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血族之後 - 第四章身份4

夜幕低垂，血族的時間來臨，街頭巷尾比白天的時候更繁華了。而與萬家燈火的地面相比，即使是繁星閃爍和紅月高掛的夜空，也似乎顯得單調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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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巨大的影子劃過夜空，在地面上疾速的畫出影子，地面的人們不由自主的往上一看，卻只見一團黑色像是鳥一樣的魔獸在低空飛過。魔獸竄來竄去、飛來飛去什麼的，在魔間已是慣常的事情，也因此人們繼續自顧自的享受夜晚。

那團黑霧的真面目是一隻巨大的鳥型魔獸，黑隼，牠朱眼黑啄，渾身幻彩藍色的羽毛，身形巨大得堪比龍，而且周身纏繞著黑霧。野性難馴如牠們，一向獨來獨往，甚至會排斥自己的同類。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iOcPtM4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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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們喜歡自己挑選主人，除了吃肉，就只有飛翔能讓牠愉悅，而且會在疾速飛行的時候興奮的發出叫聲。但是由於牠被黑霧濃罩，又是在夜晚，更沒有叫聲，即使是底下的人抬頭看向天空，也難以知曉剛剛飛過的到底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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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隼的身上載著兩個人，牠騰雲駕霧，穿梭於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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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有些惱了，倆人從下午出門，本想著只要到教會之後就完事，豈料就這樣被颯特牽著鼻子走，還要跑到旁邊的奧塞奇領去，一路折騰到日落。他擔心的看向地平線，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竟覺得天都開始亮了。不管怎樣，距離太陽升起的時間不遠了，他不能讓晨光更削弱颯特。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9t1WKg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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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看了看懷錶，又看向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拜伯恩府邸，心裏緊張得很。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6EU7Sx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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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

「…不……離…開……」

此時，颯特正掛在蓮的身上，痛苦得眉都幾乎擰在一起，除了喘息和一些零碎的夢囈之外，沒有說過半句完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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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隼滑翔時的風，猛烈得令他瞇起了眼睛，儘管如此，他依然恨不得黑隼會瞬間轉移。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iobLgQh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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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黑隼拍打著翅膀懸停在平台上，蓮攙扶著颯特從牠的身上跳下。蓮一揚手，牠便聽從主人的意思揚長而去。

這時候，便聽到他身旁某病患說：「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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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蓮努力忍下了把颯特扔到地上的衝動，回道：「不想她知道，就多顧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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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隼沒有名字，是因為蓮從不曾給牠取過名字。牠原本是某個領主送給颯特的禮物，後來比轉贈給他，原因大概是因為這隻黑隼總拔他的頭髮吧。沒想到蓮收養之後，竟養乖了，還越養越大隻。後來，他覺得訓練黑隼和自己的默契比直接呼喚名字省事，乾脆就連取名字的力氣也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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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傳來一聲尖嘯，看來剛剛的飛翔讓黑隼樂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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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攙扶著颯特慢慢的走回房間，從平台走進走廊的時候，聽到在走廊上傳來說話的聲音。他這才想起，這條路會經過德斯娜的課室。

正打算繞另外一條路走時，颯特卻說：「我想看看她。」

蓮便默默的扶著他走了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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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門前時，他特意放輕了腳步，卻感覺身旁的人腳像灌了鉛那樣拖也拖不動，他認命似的鬆開了手扶著薩特的手。颯特輕輕推門，打開一條縫隙，他順著門縫朝課室裡看，正好看到背對自己坐著的德斯娜還有坐在她對面的索菲，兩人正在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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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凱薇手上拿著茶壺，不動聲息的將門拉開了。原來德斯娜在發呆，房間裡也就只有她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身後的門邊站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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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颯特邁腿走在走廊上，竟然不需要攙扶了。蓮跟了上去慢慢走在他身旁，心裡狐疑。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UlAWgJ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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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看她一眼有舒緩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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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過多久，硬撐的身子又倒下去了。

「怎麼了，小姐？」同時間，凱薇的聲音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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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生怕會被德斯娜發現，便馬上連抬帶搬的將颯特帶回房間。

好不容易回到寢室了，蓮將颯特扔到沙發上，抱怨時語氣也不帶起伏，「少關注一時半刻，她是會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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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颯特虛弱一笑，一反常態的沒有回嘴。蓮見狀，便走到浴室為他準備藥浴。他走出浴室的時候，只見颯特斜靠在沙發上閉著眼，不知到底睡了還是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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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拿著濕毛巾替他拭去了臉上的冷汗，說：「人還沒教好，别急著鋪墊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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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依舊閉著眼，沒有回應。

「索菲的教學方式，她似乎受用，短期內會有好轉。」蓮繼續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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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傷還沒好，一天處理一件事就夠了。」蓮平素寡言，此時卻一邊替他整理，一邊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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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還在這裡，就還有時間讓你處理煙酒街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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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讓她快點出去看看。」颯特突然應了聲，長長的睫毛輕顫，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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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手一頓，倏地扔下了毛巾，說：「藥浴準備好了。」語畢，他坐到颯特的書桌前，拿起筆就開始批閱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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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深呼吸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便脫下了染血的上衣移步到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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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瓷白色的浴缸裡那池深紅色的藥湯，心想著這藥湯是不是又下重料了？然而，他的鼻子彷彿已經對這股藥腥味麻目了，再分辨不清到底是料重了，還是血多了，便也默默的走進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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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沒再應聲，颯特閉上眼泡著藥浴，房間再度陷入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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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開始覺得，彷彿每經歷一次反噬病發，都在提醒他當初那多餘的佔有慾。將德斯娜帶回領地之後，一邊處理戰役的後續事情，一邊為她安排，傷勢惡化程度之快，幾乎讓他相信這傷勢已成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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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下來，他連呼吸都覺得難受，甚至懷疑自己將來能不能護她周全。好不容易失而復得，他害怕又再次失去她。不敢想像，若這一生失去了她，又要等個多少年，才能再次回到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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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身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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