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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經過卡洛斯的陪伴,兩人乘了救護車回到康鎮警局,車裡的玻璃窗,透視著沿途的風景,這裡一片美麗和寧靜的景色,卻因為愛麗絲這幾天以內所經歷的驚心動魄,導致她已經害怕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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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腦子都在想著一件事——找到佩嘉,然後盡快遠離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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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靜下來,仔細一數,好端端一場閨蜜之間的旅行,卻令到她一共殺了五個人,與此同時,在昨晚到現在不停的追逐間,已經有十二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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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感受到睡意正湧上來,算起來,上一次的睡眠也不足五小時,加上現在左臂受傷,的確很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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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卡洛斯兩人步下警車,瑪麗還一直在後面跟著,瑪麗最後還追上前來,對愛麗絲的臉頰一親,說了句「謝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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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笑說:「這一吻,總算是這趟旅行之中唯一的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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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苦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叫愛麗絲先找艾爾這個代理長官談談事發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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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本來還正忙著跟分局談電話,但見愛麗絲和卡洛斯回來,便立即掛線,急步走上來說:「怎麼了?你滿手是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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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愛麗絲左手的傷,只是用著一件外衣掩住,血還是一直的慢慢滲出來,但比起剛才又痛又灼熱的感覺,現在真的好好多了,愛麗絲是這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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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頓了一頓,愁眉地對她說:「看來這趟旅行對你來說似乎不太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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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再次苦笑:「是的,但見你現在的模樣來說,你總比起昨晚第一次見面時,樣子順眼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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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知道自己在警局的聲譽一直不好,所以說:「那麼我當作你這番說話,是對我的讚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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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笑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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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又道:「言歸正傳,剛才我們抓到伊娃之後,本來想帶她回來好好審問一番,但是,一出了屋子門口,馬上就遭到攻擊,很不幸我們沒有任何反應之下,伊娃就被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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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就說:「那就證明,這件事仍沒有結束,伊娃至少還有其他同黨,結果事敗之後,為了防止我們在伊娃口中等知邪教成員的更多資料,所以就把她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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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這番說話,不單是卡洛斯同意,同是身職警員的愛麗絲也是一樣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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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手拿起手提電話說:「把凱特帶回來,現在開始要好好審問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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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通話完畢之後,卡洛斯隨即緊張:「你懷疑凱特?她可是我們的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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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點點頭:「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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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兩步,在開放式的辦公室書桌上拿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之後又說:「不過現在我才是主管,原因是她的身份尷尬,她可是伊娃的女兒,我的懷疑可是很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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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以前受到凱特長時間的照顧,對他來說,這個女上司可是個很不錯的人,但撇開私人恩怨來說,艾爾的話令人是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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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個邪教成員的女兒兼警察局主管,究竟是不是邪教派來的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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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凱特在兩名警員的陪同之下,來到艾爾等人眼前,凱特的樣子看上去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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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急急走到艾爾前,彷彿忘記了自己就是對方昔日的上司,對艾爾用著敬畏上司的口吻說:「我的媽媽現在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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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向門外招了個手,未幾就有人拉著一架床車進來,床車上面有人躺著,被一塊大白布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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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知道這是意味著什麼,她走上前兩手將白布慢慢蓋開,愛麗絲眼中的凱特,這時她那痛苦又懷疑的神情,令她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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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裡面是一具她母親的屍體,但結果而言,在大白布蓋開之後,真相卻無情地出現在她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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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在凱特身後不自覺說了句:「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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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不是她的錯,但感覺這個情況下她要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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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好讓凱特在伊娃的屍體上看個夠,或者是視線停留在額頭上的彈孔良久之後,艾爾才出於基本的尊重對凱特說:「凱特......現在我們需要你的配合,或者你的情報對我們來說是破案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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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並沒有哭出來,只是平靜的抹去眼角的淚光,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嫌犯之一,表面上是配合調查,說穿了只是想審問她個夠:「得了,我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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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她便一個人自動自覺的,向著口供室方向走去,期間,她還把藍芽耳機和手機放在外面,在大家面前願意表明合作,為自己洗脫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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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目送了艾爾和卡洛斯前去口供室後,這時兩名年輕女士穿著護士裝走來她身邊,輕輕拍拍她:「讓我們來好好包紮你的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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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這時才意識自己的傷恢復痛楚,她點點頭說:「好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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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醫療室,愛麗絲緩緩躺在病床上,不經不覺開始埋怨:「這幾天的旅程真是永世難忘,尤其是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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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也不聽到那兩位護士的搭話,大家的表情都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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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有腳步聲接近她,而且已經到了門口邊,愛麗絲躺著的病床是背向門口,但她還是可以從手術燈那銀制邊緣的框架上,猶如像鏡子般反映到身後的畫面,可是兩個穿著白衣像醫生一樣的人在門邊,陰森森不說話的慢慢接近,並反手拿著手術刀慢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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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的毛骨,在一瞬間發涼了,她非常非常肯定這兩個人是來刺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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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讀過半年醫學的愛麗絲,她可以肯定沒有醫生會反手拿著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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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她並沒有中槍,她一進來已經明確交代給艾爾知道,她只是被子彈擦過弄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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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身後那兩人一接近到,可以攻擊她的範圍內時,也是愛麗絲可以攻擊對方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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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聲不響,突然起身隨手拾起桌上的手術刀,轉身一劃,眼前醫生那胸前的白袍瞬間劃出了一條長達八吋的直線,衣服那八吋長的破裂正慢慢滲出鮮血來,整個過程不用半秒,愛麗絲便先聲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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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瞬間醫生在眼前停止了動作,口目呆呆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再過一秒,傷口的神經線才正式發作,痛得跪在地上,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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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身後還有一人拿著手術刀,但見情況如此,實在不可能是愛麗絲的對手,愛麗絲也在此揚言,對倒地的那個人說:「我只要再往上一點割下去就是喉嚨,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剛才只需要一把刀子,就可以投中了女巫的喉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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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出這些話目的是要對方失去再刺殺她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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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位刺殺愛麗絲的人,一個投降,另一個倒地挨著痛苦,到艾爾來到的時候,愛麗絲第一句就是說:「我早就有點懷疑了,為何我被那三個美國人帶走之後,你們會如此快找到我,而且,剛剛卡洛斯來到伊娃綁架我的地方,也是出奇的快呢,因為我知道愛爾蘭有邪教殺死旅客的關係,你們想殺人滅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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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沒有作聲,似是默認了,但他已經拔出槍械來,直接撕破了臉皮,不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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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卡洛斯則在身後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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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急急跑到裡面,直接擋在愛麗絲和艾爾的中間,說:「我剛才已經直接聯絡了駐愛爾蘭的英國大使館,我在電話中將所有事都交代出來了,我們已經沒有必要殺死愛麗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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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聽見卡洛斯這話,意味著卡洛斯也參與其中,不禁發寒,而艾爾則說:「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叛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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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認真的說:「愛麗絲昨晚到現在,一直跟我們合作得很好,還把關鍵人物伊娃抓到了,如果這個案件能夠結束,外界的人可會看作,愛爾蘭警察和英國皇家警察的首次合作,將我們國內的特大邪教組織擊破,不單對我們有利,而且,還可以舒緩兩國的關係,就算是小學生也知道,我們愛爾蘭人跟英國人也算是關係極之差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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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指著卡洛斯,大聲道:「這只是你一廂情願,只因為這個女人救了你女兒一命,所以你不惜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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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說:「是。」這一句成功喝停了艾爾,頓了一頓又道:「英國大使館方面已經強烈表揚我們康鎮警察局了,連都柏林的高級議員也陸續跟英國大使館作出聯絡了,據愛麗絲所講,伊娃是衝著愛麗絲而來,因為愛麗絲在「倫敦十魔女」的案件之中,她一人將那十名女巫全部開槍擊斃,所以這一次旅行刺殺案件之中,是伊娃和該組織一起精心計劃的,如果我們把這個攻擊過英國的邪教擊破,英國人會視我們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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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言下,艾爾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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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秒,愛麗絲向卡洛斯那看過去,不禁生出感激之意,同時心裡面又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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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佩嘉駕駛著車來到愛爾蘭西部,是一帶很接近康鎮的地段,這裡是一達無人平原,她將用來射殺過的狙擊槍拖出車外,隨地挖了個坑,將槍械給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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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再度上了車子駛去,她再度撥出一組電話,很快就接上了:「派出去的人殺了愛麗絲嗎?」很顯然,佩嘉知道警方派出兩名假貨醫生去刺殺愛麗絲,但電話那人卻說:「失敗了,而且現在已經找不到藉口殺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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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一怔:「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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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說:「很遺憾,這事已經驚動了英國大使那邊,連我國的官員也非常支持,現在兩國關係一時之間前所未有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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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終於有點微怒,用著警告的口吻向著電話裡的人道:「你得想點辦法,你現在可以坐上主管這個位置,全因為我,不要告訴我,你當了幾十年警察,連殺一個女人也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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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的佩嘉說到最後那句,語氣更是加重了,艾爾繼續對電話說:「很抱歉女士,但是我們之間的合作也是平等的,如果你要推卸責任的話,剛才你也只不過是殺了伊娃,而漏了愛麗絲。」這句話後,艾爾刻意停了兩秒,看看佩嘉有什麼辯駁,但她只是說:「那麼你有何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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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這時鎖著自己在辦公室裡一人,透過門的玻璃看出去外面的愛麗絲,然後再次回到電話裡面對佩嘉說:「如果半小時之後,愛麗絲出現在康鎮的古堡遺跡之中,你覺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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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面的佩嘉靜了幾秒,顯然正考慮著,很快她就回答:「就照你的意思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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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隨即掛號,把電話收起,若無其事的推門出去,找上卡洛斯和愛麗絲:「剛剛收到有人報案,見到有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人進入了康鎮西部的古堡遺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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