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眼前被五花大綁的大叔,有點手足無措。滿心歡喜地踏上舞台,期待着這次的「受害者」誰落花家,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我緩緩地走近他,仔細觀察他每一部分。佈滿皺紋的臉龐,粗糙的皮膚,刺鼻的汗味,完全沒有一處討人喜歡的地方。凌虐他將會成為一件無聊的工作,我猜想。當我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拷問道具時,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哦!剛重逢的表弟!我滿腦子都想衝過去揭開他的面具,逼他直視我,然後質問他這些年的去向。我低頭,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現實並不允許我這樣做,解決眼前的「垃圾」是當務之急。
現在的我是一位拷問師,我必須想方設法地從「囚犯」口中問出賊贓的下落。遺憾地我對虐待油頭粉面的中年大叔沒有興趣。我決定單刀直入,先指揮助手將他綁在金屬板上,問他:「Carol Ng的珍珠頸鏈在哪裏?」他瞪着我,雙眸裏充滿疑惑,隨後拼命地瞪着四肢,試圖解開繩索。我笑而不語,將一盤已被點燃的爉燭放在金屬板下。
搖曳的火光下,他的瞳孔因驚恐而放大,求生的本能使他劇烈地掙扎,繩索卻紋絲不動。我的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心裏卻毫無波欄。我走近他,瞳孔裏的倒影逐漸放大,化成一塊黑布,指尖輕輕地撫摸繩索。「我再問你一次,Carol Ng 的珍珠頸鏈,在,哪,裏?」
他仍默不作聲,直到肌膚碰到一片炙熱,才忍不住顫抖。我疑惑地盯着他的嘴唇,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肌膚跟金屬板融為一體。助手見狀,迅速上前剪斷繩索。失去束縛,他的掙扎幅度變大,在成年男人劇烈的掙扎下,他的皮膚被硬生生地撕下,他從金屬板上滾落,臉朝下的扒在地上。我愣然地目睹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沒有痛到大叫,無論被炙熱的金屬板燙傷,仰或撕開皮膚。即使劉海早已黏成一團,大汗淋漓,他仍然一聲不吭。從唇上醒目的鮮紅,就能猜到他所承受的痛苦。他,究竟是如何忍耐?
我走到他跟前,蹲下,托起他的下巴,再次將視線對上瞳孔,還有意識,即便身軀早已血肉模糊。一個想法在腦海裏閃過,莫非⋯他是啞的?我仔細觀察他,當腥紅的牙齒映入眼簾,我的猜測被證實了。事實上這是唯一的可能性,畢竟通過大叫發洩痛楚是人的本性,除非身體已經適應磨人的痛楚,否則人在受到折磨時會以大叫分散注意力。既然他有幸成為這次的受害人,他的殘疾十之八九是後天造成的。
不管真相如何,都與我無關。即使熟悉的氣味再次充斥在鼻間,我心裏仍然毫無波爛,甚至想免去洗澡的麻煩而後退。我一心只想儘快結束表演,我不禁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尚未深陷進去,至少現在只對折磨仇家感興趣。
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五官因痛楚扭曲,滿身鮮血的他。毅然拿掉爉燭,然後用棍將金屬板推倒,不偏不倚的壓在他身上。在大出血,細菌感染,以及細胞被焚燒的折磨下,他命不久矣。我草草收場:「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只好成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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