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腥與金甜 - 毒殺

「我不認識妳。」

鐵雄抓緊蓋在身上，帶有金田餘溫和香甜味的紅色外套，低下頭看著腳邊的水窪。

少女和鐵雄走進較為僻靜的橫街，對比起五光十色，好不熱鬧的酒吧街主道，這裡比較容易對話。

少女移開盯著鐵雄的視線，轉為看著自己緊握的雙手。

「昨晚，我參加了同班同學的生日派對，班上所有人都出席，我也只好跟隨。雖然從沒到過酒吧喝酒，但我為了尊重場合，依舊化了點粧，噴了少許香水，好好打扮一番......」

鐵雄目無表情地聽著。

「誰知道會被灌醉，然後被同學們遺棄在街上......」

少女手指扣緊，娓娓道來。

「我記得自己有狠狠的跌了一交，雙膝都擦損了......」

少女的膝蓋還貼著OK繃。

「多謝你幫了我......」

話未說完，鐵雄語帶沉重地回應：

「我真的不認識妳。」

除了否認，鐵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看到鐵雄逃避的眼神和加重語氣的否認，少女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

「我依稀記得被男生帶進廁所，那時很害怕，但腦袋運作不到......」

（這就是甲斐所說的酒醉三分醒吧？要怎麼辦啊......）

鐵雄心情矛盾，他一方面想探究少女究竟知道了多少秘密，另一方面卻想逃避，躲起來堵耳不聽。

「雖然我的視線很迷濛，但也不至於看不見，聽覺也頗清晰。那個男生，他身材不高，戴著鴨舌帽子，靠得很近的關係，我認得他有一對又圓又大的咖啡色眼睛，很溫柔的眼睛......環抱過他的腰，他很瘦小......」

鐵雄愈發不安。

「我最記得是他的聲線，語調很平和舒服。他抱起我對我做了一些事情，我反抗，卻沒有力氣......」

「其實妳不用對我說這些事......真的......我沒能力幫助妳......」鐵雄別過臉，望向喧鬧的大街。

吸血族的教條不斷浮現於鐵雄腦內：

如在獵食途中事情敗露，有兩個方法應對。

一、毒殺。（最優先考慮的應對方式）

獠牙伸長4cm或以上就會由吸血功能轉為注毒功能，能透過噬咬把毒素注入獵物體內。低等的吸血族能直接使用令人類數分鐘內致死的神經毒素，不能調節份量。高等的吸血族能控制釋放多少比例/種類的毒素，亦能事先把各類型的毒素儲存在身體多個毒囊之中。

二、精神及肉體操控。

自行選擇能令獵物失去行動力/表達力的方式，例如：重毆導致昏迷/失憶/腦損，或者禁錮、催眠、割舌、截肢等等。

鐵雄陷入沉思之中，直到少女按著頸項發出「哎喲」的聲音才令他回過神來。

「妳受傷了？」鐵雄扮作毫不知情。

「嗯，被咬的。」

鐵雄的心臟像被人用鐵搥重重地打了一下。

少女撕開OK繃，底下是兩顆呈圓形的牙印。

「昨晚被咬，今早傷口明明癒合了一點，現在好像又腫痛起來了......」

鐵雄吞了吞口水，心臟狂跳。

（我聽教授說的，把傷口舔過了啊？為何還未痊癒？是我舌頭的分泌物太少了？還是我太草率沒認真舔多幾遍？又或者是她本身新陳代謝較慢？之前的獵物我都沒有做傷口處理，這是第一次，可能做得太差。或許過往的咬痕明顯到被人類懷疑，只是......只是我不知道吧？天啊，愈想愈糟糕......）

「妳被......什麼咬到？」鐵雄試探地問。

「............」少女抬頭，目光終於和鐵雄對上。「我還以為你會知道。」

從少女清澈的眼神中，鐵雄知道，此刻定必要下一個影響一生的決定。

「我......我不知道。」

鐵雄再次逃避少女的視線，卻被少女雙手捧臉，被迫四目交投。

「我在廁所內醒來，坐著用紙巾鋪好的廁板，裙子絲毫沒有弄髒，頭髮和衣服都很整齊，唇膏沒有掉色，財物沒有丟失，廁格門被維修牌子好好擋著......」

少女語調加快說：

「連認識多年的同學也可以把醉酒的我遺棄在路上，一個陌生男子卻可以如斯溫柔體貼。我沒期望過可以重遇那個陌生男子，但我願意每晚都到這裡等，如能再見，我只想告訴他，他是一個好人，我願意把我一部分的血液送給他。」

鐵雄皺起眉頭，緊閉雙目，對抗一陣又一陣的暈眩感。

（完蛋了，這次真的完了......）

昏迷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y4eFDXN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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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錮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w14cBU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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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損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YVNR4a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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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肢

最優先考慮應對方式

毒殺

（他只是個少女啊......）

毒殺

（我............）

毒殺

鐵雄左手扶著少女的頭，右手捉緊她的左手，猛然把她拉近自己。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e5lzlZ1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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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來不及反應。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yux0Ob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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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雄張開口，對準少女頸上的大動脈......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ywwIygI1Z

「鐵雄去哪了？」

金田在春木屋旁邊搜尋，終於見到自己的鮮紅色外套。

「哎呀，找到了找到了！」

跑進橫街，金田看到背對著自己的鐵雄。

「鐵雄，把外套還給我啊...……啊.......？」

走近一看，金田看到鐵雄懷中的是剛才那名少女，她把雙眼緊閉，右手用力的抓住金田的外套，用力得快要把背上那顆膠囊標誌也抓破。

少女的雙腿軟弱無力，鐵雄把她的左手捉得更緊。

「哇哇哇............這景象真的太......」

金田雙手掩面，縮起身體，飛快地躲進橫街的隱蔽處。

「呼嘻嘻，鐵雄你這傢伙真有一手嘛，天啊，這樣已經令人家腳軟了啊......」

（外套什麼的，明天再算！）

金田怕被人誤認為偷窺狂，於是原路退回去春木屋，他未有發現自己臉色已一片緋紅，額角也滲出興奮的汗水。

少女從未體驗過這種奇特感覺。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5aDkxY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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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怦然跳動，那種震盪快要震碎胸骨。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UzVzE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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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濕漉漉的，而且很熱，滾燙的熱。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zYyara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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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意識及恐懼迫使她想逃跑，雙腳卻完全不聽使喚。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quzA3c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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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體溫、呼吸聲、黏稠液體的異樣觸感......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dpS9bY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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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只能捉緊對方的外套，等待所有事情完結。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4fBmVeJ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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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分鐘？兩分鐘？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0282tnt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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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漫長。

鐵雄放開嬌羞輕喘的少女，凝視對方滾燙發紅的臉，輕蹙彎眉的可愛模樣。

「這次一定會痊癒......不會再痛。」

少女努力調整呼吸，除了頸項的濕潤感，下身也出現一些感覺......

雙手按著裙子，少女羞得低頭無語。

「膝蓋也給我看......」

鐵雄正準備蹲下去時，少女把雙腿合攏並稍稍後退。

「不、不用了！」少女慌忙回應。

遲鈍的鐵雄還以為自己的殺氣嚇怕了少女，說：

「哦......好的......對不起，嚇怕了你。」

「不......我......」

少女昨晚醉酒，完全感覺不到這種令人騷癢難耐的氛圍，現在五感思想都無比清晰，眼前矮小、一臉清純的陌生男子卻極具魔力，那不是人類能擁有的魔力。

「謝謝你替我治療傷口......我、我的名字是......香......」

「別說！」

鐵雄大叫一聲，截斷了少女的說話。

「我們......不會再見了。這樣對妳還是對我來說也是好事，希望你明白。」

鐵雄用誠懇的眼神看著少女。

「我明白的......我們從來沒碰過面，不知道對方名字，互不相識，對吧？」

「對......」鐵雄掛著傷感的表情低頭回答。

「你是一個好人，再次感謝你保護了我！」

少女向鐵雄鞠躬，雙方沉默了好一會。然後少女扮作陌路人，和鐵雄擦身而過，走出大街。

鐵雄仍然低著頭，在昏黃的街燈下，孤身一人的他顯得格外冷清。

少女邁步向前，心跳仍然急促，她臉帶笑意地自言自語：「他叫鐵雄，他叫鐵雄.........」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zfJ6L7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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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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