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藏紅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說開了(新修版)

　　「琴通寧。」我向來喜歡，也習慣濃烈的酒，極少點這種酒精濃度較低的調酒，不過經過方才那一通折騰，我極度需要來點清爽的，降降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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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來一杯？」那聲音轉向了我身旁的方奕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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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用。」方奕汎連連擺手，即便我感受到他對溫韶旭的不滿依舊，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保有了一定程度的禮貌，「舒穎喝就好，我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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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喝就喝吧，再找代駕就好。」雖說在這情境下要約會已是不可能了，但如果這時候我還只顧著自己喝，把愛人當車鑰匙，那就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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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妳喝就好。」可方奕汎仍是一口拒絕，見他如此堅定，我也不再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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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不認為自己的酒量會差到喝個一兩杯就醉，不過現在是敏感時期，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有一個人沒沾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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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欠下奕汎的我記住了，回頭再好好「補償補償」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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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很多話想問你。」我望著正在製作琴通寧的溫韶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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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韶旭沒答應，也沒拒絕，放下一塊精美的木製杯墊，琴通寧端了上來，而方奕汎他則另外替他開了瓶通寧水。沒喝酒的也有照顧到，這傢伙服務倒還不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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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是打算直接把自己心中的問題一口氣全問個清楚的，可人家酒都上桌了，我肯定是要先啜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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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一入口，我沒心思去管他用了多好的琴酒，喝起來的味道又是如何，而是立刻發出一聲疑問：「你沒加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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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答應他喝一杯的邀約，一方面是我有諸多問題待他解答，但更主要是我想再嚐一次他那擁有與我同源但不同宗力量的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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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又沒說。」溫韶旭先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便繼續整理他的吧檯，可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用一雙看奧客的鄙夷眼神盯著我，「沒收妳錢就很好了，要求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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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這樣。」我站起身，「一換一，我用我的力量做一杯，你也做一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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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溫韶旭沒有任何異議，隨即以眼神示意我進吧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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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要用什麼？」很明顯，他這提問是要幫我去取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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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酒我自己帶了。」從腰間摸出隨身小酒壺，我順手的抄起倒扣在瀝水區的雪克杯，就像自己家一樣，「有沒有橙酒？借來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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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到我掏出隨身酒壺，溫韶旭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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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沒喝過，乾淨的很。」赴黃春華的約前才裝的，我又應付那老女人應付了一整晚，哪還有時間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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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韶旭這才收起眉頭，遞來一個酒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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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過酒瓶，我頗有些意外，這熟悉的褐色方形酒瓶，不就是路上隨便進去一間酒吧都見的到的君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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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們銀伯爵跟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也差不多嘛！」接著我的視線飄向了吧檯內的檸檬果籃，眼底淨是調侃，「檸檬我看著跟超市的也差不多，沒鑲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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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真不懂他們銀伯爵特意搞流派，堅持一定要用幾十、幾百萬的蘭姆、威士忌，然後表現得一副自己多高尚，別人多低俗、多不入流的態度要幹嘛，最後大家用的橙酒還不都是一瓶五百的*君度，用的檸檬還不都是一斤五十的在地直送，到底有什麼好瞧不起我們一般平價調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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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後面這些我只放在心底暗自腹誹，沒打算再惹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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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下一秒溫韶旭便瞬間繃起臉，「閉嘴！調妳的酒，誰跟妳差不多！」可就算他刻意表現的再強硬，我還是能明顯感受到他的底氣不足，我的話他只怕心底也是有那麼點認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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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信念因理智的拉扯而動搖，否則他也不需要用強硬去撐氣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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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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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歸正題，「當初你為什麼跟葉清婉一起參加政商用來交流的品酒會？」我一邊調著酒一邊問道，「我查過，葉清婉過去都是自己一個人參加，你是她第一個帶去品酒會的男伴。」那是我誤會他的起點，我有必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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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品酒會上的神情和舉止我可是深刻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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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對政商寒暄冷冷淡淡，對會場上的酒品更是興致缺缺，不帶任何目的到場、對會場上的事物也不怎麼上心，卻還是硬捱到了酒會結束才同葉清婉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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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我對溫韶旭和葉清婉關係的猜測，就是建立在溫韶旭那明明骨子裡對一切不屑一顧，可即便再不情願，卻還是耐著性子，強自接受的微妙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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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不是葉清婉的男人，不圖名、不圖利，也不圖討葉清婉的歡心，那他有什麼理由以葉清婉男伴的身分出席品酒會，甚至還勉強自己耐著性子待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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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葉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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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老師交代，妳以為我喜歡啊？」溫韶旭想也不想的一句讓我嗅到了一股濃重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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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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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師把你賣給葉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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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那張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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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有洞啊妳？」溫韶旭沒好氣地瞪我一眼，本以為這臭脾氣又要發火了，可這次他卻出乎預料地平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提起他老師的緣故，還是他自大的態度讓他沒朋友，有些話無處宣洩積在心底的關係，溫韶旭突然就自己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抱怨起他那個老師如何如何，那些與他接觸的政商又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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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他的抱怨裡，我漸漸摸清了這場誤會的輪廓。原來溫韶旭他老師交派給他的回台任務就是擔任調酒傳教……不，應該是銀伯爵傳教士，向台灣的政商名流們宣揚調酒的好，當然，是他們銀伯爵定義裡的「好」，可偏生某些人就是自己高傲自大，卻又看不慣跟自己一樣自以為是的政商嘴臉，所以才有了那麼場全程參與，卻又不情不願獨處一角的品酒會，單純在名義上履行他對他老師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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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葉清婉就是溫韶旭前幾個接觸到的政商，在得知溫韶旭回台的目的後，她便主動提議要幫溫韶旭拓展政商圈的人脈，帶著溫韶旭參加各種大大小小的政商聚會，聽到這，但凡對葉清婉有點了解的人便能發覺其中的不對，一向看重利益的葉清婉怎麼可能那麼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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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當時葉清婉便相中了溫韶旭那高傲又直腸子的性格，早想好要利用溫韶旭對調酒流派的偏執來對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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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他是不是葉清婉的男人，不變的，都是葉清婉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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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途我試圖探詢在比試之前溫韶旭為什麼多次放話攻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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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給我的回答是：「誰叫妳那麼囂張，長得又那麼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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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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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這樣叫囂張，那他那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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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我都要氣笑了，連「我長得討人厭」這麼荒謬的理由都能成為葉清婉利用他人攻擊我的利器，我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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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抱怨歸抱怨，我還是能清楚的在他話語中聽出他對他老師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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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某些層面來說，他老師對他來說就像好像老頭之於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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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老頭，我的心情就複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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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這段時間，當初的氣憤已然被時間稀釋了不少，現在比起氣憤，我心裡更多的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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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承認此刻的自己就如當初他所預測的一樣灰頭土臉，更不想承認他說的其實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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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氣，我迅速地整理好情緒，但與其說是整理，不如說是沒有章法的強制壓抑，不去看、不去想，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畢竟有些情緒永遠、永遠都整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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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了流向雪克杯的精神力，我停下搖盪的手，將雪克杯內的酒水注入馬丁尼杯中，遞到溫韶旭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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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是你們銀伯爵愛的名牌酒，不過這支不管是風味，還是品質都不輸名牌酒，你在比試的時候也喝過。賞個臉，再喝一次看看。」隨身攜帶的酒，當然得是我男人的海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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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我選擇了*經典的三合一調法，捨棄花俏的點綴，盡量以最忠實的方式在舌尖呈現海釀最原始的美好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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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溫韶旭臉上不太情願，但身體卻沒半分遲疑的接過酒，看著他那裝模作樣的樣子我只覺得搞笑，好像一定要擺個態才對得起他們流派的堅持一樣，這不就跟他當初勉強自己去品酒會的情形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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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個遠在英國的老師又看不到這些，這一切究竟是做給誰看的，就很值得玩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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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抿了口酒，溫韶旭又是那假不情願的臉，勉勉強強的吐了句：「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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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個？我的力量，還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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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溫韶旭只給了我一個「妳找死」的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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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以為意的靠上吧檯，「怎麼樣？想不想進幾支放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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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沉思，我又加碼了句：「這支酒的釀酒師我認識，多買幾箱可以算你便宜一點，你現在可以多囤一些，反正很快這支酒就會成為品牌名品，也不算違背你們流派的宗旨，不虧的！」一通推銷後，我不忘向吧檯外的方奕汎使個邀功的眼色，換得他一個嘴角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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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好的約會摧了，我總得先做點什麼討好討好自家男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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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我本就打算把方奕汎的海釀推上市場，論風味、論品質，我男人釀的酒都是一等一的，沒理由賣不贏市面上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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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儘管溫韶旭語調淡淡，卻也不是一口回絕，能讓這一向眼高於頂，把他們流派宗旨當聖旨供俸的傢伙如此回應，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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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想著要再多向方奕汎賣個乖的，可就再轉過臉時，我的眼角餘光居然在溫韶旭身後宏偉的酒櫃上掃到了不得了的東西，是霍子煜心心念念了許久的那支「蘇洛奈堤蘭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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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不開眼的雙眼直盯那支蘭姆酒，我用手肘捅了捅正在備料的溫韶旭，「欸，你那支能不能賣我？」就算知道這傢伙絕不可能答應，我還是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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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發現我垂涎的目光盯著的是哪支酒後，溫韶旭頓時臭了臉，「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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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這樣。我也算有點人脈，我介紹一點有品味的政商給你，助你推廣你們流派，圓你老師給你的任務，換你賣那支酒怎麼樣？」我不放棄的試圖利誘他，雖然我還是無法苟同他們銀伯爵的狗屁宗旨，但為了那支酒，暫時讓原則有點彈性還是可以的，「一支酒換你對整個銀伯爵推廣大業的貢獻，很值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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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讓妳進酒吧是看在妳能力的份上，不要得寸進尺！」溫韶旭隨即將我趕出吧檯，生怕我偷他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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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有人快被惹毛了，為了不再重演一次方才的戲碼，我決定暫時先乖乖閉上嘴，不再提那支酒的事，不過不提不代表我就此放棄，而是為未來的談判保留空間，這次不談，下次再談就是，但不能惹惱了他讓他鐵了心不賣我。不過就此打住我又有些不甘心，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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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事不關己的道：「門就長在那，誰想進來進來，說的好像誰開恩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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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屁傻啊，剛剛是誰刷卡進來的？我沒給妳那個，妳最好進得來！」似乎是我的治癒調酒發揮了作用，酒水帶來的愉悅感中和了火爆的氣性，讓溫韶旭破天荒的沒發火，只和我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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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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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什麼時候刷過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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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個……」屁字還沒來得及出口，早些時候開酒吧門的記憶便瞬間湧起，就像慢動作般在我眼前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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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為了更方便施力，我雙手並用的一手壓門把，一手推門，但所有我身上可能與門接觸到的東西似乎只有推門那隻手上的錢包啊，我錢包裡除了信用卡外可沒旁的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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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的店門金貴到要刷信用卡才能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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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信用卡是老娘是老娘自己辦的，又不是他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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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有什麼閃入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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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點就忘了，那時我手裡除了錢包外，似乎還夾著張溫韶旭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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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讓我成功開啟門的不是巧勁，而是，「你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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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呢？」溫韶旭滿臉嫌棄的斜睨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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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他那什麼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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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個店，客人要事先經過他允許才能進店，進了店還要對他感激涕零，這到底都什麼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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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斯傲慢的接客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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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什麼人裝什麼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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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他這破態度，他們銀伯爵推廣的出去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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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算了，他的門還是繼續鎖著好，勉得哪天哪個可憐的冒失鬼誤闖了，被這的天價嚇到從此以後不敢靠近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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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想來那名片的質地確實與感應磁卡的質地相去無幾，只是這名片做的太過精緻，精緻到根本不會讓人與一般的感應磁卡做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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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當時那門把下方，我以為的小銅牌就是感應器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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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韶旭的這一連串奇葩行為是徹底讓我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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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到溫韶旭施展身手時，我非常認真的盯著他的每個動作細節，試圖感受他將精神力轉化成治癒力量入酒的過程與我之間的區別，但結論是：我什麼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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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酒水下肚，我再次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溫暖力量遊走全身，暖而舒暢，但這次那股溫暖的感覺卻明顯比上次比試時強烈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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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你知道多少關於這個力量的事？」這件事除了老頭，我只能從他身上得到答案，「我知道你感受得出來我們的力量很像但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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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源、宗派、修練方式、真正的用途什麼的，隨便。」那遊走筋脈的暖意讓我舒服的不自覺瞇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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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溫韶旭回答的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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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這下我坐不住了，「你不知道，那你還學個屁！」我日思夜想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來的答案居然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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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腰！啊不然妳是知道多少？」溫韶旭很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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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幹嘛？」當我這回答一出口，我們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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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都修習著同一門工法，也都練得算頂尖，卻沒有人知道這東西的由來，甚至連它真正的用途都一知半解，問了也是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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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術。」沉默中，溫韶旭忽地迸出話，「老師好像說過這東西本來是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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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呢？」我好像看到了一絲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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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然後！問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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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話從偶爾的一句兩句漸漸變的越來越多，放開手腳的將自己所知分享出來對比拼湊，此刻我們就像是一起探索著共同學域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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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論再怎麼拚湊，我們知道的始終只是表面的皮毛，溫韶旭的力量主要走的是筋脈，而我的則較廣些，是情緒和傷口的修復，能確定的是我們的能力確實都是醫術方面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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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我才剛開口，原本筋脈中順暢遊走的暖意瞬間一凝，一股不妙的感覺截斷了我的話，那一道道分散的力量就像說好似的倏地一起折返回衝，朝同一個地方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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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股熱流直衝下腹，有一種渴望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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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顧不得話說沒說完，抓上身旁的方奕汎，我想也不想的便拉著他朝著門口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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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去哪？」溫韶旭在後頭喊著，可我已經無暇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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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開！」出了門，我迅速將車鑰匙塞進方奕汎手裡，「回家！快點！」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塞進副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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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度：法國橙酒品牌。使用橙皮所製成的利口酒。

＊經典三合一調法：為調酒流傳許久的調酒方式，只有單純的基酒、橙酒、檸檬汁三樣組合，最基本的就是一比一比一，各家酒吧配比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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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發現這章特別長呢？

　　沒發現也沒關係，嘻嘻。

　　我出現在這裡不是來討論這章為什麼特別長的，而是來預告下兩章是我們福利時間！相信敏銳地大家都在本章結尾嗅到不尋常的味道了吧！

　　如果有不喜歡瑟瑟的酒客也沒關係，後面兩章不看也不影響閱讀體驗，不過一百二十一章後段還是有點內容啦，可以斟酌看一下～

　　那就先這樣啦！下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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