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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剛眾人這段你來我往的對話時，其實我心裡已經默默有了底，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好。而這時，我拋開了那些會讓我分心的擔憂。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a0Ole4sw
「你們……還記得我之前不斷在找作畫的好地方嗎？」
我看著大家。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dz4AcPVF
慢慢的，將在F棟樓頂遇上羅慕筠的過程講出，除了羅慕筠抽菸以及敘述下雪的那段被我跳過以外，所有對話、表情、感覺，我全都如實的告訴了眾人，直到那陣悶雷聲，打段了我的故事為止。一五一十、毫無保留。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hzeRRCA7
「大概就是這樣了。」說完，心裡有一種告解完的踏實感覺。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FsAx1DT3
又是一陣讓我難挨的沉默。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Bc0oQ6p2
「你怎麼看？」張琳望向自己老哥。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a7EWsyEv
張楓面無表情，看得出腦袋如CPU處理器般在運轉著，消化著剛剛接收的龐大資訊量，再與自己原本的各種想法結合，然後是許許多多的延伸、各種角度的審視。全場，都在等待他開口。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0gDBpa4Z
「很有趣。」最後他只是這樣說。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jEAijkhA
然後就捧起他的墨綠茶杯喝了一大口，沖沖酒氣。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JbdVx1IM
「就這樣？」杜子凌與木桐杉齊聲開口，語氣略帶失望。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SoqIh7vc
「說說看。」夏火卻說。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ygNRFZT6
張楓放下馬克杯，笑了一下。
「羅慕筠何許人也，大家都是知道的。英文系系會長、三個固定參與的社團、四個偶爾客串有所往來的社團、諸多合作比賽過的夥伴關係、之前眾多比賽以及英文系啦啦隊留下來的聲望，當然還有她在女舍一脈的職掌。該說她在這校園是個很出眾的存在，影響力不下於我們這客廳裡的任何一人。」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molE3eWu
張楓開始了他副會長般的簡報模式，我聽到這裡，自己摸了摸鼻子。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Dj7ySwKxI
「而值得注意的地方是，羅慕筠並沒有所謂的親信。」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Ncdv5X3n
杜子凌與張琳聽了，都一臉表情古怪，只有木桐杉舉手。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vfaRupfp
「這有什麼問題嗎？」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Pa03nZDS
「學長……你除了在校隊的活動以外，主要是參與電子系的系上活動，以及山服社的聚會、營隊是吧？」張楓問。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6lXHfslA
「呃……好像是耶！」木桐杉抓著頭，表情有點不好意思。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6QyPzkOo
「縱觀學長你在校隊、系上以及山服社營隊的參與，請問……林毛、鄭子涵、潘家湧、石柏緯、廖小傑、江可慧等人，是否也都有參與？」張楓詢問。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CNqz4ldS
木桐杉因著張楓提到的這些名字而嚇一跳，而我知道這些名字裡有校隊的頭巾男等人以及球經同學。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w8oBhyfrM
「好像是耶……」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68HueN8y
「靠北！張楓你徵信社喔？」杜子凌在旁語氣卻是欽佩。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OYml4Hbt
張楓不理會杜子凌繼續說：「這些人打從兩年前，就一直伴隨在你的左右了；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eJaVrP1D
有學長、有學弟妹，當然因為同個交集圈，顯得合理。但這批人實實在在的最常待在你的周圍，為你出力最多。你們彼此熟悉，並且互相信任，而這……就是所謂的親信。」張楓說完了一大串話，這才又喝下了一大口熱茶。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RwI2PRRa
木桐杉呆呆的聽著。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aLVPjzAJ
沒有人敢也沒有人想打斷他。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JriZ4ci5
「羅慕筠在校園活動中，從來都沒有固定親近的交際圈。當然不乏系上熟悉、常相處的同學，但若有注意……就能發現除了在話劇社與系上有些許重疊人物以外，在女籃、熱舞、熱音、古典音樂同好這些系外活動，羅慕筠幾乎都是隻身一人投入參與，就連女舍的人際關係，也很少涉入其中。即便有，也是少許。」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IjhnrGZl
「這很怪。」杜子凌突然開口。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7mufAlLcR
卻不像是附和張楓，而是剛好想起了一些事。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kXMVUUWf
而張楓則點了點頭接口。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FPwVRxsy
「的確是很不尋常。因為羅慕筠在這些團體與活動中若不是擔任重要角色，也算是表現出眾的人。而憑著這些因素，再加上她在校內顯赫的名聲形象與出眾的外貌、應對談吐、交際手挽，要在這些圈子中找到自己的支持與跟隨者，並不困難。應該說根本非常簡單。但很明顯她刻意與任何人都保持距離。」
說到這裡，我們場子陷入沉思狀。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hnmRtRol
木桐杉則是又開了一瓶啤酒，自己乾了一口。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tkNbV7fa
「不尋常的…是她該如何分配那麼多時間精力在這些東西上面，又不搞砸自己的生活吧？東跑西跑卻什麼也做不好的人我可見多了……不過搞不好她只是喜歡串門子而已，管他什麼親信不親信的，這一切到底跟可誠有什麼關係？」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GUwCLjFL
我也滿臉問號，然後這才注意到每個人都在看我，包括夏火。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fpfu0BqO
「怎麼了？」我不安的問。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3sLHDLkQ
每個人都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沒人回應我。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czMETyIC
直到後來。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xVAcNXET
「你的意思是說，張可誠…成為了那個羅慕筠的……親信？」張琳詢問。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UmMkn7cu
「不盡然。但在後山樓頂那段，那是跟親信才會有的對話。我是說，至少是信任的人。」張楓回應，點了點頭。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A2o1pvmJ
「而那不是重點。」杜子凌瞪眼，但不像是在反駁張楓。反而他看著張楓，面有笑意。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6QCBPzve
張楓看著杜子凌又點了點頭，嘴角也在笑。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uiOqS76v
「你們在說什麼東西啊？」木桐杉不解問道。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he2cP8EJ
吸了一口氣，杜子凌開口。
「羅慕筠沒有男朋友。」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a1DjwHOM
語畢，全場安靜了片刻。
「你是說…羅慕筠喜歡張可誠！？」木桐杉失聲叫道。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MXNL9r60
我的心幾乎要跳出來。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dFYuASJ6
「並沒有。」杜子凌看著木桐杉，眼神像是哀傷得在看一個白痴。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oMAgqpYl
「我想羅慕筠並沒有喜歡可誠。但重點是，發生過的這些事情，背後代表的意義，以及隱藏的潛力。」張楓接口。他根本連一點下班的模樣也沒有。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CFkKis0c
我全神貫注的聽著。剛剛喝酒的酒氣直衝腦門，讓我感到呼吸灼熱而粗重。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viTfXFJlE
我想我的臉一定很紅。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iU8sV7eb
「你怎麼知道羅慕筠沒有男朋友？那麼漂亮！」張琳問向杜子凌。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PL572iCS
杜子凌沒有理她，只是接口。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TOBLggSk
「不管如何，可誠在這件事情上，收尾收得很漂亮。」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9C51yFH7L
「沒錯…像羅慕筠這樣的人，要有能信任的異性應該很困難。」張楓也說。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loLXFShC
「你們想表達，每個認識她的男生都想追她嗎？」張琳語氣不屑。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wagueace
我現在還在思索杜子凌說我收尾漂亮是在說什麼東西；我腦袋很亂，很明顯跟不上大家討論的速度節奏。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AB6lMveI
「對羅慕筠來說，恐怕這種事在所難免吧？之前發生的事情大家都還記得？那個杏郎？」張楓望向我，又說：「像她那種條件的女生，在與男性的互動上，多有設防是很合理的。」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RJQ5Yjov
杏郎？誰啊？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v9qVTZFH
「所以？你們的結論到底是什麼呀？」木桐杉納悶，他顯然腦袋跟不上。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wQLuhs32
「結論是。」夏火低沉的嗓音，不快不慢的說。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qLGEfwEc
「可誠喜歡她。」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2LjA7Pr4
大家都望向夏火。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bpu6uJzc
我滿臉發紅。
「我想到了！！！」
突然，杜子凌整個身子跳了起來。撞了桌子一下，每個人都嚇了一跳。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8J8UMpB7
他大喊。桌子上碗盤的火鍋湯都給他灑了一地。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XYCY0nZp
「靠！」張琳不顧形象罵髒話，抓起一旁的抹布狂擦。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qhsg3KfYI
我與夏火以及木桐杉則連忙抽衛生紙墊在地毯上，張楓雙手捧著茶杯瞪著杜子凌。而戰犯則完全不當一回事的維持著他那愚蠢的歡呼姿勢。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OjCHMvHu
「我想到了！」他又重復了一次，戴了變色片的藍眼睛因興奮而放大。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M0dKVhew
「想到三小啦你！」狼狽的收拾殘局，木桐杉怒吼。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CbIP9Oro
杜子凌等大家收拾完畢，並將帶有怒意的目光重新投射到他身上時，才插著腰得意洋洋的開口。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o8euXsv8
「我們，來幫可誠。」
張琳沒好氣的問：「幫什麼東西？」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H331S0Lh
「當然是幫他追到羅慕筠啊！」杜子凌大叫，彷彿這是個棒透了的計畫，怎麼現在才想到般。而沒注意到其他人都一臉大便。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1JgSPGm1
我看著杜子凌學長，心口原本降溫的熱氣再度衝起。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smYXbZlp
「怎麼幫？」張楓皺著眉頭，一臉不想思考。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CcdwBvHR
「問你啊！小天才！」杜子凌捏捏張楓的臉，結果手被對方斷然拍開。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G0IfEII9
「給我等一下。」木桐杉閉起眼睛，皺眉想了一下後確認似的問：「可誠只是說喜歡羅慕筠而已，沒有說想追她吧？」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GzJctoMT
「羅慕筠耶？柚芳金雪炫耶？金雪炫的身材、鄭秀晶的臉蛋！校園女神，不追嗎？快想想這件事有多麼好玩！」杜子凌雙手高舉。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k64VfdyI
「可誠？」夏火不理會杜子凌，只是看我。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78NtPmBy
我腦袋一團混亂……追羅慕筠？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V86MC5wv
好吧…或許在樓頂上與柚芳金雪炫相處的片片刻刻，那是我心底深處不斷在默默探自己理智底線的念頭。但我是如此的壓抑自己，完全不願正視這念頭一眼。因為我知道，我是沒有希望的。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KlYrZZWJ
而當我看著羅慕筠時，我明白只要她願意，她隨時都能夠從我這種等級的人身邊轉身離去。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99P9BME2
此刻，我看著身旁這些與我相距甚遠的室友們……若不是驚人的緣份，我們的生命道路根本不可能交織在一起。我明白…這是我的自卑心態作祟，但我的理智也告訴我，若不活在現實裡，那最後一切都只是一場空。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24CGI3dq
還是算了吧……
「……我不知道。」我低下頭、脫下了眼鏡，卻這樣說。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ZK5lCvPt
畢竟，說不追，那就是放棄；要坦然的直接放棄對一個人的感情，既使勉強自己，也不見得是件容易的事。
大家一陣安靜，都在看著我，其中木桐杉與夏火的眼神格外熱絡。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8fFipbix
「追啦、追啦、追啦！別忘了我們剛剛才敬過勇者無懼！你們這些人是在峱三小？」杜子凌才安靜了一下又回到小屁孩模式。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k5XsYliA
「勝算太低。」張楓白了他一眼。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dSNWA4w0Z
「這跟勝算有什麼關係？」木桐杉不解，問道。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qr4H0yw4
張楓看向木桐杉，耐著性子開口。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LZfS8hOf
「沒有勝算的事情，何必花力氣去做？」說完，雙手一攤。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ESr2qReU
「但喜歡一個人，又跟勝算有什麼關係？」木桐杉說。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EJ9Cl49w
張楓閉上嘴巴，瞪著木桐杉。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D7v2DOqT
而張琳則是饒有興致的望著我們這群男生的互動，像在看一齣有趣鬧劇。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5fR7chfy
「喜歡一個人，想追的話，就追啊！」木桐杉見張楓沒回應，就繼續說下去：「只要問心無愧！是吧可誠？學長支持你，你想不想追她？」說完還拍了我一下。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BxZO2pcW
而杜子凌對於這陣風向的轉變則是非常滿意。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SwqdBFdn
「說得好！愛要即時！衝啊青春！」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GiomodNe
張琳被他逗得鼓掌了起來。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wSKPFj3k
「我看很難。」張楓看著暴走中的杜子凌，表情還是很難看。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8UAc7v9h
但夏火這時卻轉頭問他。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7oGRg8fX
「或許很難。但你說說看，可以怎麼做？」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3iZ4oacf
張楓看著夏火的表情有點奇怪。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MDdRucXn
而我心頭依然不斷的發熱。表面上雖然六神無主，但一股興奮的心情卻不斷與理智拔河。該不會……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0q9P5IOgS
安靜持續。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9GokYbPP
大家都在等待張楓開口，只見他瞪了我們每個人一眼（瞪杜子凌那一眼特別久），這才給自己墨綠色的馬克杯倒滿了茶，捧起杯來喝了一口。閉著眼睛不說話；我們都知道這是他陷入集中精神動腦袋的狀態。
有那麼一刻，我深深的害怕張楓就這樣一直想下去，直到大家受不了把他搖醒，然後他攤了攤手說還是太難了，放棄吧！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55JWW51b
放棄吧！不可能的、沒有辦法。
但張楓沒有，他睜開了眼睛，又捧起茶喝了一口。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disuff13
我們全都屏息以待。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YX9nfYao
「所…所以該怎麼告白？」我太緊張了，竟先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K93A7M3m
除了夏火以外大家都笑了，現場的氣氛輕鬆不少。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o9bd4Fvl
張楓將身子靠過來，拍了拍我的肩笑著說：「不告白。」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O2aaa2LR
然後他坐回去，看了眾人一眼，開口。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tAGFmgIw
「我想先確認，有誰要加入？」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y8wW5Dqx
杜子凌首先舉起手：「我！我！我！若成功了一定超屌！」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UEeO6VmYO
接著是木桐杉：「若這是可誠的選擇，我可以幫忙。」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9DdHcd8g
張琳看著我們：「你們真的都瘋了！但，我要加入！」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nvuS4f2xY
最後，張楓望向夏火。
「嗯……就這樣吧！」夏火點點頭，笑容有如冬天的暖陽。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gvwFbE1z
我的心狂跳。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fdT306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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