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偷窺日記 - 第九章變態色魔

聶倩倩是在陽光的洗禮中醒來。

和熙的晨光自窗外而至，灑在她的臉上，溫柔地打着她的眼簾，她終於儲足了勇氣睜開眼，面對新的一天。

這天她沒有booking，又正好這是週六，她洗漱後，拿着咖啡杯坐着。

她需要好好地梳理一下事情，她總覺得自己是有哪裏遺漏了。

說真的，健忘啊、臉盲啊，於她而言，是常見也是不常見的。

首先吧，她通常是對於有關舞蹈的人，可能是職業賽手、世界冠軍、舞團成員、或是自己的舞蹈學生，以及有機會發展合作關係的合作方之類的人才會刻意去記着，其他的人她歸類為總於一般人，總是是見到才認得，事後卻是想不起來。

況且，從小到大，就算是面對重大事情時現偶發性失憶的狀況亦不鮮見，她要是刻意去想，除了折磨得自己的腦仁痛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的效果。

久而久之，只要不影響她的專業事業，認得人不認得人，抑或是記得事不記得事實在無關重要。

說實話，她以往唸書時，連複習考試與進場考試都是夢遊似的，一切搞定的時候她不是伏在書桌上睡着了，就是從考場出來。當中的過程都是毫無記憶的，偏是成績一直在中上游，故此她也就不把自己的健忘症放心上了。

直到此刻，她看到那個女人複雜的眼神時，她心中警鈴大作，不知緣何就是頭上有一把大刀懸着，讓她忐忑不已。

心情煩躁時，手上卻無意地點着手機，把所有的App都點開來又關上。一遍又一遍，直到點開了手機書城。

她想了想，點開了《舞娘》。從一開始，她便覺得這小說的劇情與她的生活軌跡詭異地對上了六七成。

她有種詭異的直覺，這渣男Ｄ與現實中她的學員David就是同一號人。

女人的直覺！

無法被辯駁的女人的直覺！

於是她把咖啡杯洗了，然後到房間中央鋪開了瑜珈墊，開始一邊壓腿，一邊看小說。

「聶青青不動聲色地甩開了D的鹹豬手，借口頭痛離開會場。

過後卻在其他同圈子的學員口中得知這男人特喜歡眼睛有神且帶傲氣的女人，估計就是因為這原因高富帥的外藉男才會看上聶青青。

然而聶青青一心撲在舞蹈上，不想與男人糾纏故而再三避開D。

這下可激怒了Ｄ的惡魔屬性。赴着一次聶青青為某公司客戶排舞的時機，她在訓練後與那些負責的籌備團隊飯聚後歸家時被Ｄ強闖進來。

對她實現了地獄式ＳＭ懲罰，所有情趣店內可見的道具全部用上，還讓他錄影留念了！」

聶倩倩看到這裏便冷得一個哆嗦，與聶青青那上下前後皆失守的屈辱竟有着身同感受的切膚之痛。

「嘔~~這Devil渣很噁心耶！」

「這二小姐……也有點狠啊！」

聶倩倩再往下看。

「聶青青不甘受辱，又不想報警曝光自己的遭遇，竟是不知從何得知了Ｄ曾經也對城中某大家族的千金出手，並且有大量打真軍的影片。

千金小姐迫於無奈不能向外張揚，亦懾於淫威無法報復。

女主見架勢頗大的千金也無力對付渣男D，於是蟄伏起來，以避風頭！然後……」

然後沒有然後了。

然後，要等更新了。

「這女主有點慘，可是我很想知那Devil渣男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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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倩倩把手機扔在一旁沙發上，決定專心專注她的瑜珈鍛煉。

心裏還盤算着今天的時間編排，滿打滿算的，這天可以再調整一下兩個choreography。

瑜珈鍛煉以後她便開着手機裏的錄像鏡頭，就這樣滿身是汗不修邊幅地就着音樂，跳了起來。

這個錄影的習慣是為了更好地研究舞姿，光靠鏡子的反饋並不夠，挑剔如她的總能在放慢的鏡頭裏找出可再polish的點，就是這樣的吹毛求玼的刻苦她才能成為今天的dancing queen啊！

世界總不會因一人之宅而停止轉動，在聶倩倩準備一心挑剔自己的同時，參與着當年那件事的數人也正在暗暗地各自打算着。

在明面上與聶倩倩八竿子打不着的何以戈，此時正在自己那小小的創科辦公室裏，可勁地折騰着自己的成品。

「好了罷我的哥，這個程序雖然已經很perfect 了，可還折騰一點甚麼才能吸引更多人下載？」

林一森正在辦公室裏大呼小叫着。

何以戈與林一森是發小，二人性格一動一靜，學業成績一個天一個地，能成為兄弟大概是因為同住一個小區，就是那個當初聲勢浩大可是樓價萬年上不到呎破千的新發展區。

簡而言之，就是窮出來的友情。

這兩窮小子窮歸窮，可卻都是高智商高情商的。何以戈家境糟，故而自幼奮發學習，奬學金不斷，可以說從小到大家裏在他學業上都不用出一分錢，中學畢業後更是靠着奬學金到國外留學唸程式設計去。

林一森呢，也是個聰明的，可聰明沒用在學習上，除了不逃學混後個出席率滿分的成績表之外，所有科目都是低空飛過，六十分合格就拿六十分，五十分合格就拿五十分，周末從不複習，額外練習從不做。整個學習生涯就是上學睜眼補眠，放學在路邊聚䐗，周末刨馬經，一畢業就到金融行做金融經紀。

可這兩窮兄弟分隔二地數年後各自開公司了也還硬是湊在一起，共用一個辧公室，一起發家致富去。

雖然吧，未算大富大貴，可有車有樓小康以上絶對是有的。

「林一森，這個真有必要嗎？」

「如果要想吸引用家下載，減輕手機的負擔是必要的。lite版的話，可以加快下頁面顯示，這對炒股很重要。」

何以戈一臉木然：time lag十來秒在免費版已是標配了，目標群本來就不是爭分奪秒的專業人士。

「哥啊，」林一森一副我是專家你不是，我懂你不懂的模樣，「專業炒散的的確是看着大利市機，可只能在辦公時間內偷偷摸摸看手機的人才是散戶的majority啊，懂？」

「不懂。」何以戈是真心實意的不懂。

由於林一森一早說明坐辦公室的散戶開限價盤的居多，即市報價這個功能他認為就不必了。

「分分秒秒上落數十萬的即日鮮，是pro版的客目群。」何以戈面無表情說。

林一森一噎，這怎麼這麼熟悉呢？好像是自己說的罷？

「不，噱頭，就是噱頭，你知道麼？」

適時，電話響起，切斷了林一森的強詞奪理。

「喂，啊？哈，對對對。」林一森趕忙接起電話，掩飾着坐到小小辦公室裏惟二的那張屬於自己桌子上去。

創科小公司是沒有所謂的休息日的，作為老板兼首席機械工程師及惟一編程師，何以戈的working hour是24/7。

而同樣不休息的是一腳踢的財務策劃師及金融顧問林一森，因為時差關係，他除了盯着本地股市，也盯着世界各地的行程，本地的休息日是用來盯着其他地方的市場。

林一森舉着電話回到自己的桌上去，而何以戈也繼續專心地在做着程式上的改動。

雖說他自己本人覺得林一森的改動要求多餘，但鑑於本人並非專業，還是決定要按着林一森的要求來寫。

說起來這二人雖說用同一地址各開公司，而且業務風馬牛不相及，可實際上二人的資金與工作是互相牽扯的。

何以戈眼角餘光瞥見林一森一心二用地邊跟他說話邊接聽電話，鍵盤上敲個不停，嘴上卻開了口：「這個新的程式今晚做得起來，你還有甚麼要求一次說好了，太頻繁的更新會惹人厭。」

「而且，還有兩個新job，都是趕deadline的，今晚你自己測試一下，有甚麼問題儘早解決。」

林一森邊舉着手機，正拿着電容筆在迷你平板上寫着備忘，聽到何以戈這樣說，抬頭咧着嘴無聲地說了句：「好」。

何以戈手機也響了，他手指一點，藍芽耳機裏便傳來清脆的女聲：「哥！」

「嗯，回來了。」

「嗯，剛下飛機。回家給你煮飯，可好？」

那邊的林一森邊聽電話邊寫備忘，還分神去聽了何以戈一耳朵的八卦。

嘖！

一臉的春風蕩漾！

有妹妹了不起啊！

今晚就去蹭飯！

「林先生，那先把報價都先發過來可以嗎？」

林一森趕緊收回望着何以戈的目光，對電話那頭說：「那慣用電郵還是？」

林一森與對方交換了聯絡方式，掛了電話後望着何以戈比了一下象徵勝利的剪刀手。

「兄弟啊，幫你多接了一個程式。這個工作，用公司名義去接較好。」

「你剛說的兩個程式，就挪挪位置，又或是捱個通宵KO掉。接下來就先專注這新job。」

滿臉的温柔早隨電話掛線而消失，何以戈就木着一張臉：「報價都未發，你確定這project能成？」

「大品牌啊，不成也要成，至多打個折。能接大公司的單，有效提高你公司的聲譽地位啊。」

「這單成了，就給你整頓一下報稅。分一分哪些能提高公司名聲格調甚麼的，其他的你用freelancer身份去接。」

何以戈聽了只是點點頭。其實這是二人之間的日常，只是這次有白氏的意向訂單，林一森才比平常更認真地說了一嘴。

這患難兄弟倆各開一個獨資公司，卻又各以顧問的身份為另一人做諮詢服務，還正經八百地開資薪證明。

二人日常收支如何分公私明暗等等都有林一森盤算着公司利得稅和個人入息稅，通過合理財務手段將個人利益最大化。

「而剛接的這個也很有意思，是做精神健康評測，當中植入相關公司產品廣告。」

何以戈聽着林一森給他拉來的客戶要求，一臉可有可無的樣子。

林一森自顧自的嘿嘿一笑：「知道這客戶從何得來嗎？」

對上何以戈一貫的冷靜自若。

「好吧。」林一森暗自嘀咕着為何這人都沒反應。「這是那個酒會上與人social得來的。嘿，厲害吧？」

事實上林一森是漁翁撒網地忙活了一整晚，只是他為人圓滑，就算對方不好意思也不會太給臉色。都是本着試水的心態，可真沒想到對方會回覆。

白氏製藥呢。

大買賣啊。

林一森曾了一眼正端着冷漠臉的何以戈，算了，真簽成了才告訴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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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兄弟磨刀霍霍準備借大展拳腳，那邊廂的白氏千金也不安靜。

事實上白氏千金正在瑟瑟發抖。

白氏千金正是Helena，她正在情人懷裏楚楚可憐地抖着。

自從在酒會那天晚上，見到了青年才俊David之後了，那久未復發的鬱躁又來。

那夜David抬頭目送聶倩倩離去，轉頭便見到兩個令人不可忽視的一中一西的美人兒。

尤其是那個俏麗的金髮女郎，亦步亦趨地跟着另一個辣椒小美人與風度翩翩的青年才俊談笑風生。

“That beautiful looks so…” David呵呵笑着，抬腳便往Helena走去。

能在這裏出現，都是有身份的人呢，但她的樣子看來，長得不就是自己的禁臠麼？

David一下子高興了。

正好温柔注視着戴寧樂與人周旋的Helena，不經意抬頭，就對上一雙驚心動魄的雙眼。

魔鬼的雙眼！

在Devil David的冷眼下，Helena大氣不敢出，怯怯懦懦地跟David應對起來。

「怎麼跟那別人說起話來了呢？！」

戴寧樂跟人寒暄回來，卻見到她在與別的男人對話，憂心得顧不上發脾氣。

戴寧樂自己身為心理醫生，又是Helena的情人，深知道Helena自從那件事之後，可是對異性有着恐懼症的！

雖然她們當年的事並沒人知道，可是天知地知自己知，Helena在這事上受到的身心創傷是抹不去的。

更不用說那件事裏，她是被用了藥的，現在還有點後遺症，再加上對那男人的恐懼……

總之，跟人搭訕絕不是Helena自個自願的！Helena只是下意識的便慫了。

總之，如今的她，從為了擺脫受藥與受創後遺症，如今竟變成了對藥物依賴成癮，間或有着幻覺。這許多年來逐漸好起來，有戴寧樂在二人還能過點正常生活。

身為心理醫生，戴寧樂對着深愛的人被人如此糟蹋，只有痛入心脾，卻仍不敢讓別人知曉。

不管社會風氣如何開放，她倆也仍然是世俗眼中的禁忌之戀啊。她還是世家千金，世家千金若是扯上桃色緋聞……

“Excuse me？” 戴寧樂往正與David對歭的Helena走去，開口道。

Helena有點茫然的搖搖頭。

戴寧樂皺皺眉，轉頭看向David。

眼前的人雖然高大俊朗，卻是眉眼陰鬱，讓人莫名有點不安。

David挑挑眉毛，眼光從Helena身上溜向旁邊的戴寧樂。

“Another beautiful lady.”

短短的時間，David的心思轉了一大圈。當中最大的小心思是：一箭雙鵰多好啊！

“Beautiful, nice to see you, I am…” David率先開口找話題。

二人漫不着調的開啓言之無物的無聊聊天模式，在旁的Helena咚咚直跳小心臟終於定了下來。

不知何故，Helena面對眼前的陌生男人，她隱有一似熟悉，但更多的是不適、厭惡與恐懼，這讓她H只想把戴寧樂也拽走，萬莫與這人繼續虛與委蛇下去。

“This man is dangerous.”

女人的直覺，鑒定完畢。

噁心的程度，除了在心裏詛咒他，還想在腦內模擬打爆他的頭！

Helena的異樣，身為她最親近的枕邊人的戴寧樂，不到兩三句話的功夫就覺察到了。礙於禮儀，她耐着性子與David聊了幾句，這才借口帶着愛人走開。

眼看着漸行漸遠的妙人兒，David眼內的玩味更深。

除了極端不和諧的和諧運動外，他也喜歡不同的角色遊戲！

最喜歡的是溫柔的人妻人設！

那黏着在一起的金髮美女的身姿作態，不就是溫柔婉約的典範了嗎？頗具當家主母的韻味啊！

“Amazing!”

極品的女色。

David這晚只與聶倩倩跳了一支舞，喝了幾口酒，連與人打招呼的時間都沒便送走了聶倩倩，這漂亮的金髮混血兒也不過兩三句話就走了。

說真的，他的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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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變態色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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