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雙刃【超能力校園/青春喜劇】 - 12.3 懲罰

12.3 懲罰

May 2,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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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分鐘

即使在實戰考核裡弄得五勞七傷，除非取得來自校內醫院的入院證明，考核往後的課仍要上。

永翎按揉在戰鬥時撞到的手和背。戰鬥服保護他避免直接見血的受傷，碰撞造成的硬傷無可避免。

除此以外他不覺得特別累。

沒有任何建樹，早早就出局的失敗作戰，故此也沒疲累的理由。

疲累感更像來自心累。

不待教官宣布，永翎早料到自己會是排名墊底的一員，而結果也沒喜出望外的資訊。額外的情報是，上星期共晉午餐的淼一同跟自己墊底。

根據慣例，也可視為白陵高中的文化，單次考核墊底的四人要在即日放學後進行校內長跑懲罰。

凝欣憑著那次衝擊波得到許多分數。雖然同時因為誤傷隊友而罰分，也未能取得團隊分數，手持的分數卻足夠避開懲罰有餘。

廣域能力的無差別特性本身就很好用來取分。

能力的擁有者，凝欣回到教室後一直一言不發，雙手蓋過後腦勺和耳朵伏在桌上。

無視外間的程度更甚之前……

她也刻意回避永翎。

心想著如果自己也一起受罰，心裡或者不會像現在一般難受。

或許應該要好好跟永翎道歉，凝欣的喉頭卻好像堵上了。

她不敢面對永翎，自己的鄰座，給自己拖累的同學。

因為不懂，因為害怕，乾脆選擇沉默，選擇逃避。

儘管凝欣也自覺不恰當。

從外界隱藏，目無表情的臉下充滿焦急。

永翎也察覺到凝欣的不對勁。

不知道是不是與考核有關，即是實情如此永翎也不會真的開口指責凝欣。

但是，當前的氣氛實在有點難處理。

本應跟她說自己今天放學後不去美術部……

背後的理由正是因為要接受懲罰，不就是凝欣的緣故嗎？（根據凝欣自己的想法。）

永翎的心沒壞得要給不好聽的說話凝欣聽。

當今可行之計大概只有私下直接告知秋月部長。

永翎想著，同時希望凝欣可以回復過來。

放學後，永翎回宿舍取運動服的時候順道傳訊息給秋月。

「對不起，今天要受墊底懲罰，恐怕來不了。」

訊息發送的一刻，升降機門關上。

「信號在升降機裡中斷」的說法早在三十年前已經不適用，然而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永翎才收到秋月的回覆。

『我也經常墊底，所以不要緊。』秋月毫不留情地自嘲。

真是說得直接啊……永翎覺得原來揪成一團的內心頓時放鬆。其實自己當初豈不又是直接將自己受罰的事告訴她，所以也沒有吐槽的資格。

此時，永翎不禁想起秋月。

倘若事情真的如她所述，不論多麼努力還是發動不了能力，如此一來，墊底可是必然的事吧。

那麼為何她要安上「超能力者」的稱號？是誰又要硬下心腸把她送到這裡？

超能力學校當然也有自願申請入讀的例子，但是只限於國際交流生和極少部分頂尖超能力者。

除了五所正名為超能力高中的學校，城市裡還有很多進行收容的融合學校。

秋月大可以到那些學校。

背後是單純因為白陵高中的寄宿特性嗎？

難道她在外面的世界是無所依靠？

這樣說，她身邊的人也太無情。

只要一天未確切使用超能力，那個人也不能被視為超能力者，至少永翎是這樣認為。

不單是她，這裡的每個人一定有著不能說的經歷吧！

「工作趕得及嗎？」永翎問。

『可以啊！我已經接手你的工作。』

「謝謝啦！明天我再來。」

兩人的對話在此結束，永翎也來到與徐教官約定的地方。他們在人流較少的東面，對外便是海旁大道，從這裡可以直接通往同島的科學園區。

其餘三人分別是偉致、淼，以及名叫凌夢霜的陌生女生。

永翎對夢霜的印象只有那頂水藍色的及肩雙束髮和唯美的名字，個子不高但胸部發育得十分好。

帶絲帶的水晶髮飾讓她更加活潑。

「永翎第一次考核便要受罰，真不幸。」徐尚武說，看來不是刻意挖苦永翎。

他不再看著永翎，然後講解長跑路線。

「老規則就不用再介紹了，你們已經進行過兩三次。永翎是例外，不過你們三個，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你們了。」他一臉無奈，當是另類的鼓勵。

言下之意就是很歡迎他們私下找自己顧問或著額外訓練。

「沒問題就開始吧！」徐尚武一揮手，四人同時起步。

過了一會兒，他們竟然漸漸走到一起。

「永翎也墊底嗎？」眾人看見永翎出現的一刻都表現出驚訝。

「也許未適應吧。」永翎草草帶過話題，不打算告知實情。

若是他們自行判斷則另作別論。

「好過分，他們根本就是看準我們弱就聯合攻擊我們。」夢霜尖銳的聲線說。

「雖然很不甘，換作我看見比自己弱的人，在機會主義的原則還是會有針對的行動。」為免挑動他們本已不好的心情，永翎刻意注意用詞。

一開始心裡的確浮現「肥料」、「五花肉」之類的詞語。

「所以這種考核制度就是不公平！」夢霜激動地說，跑步的動作加大，胸部的晃動難免稍微強烈。

「上次一對一考核好像也看見妳。」偉致面容扭曲，挑弄地說。

「你也不是在這裡！」夢霜還嘴。

「哈哈哈！看來我們還需要努力。」淼嫣然一笑，在兩人之間打圓場。

「但是在這種實戰考核，各方面還是會遇到先天的困難。」

「在考核制度的問題，我有些事想說。」大部分時間保持沉默的永翎猛然開口。他們也顯得願意聽。

「在軍事層面大行其道的超能力，為了迎合實際應用，制度稍微往戰鬥能力傾斜都是無可避免。我想說的反而不是這點，剛才你們就說到弱者給針對的問題吧。只能說在實戰裡的確會出現這些事情。考核也許就是為了讓我們面對各種可能性。倘若可以在那種困境裡突圍而出……優勝者不都是這樣取得最多分數嗎？」

「能夠在各種情況都有最大發揮才算是真正的強者吧。以後還有各種不同的考核，即使真的不適應某種制度，往後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

淼露出開懷的笑容。

「說的很好呢！」她說。

「永翎真的把事情看化。」夢霜顯得興趣不大。

「受校方邀請中途進學的就是不同。」偉致奉承地說。

他的想法永翎無從得知，不過永翎卻沒沾沾自喜。

剛才說出很厲害（在他人眼中而已）的話，他也感到不好意思。

雖然偉致說中了，永翎的確是受邀中途入讀，但是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強，過程裡也沒有特別的款待。

他心裡仍有令他顧慮的人和事。

那些事如果在下一刻到來，他也完全沒信心。

在很多外面的事情前，他顯得有心無力。

同時會恐懼。

所以更應該因此努力。

永翎這樣想的時候，目前在做的事情彷彿就不算是懲罰。

也許刻下帶著這副心態，談吐當中才能顯得處之泰然吧。

「這裡有車呢！」淼指住走經海旁大道的黑色長房車。車窗的黑色隔光塗層將裡面的情況跟外界完全隔絕。

照理說，一般物資的供給會先直接送到地下層的調配系統，所以在地面行駛的車輛不是太常見。

「應該是研究所的人員。」永翎瞥了那些經過身邊後逐漸遠去的車一眼，這樣判斷。

「他們會到我們學校？」夢霜問道。

「不清楚。既可以是聯絡校方人員，也可以單純直接路經此地出外。」

永翎說完之後，眼睛短暫合上，把嘆息融合在跑步的呼吸中。

怎麼會要我這個甚麼都不了解的轉學生解答啦？

「很合理吧！學校本身就由島上的企業持股擁有，距離研究所又這麼近，就算有交流合作項目都很正常。」

他們越過六角競技場，快要回到永翎最初跟各隊伍發生戰鬥的後山。

島嶼的另一側，別名「明日科技園」的香港科學園第八期發展區，其海岸全景像地圖一般映入眼簾。

「很漂亮的街區。」淼指住前方的白色建築群。水平垂直的道路在土地上分割出一個個方塊，這裡的建築型態各異，縱然平均高度不及舊園區的高，唯獨接近建築群中央的一幢白色巨塔鶴立雞群地豎立，修長的外型帶著中式的瓦頂設計融入在每個樓層。

「我們都可以去吧？」永翎說。

通往那邊的路上，他都未有發覺任何關卡。

「我問了高年級的學長，一年之間有機會到那裡參觀。」偉致回道。

「雖然不是我杯茶，但總比上課好。」夢霜聳聳肩。

永翎給參觀研究設施一事挑起興趣。

即使不懂，非理科出身自己在將來也不可能擔任研究員，單純看著科技產物心裡還是會覺得滿足。

那個人大概也會深感興趣。

「好累啊！到底何時才完？」夢霜大喊出聲。

「才過了半個圈。」淼甜美地說，更像要狠狠把箭插在夢霜的心裡。

「我要休息啦！」夢霜由慢跑變成用走的，淼陪在她身邊。

「如此一來，我沒可能慢慢等妳們了。」偉致瞬間加速跑走，遺下三人。

永翎留在原地，眉頭一鎖。

「永翎也不用等我們了。」淼單起眼微笑。

當天，永翎進行體適能測試的時候，她也剛好在場。

可肯定他是遷就著我們。

小小的舉動在午後陽光加添溫暖，不過到這裡也足夠了。

「好吧！我先走了，妳們請加油。」永翎漸漸回復平日的跑速，不忘回頭看那兩位互相扶持的身影。

在大直路上，永翎逐漸追上偉致。他用盡力量跑，終於從後一把抓住對方。

「很急嗎？」他稍微瞇起雙眼，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對著偉致。

「沒事啊……」偉致一臉莫名其妙，似乎不察覺自己到底在哪裡踩中地雷。

永翎接著也不回話，拋下「真沒你辦法」的苦笑繼續長跑。

偉致還是一臉傻臉，看不透永翎的用意。

然而經過一起談話的四人，心情不自覺已經轉好了。

完成最後一圈之後，永翎還是在終點等待。

他認為好好跟各位說再見會是比較好的做法。

事情最終也如預期一樣，他們道別之後各自散去到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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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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