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只剩我 - 威利與丹尼爾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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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威利與丹尼爾

夜心戀

Feb 28, 2021

277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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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原本以為，這次和往常一樣，做完例行公事就回去再睡一百年，可誰知道，他一睜眼便看見一個毛頭小子在棺材旁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幹嘛，於是他一手抓住了男孩的手，輕輕一拉便將他拉了過來。

男孩是個漂亮的苗子，兩隻眼睛水靈靈，頭髮雖然有點髒亂，但看得出來髮色是美麗的鵝黃色。對方應該頂多只是個十幾歲的人類孩童，怎麼會跑到這兒來？

在詢問當中，男孩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丹尼爾也沒管對方是否羞燥，抬腳走進廚房，走進庭院，摘了顆鮮豔的蘋果便扔給了男孩。

說也奇妙，這兒的庭院雜草雖多，但蘋果樹倒是一直好好的，丹尼爾也曾嘴饞吃過幾次，沒事兒才丟給男孩吃的。

對了，男孩的名字叫威利，意味著強而有力的戰士或保衛者。看著身版小，彷彿下一秒便倒在地上的威利，丹尼爾不禁抽了抽嘴角──這屁孩哪裡強而有力？

經過長久的審問下，丹尼爾知道了威利的身世。

威利是一名孤兒，從小被父母拋棄在教堂外，從此生活在教堂。這次會不小心溜進這兒，只是為了逃離街上那名惡霸的魔爪，那惡霸總愛這兒摸一下、那兒摸一下，沒人敢對他有意見，只因為他爸是鼎鼎有名的男爵。所以威利逃走了。

威利的故事讓丹尼爾覺得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便讓他留了下來。一個人類男孩在家裡，丹尼爾倒也不會像之前一樣生活的毫無目的了。他們倆合作將房子前前後後打掃了一遍，連廚房也一併清洗乾淨、修理好了。因為威利說他會煮飯，而且也會學，丹尼爾索性把這塊歸給威利了。

當然，住在這大宅也不是什麼都不用付出。喝了幾百年動物的鮮血，丹尼爾偶爾也會嘴饞想喝點人血，於是他讓威利提供點自己的血，不多，一個月就一兩次，結束了也不會有傷口，丹尼爾也會注意不吸取太多，威利就同意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威利也一天天長大，成了個帥氣又健壯的小伙，還不知去哪學了些調戲的話來逗丹尼爾，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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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丹尼爾！你瞧！這束玫瑰是不是挺鮮豔、挺美的！可我覺得你更美！」

「丹尼爾！丹尼爾！看我！」丹尼爾回頭，只感覺左側臉頰突然變得濕潤。

「你幹嘛？」他皺了皺眉。

「賣肉的男人說親一下可以表達自己對對方的喜愛之情，我能再一下嗎？」威利露出了他潔白的牙齒笑道。

「……不行，你怎麼出去淨學些壞的不學些好的？」

「有嗎？可我覺得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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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丹尼爾承認，他還挺享受這種被在乎的感覺。

只是，害怕再次失去。

人類和他的壽命比起來實在是太短暫，看著威利一天天長大，其實丹尼爾心中一直都有著一定程度上的恐懼，所以他想先一步喝下聖水，避免自己看見威利在時間的洪流中一天天死去。

丹尼爾深知如果自己和威利說了，他必定會阻止自己喝下聖水，所以他沒說。

和威利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只有短暫的十八年他也知足了。這十八年甚至不及自己睡眠的五分之一，可卻比前面的幾千年都幸福。

這天，是威利的三十歲生日，丹尼爾像往年一樣陪他唱生日快樂歌、許願、吹蠟燭、吃蛋糕。他看著威利的臉第一次感嘆道：「時間真是過的太快了。」

「沒事，時間過得不管是快是慢，我都會在你旁邊啊。」威利笑著說。

丹尼爾苦笑著，在確定當晚威利睡著後，悄悄打開棺材，他盯著空棺看了很久，他捨不得，他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威利了。於是他回頭，回到威利的房間，決定再看他一眼。

威利長大後對他什麼心思他當然明白，看著沉睡的威利，丹尼爾情難自禁地吻了他的嘴角，又一次盯著他，彷彿要把他刻進腦海中，幾分鐘過去了才戀戀不捨地抬腳走人。

躺進棺材，飲下聖水，再一次的長眠一百年。

他留了一封信給威利，裡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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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威利：

對不起，我沒辦法陪你過完你的人生。

我怕再這麼過下去，你死去那天我又得崩潰。

請你不要怪罪於我，雖然我知道很難，是自己太任性。

我的大宅在你人生中都是你的了，這一次醒來能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事情。

倘若你真氣不過，打開棺材捅我也成，但我死不了。

我也跟你說過，我曾千方百計想入鬼門關，可就連一眼老天也不願讓我看見。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對不起，我無法再次看到自己最愛的人在眼前死去。

愛你的丹尼爾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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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不知道，在他喝下聖水時，威利醒了過來，怎麼也找不著他時，慌張無措像個迷路的三歲小孩。

丹尼爾不知道，在看見棺材中躺著安詳闔眼的他時，威利是怎麼樣的大崩潰，哭了三天三夜，又罵了丹尼爾七天七夜，最後哀嘆老天爺的不公，整整一個月。

而丹尼爾更不會知道，在威利許的三個生日願望中，除了說出口的「萬事如意」、「永遠平安」以外，那個藏在心底的願望便是和丹尼爾過一輩子。

威利知道如果自己死在丹尼爾面前他會情緒崩潰，所以威利本就不奢求這願望能成真，只是能拖就盡量的拖，他不知道，離別的這天會來的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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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我都還沒跟你說我有多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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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只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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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曾經的丹尼爾

#2 威利與丹尼爾

#3 我會永遠愛你

#4 我帶著你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