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殭屍滿滿的世界就算了等級還是0 - 第二十章【ST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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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羅連出聲提醒都來不及，奈特在瞬間察覺了危機，及時轉身，出手架住了已經撲上來的母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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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吼！嘎吼！！』母殭屍口水亂噴，呲牙裂嘴的想咬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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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奮力抵著那鬼東西的脖子，獵刀在剛剛的衝擊被碰撞滑到角落，身後的布羅才一起身，又被撲上來的殭屍纏住，根本無暇幫他……該死，這變異種的殭屍力道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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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殭屍豐沛又噁心的唾液不斷流出，她吼叫著伸出爪子，學奈特的動作勒住他的頸子，髒兮兮的腳亂踢，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頭皮發麻，覺得自己真的要去了。視線開始模糊，他聽到布羅怒吼，他想加重力道將那該死的東西推開，但她的唾液流得滿身都是，手一滑就真的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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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時遲，那時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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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搶我男人！妳這母豬！！」一個怒極的女孩怒吼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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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噗！』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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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黑的箭矢充滿殺氣的劃空而來，直直沒入母殭屍的眉心，箭矢硬生生地穿過她的頭蓋骨，強勁的力道拖得她往後仰。殭屍被殺個措手不及，硬是放開了掐緊奈特脖子的手，他沒有遲疑，往旁撲去搶回獵刀，回身一劃，將那母殭屍送去見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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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抹掉手上腥臭的殭屍口水，抬頭看到射箭的人──是及時趕到的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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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手抓著他的狙擊弩，另一手甚至還緊握著新的箭矢，她每天早上精心綁好的頭髮此時亂成一團，像炸毛的貓一樣氣急敗壞的對著已經沒有反應的殭屍怒罵，她又驚又怒的跺著步伐重重踩了過來，還不忘狠狠踹一腳那『跟她搶男人』的母殭屍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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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了。」他接過靜露遞過來的狙擊弩和箭帶，瞥見她掩飾被弓弦劃傷的手，「妳怎麼過來的？」他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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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牢頭讓我搭便車過來。」她指了指身後兩個護在她身邊的保鑣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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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朝他們點了點頭，彎身踩住剛才那隻母殭屍的頭顱，將卡在頭骨上的箭矢硬拔出來，甩了甩上面的髒血，回收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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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羅也將戰斧上的血甩淨，確認鄰近房間都沒有殘餘的殭屍後，才調頭走回來。

　　「看來這層樓是沒有活人了。」他吁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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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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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都爛了，」布羅面色凝重的點頭道：「真懷疑他們說的繁殖能力到底是怎麼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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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一聲巨響，從樓上傳來。

　　伴隨著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是激烈的震動，竄過天井的氣旋捲起雜物，宛如室內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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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等人來不及掩耳，紛紛被這突如其來的爆裂聲炸得耳鳴，好一會兒才回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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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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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塌了！要塌了啊啊啊！！」轉角的樓梯口，有一群人驚惶失措的往樓下逃竄，一邊驚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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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建築物開始發出不祥的吱嘎聲，還聽到碎石崩落的聲音，整棟樓開始搖晃。逃竄的人群中，隱約可以看見幾個穿著實驗白袍的人參雜其中，其他探索兵，也不乏被同伴扛拖著逃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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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奈特下指令，五人同時往最近的樓梯口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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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耳欲聾的轟隆聲，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倒塌聲響，與實驗獸類臨死前的悲鳴慘叫，在整棟研究所裡共鳴著。樓梯是Z字結構，他們像跑酷一樣直接抓著扶手往下跳，沒兩三下就順利衝到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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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塌的建築物朝四面八方噴發著煙硝，整個大街蒙著一層灰土，空氣中的塵埃讓人咳嗽不止。奈特很快找到剛剛跟他們分頭行動的探索兵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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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出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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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長死了，只剩下幾隻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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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有黃色！有沒有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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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勉力在沙塵中看清狀況，新雪梨的探索兵們沒什麼大礙，但那幾個驚魂未定的研究人員，每個全身髒汙，狼狽不堪，可見在大家趕到前，他們自己也歷經了一場生死拚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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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來的時候是騎二輪的，」布羅凝重的說，「四輪的都被開去鎮壓北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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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伸手將保鑣兄弟拉了過來，「嘿，你們。」

　　她說：「你們接下來跟他們行動吧！幫他們載傷患。我跟我隊會合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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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可是……」保鑣弟弟困擾的搖頭，「不、不行！我們奉命保護您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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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直接翻了個白眼。

　　「你們兩個打不過我，怎麼保護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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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跟其他探索兵交談的動作頓了一下。

　　靜露沒有察覺那一瞬間散發出的危險氣息，繼續她的囂張發言：

　　「反正你們老闆已經不爽你們了，不如跟了我，聽我的。」她指著旁邊躺在地上的傷患，「幫個忙，把他們載回去廣場接受治療。等這些事情結束後，要是城主對你們秋後算帳，就跟著我們回土瓮吧！傭兵的工作沒保障，還不如來我們土瓮當守衛，包吃包住，還不用每天拿命去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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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鑣弟弟被說得動搖無比。

　　新雪梨的酬庸好雖好，就差在沒保障，一切只憑實力。人多的城市，實力不夠就等著被人代替，他已經什麼家人都不剩，只有表哥了……錢賺得少點，但有保障的簡單日子，聽起來實在誘人。他轉頭與表哥對視，兩人下定決心後，這才點點頭，抓著車鑰匙轉身就跑去幫忙搬動傷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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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羅與奈特跟其他探索兵交涉完畢，一起牽了兩台越野機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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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配給我們兩架二輪的，他們會先回廣場匯報情況與輸送傷患……」

　　靜露急道：「摩頓被戴娜小姐帶去發電廠了，修伊在那裡，而且聽說南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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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電廠在更南方，旁邊是海岸線。」布羅提議：「我們可以沿著牆一路往南，優先遇到的優先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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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點頭，下了決定：

　　「上車，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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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台越野機車三個人，由奈特與布羅駕駛，靜露在奈特的後座，狙擊沿途竄出來的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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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輪越野的機動性比四輪車高出許多，可以閃過殭屍突如其來的攻擊，但稍有閃失就容易出意外，靜露的工作是清除路上的障礙和可能的危險，但在奈特時不時的蛇行下，還是有幾個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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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她煩躁的看著那個射偏的彈孔，殭屍的腳被她轟斷了，但不排除會撲上去攻擊跟在他們後方的布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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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整個人站著，雙腳緊夾住機車後座，上半身完全貼在奈特身上，將奈特當槍托用，她一邊換彈匣，一邊確認後方布羅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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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布羅神乎其技的換左手抓緊油門，右手抄著戰斧一揮，迅速斬了那個靜露漏掉的殭屍，頭顱被揮砍的力道劈得高高騰起，在空中轉了好幾圈，血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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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他沒事，靜露轉過身繼續清除前方出現的敵人，卻突然聽到奈特略為不滿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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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做『不如跟了我』？妳是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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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嘛。何況是男是女有什麼關係？」她瞇緊一隻眼，瞄準，扣板機，『砰！』一聲又一隻殭屍被轟飛。

　　「我還特地繞路去幫你拿你的狙擊弩耶，不要生氣啦！」

　　她滿嘴敷衍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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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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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台越野機車沿著十公尺高的南牆呼嘯往南，一路上殭屍越來越多，活人越來越少，但也聽到激烈的槍響和怒吼聲，激戰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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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更近時，他們看見一大群達爾克區的居民們，站在倒塌的建築物上，拚死博殺著殭屍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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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怕！！我們有安泰守護加持！不要怕！上啊！！殺光它們！！」一個中年微胖的鬍子男人咆嘯著，激勵著大家奮勇殺敵，是達爾克區的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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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他們瘋了嗎！？」靜露驚叫，急著要出聲提醒，卻被奈特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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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才瘋！這時候製造恐慌有什麼用？！」奈特催緊油門，由那群人身後繞過，「這時候要是讓他們知道抗體沒有用，他們驚慌逃走，南牆會完全淪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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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抽氣閉嘴，果然如奈特所言，她看見區長臉上的驚恐──那個男人很清楚變異種殭屍的存在──但他氣勢彭湃的吶喊著，鼓舞眾人向前撲殺殭屍，也將他們推向死亡深淵，他的身上也有多處傷痕，她記得那位區長也是個抗體人……看來，這群人撐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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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了，撐不了多久的。」奈特提醒她，「廣場的鎮壓勢力很快就會到這裡，我們得先去發電廠讓南區正常供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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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死死的咬緊牙關，情緒紛亂得幾難控制。她回頭，看著那群居民們怒吼著，廝殺著，拚搏著；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必死之身，永無回頭路。被掌權者玩弄於股掌之間，被當作維持城市安定的棄子，該死的亞瑟和阿奇爾，他們根本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對吧！？這些無辜的貧民，到死也不會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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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車又奔馳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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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口到了！」後方的布羅大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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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站直身子朝右方遠眺，果然看到大大敞開的南牆城門。城外的殭屍像看到明星的腦粉一樣瘋狂湧入，如蟑螂群一般湧動，執著得拼命想要撕咬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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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鄰近街道的地方，已經有人緊急圍上護欄，堪堪阻擋著殭屍的侵略，但那些護欄也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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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炸！」一個中氣十足的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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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爆炸聲隨著命令響起，殭屍們被炸得飛天四散，從遠處看好像殭屍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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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靠上去！不要戀戰！遠遠的攻擊！」一個女聲朝眾人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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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這邊這群人是知道內情的，而且還聰明的點了火！靜露定睛一看，卻發現那發號施令的黑髮女子不是戴娜，但看到那女人身邊站著之前幫助過她的男人──是那個酒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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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酒保依然身穿著在酒吧工作時的服裝，手上卻再也不是拿著杯子和髒抹布，他兩手抓著形狀特殊的弧形刀具，劃著弧，不斷旋轉割斷試圖上前的殭屍之頸項，動作不曾停歇，保護著那個發號施令的女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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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鴛鴦鉞，以前教官有說過……居然能用鉞直接劃斷那些殭屍的脖子，足見那男人的手勁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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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駕著機車駛近發號施令的高塔下方，酒保發現了他們，趁隙竄了過來，劈頭就對奈特說：

　　「發電廠出事了，沒有供電，水門打不開，護城河起不了作用。」他面無表情的說，「我們的彈藥最多只能再撐半小時，發電廠需要復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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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奈特意會答喝，操控龍頭轉向，重新開始催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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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保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朝他們點點頭，又回去陣前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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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再度往南衝刺，一路上殭屍多到不行，靜露開始擔心身上的彈藥。

　　「奈特，我們子彈會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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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車一樣要用刀砍，把散彈留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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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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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彈殼沿路飛散，留下他們曾經奮戰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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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經整個暗了下來，從剛剛就開始轟隆不斷的雷聲更響了，烏雲密佈更降低可見度，情況只會越來越不利。這附近的風，隱約還聞得到海水的鹹味，他們很靠近發電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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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布羅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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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停在門口，衝進去！」靜露指著徘徊在發電廠大門的殭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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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無選擇，她換上散彈槍，朝門口方向扣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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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磅！』大門被硬生生的轟出一個血紅色的入口，他們衝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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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麼一瞬間，靜露感覺視線是放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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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所有東西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調為慢動作，熊熊的火光照亮發電廠室內。瀰漫的煙霧中，她看見高架走道上，互相對峙的摩頓與修伊，摩頓的背後隱約可以看見戴娜的身影，她與摩頓背對背，正在斬殺不斷撲上來的殭屍；而修伊悠閒的換著彈匣，眼神陰狠的瞪著摩頓，嘴邊不知在碎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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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吼！』旁邊的機房，突然竄出一群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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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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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靜露回答，奈特死死抓住剎車，『嘰──』的一聲，機車尾部翹起，靜露連人帶槍整個被甩拋到空中，她反應迅速的伸長手腳，搆住高架走道的垂直鐵梯，沒讓自己跌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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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穩固住車身，馬上就『唰』一聲抽出狙擊弩，對著朝他們衝來的殭屍發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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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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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手，隨後衝進來的布羅加緊油門，硬生生的衝撞輾壓上那群殭屍。軟爛的屍體讓輪胎打滑，布羅沒有猶豫，從機車上跳下來，一手抓一隻殭屍，將它們丟進旁邊失火的火堆裡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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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嘰嘎──嘎嘎嘎嘎嘎──！』詭異的慘叫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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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沒有繼續看他們怎麼合作，奈特與布羅是多年的難兄難弟，擔心奈特等於是污辱他，她確認自己暫時不會被殭屍纏上後，趕緊揹著槍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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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層樓高的垂直梯，時不時從空中吹來失火的熱風，她命令自己不准往下看，拼命往上挪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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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伊裝填好彈藥了，不知道為什麼摩頓一直不動，他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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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伊！」她別無選擇的大叫，試圖吸引那傢伙的注意力，「修伊！別鬧了！你哥哥等下就要來了！趁現在停手幫忙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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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娜那一頭的殭屍多不勝數，她面不改色的接連二三卸下許多殭屍的下巴，高跟鞋『噗喀』的踩穿它們的頭蓋骨──看樣子是普通型殭屍，暫時不礙事，暫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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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娜注意到靜露等人的動靜，但她沒有因此動搖，只專注於求生。

　　「奈特˙昆斯！」她大吼，讓樓下奮戰的兩人聽清楚，「想辦法到C區！啟動緊急備用的發電機組！」

　　然後她脫下套裝的外套，橫掃剩下三隻殭屍的臉，借力使力的將它們摔到一樓變成一坨坨番茄醬，自己也朝奈特的方向狂奔而去，堅硬的鞋跟在金屬的鐵架上喀喀狂響，那是強悍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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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道上剩下摩頓與修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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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伊！該死的把你的槍放下！」靜露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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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伊動作一頓，緩緩的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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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幹，他拿火燒自己？靜露瞬間頭皮發麻。

　　只見修伊半張臉幾乎毀了，整個被燒得紅腫不堪，原本邪佞俊美的臉龐，皮膚彷彿被溶解般的剝落，水泡散佈半張臉，延伸到脖子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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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他死了……他殺了他！他殺了他！！」修伊狂亂的自言自語，時不時的大聲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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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先把槍放下！」幹，這種老掉牙的安撫台詞，以前看連續劇都覺得爛透了，輪到自己上陣，居然也只能講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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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廢物殺了我的──我的──他是我的──我的！！沒人可以動！你這個小偷……小偷！！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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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殺了誰？！你講清楚說明白！」她根本是沒話亂找話了，天啊誰來幫幫她！！摩頓你為什麼死都不動？！趁那傢伙在恍神的時候衝上去幹掉他啊！噢不！她看到了摩頓滿是鮮血的褲管，那傢伙的腳受傷了，八成是被修伊傷的，她得趕快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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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維塔殺了──」修伊歇斯底里的控訴，憤恨的轉頭指著摩頓，「你這個雜碎──我不該把你買回來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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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胃一沉，心裡吶喊著自己該不會撞見了什麼基情四射的三角關係吧──但又聽到摩頓那根本自尋死路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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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是我殺的，來殺我吧。」摩頓一改平日的嘻皮笑臉，整張臉陰冷了起來，連聲音都冷峻，他鼓勵著修伊，語末卻又撂了一句狠話：「但我死也不會讓你找到他的屍體，你休想再見到他，連骨灰渣都別想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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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我要殺了你……」修伊被激得全身憤怒得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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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注意到他想舉槍，動作卻不靈活，他骨折嗎？維塔死亡的消息絕對是假的，摩頓的態度看來，是死也不想讓維塔跟修伊扯上什麼關係，這是什麼深情宣告啊！？但不管如何，她得先爬到他們那一層才能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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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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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頓微微蹲身，舉起手中的刀，瞇眼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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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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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閃電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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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團影子迅速在窗戶上放大，然後──

　　『框啷！！』破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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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修伊與摩頓對峙之間的牆上窗口被踹破，滾進了一大坨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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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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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坨東西其實是披著披風的女人，完美落地的她身材姣好，一頭艷紅色的紅髮如火焰般耀眼，小麥色的皮膚上扎著不少玻璃碎片，在她細膩的身子上劃出不少傷口，但都無損她颯爽登場的帥氣，反而充滿了一股生意盎然的野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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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菈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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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菈瑞兒護著懷中的纖細人影，貓一般的大眼迅速了解狀況，她扯開斗篷，露出裡頭的維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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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菈瑞兒姊！」「維塔！」靜露與摩頓同時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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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不只修伊錯愕，連摩頓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殺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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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了不再回來的……」摩頓瞬間氣勢被削弱，囁嚅地看著那白髮的黝黑少年虛弱的站直身子，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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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不想回來的。」維塔忍住一路奔波而來的不適，菈瑞兒簡直將馬兒操到極限，他們剛剛還攀上十米高的牆，避過殭屍潮，從牆上蕩到發電廠，撞進這塊窗戶，他整個頭昏腦脹，但他有必須要做的事情……「亞瑟必須知道真相，我不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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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塔……維塔……？」修伊震驚的看著眼前活生生的他，被火吻的顏面讓他視線不清不明，但他聽到了那悅耳的低啞聲音，維塔還活著？摩頓那雜碎騙了他？又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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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巴倫家的公子嗎？」菈瑞兒瞇眼抽出長矛，直指面容盡毀的修伊，機警地壓低身子，準備隨時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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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修伊已經放下了槍。

　　「維塔……維塔……」他變態的笑著，蹣跚著步伐想上前靠近對方，「回來了就好，快來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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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維塔鎮定的拒絕，「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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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的，是摩頓那個垃圾強行帶走了你，快來我這，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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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完全搞錯了！」維塔忍不住了，他聲音高昂了起來，「是我求摩頓帶我走的，請你不要再誤解我們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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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伊滿足的微笑瞬間瞠愣住。

　　「你……你……？不……你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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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全身發毛的看著那個徹底壞掉的傢伙，他就像一顆未爆的不定時炸彈，在那邊晃呀晃的，嘴邊喃喃自語，這傢伙神智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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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發電廠入口的方向傳來『嘰──』刺耳的煞車聲。靜露轉頭望過去，看到一輛吉普車急停在門口，下車的人是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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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麼，開同學會嗎？」她喃喃自語的吐槽，默默攀上三樓的走道，小心的與修伊保持安全距離，暗自抓緊揹著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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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亞瑟沒有注意到他們，不少殭屍被廠房深處的濃煙嗆得四處亂竄，亞瑟出手將它們一一解決乾淨，然後像是在找什麼似的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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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塔也看到亞瑟了，他手微微顫抖，一切都不在他預料之內，他原本以為要先面對的是父親巴澤爾，但這是何等的好運氣……也好，就在這邊告一段落吧！維塔深吸一口氣，大聲呼喊：

　　「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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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上的他這時才注意到上方緊張的局勢。他嚴峻慣了的臉，在勉強認出維塔的瞬間也不禁愣住。

　　「維塔？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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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瑟！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全部屬實。」維塔大聲說著，眼神堅毅的瞪著前方不遠處，精神恍惚的修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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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年前，我的父親──巴澤爾˙巴倫，與人共謀殺害了已故城主巴南特大人。」他『唰』地指向前方的修伊，繼續說道：

　　「共犯就是修伊。我的父親將我當作報酬交換，與修伊達成共識後，修伊在巴南特大人的飲食裡下了藥，讓他那天沒有足夠的體力應付殭屍而被吞噬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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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瑟終於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我和阿奇爾的確有懷疑過他，但一直沒有找到證據，沒想到真的是他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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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修伊抱著頭，搖晃著身體，「下手？共犯？不……我是……我不是……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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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更多證據，我被他監禁的那幾年，全都聽他說了，我就是人證。」維塔拉高自己的上衣，露出佈滿傷疤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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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閃電再次劈下，有那麼一瞬，照亮了整個室內，也將維塔身上的傷疤照得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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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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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之前聽奈特說過，但她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身上的那些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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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別說了……我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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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某年，傭兵摩頓到宅邸來駐守，負責看守監禁我的地下室，」他打斷修伊，聲音微微顫抖，但仍努力保持平穩的繼續說：「我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說服他，請他將我帶走。但摩頓並不知道我是巴澤爾的兒子，我剛剛所說的一切事情，除了我被監禁的部分外，其他摩頓一蓋不知情，一切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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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雜碎……他偷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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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是帶走我的英雄！」維塔挺起胸膛，怒難自控的指控，「而你，你是個自私傲慢的魔鬼，你扼殺了新雪梨多少無辜的生命，助紂為虐，就只是為了滿足你那變態的私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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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是……我不是……」修伊狂亂的看著維塔指著自己，「維塔……維塔……我可是你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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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對我做出……那些事之後，在你成為你父親死的加害人時，我的三堂哥已經也死了。」維塔咬牙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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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愛你啊……？難道這樣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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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拿我當藉口，你等著被審問吧！我決定回來，就是為了要讓亞瑟和阿奇爾能拿回他們應有的權利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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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瑟已經迅速爬上高架走道，站在靜露身後。

　　「退著點。」他輕聲對靜露說，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讓她雞皮疙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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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瑟，不能殺死他，我父親有太多秘密在他身上。」維塔提醒。

　　「我知道。」亞瑟沉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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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修伊衝著自己兄長，口氣兇狠：「有抗體的你，你懂什麼！？你跟阿奇爾懂些什麼？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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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只會對你們有期待，沒抗體的孩子就像垃圾一樣沒有利用價值？呵呵、呵呵呵……你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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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全都該死──」

　　修伊感覺全身都痛死了，好痛、好痛啊……為什麼會這麼痛？誰在這？為什麼？他怎麼了？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為什麼會知道了……？他突然抬頭，看到維塔身後的摩頓的眼神──冰冷的同情──他在譏笑？那個該死的廢物在嘲笑自己？前所未有的憤怒和恨意在胸口沸騰，他突然又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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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你們啊啊啊啊啊啊──！！！！！！！！」

　　他扯開襯衫上衣，露出裡面滿滿的炸藥，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往摩頓的方向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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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菈瑞兒抱住維塔，從走道上縱身一跳，懸吊在半空中閃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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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頓咬牙準備承受衝擊，殊不知，那半瘋癲的傢伙用力推開他，直直的往發電廠深處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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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出手捉住他的亞瑟和靜露急起直追，無暇顧及後方受傷的摩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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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區！那個方向是C區！他要炸緊急備用的發電機啊！」維塔在後方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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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真的是靠北了，靜露咬緊牙關，拼命往前衝刺。身段輕盈的她跑得比亞瑟快上一節，緊追著起肖的修伊，衝到發電廠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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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的海鹹味更濃厚了，雷還在悶響，但雨遲遲不肯落下。遙遠的，她看見奈特與布羅和戴娜，還在清除佔據控制台的殭屍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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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修伊身上有炸彈！！」她使盡吃奶的力氣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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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室外，她的聲音幾乎消失在空氣中，但奈特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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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頭，看見靜露驚恐的小臉，和她在風中飛揚的橘紅色亂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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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伊˙巴倫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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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間，他舉起狙擊弩，瞄準那傢伙抓著控制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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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噗！』黑色的箭矢穿過那傢伙的手心，讓他放開了炸彈的遙控器，修伊整個人被箭矢的力道往旁拖，緊緊釘進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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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你們這些抗體雜碎！」修伊完全無視手上的痛楚，癲狂的叫囂：「死在沒抗體的人手裡──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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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沒被釘住的那隻手，迅速伸向自己身上的背心，拉開其中一個榴彈的插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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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種慢動作的感覺又來了，靜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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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無聲的，有那麼幾秒，修伊就這樣睚眦盡裂的朝天張狂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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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磅轟──』的，所有東西從他身上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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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見奈特往她這衝過來，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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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被修伊炸飛的地方，有一根鐵桿子朝她這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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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來不急將她推開，只好咬牙準備用身體擋下那該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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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覺自己從沒這麼清醒過，但又感覺自己無法自由的控制身體──在她意識到這點之前，她已經抓住奈特的手，一個旋身，硬是讓奈特跌倒，跌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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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他可是要繼承城主位子的人啊……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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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下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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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哧』的一聲，劇烈的疼痛在她左肩上炸開，她眼睜睜的看著那鐵桿子將自己的身體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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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不穩，她往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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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方，是發電廠外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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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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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艾格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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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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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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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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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面上，男人們驚慌呼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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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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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水將傷口浸染得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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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明學會游泳的，但是，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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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的脹痛、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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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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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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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汙。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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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似曾相似啊……她會不會就這樣死掉，然後又回到21世紀的台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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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其實，很想念爸爸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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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很想念咪咪和曉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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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格莎……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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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誰在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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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累，可是，那個聲音，她還滿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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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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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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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記得那是老愛吃她豆腐的傢伙。

　　靜露，快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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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該死的，別走，求妳別走，妳答應過的，妳答應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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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答應過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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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妳是從哪裡來的，我不管……別走……求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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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紅色！奈特！放開她！要趕快送她去治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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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重新供電了，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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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電……對了，她在發電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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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奈特你振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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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妳了……別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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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留下來，我什麼都答應妳……別回去，別去妳的……別回去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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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妳了，留下來……我什麼都答應妳，我什麼都答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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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答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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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要開車了！奈特你壓緊她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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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突然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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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極強的力道壓捏著她的肩頰骨，她痛得睜大眼，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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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靜露！」奈特抖著手看著懷裡的她，「妳聽得到嗎？」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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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撐著點、撐著點，等下就可以休息了，任務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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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到了……」她咬緊牙關，撐著一口氣，莫名的執著，「你說……什麼都……答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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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愣住，等聽清楚她說了什麼後，瞬間臉比哭還要難看，像是又哭又笑一樣，緊緊的抱住她，悶聲在她耳邊，再次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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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只要妳待著，我就什麼都答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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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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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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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太早……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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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都好。」奈特七上八下的呼吸總算笑了出來而岔氣，「都答應妳……都答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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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加更最後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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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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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果然超過了！！

第20章的字數直接噴到九千，

對不起啊啊啊啊OTZZZZ9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h4tcnsEQ
我好無能啊啊啊啊OTZZZZZZZZ9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36djekQP
（撞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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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或早上？）加更『後話』

美其名說是後話，

但其實是無能作者的真正完結章（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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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先用這章暫時解解渴，

我繼續來拚～～

PENANA的讀者們，

歡迎大家踴躍留言唷~

或者可以到我的巴哈姆特小屋，

來踩踩踏踏亂逛唷~

http://home.gamer.com.tw/homeindex.php?owner=qasw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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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06

LilyQua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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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ST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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