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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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

阿燈

Nov 2, 2020

106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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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的布幕將世界給蓋上時，阿燈在海岸旁散步。

結束了一天工作的阿燈，一邊享受著海風一邊點著菸。

入秋後的海風，讓有百斤肥肉的阿燈都覺得有些寒冷。

是不是該拿出外套了啊……就在阿燈思考之際，他看見了一名少女。

那名少女穿著某所國中的制服，寒冷的海風竄進她短袖的袖口，讓她時不時的用手摩擦著身體。一頭凌亂的黑色長髮任由海風在黑暗中亂舞，無神的黑瞳似乎在望向不存在這世上的地方。

「這個時間點，她在那邊幹嘛啊？」

雖然阿燈知道有些補習班為了衝升學率，所以會讓很多小鬼補到很晚才下課。但現在都已經快換日了，怎麼還有小鬼在這附近在晃。

就在阿燈吐出煙霧時，少女忽然動了起來。

「靠北，她是白癡嗎！？」

阿燈驅動自己身上百斤的肥肉開始跑起來，雖然看起來很滑稽，但這是有原因的。因為那個死小鬼，正往大海走去。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燃燒吧！我的脂肪！」

阿燈無視著肌肉和骨頭的哀號，一路衝向下半身已經被大海吞噬的少女。厚大的右手抓緊了少女的纖細的小手，然後狠狠的把少女拉進自己的懷裡。

「妳白癡啊！」

「欸！？」

「冷靜點！溺死可是很痛苦的啊！」

「啥……？」

少女感到十分混亂，因為眼前突然出現的大叔不只阻止了自己想要尋死的舉動，甚至還說了一堆聽不懂的話。

「哈、哈啾……！」

「妳看，這不就感冒了。來我店裡面，我請你吃點東西。」

阿燈嘆了口氣。最近的小鬼都太不注重自己的身體了吧。

□□□

少女緩緩地從二樓走了下來，身上那套被海水弄濕的制服已經被換下來了。現在穿著的是阿燈的超大T恤，領口與下擺的部分則是用夾子去夾起來。雖然沒有到很雅觀，但至少不會有走光的風險。

「來，雖然不是什麼美食，但還是給我吞下肚。」

阿燈煮了碗豐盛的泡麵，端給了洗好熱水澡的少女。

這碗泡麵裡有蔥花、水煮豬肉、火腿和海帶，香噴噴的香氣讓少女的肚子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少女用湯匙勺了湯汁，然後送進嘴裡。

「好好喝……」

「雖然是用泡麵的調味包調出來的就是了……」

阿燈露出苦笑，把香菸點了起來。

少女手中的筷子與湯越動越快，彷彿是個餓了一個禮拜的人似的。

「要喝可樂嗎？」

阿燈將一瓶罐裝可樂放在少女旁邊，自己則是喝起了分解茶來。

「你……是誰？」

把那碗麵吃到剩下一半的少女，喝著可樂問道。

「這家店的老闆啊，看不出來嗎？」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

少女低下頭，過長的瀏海讓阿燈完全看不到少女此時的表情。

「不知道。」

「欸？」

「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剛好看到有小鬼想要去尋死，身體自己就動了起來了。就這樣罷了。」

阿燈將菸蒂給熄滅，重新點了一支香菸。

「這樣……有好處嗎？」

「我會有好處嗎？」

阿燈反問著少女。但少女卻想不出一個好處。

「我曾經也很想死。不，現在也是吧……」

聽見這句話的少女，抬起頭直視著阿燈。

「我的老媽，在我國一的時候就拋棄我了。然後我在孤兒院待了五年後，自己就考上了大學。妳知道那時候大家都說什麼嗎？」

少女搖了搖頭。

「你好成熟、你好勇敢、不用去想你媽的事情，自己好好活下去就好……我當時覺得很可笑。他們到底他媽的有多麼幸福啊。」

少女緊握著手中的可樂罐，似乎聽懂了話中話。

「獨自一人活到了現在，品嘗過最多的感覺。那就是孤獨感了。就算是現在，我仍然想著死亡。如果有人能夠結束自己的生命，那不知道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你……不敢自殺嗎？」

「我現在不就在做了嗎？」

阿燈舉起了自己的香菸說道。

「也給我一根吧。」

「可別嗆到了囉。」

阿燈遞給了少女一根菸和打火機。

「……咳、咳咳……」

「我都說了不要嗆到了。」

阿燈無奈地看到菸嗆到的少女。

「我……討厭我自己。。」

「哦。」

「同學們總是霸凌我，老師即使知道了也不想管。爸媽也只關心我的成績，只要沒考到滿分就打我、不讓我吃飯……我受夠了。」

少女再度吸了一口咽，雖然還是被嗆到，但是已經開始慢慢習慣了。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非得是我被霸凌？為什麼老師她們都不來幫我？為什麼我為了不被打，而要搞壞自己的身體去念書……到底是為什麼啊！？」

少女的咆嘯聲回響在小小的店裡，但阿燈也只是若有所思的吞雲吐霧。

「我好想趕快離開家裡，我好想逃離這一切啊！」

少女整個人趴在桌上，從她瘦弱的身子裡，發出了啜泣聲。

「……你可以，殺了我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那哭紅的雙眼直視著阿燈。

「可以啊。」

阿燈將菸蒂給熄滅。

□□□

『今早，警方在羽室海灘旁發現了一具面部全毀的女屍。從身上的衣著和證件來看，此人是在就讀XX國中的……』

在液晶螢幕上面，少女看著面容姣好的女主播正在播報自己的死亡新聞。

「我真的……死了啊。」

「對啊……以戶籍上來說。」

在廚房切著青蔥的阿燈附和道。

「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是你的東西了吧？」

「呵，趕緊打掃打掃吧。客人們都要來吃飯了。」

阿燈無視少女的發言，自顧自的洗起了地瓜葉。

「茜。」

「怎麼了？」

「不……沒事。」

阿燈將原本想說的話給吞回去。

重獲新生的少女與餐館老闆的故事，或許還會繼續下去吧。

後話：

這是為了參加橙橙大大的萬聖節交換卡片活動而寫的小說，但我自己是絲毫感受不到萬聖節的元素啦。(對不起！橙橙大大！)

不過為了能夠讓收到的人會有驚喜感，所以還有一小段故事沒被我放上來。這就是所謂的隱藏劇情呢XD

最近不管是靈感還是生活上都是一團亂了，不過我還是會嘗試抱著希望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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