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者》 - 第一百八十九回酒

第十二章戰前部署

第一百八十九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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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此行可說是完全白費功夫，直到現在他也想不通為何System會沒收了他的軍隊，畢竟他的稱號一直懸空而現在已取回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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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哪一個環節我忽略了嗎？還是……」李懷被一個想法弄得心底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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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不速速離開？」烏列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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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茫然地望向烏列爾，「對你們來說，人命真的如此低廉，不值得你們施捨憐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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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等只是為了維持平衡，這個世界唯一重要的事就是平衡！好了，別在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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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好！」李懷拿出傳送石，一邊狂笑，一邊傳送回去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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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聲消失，剩下烏列爾一人，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李懷留下的空間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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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故鄉後，李懷沒有馬上回到節能集團，他約了連詩巧去中環某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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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醉人，儘管將近凌晨，街道上還是有不少男男女沉醉於美輪美奐的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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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客人不少，有人在喝酒談天、有人酩酊大醉、有人在互相挑逗，大家都有著各自的目的。香港人的生活跟災難之前沒有太大分別，然而在香港之外，自七君一役弄得元氣大傷後，大家終日為了重建家園而埋頭苦幹，也要花費大量時間來走出失去家人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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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昏暗，比街燈還環昏暗，這樣的環境可讓人更加容易表露藏在心底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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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喝了一杯酒，一喝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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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你會想喝酒？」連詩巧托著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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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酒有助解愁。」李懷抹去嘴角的酒，臉上的愁意沒有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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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入愁腸愁更愁，而且你是神明，酒精起不了作用的。」連詩巧聳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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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李懷又叫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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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連詩巧擔憂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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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應放下了一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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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拿起啤酒，又是一喝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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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到底我所做的事有何意義。」李懷用力把酒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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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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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了天下蒼生費煞思量，更以殞落作為代價，為的只是盡量增加救世的可能，最後更犧牲了你……」李懷搭著連詩巧的手，心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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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詩巧臉頰一紅，沒有縮手，任由那溫暖的手搭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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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這一切或許只是白費心機。」李懷往後靠去，按著額頭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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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話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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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了一趟伊甸園，本打算拿回隸屬於我的天使軍，再安排他們駐守在一至兩個小千世界，那麼就能夠分擔我們的壓力，可以拖慢滅世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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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詩巧皺著眉，「你拿不回天使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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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點頭，又舉手叫了一杯酒，「猜對了，我並不在意大天使堅持不加入我的陣營，只在意System奪去了我的天使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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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你殞落了，System才把你的軍隊分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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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苦笑，「不，我的稱號由始至於都是屬於我，System沒有把其他人當作我的繼承人，於她而言我仍然存在，所以她是不會把我的軍隊分配出去，然而她卻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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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她的機制不像你所理解的模式運作，始終System是沒有情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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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她沒有情感，所以她是絕對的中立，她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平衡。」李懷拿起酒杯，這一次沒有一口喝盡，只是在搖動著酒杯，看著杯中物在晃動，「我想她會這樣做，是覺得滅世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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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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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覺得滅世不應該發生，那麼眾大天使就會主動幫助我，所以可以肯定System是不覺得滅世不該發生，其次如果System是中立的話，她就不會作出任何干涉的行動，可是她卻收起我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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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ystem這樣做也不代表她想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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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搖頭，「除了收起我的天使軍之外，別忘記莉莉絲成功取得了脆弱點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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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System的名字，有權限進入伊甸園，當然可以取得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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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放下酒杯，用力揉搓著太陽穴，「名單是藏在System的核心處，我已經確定了米迦勒仍在履行他的職責，而且他的軍隊也同樣在執行職務，有他和天使軍鎮守核心，莉莉絲是不可能潛入並取得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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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米迦勒讓莉莉絲取得名單！」連詩巧震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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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個可能性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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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為甚麼米迦勒要幫莉莉絲？難道他已經悄悄加入了滅世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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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誤會了，米迦勒是絕對服從於System的大天使，沒有System的命令，他是不會放任何人進入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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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System刻意給莉莉絲取得名單……」連詩巧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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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的推論……」李懷喝一口酒，「如果滅世是System去維持平衡的一種機制，無論我們如何努力，也阻止不了眾小千世界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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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會這樣……」連詩巧雙眼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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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握著連詩巧的一對手，「抱歉，連累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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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詩巧用力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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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的話，我實在不想我的行動影響到任何身邊的人。」李懷低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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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詩巧站起來，走過去從後抱緊李懷，「別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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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的視野變得模糊，淚水湧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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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經很努力。」連詩巧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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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我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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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止你一個在努力，別忘記還有路西法、廖遠吉，他們都不會讓滅世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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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按著雙眼，淚水依舊流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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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吧，別再把情感埋藏在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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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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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可是沙利葉，偉大的沙利葉，為了蒼生而犧牲自己的沙利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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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站起來，轉身面向連詩巧，用力環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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