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 - ９７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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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９７

墨說

Jan 21,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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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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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不良人據點之前，我和公仔當然把放滿物資的行李箱收藏到城市中，某一個隱藏的位置。

「老師‧‧‧‧‧‧我哋幾時‧‧‧先會離開呢到？」在回去不良人據點的最後大直路，公仔問起。

我想了想，答：「摧毀呢一切之後。」

「‧‧‧」公仔有點猶豫，望住地板說：「真係有可能？」

我望住一旁放心不下的公仔，跟他說：「放心，等娃娃放埋出嚟之後‧‧‧‧‧‧我會送你哋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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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營？佢哋‧‧‧已經‧‧‧唔再接受我哋‧‧‧‧‧‧」公仔自卑地微微捏住拳頭，慚疚地說：「佢哋已經當咗我哋係不良人嘅一份子‧‧‧」

沒錯，每一個人也指責我們。

「點解‧‧‧仲要幫佢哋對付不良人！？」公仔又帶點執著地說：「做佢哋嘅黑騎士‧‧‧‧‧‧」

我思考了公仔的話一番，心中也問了自己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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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好多角色，非黑就即白。」我望住前方的路，說下去：「你越係逃避，顏色就越變灰色，到最後就連自己都陷入迷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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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與其逃避，不如勇敢面對。」走到不良人據點入口時，我停下來望住大閘，心中黯沉：「要有接受自己嘅勇氣‧‧‧‧‧‧承認自己，我就係一個壞人。」

公仔似懂非懂地跟我一同望向大閘，然後與我並肩進去。

回去後，我先把無線電對講機還給不破尚的手下，並遵守約定，帶了一堆瑞士萬用刀回來作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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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係成功咗！？」我可以聽得出，他的聲線是如此的震顫。

「槍就搵唔到。」我把一堆萬用刀交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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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我走上最高的樓層，把消滅病童的事告知了不破尚。消息一傳出，據點各樓層的人都議論紛紛，熱烈地討論著。

「病童已經死咗。」我上前交代。

原本把玩著軍刀的不破尚，聽到後此句後，也不小心失了手，軍刀掉了在地上。

他則帶點訝異地凝視住我：「‧‧‧對我講大話嘅後果，好嚴重。」

「嗯。」我答。

「凱銘，派一隊不良人過去睇下情況。」不破尚對身邊戴住防毒面具的親信下達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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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叫凱銘的傢伙，聽到指示後便用無線電對講機傳遞指令：「F小隊，出發，去病童所在地搜索物資。」

「果然係大本營嘅唯一病獵。」不破尚打量住我，說：「董倫，都略略同我講過關於你嘅事。」

又是那個太監董倫。

「放走埋淨低嘅女仔？」我對不破尚說。

「當然會，如果你真係消滅咗病童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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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跟公仔便在站在一旁等待著，那名為F小隊的不良人回來。這一層都靜得很，不破尚只會坐在椅上把玩著自己那把小軍刀，玩足一個小時也不會感到煩厭。

反倒我自己看得好想走到他面前，然後一手拍掉他的軍刀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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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那隊被臨時叫出的不良人回來了。

他們拉住一堆堆的物資，回來了不良人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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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回來，印證我剛才隱約地見到有個小男孩抱住病童離開的畫面，可能只是太累或是潛意識殘留的幻覺所造成。

在欄牆後的不破尚，見到被帶來了的豐厚物資，點了點頭、淺笑：「你以後就係我哋嘅人。」

「放走個女仔。」不破尚在上面開腔大喊。

幾個不良人隨即上前為娃娃解開束縛，還她自由。

「我講得出，做得到。」不破尚望住天，對我說：「你以後就留喺到，我唔會待薄你。」

「只有呢個地方先容納到我。」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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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咗老賢，對佢哋嚟講英雄。」不破他望住樓下圍住物資觀看的不良人，說：「準備好好適應我哋嘅生存方式，呢到只容許有戰士同謀士嘅存在‧‧‧‧‧‧」

「準備好。」我冷峻的聲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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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對付病者可能的確有一手‧‧‧‧‧‧」不破尚雙手插腰，刻意走到我身邊，說：「不過我哋係「不良人」，街外見到其餘倖存者一律殺。我唔清楚你對付人類嘅技巧‧‧‧會唔會一樣咁了得，不過聽日遵循會有個嚟搵你，教你一啲我哋不良人獨有嘅技巧。」

在娃娃被釋放後，公仔馬上落去迎接，兩兄妹相見之後馬上給予對方擁抱，十分兄妹情深。

在這個被扭曲的世界中，他們兩個最能信任的，的確只有彼此。

兩兄妹被釋放，我其實心中總有一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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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待時機成熟時，將他們帶去滿天那裡。

現在大本營的人排斥他們，不良人據點風氣又危險得像個計時炸彈，唯有滿天那兒，是容得下他們兩兄妹。

在一間前身是學校社工室的小房中，我們在裡面先安頓好。

我捧了一份又一份的餐點回來，讓兩兄妹好好充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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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融入不良人的生活，就好像見過奉公守法的好市民突然去放火殺人般，我預計他們兩兄妹可能承受不到。

「老師‧‧‧！」娃娃見我回來，也迫不及待上前抱住我了。

「娃娃，快啲食嘢先‧‧‧！你肯定餓咗好耐。」公仔握起一塊尚算鬆軟的麵包，塞到公仔的嘴中。

「試下，易入口啲。」我把一小樽蜜糖從袍袋取出，說：「不良人個廚師俾我‧‧‧」

還說了句，以後看好我的表現。

感覺上，現在據點內的不良人與我初初進來時的態度不一。

明顯地，他們很推崇有貢獻的戰士，與大本營頹廢的風氣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

「蜜糖‧‧‧？」娃娃望住那金黃色的蜜糖。

聽說，吃的甜的東西，能舒緩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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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又揭開帶來前被廚子翻熱過的食物，其中有一道餐點是用錫紙包住，裡面用放點酒及香茹煮在一起，錫紙被打開後濃濃的醇香便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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