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庭小說系列－無主線智障系小說－ - 第二回‧十坪房的大小姐

　　敲兩下門，不見回應，肚子咕嚕咕嚕叫的貪吃女僕，悄悄踏進以粉色為主調的女孩閨房，撲鼻花香瀰漫四方，夢幻空間使人心醉。

　　她一面感受舒適的氛圍，一面躡手躡腳朝數公尺外的華美大床前進。

　　比兩張雙人床還大的檜木床榻，躺著一名安穩熟睡的金髮少女。

　　「大小姐。」

　　女僕輕聲呼喚。

　　沒有回應。

　　「亞蕾莎大小姐？」

　　依然沒有回應。

　　女僕揚起嘴角，輕輕頷首，將視線移往床邊的矮桌；桌面有個精緻的清末瓷盤，盤上有個缺了一角的蛋糕。瓷盤旁有個空杯，杯緣留著紅茶特有的褐漬，顯然大小姐睡前寧願喝茶也不願吃甜食。

　　女僕暗自竊喜，幸虧大小姐留下的是蛋糕，才沒白跑一趟。

　　她舔舔上唇，蹲下身子，捻起碗盤。

　　「這……」

　　居然沒有叉子。

　　她微蹙眉宇，環顧四周，絲毫不見這項重要餐具的形影。

　　思忖徒手抓取的可能性，女僕旋即憶起那名特別囉唆的馬尾執事，為了避免對方趁勢碎念，只得作罷。

　　她想，叉子必定被大小姐攜入被窩了。

　　真是個睡相不佳的孩子。女僕一面對這番推理感到滿意，一面揚起嘴角，舔舔唇瓣。思及獲取叉子的剎那，便清楚感知甜美蛋糕的滋味，忍不住溢出口水。

　　「容我失禮了，大小姐。」

　　她悄悄掀開厚重的粉紅冬被，發現裡頭還有一件毛毯。在這炎熱的夏天，開起１８度極低溫的空調，卻蓋上北海道風雪等級的超級厚被，這等揮霍事，也只有這位大小姐做得出來。

　　翻開毛毯，她發現大小姐竟穿著冬季用的絨毛睡衣。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訝異的。女僕輕嘆口氣，在心中誠摯地為非洲難民及北極熊默哀，便著手找尋重要的叉子。

　　確認過大小姐的雙掌、雙臂以及腰身，全然不見銀叉蹤影。

　　這怎麼可能？

　　她皺起眉頭，望向依舊熟睡的大小姐，目光不覺挾帶一絲怨念。

　　冷不防地，女僕憶起數年前，大小姐曾將餐具藏於衣下的調皮光景。

　　「原來如此。」

　　居然還有這招。

　　她簡直佩服起這位看似脫線、實則聰穎的大小姐了，為保全蛋糕完整，居然連如此精悍的手段的使得出來，不愧是揉合中、日、英三國血統的菁英少女。

　　然而，論起搜索美食，貪吃女僕自詡不亞於宇宙間任何生命。

　　「再次失禮了，大小姐。」

　　女僕以剝蛋膜般的細緻動作，擰起大小姐身上那件粉紅睡衣的領口，以一秒一毫米的緩慢速度，掀開厚實的服裝。

　　慶幸的是，睡衣之下並未如她預想那般穿了襯衣。

　　這可真走了好狗運。

　　頸項、鎖骨、胸口……女僕瞇起雙眼，掃視大小姐潔淨光滑的肌膚，陶瓷般的肉身之上絲毫不見銀製叉子。為了避免視覺死角，她甚至輕輕壓低大小姐的胸脯，卻仍不見所欲探尋之物。

　　難道說……

　　她瞪直雙眼，瞅向依然熟睡的大小姐，不禁升起一股敬畏之意。

　　想不到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女，竟連如此禁忌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女僕咬緊牙關，為自己太過輕敵的想法感到羞愧。

　　然而，美食之前，任憑何種阻礙，都阻擋不了這位自認肩負暴食大罪的貪吃女僕。她呼一口氣，順平大小姐的睡衣，掩回沉重的冬被。

　　她將視線移往粉紅睡衣的下襬。

　　顯然，這將是個「發現即失業」的人生挑戰。

　　女僕嚥下一口唾沫，抿起唇辦，緩緩伸手。

　　撩著裙襬，她以五秒一毫米的特緩速度，將睡衣下緣輕輕翻起。

　　見到裙下光景，貪吃女僕倒抽一大口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身淘氣的粉紅連身睡衣下，居然穿著藍白胖次！

　　這、這是何等的違序，又是何等的神聖……

　　儘管如此，美食當前，任何形式的阻礙都該排除，即使是少女的基本裝備也不例外。

　　咬著牙，女僕捻起兩側褲頭，一面感受大小姐的暖熱體溫，一面摒住呼吸，嘗試杜絕鼻腔內甜膩的少女氣味。

　　她以十秒一毫米的極緩速度，操著輕柔力道，拉下那堵印著條紋的高牆。

　　「妳在幹什麼？」

　　「嗚咦──」

　　來自身後的低沉嗓音，嚇得貪吃女僕雙手一震，小褲鬆緊帶啪的一聲彈回大小姐白皙的大腿肌膚上。

　　「那、那那、那那那個……」

　　貪吃女僕連忙掩回厚被，轉過身，噘起嘴吹著不成調子的破音口哨。

　　皺著眉、扳著臉的馬尾執事，正雙手抱胸，低頭睨視著她。

　　「賽巴斯汀，你、你聽我說──」

　　「讓開。」

　　「是……」

　　馬尾執事在女僕退開的同時，挪到大小姐床邊，低聲說聲「踰矩了」後，闔著雙眼，將手伸進被窩。儘管無法眼見，女僕知道執事正在整理被弄亂的內褲與睡衣，動作之俐落，速度之飛快，宛如應對百次一般，毫無破綻。

　　數秒之後，執事抽回雙手，起身瞪向女僕。

　　「妳在這裡幹什麼？」

　　「我、我在打掃呀。」

　　「在大小姐熟睡的時候？」

　　「我想，也差不多是時候叫醒大小姐了……」

　　「所以妳就脫了大小姐的內褲？」

　　「對──不，不對。」女僕甩甩頭，說：「原本想說，在大小姐起床之前，先找個東西……」

　　「妳打算在大小姐裡面找東西？」執事的臉蒙上一層烏青。

　　「不不不不，唉唷！」

　　深知再也隱瞞不了，女僕噘起嘴，雙手叉腰，哼了一聲撇過頭。

　　「我就想吃這塊蛋糕嘛，怎麼樣！啊？礙著您大爺了是嗎？」

　　「妳這傢伙居然還生氣了。」

　　執事摀著前額，嘆了口氣。

　　「如果只是想吃蛋糕，為何不直接端走就好？」

　　「吃蛋糕得有叉子呀！」女僕挑起眉宇，說：「難不成你都用手吃？唉唷我的老天，小賽，想不到你是如此骯髒之人。」

　　「妳這變態居然有臉反過來說我？」

　　「況且，要是我整盤端出去的話，大小姐起床後不就發現有人偷吃了嗎？這麼簡單的邏輯都不懂，小賽呀小賽，你還是乖乖出去吧。」

　　「安潔。」

　　「是？」

　　「來。」

　　「什麼？」女僕雙眼一亮。「莫非你特地帶了叉子給我。」

　　馬尾執事正色頷首，擺了擺手要她靠近。

　　貪吃女僕露齒一笑，躡手躡腳來到他的身邊。

　　說時遲，那時快，執事左臂一彎，緊扣女僕的頸部，抬高右拳，亮出中指指節，使勁擰壓她的太陽穴。

　　「嗚哦哦哦哦哦──！」

　　「下次要是再對大小姐胡來，我絕對把中指插進妳腦內。」

　　「腦、腦內也太獵奇了……」

　　懲罰完畢，執事扔下頭昏腦脹的女僕，擺順裝束，起身要走。

　　女僕卻仍定直身子，動也不動。

　　「小賽。」

　　「幹嘛？」

　　「你剛剛那句話，讓我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啊？」馬尾執事皺著眉頭，回頭說：「不要胡說八道了，快給我滾出去。」

　　「裡面。」

　　「啥？」

　　「叉子，會不會真的在裡面？」

　　「……安潔，如果精神方面有什麼困難，至少私底下先跟我說。」

　　「小賽，你有沒有聽過一句名言。」

　　貪吃女僕側過頭，臉龐蒙上一層悲愴的陰影，瞥向滿臉狀況外的執事。

　　「人能大膽假設，卻得小心求證。」

　　「妳──」

　　趁著執事距離甚遠，女僕一把掀開厚重的冬被，撩起睡衣裙襬，拉下那件藍白胖次，雙手前屈，深吸口氣。

　　馬尾執事飛撲上前，用全身體重壓住心懷不軌的女僕，左手按住雙腿，右手抵住後頸，使其動彈不得。

　　「想不到你居然這麼快……是我疏忽了，小賽……」

　　「就算說出這種敗北台詞，也掩蓋不了妳的變態行為。」

　　「哼，敗北僅此一時，勝利卻是長遠的！」

　　貪吃女僕驀然撐起身子，用雙膝與雙掌的力量抬高軀幹，儼然無視背部的重量，將執事完全抬上半空。

　　「什麼？」執事難掩面上詫異。「這是何等怪力！」

　　「別小看食量超越平均值數百倍的人啊！」

　　「這完全不值得自豪吧！」

　　執事扭轉身軀，順著女僕弓起的腰臀滾了下來，伸手穩住身子，勉強留在那張範圍極大的床鋪之上。在他穩住平衡的同時，女僕早已翻身，伏於床面，像隻蓄勢待發的野獸，咬牙直盯對手。

　　馬尾執事吁了口氣，雙膝跪床，擺出他最擅長的形意拳式。

　　女僕「嘎呀」一聲，躍起貓也似的身軀，飛襲上前；執事側過身閃避，揚起左拳，意欲直取對方顏面。

　　剎時，女僕收起腰身，拐了個彎，直直衝向執事。

　　他被這道反襲嚇了一跳，咬緊牙關，準備承受攻擊。

　　一道奇異的閃光掠過，女僕的身軀猝然偏了幾十度角。

　　儘管如此，她的頭顱依然撞上他的側腹。

　　「嗚哦！」

　　馬尾執事被突來的攻擊駭住，亂了氣息，連忙重整架式。

　　女僕從圍裙口袋掏出兩柄銀叉，似刀似爪地朝執事揮舞。

　　執事抬高左臂擋住叉子攻勢，瞇起雙眼，抓准對方行動的空隙，迅速送出飽滿的一拳。

　　他的右拳不偏不倚打在女僕胸下腹上的核心，那是上腹外圍最脆弱的部分，也是對付女性，相對溫柔的安全決勝點。

　　貪吃女僕頓時動彈不得，全身癱軟，倒落執事強壯的臂膀間。

　　她掌間銀叉雙雙落地，發出清脆的喀啷聲。

　　「小賽，我果然鬥不贏你……」

　　「那還用說。」

　　馬尾執事闔上雙眼，待側腹的疼痛消散，方站起身子。

　　起身後，才赫然憶起那記襲向側腹的攻擊，原先似乎瞄準他的下顎。

　　而他當下竟絲毫無法迴避。

　　「看來，我倆都有加強修練的空間呢。」

　　揚起嘴角，執事嘿咻一聲，抬沙袋般扛起女僕。

　　他以空出的右手整理好大小姐的裝束，拾起銀叉，端起吃剩的蛋糕，昂首闊步，離開這間瀰漫花香的粉紅閨房。

　　一時的戰場，重歸和諧。

　　周邊空氣登時安於沉靜。

　　躺在床上的金髮大小姐微覷著眼，小心翼翼地環顧，確認房內無人。

　　旋即坐起身子，大大嘆了口氣。

　　望向睡衣胸前明顯的線頭，她已然後悔拔下那顆難以買回的精緻花釦。

　　就在女僕衝向執事的瞬間，金髮大小姐判斷那道攻勢將重擊他的下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想到後續的法律問題，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得拔下花釦，以指尖彈擊貪吃女僕的前額，使其偏離方向，避免嚴重傷害。

　　一枚花釦，換得平靜。

　　「受不了。」

　　取出壓於枕下的銀叉，金髮大小姐輕笑幾聲。

　　「真是兩個讓人操心的傢伙。」

─　完　─

──下一回‧一坪房的男高中生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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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障系小說

　　同樣是很短時間內寫出來的即興小說。4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jXLPocGO
　　雖說如此，相關人物設定還是有預先設定，畢竟我無法完全放飛自我（哭啊）。

　　這篇的標題雖然是「十坪房的大小姐」，但大小姐的戲份實在超級少。4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G8J0rFQl
　　往後有時間再與大家解釋使用「箱庭」一詞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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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十坪房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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