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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那小子真是氣死我啦!」
微胖男子一把將手上的雞腿砸回桶子裡。
「請善待食物哦。」留著一頭粉色長髮的男子微笑說道。
「那傢伙今天第三次使用力量了吧?他到底要我們收拾多少次殘局!」
微胖男子氣到他最喜歡的炸雞都吃不下去了,整個人倚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胸,滿臉不爽。
「幸好這次是在他自己的租屋處使用,那損害算是小的了。」冷豔美女一邊補自己口紅的妝一邊說道:「話說,沒有人會稱老闆『那小子』的,小心被解雇哦。」
「我還想被他解雇嘞!他難道忘記自己目前的肉身不能使用過多力量嗎?」
「老闆不會忘記的,所以真的出現了讓老闆不得不動武的理由吧?」粉髮男子說,瞇起的眼睛讓人時刻覺得他心情很好。「可惜老闆不喜歡我們監督他的私生活,不然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存在,讓老闆甘願冒著生命危險大動作使用力量?」
「他一使用力量,地球的磁場可能就會發生改變。輕點只是讓準備要砸到路人的磁磚稍微位移,重點則是把會掉落磁磚的房子整個打回原形,會給人類目前的生活環境帶來很大的衝擊。」微胖男子說,氣消一些的他又開始吃起被他狠狠砸回桶子的炸雞腿了。「而我們這些可憐的『員工』,就是要負責避免嚴重的情況發生,盡量把異常的磁場還原成本該發生的『命運』,只是這樣就要委屈小粉粉了……所以,這次薪水由肯O基八塊套餐加雙人套餐六份擔當,不曉得行嗎?」
「不行。」粉色頭髮的男子笑著回答:「這些只夠支付車禍事件。」
「……毀損的綠野公園處理了嗎?」微胖男子忍著不翻白眼問道,他可沒那個膽量惹毛粉髮男子。
「尚未處理,畢竟這有些棘手。」粉髮男子說,將原本披在他左肩肩膀上的髮絲撥到了身後,三隻透明的粉色蝴蝶就這麼飛了出來,在他周身盤旋著。「破壞公園的是一名B級異能者,這名異能者不久前於老闆家中去世,但是從老闆傳回來的能量數據顯示,殺死這名異能者的並非老闆本人。」
小粉指使其中一隻蝴蝶飛到餐桌的中央,蝴蝶隨即炸散成粉塵,跑出一串數據。
「老闆的異常能量數據標準在一萬點左右,他在公園就使出了一萬兩千點,十字路口則僅僅只有一百點。數據愈高,代表老闆使用力量的程度愈強,因此當正面對決B級異能者時,他的能量數據就瞬間突破了五萬點,這足以讓他當場暈過去。倘若這名異能者真是老闆所殺,那他的能量數據就不可能只有五萬點了,搞不好還會跟異能者同歸於盡呢。」
小粉解釋完畢後,粉塵也跟著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所以,我罵老闆『臭小子』不過份了吧?」微胖男子沒好氣地說。
「嗯,確實是個臭小子,下次拜訪他的時候一定要用我的高跟鞋『招呼招呼』。」冷豔美女這次終於附和微胖男子的話,這讓身為司機的微胖男子得意洋洋。
「所以,為了要讓遺留在綠野公園的超標能量數據回歸正常,我還需要一段時間。」小粉說,讓剩餘的粉色蝴蝶回到自己的長髮裡。「話說,被異能者事件波及的那名駕駛,如今怎麼樣了?」
「已送慰問品。」冷豔美女說,又開始補自己的眼妝。「幸好老闆那時候只發揮一百點的能量數據,因此被波及的那名駕駛精神上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也承認自己的確想要在紅燈變綠燈的剎那衝出去,造成用路人不必要的恐慌……話說這樣就買了這麼多肯O基套餐是不是有點摳啊?」她用「關愛」的眼神瞪了一眼小粉,粉髮男子一下尷尬起來:
「啊哈哈……不然這個炸雞薪水也把綠野公園的修復費用算進去吧,只是發生在老闆自家的那五萬點能量數據,這些『薪水』好像就真的不夠了呢……」
小粉和冷豔美女,一齊把眼光甩向了準備吃下一根薯條的微胖男子身上。
從他們的小眼神中讀出某訊息的微胖男子,一秒暴躁:「啊啊啊,知道了啦,哪有人像你們一樣把高熱量食物當薪水的,胖死你們!」
「你沒資格說我們吧?」冷豔美女冷冷地說:「而且,最主要是小粉粉在吃,我可沒什麼吃,怕一胖就不好看了。」
「沒辦法啊,畢竟回收多於的能量數據需要花費大量體力,不吃多一些高熱量食物怎麼行呢?反正我又不會胖。」小粉聳聳肩說。
「……你們倆這是集體在嗆我嗎?」
後來,微胖男子一口氣下單了好幾份炸雞,整間酒店的會議室頓時充滿炸雞的香味。
他們敢如此隨心所欲,最主要還是整間貝莉琪國際酒店都由他們老闆在經營,不然在其他地盤主底下訂購大量炸雞,不是會被罰款,就是會被趕出去吧?
三人商議好,等吃飽喝足以後,就要前去老闆目前的租屋處收拾「殘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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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亞不小心睡著了。
這一睡著,她就發現自己在一間小房間裡。
這小房間的擺設簡簡單單:一張她正在躺的木床,置於床頭左手邊的三層木櫃,一個小木圓桌,沒了。
儘管一切是那麼清晰,而且她還可以聞到木頭家具散發的淡淡清香,菲麗亞仍然可以確定自己在作夢,畢竟捏自己的臉都感覺不到……好痛!
不小心捏自己的臉捏得太用力的菲麗亞飆出了淚水,右臉頰甚至還腫了起來。
這不是夢嗎?難道這是在許楓家的某一間房間?這麼樸素?
為了確認,菲麗亞翻身下床,結果沒有如她所料在床附近發現她時常穿的紅色中長靴子,就連其他鞋子也沒看著,因此紅髮小女孩只能赤腳下床,小跑步來到門口,將門打了開來。
「唷!」
這一開門差點把菲麗亞嚇飛,因為把她傳送到地球的奇怪老爺爺,如今正全身赤……
「欸?老爺爺您這次終於記得穿衣服了嗎?」
菲麗亞驚訝地看著眼前一身休閒短袖襯衫和沙灘褲的老人家,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妳對我的印象難道只停留在『全身赤裸』這件事嗎?臭丫頭!」老爺爺一下子氣噗噗了,但他沒有再繼續訓斥菲麗亞,而是帶出了另一個話題:「這段時間怎麼樣啊?我年紀大了,無法時刻用『跨界魔法』與妳取得聯繫,再加上妳現在好像遇上很不得了的孩子,妳清醒的這段時間我對妳施加的魔法都起不了作用,只能趁妳睡著的時候把妳拉到我所建構的『空間』裡……」
「果然還是變態老爺爺。」菲麗亞說著說著忍不住退後一步。
「到底是怎麼理解的!?」看到菲麗亞的反應,老爺爺很是受傷。
「所以我現在不是在自己的夢裡,而是你建構的『空間』?這又是什麼意思呀?」
「咳咳!」老爺爺咳了兩聲,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又繼續說道:「這個領域對妳這種才一階的魔導師來說太過遙遠了,暫時先不提。總之,我這個老人家應該沒有讓妳失望吧?雖然說地球的長髮男生確實稀少,而且不是所有長髮男生都有能力,但現階段妳不就碰上了嗎?而且感覺挺可靠的呢。」
「可是許楓他不太願意跟我訂立契約……」提到這個,菲麗亞就有些沮喪,整個肩膀都垮了下來。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所謂的事事順遂,再加上妳天生就沒有姐姐的實力跟魅力,一些比較挑剔的長髮男生自然會把眼光放得很高,被拒絕的頻率就會增多了,畢竟這種『長髮契約』是建立在互利共生的前提下啊,跟妳契約後卻拿不到利益,強大如我,自然也不會想跟妳契約的。」
「……雖然說得很過份,但又很有道理。」
「所以啊,要想讓許楓這小子跟妳簽訂契約,就要讓他明白跟妳契約是不會虧的。比如……可以從他的『致命點』下手。」
「致命點?」菲麗亞聽到這裡,眼睛亮了起來:「老爺爺知道許楓的致命點在哪裡嗎?」
「當然知道。」老爺爺笑呵呵說:「但我不告訴妳。」
「為什麼!」
「未來的契約對象還要我幫妳了解啊?到底是妳要跟他契約還是我要跟他契約?我若想跟他契約,何必花費心神跟妳在這裡說話?建構『空間』對我這個老人家來說很累耶。」
「唔……『長髮契約』不是只有異性才可以……」菲麗亞快要被老爺爺的說法搞糊塗了,腦袋暈乎乎的她差點跌坐在地。
「好啦,今天的『課程』就先說到這吧。走,帶妳去喝飲料,順便買一瓶回去犒賞許楓,那傢伙為了保護妳可是差點害死自己呢!」
「這麼嚴重嗎!」
老爺爺沒說之前,菲麗亞還只是單純以為許楓使用力量過度昏睡過去而已,沒想到竟牽扯到「死」這個字。
這麼說來,許楓時常強調自己是「普通人」,是不是就是為了避免過多的戰鬥?可他卻為了自己這個來自異世界的廢材魔導師不斷使用力量,而她在這過程中一直未能從他身上查覺到異樣,就連許楓倒在自己身上昏睡過去也只認為他是單純累癱,就沒有再更深入了解他的情況……
想到這裡,原本跟在老爺爺身旁行走的小女孩停下腳步。
察覺到菲麗亞停了下來,老爺爺一邊摸著自己濃密的白鬍子一邊問道:「愧疚了?」
「嗯……」菲麗亞低下頭,大量淚水頓時從她的眼睛裡肆無忌憚地湧出。「不只愧疚,我還覺得自己是個……大傻蛋。許楓差點為了我死掉,我卻……我卻以為他只是……嗚嗚嗚……」
看著菲麗亞控制不住地蹲在地上大哭起來,老爺爺並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將她攙扶起來,而是逕自走到附近的飲料店,叫了一瓶檸檬汁和布丁奶茶,拿著兩瓶飲料回到菲麗亞身旁,將檸檬汁遞給了菲麗亞。
「喝吧。」
被愧疚感包圍的菲麗亞一接過檸檬汁就喝了起來,結果她哭得更用力了:「嗚嗚嗚嗚好酸啊!就跟我現在心情一樣!嗚嗚嗚嗚……老爺爺你真不會安慰人……雖然我沒資格被安慰……嗚嗚嗚……」
菲麗亞哭到語無倫次了,但她還是把檸檬汁喝個精光。
「這是我『空間』自經營的飲料店,按照正常情況下我應該要跟妳收錢的,但看到妳似乎從許楓身上學到一些教訓,就不為難妳啦。」老爺爺這次蹲了下來,輕輕摸著菲麗亞的頭,語氣變得溫柔許多:「雖然我沒有正面跟許楓交流過,但這孩子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契約對象。就因為是不錯的契約對象,我們就更應該拿出真誠的心去對待他,不要只是為了跟他契約而親近他,這樣子所建立起來的情感也只是假象而已哦。」
菲麗亞抬起頭來,滿臉鼻涕眼淚的滑稽面容讓老爺爺失笑,他就被氣噗噗的菲麗亞打了一拳左肩。
「我希望妳不要走上星薩羅爾魔導學院的後塵,畢竟他們對於『長髮契約』的定義已經跑歪道了。」菲麗亞哭了一陣子後,情緒終於緩和下來,老爺爺便帶著她回到小房子門前,順便補上這些話:「或許妳現在不會懂我說的,所以我也沒必要說得太多。看在妳我投緣的份上,我就告訴妳這些吧:選定了契約對象,就要善待他,創造互利共生的環境。無論未來會面臨到什麼樣子的情況,絕不輕易解約,這妳能做到嗎?」
「當然!我光是建立契約就很難了,怎麼可能輕易解約呢?」菲麗亞抬頭挺胸保證,但老爺爺臉上沒有笑容,甚至還有些憂愁。
「嗯,希望未來的妳,能夠記得今天的妳所說的每一句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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