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 - １４

為期一個月的大本營訓練班不經不覺就結束，初初十多個對病者都一曉不通的青年人，都成為了大本營的準搜索隊。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XUyf0iLR

那次中午聚餐後，我跟瑜小六的關係好了不少。上堂後有不懂的地方都會轉身問身後的我，我總是樂意解答並附上自己的見解。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kJNmvicL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67WQYtaxL

例如，其中一條情境題：在街上見到流浪的倖存者，要否跟他接觸？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dWkrBPUc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NwVLq8zz

大舊的大本營官方式答案是不應接近，而我的答案則取決於對方身上物資的多寡，世界上沒有必然的決擇。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wq9hQu9z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aT6lxP6t

「你哋之後會開始第一次嘅出外搜查，記住‧‧‧出到大本營，就係第二個世界。」跟他們整個月都朝對夜見的大舊，沉重地提醒猶如親生兒子的學生：「生存落去得一個方法‧‧‧‧‧‧團結。」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bbpOnkQN

「得啦，大舊Sir！我哋實唔會令你擔心，我哋幾個人一條心，病者嚟都無有怕！」一位男學員自信地喊著。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8ivp1IoD

「係先好，你哋聽日會分兩隊，A隊同B隊！」大舊手插著腰，在圖書館橫視眾人：「你哋呢班十四個人，就每隊七人，自己分組！首先聽日A隊會出發搜尋物資先，之後再到B隊，明唔明？」

「明白！」

「沙──」雨，又下起來。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ZljRToED

明明身在大本營的這段日子中，每一天都陽光明媚，可在我們準備出發的前一日，陰沉的烏雲又再聚集起來，然後下起場大雨。

從圖書館的落地大玻璃窗前望往外面，外面的空氣彷彿又再冷了幾分。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1Y7eDV3f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LfKhMnX8

「喂！M，同唔同我哋一組？我哋B組。」瑜小六又在玩她那拍人左膊站人右膊。

「我可以。」我回首、點頭，望住其餘五個男生。

我B隊的同伴相比起A隊那伙自信滿滿、帶點興奮的傢伙們，氣勢輸掉了不少。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RGqSDifW

沉默的嘴巴，低寂的眼神，都如同即將被送上戰場的少年軍般，儘管在訓練營中跟同伴有過多少的快樂與友誼，知道自己即將要上戰場也是會懂得害怕。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NQNxKqan

「唉‧‧‧‧‧‧呢日終於都嚟‧‧‧」B隊中頭髮有點捲戴住圓框眼鏡，名字好像叫莫文的青年苦惱地嘆氣：「想免費食咁多餐飯果然就係要付出代價‧‧‧」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pC2CmX7q

「其實我都有啲後悔‧‧‧‧‧‧」隊中另一個棕金長髮的胖子握住拳頭，臉上極是擔憂：「個陣明明好有動力想參加志願軍‧‧‧但係呢家‧‧‧‧‧‧唉！」

「實際上，同諗個陣唔同。」我主動走入他們苦惱的圈子中：「我有時都會咁。」

其中幾個抬起頭望我：「‧‧‧M？」

「我邀佢入隊嘅，ya！」瑜小六舉起V字手勢，沒有男孩們的畏退之色。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CMVkJ1FZ

「大舊講得無錯‧‧‧只要合作，就會無事。」我回想起第一次跟阿登、漢森、少佐、天明等人在病窩時的情況。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XpMIb8NT

「但係我直頭唔想行出去啊！！我想收埋自己喺大本營求其一間房仔就算，我寧願餓死都好過出去‧‧‧‧ ‧‧」長髮胖子毫不忌諱地說出心裡膽鼠的想法。

「點叫你？」

「叫我肥西啊～」他如同已經自我放棄一樣，頹喪地說。

「出去唔一定係為大本營，可以係為自己。」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4AWjuNRM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v2rVVAnD

「咩‧‧‧咩意思‧‧‧？」肥西眉頭一皺。

「只要你喺外面求其執到一包煙，運到返嚟‧‧‧你喺大本營都幾乎唔洗憂。」我說。

「但係搜索隊第一條手則就係‧‧‧唔可以私藏任何物資，全部要充公喎‧‧‧」叫莫文的捲髮青年低聲道。

「規矩係死，我哋係生‧‧‧唔洗理咁多。」

「‧‧‧」瑜小六聽完我的說話後，靜靜地凝望住我：「估唔到‧‧‧你會教我哋做衰嘢‧‧‧‧‧‧」

我覺得這樣說的話，才能提高他們出外搜索的意欲。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W6EtgBkR

「但搵到煙個啲奢侈品又點喎！大本營嘅食糧行配給制，你呢啲嘢又唔可以同大本營換到特別多食物，最多換到市集上嘅一啲靚武器‧‧‧」肥西繼續說。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GLn0NCny

「你只係諗住‧‧‧呢個世界得大本營一個地方？只要一發現其他生存團體，都可以將煙賣俾佢哋，換取更多暴利或者食糧。」長遠投資雖然看似永無了期，但假如成功孤注一擲，將會得海量的成果。

「但係‧‧‧家下從商咩‧‧‧‧‧‧」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S8GBKzlN

「隨便你點諗‧‧‧只係我覺得，既然出去搜索係用自己條命去做賭注，所享嘅成果就唔可以單單只係大本營。」

「呃‧‧‧」

「自己諗。」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hFMmWaWM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H2VzuGsa

我之前從病窩偷來的煙，就彷似金條一樣，一旦陷入什麼困難，隨便拿一包出來都能輕易解決。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xemd3Ipb

這個社會經過人類一年的搜索，煙這種東西本身已經所餘無幾，再加上它有令人上癮的成份，所以我當時才執著寧願多拿一把香煙走，也別管架上的食物了。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myMZ3Of6

B隊成員聽過我的一番說話後，也微微地點頭：「即係M‧‧‧你始終覺得，大本營有一日會玩完？所以

偷定啲煙‧‧‧‧‧‧」

「有可能？始終‧‧‧搜索嘅人少，用資源嘅人多，成個大本營嘅社會體系崩潰只係遲早嘅事。」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nnbrYnPH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OC6it1G8

恰好，午飯的分配廣播響起。

「去食飯啦！」肥西、莫文等人一聽到就跟著圖書館的大伙兒湧了出去。

望住剎那人去樓空的圖書館，又望望跟我呆站在原地的瑜小六，彼此不禁苦笑上來。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NeKbP6Kl

「你其實呢‧‧‧唔洗咁認真講解俾佢哋聽嫁，佢哋完全都聽唔入耳。」瑜小六笑我的傻：「但點解你會有咁嘅諗法？」

「因為我係悲觀主義者‧‧‧呱？」

「哈哈哈哈哈‧‧‧‧‧‧」瑜小六用拳頭敲我的額頭一下：「成日咁認真。」

「‧‧‧」

「去食飯啦，悲觀大師。」瑜小六轉身就離開。

翌日。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hMaFL5uc

新人A隊出發往大本營指示的地方──將軍澳中心。那裡跟大本營距離好近，而且大本營中老練的搜索隊每三天都會到訪一次，所以該區的病者基本上已經被殺絕，是很安全的能讓第一次外出搜索的成員去嘗試拿點經驗。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J2lsWhgv

搜索隊行裝很簡單，每個人都要帶個大背包擺放物資，武器則自己合手就可以，隊長更能手持無線電與總部聯絡，只是太遠的過就會訊號不清。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yPsXJ3My

喜歡在雨天的日子站在天台觀望住天空的我，沒有為意到少佐出現到我身邊。

「都已經一個月，你哋個班好似今日出發？」少佐站到我旁邊，跟我一起靠在欄杆上。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Xvdj8n4ZR

「嗯，分咗A、B兩隊，我係B隊。」無聊的我伸手出去，用掌心感受滴落的雨水：「咁你點，搵到大本營嘅間諜未？」

「暫時鎖定咗個目標，不過仲要深入調查。」

話題終結了，我盡本份打開新的話題：「‧‧‧你又知喺到？」

「以前間中落雨嘅日子，都會見你上嚟天台。」少佐淡笑。

「冇太陽、又落雨、又有風，幾舒服。」我說。

「我反而鐘意太陽。」少佐望住陰沉的密雲，眼光依舊帶住銳氣：「呢種日子，最討厭。」

接著，我又與少佐東談一些，西談一些，感覺說得不多，但實際上已經過了差不多四個小時左右。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WK4VmnJW

上至對大本營的制度看法，下至市集中哪款武器合手好用，都會爭議一番。驀然發覺，人生就是要有個不斷跟你辯駁的對手，所說的話才來得更有意義。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WFDjuo1H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fxJpJAeG

「噠噠噠‧‧‧噠噠噠‧‧‧‧‧‧」忽然，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將至。

「砰！」繼而，天台的門被大力推開了。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Zu6lPfdx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93oq61GJt

是大舊。

「嗄‧‧‧嗄‧‧‧‧‧‧嗄‧‧‧」他如同一頭牛，喘住氣的衝了上來。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SpJfeZDt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Q3jjcQuF

「大舊？」少佐望住他。

「少佐‧‧‧M‧‧‧‧‧‧今次死‧‧‧今朝出發個隊七人新手搜索隊，佢哋喺搜索地點失聯超過六粒鐘。」

「轟隆──！」天空恰好劃破一條閃電於空中。

「又係‧‧‧失聯？」少佐問。

「係‧‧‧！」大舊咬牙切齒，捏實拳頭：「可能佢哋遇到病者‧‧‧‧‧‧」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8mMbT2sQo

「照理‧‧‧個一區商場嘅所有病者都已經殺清，佢哋遇到嘅機率好低，就算遇到應該都有一兩個跑到返嚟回報。」少佐分析。

「去調查下就知。」我直接說。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LVVuV4kE

「個班老屎忽搜索隊已經連續幾日出去搵物資，好攰‧‧‧應該冇多餘力氣去調查！一係我去啦！！個班係我嘅學生嚟！」大舊大喊。

「唔好，」少佐制止住衝動的大舊，說：「老賢吩咐過你只可以留喺大本營，教導學生。」

「但係‧‧‧！！！！」

「唔洗但係，唔准就唔准。」看來少佐十分遵循老賢的話。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cJaNcdJ9

「咁可以點算啊！？成個大本營可以用嘅人力得咁少，有經驗嘅人又唔係好多！」大舊生氣得拍打欄杆。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B3RH1fql

「M。」少佐望向了我。

我走到少佐面前：「搵番班學生？」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AxdQeKWk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jYgyVmbE

「搵番固然好，但首要原則係保護自己安全，如果見到佢哋屍骸‧‧‧‧‧‧你就立即撤隊返嚟大本營。」少

佐提醒。

「你‧‧‧你自己一個人去！？」緊張的大舊問。

「唔通點‧‧‧‧‧‧帶埋B隊班學生去？」我反問。

「咁都好過你自己一個人去，M。」少佐語氣峰冷。

「你唔驚我‧‧‧害死佢哋？」

「少佐‧‧‧會唔會唔係太好‧‧‧個班學生連病者都未見過‧‧‧」大舊面有難色。

我凝望住大舊，他臉上愛護學生的樣子‧‧‧‧‧‧不是裝出來。

「無錯‧‧‧」我認同大舊的說話：「佢哋連病者都未見過，就無謂去拖累我。」

「班學生條命有價，但係M你都有。」少佐只淡淡地道出一句：「我信你可以統領佢哋去調查。」

見大舊沒有再駁回少佐的話，只能憂心忡忡的盯住地板，我便開腔問：

33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KBf1FOke

「你想我幾時出發。」

「越快越好。」

於是，我立即就動身落樓，在大本營休息室找來了經常在該處閒蕩的阿登。

「M？好耐無見！」因為這一個月多都在圖書館上堂，我跟他見面的次數十指可數。

「幫我準備七把武器。」

「下‧‧‧你又想點啊‧‧‧‧‧‧」

「要出去一轉。」

「去邊啊‧‧‧？」

「再問你都要跟埋去。」

阿登馬上緊閉住嘴巴，小聲說：「我已經幫你去市場搵搵‧‧‧‧‧‧」

ns18.117.171.169da2

１４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