十年的薪水，你說多不多呢？」

愛紗點點頭，是真的很多。她長這麼大還沒賺過錢，也沒什麼機會花到錢，才會對現在幣值概念有些脫節。這都要怪楠恭，他一天到晚都把金幣還有水晶幣桌子椅子到處亂放，害愛紗以為水晶幣只是一般普通的通用貨幣。

暗守拉低斗篷，站起身子默默走到隔壁桌。

愛紗喝著果汁，沒想到暗守會對一個月一枚水晶幣的工作這麼有興趣。

「當心詐騙。」暗守對著那群冒險者默默說了一句。

「什麼詐騙？上次我堂哥阿，真的去拉雅爾村應徵，還寄回五枚水晶幣回來。可是真的五枚水晶幣！五枚啊！」

聽到這裡，那群人都沸騰了。

其中一人還緊張兮兮得問：「那應徵有什麼條件嗎？」

「只要先繳十枚銀幣，好手好腳就可以。」

「天啊！這麼好康，我這就出發去拉雅爾村。」

「走！咱們組隊一起去。」

知道自己勸不動這群冒險者，暗守決定閉嘴默默回到位置上。

「休息夠了？我們出發吧！」媚娃說。

愛紗迅速把手上的果汁灌完，點點頭。

感受著車子的搖晃震動，愛紗的眼皮跳動幾下，她拉起被子圈起身，無視一路上的顛簸，持續呼呼大睡。

「看來，真的累壞了。」媚娃坐在一旁，輕柔地摸著眼前金髮男子的頭髮。

「女士還沒睡，他就睡成這樣，好意思？」利亞慵懶地斜躺在車子外支柱上，看著前方道路緩緩向後倒退。

右方的景象是花草樹木與禿石相繼出現的斜坡。

往左則會看到山下與對面景緻延綿而成的山脈，山脈上上下堆疊出一叢叢深綠色樹葉，為一半藍天白雲注入自然的生命力。

暗守坐在利亞旁沉默駕駛他早上用五枚金幣買來的獸車。

拖著獸車往前走的是一隻冰系魔獸，魔獸的身軀是灰色的，魔獸額頭上還能看到凸出鑲嵌的水性魔晶石，牠渾圓略顯笨重的身軀正帶著獸車一步一步踏實往前走，是個可靠的登山夥伴。

當看到前方有其他魔獸出現攔路，牠二話不說直接從嘴裡噴出冰屬性魔法將眼前魔獸全都冰封，無視阻礙直線前行，直接將前方冰塊通通撞飛。

沿途輕鬆順暢又愉快。

不過冰封術恐怕只對現在低海拔的其他屬性魔獸有用，再往高一點冰屬性魔獸陸續出來，用來對付天生抗冷、長年生活在冰天雪地的牠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媚娃起身用手輕柔撥開眼前只開一半的米黃色門簾，探頭出來說：「暗守哥，你累不累？需要換班嗎？」

「無妨，妳休息。」暗守默默地說。

「需要換我來嗎？」利亞跟著問，這三個小時以來都是暗守獨自一人在駕駛。

暗守默默地說：「會迷路的，你也休息。」

「好吧！」利亞無法反駁自己是路痴的事實，睡不著的他只好斜躺在獸車支柱上繼續看風景。

「暗守哥，如果你累了記得換我。」

「好。」

得到暗守的回應，媚娃放下窗簾正坐回車上，突然感受到一陣天搖地動。

愛紗驚醒將身上被子丟在一旁，拿起身邊法杖跳起來。

「阿！好痛！」愛紗的頭就這樣直接撞上獸車天花板。

「艾莎哥，你還好嗎？」媚娃有些心疼地揉揉愛紗的頭。

「不好，很痛！」愛紗終於回過神來，車身還是微微搖晃，車外傳來魔獸們不安分的吼叫聲，層層疊錯。

「外面怎麼了？」媚娃再度拉開窗簾探頭看著外面。

暗守早已讓獸車停下，他正摸著冰系魔獸的脖子努力安撫。

「是地震。」利亞的手抓著車板，他剛才差點被震下去。

過了一段時間，地震停了下來。周圍化做一片安寧，沒有驚擾魔獸叫聲外，也沒有原先一路上的蟲鳴鳥叫，一切安靜的可怕。

「勿慌，沒事。」暗守繼續安撫冰系魔獸，冰系魔獸發出「嗚嗚……」兩聲遲遲不肯前進，不停地顫抖。

「還是讓我來吧！利亞哥借過一下。」媚娃走到車外。

聞言，利亞跳下獸車伸個懶腰，讓路給媚娃過。

媚娃出來坐在暗守旁也對冰系魔獸一陣安撫，冰系魔獸已經不抖了，但是還是不肯前進。

「肚子餓了？」利亞隨手拔了樹上垂下來的果實餵給冰系魔獸，冰系魔獸聞一聞後，鼻子朝果實噴一口氣，不肯吃。

「不吃？我記得你吃素。」利亞挑眉。

「還是我來試看看？」

媚娃聞言點點頭，她跳下獸車讓路給愛紗，愛紗走到暗守旁邊，隨手喬了一下掛在腰上的匕首準備落座。

利亞像是想到什麼，走到愛紗旁邊抽走匕首。

「喂！你做什麼啦！」愛紗看著利亞突然露出的邪惡笑容感到一陣惡寒。

利亞露出狡詐的神情，他拿著匕首走到冰系魔獸眼前晃阿晃說：「不走阿你？再鬧脾氣？想想你不前進你對我們唯一的利用價值是什麼？」說完舉起匕首作勢要刺下去。

冰系魔獸發出嗚嗚地悲鳴，又開始不停發抖。

「喂！你不要欺負小乖啦！」愛紗看不下去，跳下獸車，跑到利亞身邊想奪回她的匕首。

「小乖是誰？」利亞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舉高匕首閃過愛紗的手，讓愛紗撲了個空。

「啊！牠就是小乖。」愛紗原先看到這隻魔獸，覺得牠看起來乖巧可愛就在心裡偷偷幫魔獸取了名字，剛才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

「小！乖！」利亞拿著匕首頂著小乖的脖子，露出邪笑說：「我現在特別想吃烤魔獸，好像快中午了。」

小乖抖的更兇了，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利亞還是不肯放過牠。

利亞將匕首轉向小乖的腿說：「嘖嘖！看看這蹄膀多有力，一看就很有嚼勁。」

小乖發出「嗚嗚！」一聲，瞪大圓滾滾的眼睛，避開利亞拖著車直直往前暴衝。

暗守險些被甩下車，他拉緊韁繩想要控制小乖停下，小乖卻不受控瘋狂往前跑。

小乖就這樣把其他人丟在路邊。

愛紗看了一眼媚娃，媚娃則是對著愛紗露出無奈的笑容。

「可以通過不同的風成過程和侵蝕作用改變地表形態……」愛紗舉起法杖開始念起咒語。「風鏈！」

透明的風從愛紗身邊往前滑翔越過獸車直撲小乖，化成鎖鏈捆住小乖的全身。

全身忽然被綑綁住的小乖在反作用力下連著車搖搖晃晃，險些帶著獸車跟暗守一起摔下山。

暗守立即跳車勾著一旁山坡上的粗樹幹，另一隻手抓住小乖身上的透明鍊子，勉強讓小乖跟獸車勾回山坡面倒下，沒有摔下山谷。

暗守非常汗顏，總有一天真的會被這群雷隊友害死。

看到愛紗等人跑了過來，暗守從山坡旁滑落回平面。

在愛紗解除風鏈後，四個人一齊將倒下的獸車跟嚇傻的小乖扶正。

愛紗用袖子擦拭汗水，這台獸車真的有夠重，真不知道暗守到底花了多大的毅力跟力氣才能將獸車跟小乖勾回來？

媚娃輕輕拍拍小乖的頭，小乖發出「嗚嗚……」的悲鳴聲。

利亞露出邪笑拿著匕首走回小乖面前說：「你現在要不要好好走？」

「嗚嗚……」小乖非常安分點點頭。

看到小乖終於被訓服，大夥十分愉快地爬上車。

跟在利亞和媚娃身後，愛紗想要隨同進入車廂內，卻感受到衣服被人拉住。

愛紗帶著疑惑回頭看著暗守，對方一隻手拉著韁繩，另一隻手正拉著她的衣角。

「換人。」暗守默默地說完，鬆開愛紗的衣服，把韁繩跟他原先塞在斗篷口袋內的地圖打算遞給對方。

「阿……我不會駕駛……」愛紗有些汗顏地揮揮手。

「學。」暗守說完直接把韁繩塞在愛紗手上。

愛紗有些緊張兮兮地在暗守身邊坐下，並隨手把法杖放入車廂。

「暗守哥，要不換我來？」媚娃拉開門簾探頭出來說。

「不用，妳休息，我會教他。」

「是阿！我們放他一個大男人一直睡，換女士出來駕駛多難看。」利亞雙手扶著後腦杓，盤腿坐著，身子慵懶地靠在車廂牆壁。

「呵呵！」愛紗非常尷尬地笑，的確是不怎麼好看。

「還是我來吧？沒關係的。」媚娃蹙著眉頭看著愛紗有些擔憂。

愛紗聽聞，非常感動看著媚娃，哥哥最近真的吃錯藥，對她特別好。

「妳啊！雖說是姊弟戀，也別太寵他。」利亞看著媚娃說：「別老是把他寵成小白臉，他總該學會成長。」

「也是。」媚娃說完後放下門簾坐回位置上休息了。

愛紗苦喪著臉，有點想埋怨楠恭就這樣大喇喇接受他的偽女生福利，哥哥真的就要這樣不管她嗎？

想到這裡愛紗點點頭，沒錯，這才像哥哥會幹的事。

愛紗只好硬著頭皮握著韁繩看著暗守，學就學，第一次學魔法的時候也還不是全部都不會，如今連高等風系魔法她都可以駕馭了，區區駕駛魔獸車還怕什麼？

暗守攤開手中的地圖拿到愛紗眼前問：「地圖會看？」

「會……」

「很好！」暗手指著地圖給愛紗看說：「我們當前於此，你繼續順紅線走。」

「好……」愛紗點點頭，一隻手接過暗守手上的地圖研究著。「大概在兩百公尺處向右轉……」

「很好！」暗守點點頭說：「雙手。」

愛紗有些緊張將地圖放在一旁，改成雙手緊握韁繩。

「輕拿實握，放輕鬆。」暗守拍拍愛紗的背，對方動作太僵硬。

愛紗非常努力讓自己放鬆，但越是放鬆她越緊張，一緊張動作又變回僵硬。

暗守搖搖頭說：「無妨，久了便習慣。」

愛紗緊張點點頭說：「那接下來呢？」

「雙手立握拳，拇指使於拳上，繩勾食指至無名指間。」

「這樣嗎？」愛紗立即改變手勢，看著暗守。

暗守點點頭，兩手稍微拉高愛紗小手臂的位置後說：「維持此姿勢，放鬆，過於出力會累。」

愛紗呼出一口氣，嘗試讓自己放鬆，結果發現自己完全放鬆不了。

「車身很穩，你並非騎馬，相較不易摔落，要相信小乖。」

愛紗聽到這裡，心中許多顏色的魔獸草尼瑪在心理狂奔，相信這隻剛才爆衝的魔物真的好嗎？這裡不是平地是山路耶！

往旁一看就是山下，愛紗明明是新手駕駛，初學就挑在這麼恐怖的地方。

她怕的不是自己從車上掉下去，因為她坐的是靠山坡的位置，她怕的是自己不小心控制整台獸車一起掉到山谷底下去。

「安心，有我在。」

愛紗露出非常僵的笑容，說：「好！那你不可以睡著喔！」

「嗯。」

愛紗又呼出一口氣，說：「真的不可以睡著喔！」

暗守點點頭說：「安心，不會睡。」

「好，你說的。」愛紗終於豁出去了，她往下揮了一下韁繩說：「來！小乖，走！」

小乖「嗚嗚」兩聲後，鼻子噴氣，非常乖巧地拖著獸車往前迅速移動。

「艾莎哥，稍等，你似乎還沒學怎麼煞車跟轉彎……」

後方傳來媚娃顫慄的聲音，愛紗操控小乖右轉彎過岔路過後，雙手緊拉韁繩快速停下獸車說：「喔對！怎麼煞車跟轉彎？」

眾人感到非常無言，你明明就會駕駛……

暗守點點頭回答說：「嗯，有天賦，便照方才方式。」

「嘿！原來你也有不雷的時候。」

聽到車內傳來利亞的嘲諷聲，愛紗轉頭朝後方說：「會迷路的人就給我出來，我看路你駕駛，不然你閉嘴。」

「好！我閉嘴，累了！我先睡。」利亞說完，真的閉嘴。

愛紗氣鼓鼓地把頭轉回來，看了一眼暗守問：「那接下來呢？」

「你繼續。」暗守默默說完這三個字。

愛紗只好拿起地圖看了一下，放到一旁，僵著身子繼續操控小乖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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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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