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守辰歸 - 17

期中考即將到來，今天他們幾人相約到了林澈家裡開讀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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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茉茉，有不懂的可以問我，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聰明的。” 看程茉一臉心不在焉的，季尚恩拍拍自己胸脯，神情自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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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懶洋洋的遞了一個眼神給他，裡面的意思明擺著就是，你在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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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楓安安靜靜的坐在程茉旁邊看書，聽到季尚恩的話詫異的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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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茉茉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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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那懶散樣，得了吧，你小子根本是盲目崇拜。” 季尚恩根本不相信，看到去幫媽媽準備點心的林澈回來，把這事說了一遍，認定自家兄弟一定會支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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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露出了跟剛剛的泉楓如出一轍的表情，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實話實說的告訴季尚恩，“程茉確實到目前為止各科都是高分，成績跟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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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叫你上課不要老睡覺，踢鐵板了吧。” 貝薇笑嘻嘻的喝了口果汁，也跟著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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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吧，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程茉露出非常真誠的表情，“但我不會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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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他反而是這裡程度最差的？氣急敗壞的季尚恩想拿課本扔她那張欠扁的臉，又礙於一旁泉楓緊盯的眼神而愣是不敢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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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委屈的他乾脆把書打開立在桌上，隔絕了幾人的視線，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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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媽剛讓我問你們願不願意留下來吃晚飯，她很喜歡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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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寧靜的氣氛維持了一會，林澈才突然想起這件事，聽到他的話幾人紛紛抬頭，貝薇第一個給予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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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吃不到伯母做的菜好可惜。” 她有些失落，爸媽讓她今天早點回家，沒辦法留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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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今天沒人，我得回去幫星星、太陽跟月月準備吃的，只能謝謝阿姨的好意了。” 泉楓也遺憾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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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你們想的話隨時可以來。” 林澈溫潤的笑著，自家父母都很好客，他家幾乎每天都有人來串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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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茉茉呢？” 季尚恩也是林澈媽媽做的菜的愛好者之一，自然是欣然接受了吃飯的提議，看向唯一沒表態的程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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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問。” 程茉想了想掏出手機，叔叔今天好像剛好會晚歸，雖然在別人家吃飯感覺有些不自在，但她更不想吃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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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外掛上電話，程茉走回房間朝林澈點了點頭表示可以，貝薇注意到她拿在手裡的手機，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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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妳的手機吊飾好可愛呀，之前逛街還以為妳不喜歡這種毛絨絨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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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之前好像的確說過她選的絨球髮圈都不好，程茉飄忽了一下眼神，捏了捏那串吊飾，輕聲說，“別人送的，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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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好像都沒聽妳提過妳父母耶。” 看到程茉柔和的神情，感覺到林澈有些低落的情緒，季尚恩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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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氣氛一下變得冰冷而沉重，淡淡的低氣壓從沒有了表情的程茉身上散發出來，一瞬間似乎又回到了轉學第一天那個生人勿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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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 泉楓擔憂的輕輕喊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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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收斂了一點反射性釋放出的情緒，程茉想，跟那個男人約定後，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做一點改變，試著接受他人關心，試著相信朋友，畢竟他們從最初就一直在她身邊，幫助了她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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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抬起頭，迎著目光，清冷甜美的嗓音有些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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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父母。” 她坦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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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房間似乎能清楚的感受到空氣的流動，幾人的神情不一，有內疚、有心疼、有難以置信，沒有人開口，他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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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以後心情輕鬆許多的程茉，想了想好心的又補充了兩句，免得氣氛一直尷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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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叔叔住在一起，是他收養我的。” 頓了頓，她有些無辜的說，“我叔叔是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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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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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那麼驚訝嗎？她的成績可沒靠關係走後門，瞪了眼陷入新一輪震驚中的四人，程茉撇撇嘴決定不說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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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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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的一角，少女警惕的盯著眼前三名叼著菸，穿了好多亂七八糟耳洞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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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臉吊兒郎當的堵著少女的去路，一人像是覺得這問題很好笑般，朝她逼近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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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玩啊，還是妳希望我們對妳做點什麼？” 滿口黃牙伴隨一股臭味，少女忍住反胃的衝動，看了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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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大多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看熱鬧的表情，沒有人願意上前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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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少女冰冷的神情，青年們笑的更加肆無忌憚，扣著她的手讓她不能掙扎，攬住肩膀就想把人直接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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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人在這條街可是踩著違法邊緣帶走了不少女孩，人就是如此冷漠自私，即使同情，看不慣，也會用自身難保，會有別人去幫忙等各種理由說服自己當個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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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拿開你的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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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溫潤的嗓音突然響起，摩挲著少女肩膀的青年抬頭，發現一前一後走近兩個容貌出眾的年輕人，看起來約莫都不到2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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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覺得小孩子也敢多管閒事，青年的神情顯得十分惱怒，嘴上帶著戲謔，“怎麼？想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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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示威般的捏了捏少女柔嫩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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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尚恩走出超商驚恐的發現程茉不見，轉頭就看到她被人調戲的一幕，還沒開口，身邊的人已經衝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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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摟住的程茉只覺得身子一輕，轉眼就落入一個帶著淡淡清香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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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轉交給季尚恩扶著的程茉，驚魂未定的抬頭，就看到林澈一把就將中間，也就是剛剛碰她的青年過肩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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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傻眼的看了眼始終帶著溫潤笑容的少年，季尚恩的聲音適時的從頭頂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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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有練過的，別看了，他一旦生氣下起手來可是不分輕重。” 他的語氣彷彿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程茉被按著轉了半圈，直到林澈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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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著他像什麼都沒發生的神情，程茉忍不住探頭想朝他身後看一眼，卻被他一伸手擋住，輕柔又不失霸道的拉著往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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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你送她到家吧，我就先走了。” 季尚恩拍了拍程茉的肩膀，朝兩人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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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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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妳了？” 他俊秀的臉上帶著些許抱歉的笑，程茉搖搖頭說，“沒有，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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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你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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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他自戀，但他好歹也是校草，竟然是在幫她揍了人後才被她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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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在他家吃完飯後想說天色有點晚了，他倆沒有理會程茉的拒絕堅持要送她到車站，不然剛剛的情況真不知道她一個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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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不知道他的內心想法，她只是剛剛突然覺得這個溫潤如玉的少年充滿了男子氣概，特別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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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泉楓替她說話，季尚恩園遊會的陪伴，辰和她約定時的感覺都不太一樣，有點心動，但又只有一瞬，讓她也摸不著頭緒，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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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也不能怪程茉好像很多情，一個整整四年沒跟外人接觸的人，情感方面的神經早就已經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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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身邊一下出現了那麼多不同類型的人，在各式各樣的事件，情緒影響之下，只要對她好一點，難免就會造成她內心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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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她現在又下定決心不再封閉自我，總而言之，她也只能靠自己摸索理清，才有辦法進一步考慮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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