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祂交易 - 第三賽局（一名犯人）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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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三賽局（一名犯人）

千里麻

Mar 19, 2022

227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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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入圍牆，絲蕬幾乎卯足了勁挑戰其高聳，但果然牆是拿來堵人怎可拿來爬的，她笨拙的頓停於上，幾秒後才從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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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她來到後院，但也早已跌入天使團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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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群各個沒空理她，全專注在對面的景色中，她先是邊揉緩疼痛處，邊望著他們究竟聚了多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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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些是熟面孔，有些也不怎認識，大抵卻可觀的匯聚上全鎮該有的基本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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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更明顯突出一位金辮銀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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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絲蕬為此鼓舞自己奮勇看向其目光所聚，當下僅遠遠觀望，能見處她不解竟然還要像現在，擺明作壁上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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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處的空中燃起大火，紅烈火光自下竄燒濃旺，排湧而出的黑煙更濃到遮蔽所有，唯剩與夜色並齊的黑乃至其間噴哨不止的烈焰，是可見得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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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般驚濤中，依稀有人正在竄逃，不久便見老唐那胖圓身影奔離火海，再一下進教堂瞬無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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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驚得跑近一點，躍出天使群聚處，隻身卻僅至烈火堆前便似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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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方巧觸目所及一具焦炭，條長狀的，攤平於地，身上還散發未燃盡的火星，明明滅滅，只呼極有可能是巴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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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測其實一地朽灰中內藏鐵鏽，或許僅是長把的鐵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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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某人被懸著掐出火場，只見像隻陷落羔羊的巴帝，腳確實懸空半截，而才幾分粗的脖子被一股神奇力擰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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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所經處跟著滴落黑色稠液，於後，沾黑的腳步步踏出。西傑狠狠凝著掌中物非僅虛張聲勢，他看似真在生氣，臉龐及手臂還在噴冒密集的黑羽，黑羽狀似仍待成形因而催生滴液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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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你就是，你這冥頑不靈的……」巴帝還有氣力反抗，那隻脖子都不知是否歸他，只見他怒到雙眼都快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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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方盛怒下，火勢沒漸熄但隨西傑的進一步舉措，有受擾趨勢。能造成這等場景，他實在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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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潑我什麼？」他語調極輕，焰火中彰顯他並不真覺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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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水！」巴帝語落後不斷左扭右拽，掙扎番只表示箝制的狀況恰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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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傑側著臉之下，依然微擰著眉，「你那什麼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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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讓你懼怕我。」他說道一句應然本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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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讓你產生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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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他為此立誓，且正在醞釀。預備之火苗應了決定爍爍地甩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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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傑，夠了。」絲蕬語出才被自己驚醒，且伴隨身後天使群猶躁動，祂們有些現正激動的射溢白光，但這幕抗議之情，巴帝全然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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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傑虧有聽見，卻只二指夾住一紙，默默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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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見狀，唯困惑的探探自己全身，她怎麼記得那是她在保管，應當沒跑出身邊的紙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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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傑緩緩說白他倆先去過的地方，一個個接續，直到告訴巴帝，最早工頭的這番好意顯然不值！他逕直便用能力上演剝奪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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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空手燒掉紙同時，巴帝再用力扭無力問「那是什麼？」完全無助地等新工作機會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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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傑你在做什麼。」絲蕬僵掉不住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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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叫西傑，惡魔，你只是個僞惡魔，誰會怕你！」巴帝苦試謾罵邊掙脫，但究竟能有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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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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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傑語不起不伏，終讓巴帝繼續飄浮，手再抓住他的頭頂，暗黑能籠罩於他身周，似黑煙從一個被魔附身的男子身上流淌、衝頂，直至祭出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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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開始抽搐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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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望了番天使群，身後各個比肩潛伏之神使，此時卻隔岸束手無策。她奢望至少某幾個會站出來，沒想到激光依舊在，那些同團天使卻只一味的原地怒噴叫囂：「他這樣還不踰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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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不想管踰不踰矩，人類在受難的確不關真神的事，但她就是不解巴帝受這等罪的緣由，他已盡到自身所擁全部善智，可所有上演的一切，好似只顧在囚處一名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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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帝此刻的痛不斷借西傑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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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腦海不請自來的畫面接連播放，深刻到她亦盜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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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受年邁父親拷打，追了又抓、抓了就再也逃不出，何止這件令幼小巴帝難逃羅網，前堆兄姊也多只愚弄、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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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每一有空出去兜風，就要被處罰，皮肉之痛多了令他終顧不得偷溜。這回的情況最嚴重，誇張到他返家時被迫誘騙鄰家女郎，到家中滿足父的一時性慾，那時，他才9歲，結果他雖沒真親為拐騙，卻是因哥那邊也獸性大發主動代為。不料哥哥們被抓入了牢，從此一分兩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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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他一人還得繼續照顧吸毒姐和暴力父，當著沒日沒夜的家奴。終於他忍耐到成人父死姐嫁，然而頭一回自由呼吸的他，卻失去人生方向，每天空虛寂寞，毫無成就感也無刺激就像一具行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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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度想學吸毒想偷嫖妓，但當他正想出門去幹時卻醉倒在了玄關，一邊打自己巴掌邊無奈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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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窒息的記憶沒任何溫暖之處，總歸都是人生至暗，是惡魔利用誘惑喚發痛苦記憶，逼他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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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明白其間邏輯，但怎也不可明白這下道義。她吞下方才結論，摀頭內心尖叫：『夠了！你怎麼會懂人間為人的經歷？就因為是魔可以隨心所欲，可以燒殺擄掠，就要人該當承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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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惡魔果然平時皆非白癡，對她的底早摸得乾淨，現輕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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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惡魔的暗能停下，巴帝已然癱軟，這魔手便取了口袋內聖物，吸喚它內部能量並揮去天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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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的使命在即，然每位天使幾近全達共識，清楚祂們來此的真正原因，當下互踢皮球，主張不想分到這件骯髒事，誰叫過程是驚天動地的破壞及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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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金辮天使面前，她根本不用考慮合群適性，二話不說便攫走到手聖物，開始專注收歸聖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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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朧光不斷吸進她雙手，再藉由天庭飛出，上至一道異空間恰如其分的收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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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不解神魔平靜，擠出眼角忿恨的淚，已不在乎那端天使聖物種種，無助的並不比巴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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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帝渾身浸汗時起來了，竟以剩下的一股自尊，使勁朝掐緊自己、手幾乎變長的惡魔吼叫：「你要我怎樣？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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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顫抖，仍指向絲蕬，「說啊！加這個墮落走狗，都給我說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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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明曉巴帝已怕到語無倫次，只進行最後的掙扎，想說的安慰瞬卻吞下，僅因淚不可任流，撇開臉脫口道：「一樣刪去他的記憶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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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惡魔趁這時將巴帝放回平地，憑心懷冤怒的巴帝現只軟在原地，惡魔便悠悠地看他，飄肩黑髮迎風拂擺一陣，黑眸底的藍光，卻似瞪到即將發出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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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緊接悠悠一語：「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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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楔子（永難別去）

#2 ✧第一賽局（忙中出錯）

#3 第一賽局（聖物教會，做給妳看）

#4 第一賽局（狼心狗肺）

#5 第一賽局（流下淚來）

#6 第一賽局（被開場白嚇到）

#7 ✧第二賽局（金辮子發光的女人）

#8 第二賽局（特別有感而發）

#9 第二賽局（憔悴的肩頭）

#10 第二賽局（你最好會怕）

#11 ✧第三賽局（是愛）

#12 第三賽局（終究躲不掉了）

#13 第三賽局（一名犯人）

#14 第三賽局（雙重包圍）

#15 ✧第四賽局（他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