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討厭媽咪了!」
「瞳瞳!!」
瞳瞳用力甩開媽媽的手,哭著跑離宅邸,跑了很久很久,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有很多未曾見過的商店,瞳瞳看著街道旁的攤販,大聲吆喝經過的行人,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停下腳步走向攤位。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他們要對來往的人大吼?」瞳瞳抓著身上的小包,慢慢走到一旁的牆邊,縮著身體,蹲坐在地。一想到剛才的事,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慢慢滑落,低頭呢喃道:「臭爹地!臭媽咪!都不關心我,只會給我錢而已!我要的根本不是這些....」
一旁傳來喀恰聲響,店門漸漸敞開,男孩從裡頭走了出來。男孩有著一頭雜亂的金色短髮,穿著髒兮兮的連身工作服,看到瞳瞳蹲坐在旁,轉身蹲坐在她的面前,帶著淺淺的微笑說:「小妹妹,妳怎麼一個人蹲在這邊哭。妳迷路了嗎?」
瞳瞳縮著身體,含淚看著他,大聲吼道:「你是誰呀!我為什麼要跟你說!」,男孩搔了搔頭髮,臉上顯露無奈,但仍以溫柔的嗓音說道:「妳不跟我說,我就沒辦法幫妳了。」
「誰要你幫啊!走開啦!離我遠一點!」瞳瞳靠在牆上,緊皺著眉頭,出聲趕走男孩。
「好吧!既然妳不讓我幫妳,那妳就一個人待在這邊,等妳爸媽來找妳吧。我要回家照顧我弟妹們了。掰掰!」男孩站起身,正要離去時,瞳瞳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雙眼直視著男孩,緊抓著衣袖,不讓他離開。
「願意跟我說了嗎?」男孩蹲了下來,輕撫瞳瞳的頭,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
「我…我跟媽咪吵架…一氣之下,我就跑出宅邸...。這裡是哪裡?我不知道,要怎麼回我家...。」瞳瞳微微低下頭,越說聲音越顯得小聲。
「是喔!可是我現在要先回去,準備晚餐給我弟妹們吃。不然妳先跟我回家,之後我再帶妳,回妳家好了。」
「我不要!我又不認識你,說不定你會騙我,然後故意不帶我回家。」
男孩一臉苦惱看著瞳瞳,思考一會,接著說:「不然這樣好了!我先帶妳到我家門口,然後讓我跟弟妹們交代一些事。我再帶妳回家,妳覺得怎麼樣?」,瞳瞳猶豫了一會,微微點頭道:「好…你不能騙我喔!」
「放心啦!我騙妳做什麼!不信的話...」男孩伸出小姆指,接著說:「我跟妳打勾勾約定,如果我騙妳的話,我就會發生不好的事。」,瞳瞳看著男孩,滿臉疑惑道:「那是什麼?」,男孩面露驚訝道:「妳不知道打勾勾嗎?」
瞳瞳搖搖頭,仍顯得疑惑道:「不知道。」,男孩輕笑幾聲,面帶微笑說:「妳真奇怪!」,瞳瞳鼓起雙頰,出手推倒男孩,怒斥道:「你才奇怪咧!哼!」,男孩緩緩起身,面露尷尬,乾笑幾聲,淺淺一笑道:「我叫格雷,妳呢?」
「瞳瞳。」瞳瞳別開頭,輕聲說著。
「瞳瞳,那妳先跟我回家,之後我再帶妳回妳家。」格雷起身,伸手朝向瞳瞳,淺淺一笑道:「我拉妳起來。」,瞳瞳拍掉格雷的手,一臉不屑道:「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起來!」
正要起身時,雙腳立刻傳來麻痺感,遲遲無法起身,抬頭望著格雷,想向他尋求協助,卻拉不下臉,向他求助,圓滾滾的大眼披著淚光,顯得十分無辜。
格雷見瞳瞳毫無動作,臉上滿是疑惑道:「妳怎麼不起來?」,瞳瞳鼓著雙頰,任性喊道:「我腳麻掉了,站不起來啦!」,格雷輕嘆一聲,轉身蹲坐在瞳瞳面前,拍拍後背道:「上來,我背妳回去。」
瞳瞳微微點頭,上前趴在格雷的背上,仍帶著傲氣道:「是你自己要背我的,我可沒有要你背喔!」,格雷苦笑幾聲,神情略顯無奈,稍稍調整姿勢,便背起瞳瞳,慢慢走回家。
一路上,兩人無任何對話,走到前往地下街的階梯,瞳瞳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要下樓梯?」,格雷轉頭看向瞳瞳,淺淺一笑道:「因為我家在下面,我們住不起地上的房子,所以我們就只能住在地下街了。」
「所以你家很窮喔?那你不就過得不幸福?」
「我家雖然窮,可是我並不會覺得,我過得不幸福呀。我每天辛苦工作,就是為了讓弟妹們能吃飽穿暖,只要他們平安長大,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幸福。」格雷一說到弟妹,臉上便顯露幸福的微笑。瞳瞳看著格雷的笑容,不知為何,內心也跟著溫暖起來。
從一見到格雷開始,便有種熟悉的感覺,明明是初次見面,卻感覺在哪見過他一樣,不免感到疑惑,便隨口問道:「格雷,我們有在哪見過面嗎?感覺你有點熟悉。」,格雷搖搖頭,淺淺一笑道:「沒有吧!可能我有大眾臉,所以妳才會覺得在哪見過我。」,瞳瞳微微點頭。
走了一段路後,格雷站在一間木屋前,轉頭對著瞳瞳微笑道:「我家到了。妳可以走路了嗎?還是讓我繼續背著。」,瞳瞳搖搖頭,拍拍格雷的肩膀,開口道:「不用了。我自己下來走。」
格雷微微點頭,便將瞳瞳放下來,伸手打開木門。一開門,弟妹們立刻跑到他身旁。
「格雷哥哥,你今天怎麼比較晚回來?」妹妹抱著格雷,滿臉微笑說著。
「有事耽誤了,所以比較晚回來。妳們今天有乖乖待在家裡嗎?」格雷輕撫妹妹的頭,露出淺淺的微笑。
「有!」弟妹們異口同聲回答著。
「很好!那給妳們獎勵,把手伸出來。」
弟妹們立刻雙手攤開,各個臉上滿是笑容。
格雷便從口袋拿出糖果餅乾,放到弟妹們的手上,弟妹們看到手上滿是糖果餅乾,開心的異口同聲道:「謝謝格雷哥哥!」,格雷拍拍弟妹們的頭,面帶微笑說:「不客氣。哥哥還有事情,要先出去一下,妳們乖乖待在家裡,不要亂跑喔。」
「好!」弟妹們異口同聲回答著,隨即跑到後方的椅子,坐著享用糖果餅乾。
瞳瞳站在門外,看著格雷與弟妹們的互動,深感羨慕,不禁輕聲呢喃道:「真好。我也好想有兄弟姊妹,這樣就有人陪伴我了。我就不會孤單一人了...。」
格雷轉頭看到瞳瞳落寞的神情,伸手輕撫她的臉,柔聲說道:「瞳瞳,妳怎麼了嗎?」,瞳瞳抬頭看向格雷,忍不住擁抱他,輕聲說道:「讓我抱一下就好了。」,格雷紅著臉,微微點頭應允。
雖不知瞳瞳為何會突然抱他,但仍伸手拍拍她的背,安撫道:「雖然我不知道妳發生什麼事了,但如果這樣能讓妳安心。妳就儘管抱我吧!」,瞳瞳微微點頭,過了一會,便起身,對著格雷微笑道:「格雷,謝謝你!」
「不會。」格雷紅著臉,伸手朝向瞳瞳,面露害羞道:「那我們走吧。」,瞳瞳微微點頭。格雷便關上門,帶著瞳瞳找尋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