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鬼的國王遊戲 - 命令十　名字

　　新發布的規則在班上引起一陣軒然大波，只有四個人的教室各自發出一聲驚呼，沒想到竟然會來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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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怕的是，國王的人選還未能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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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刪去法只剩下芊、紹軒以及雅文可能是國王，不過還有上一場遊戲被點到的同學，要從中鎖定目標勢必得靠一點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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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敬知道只要找到國王就能反殺，但是沒有武器是一大缺點，反正時機還未成熟，還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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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耳機傳出的輕音樂，環顧剩下三位的班上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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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野、陽泰以及……晴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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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野毫無興致的趴在桌上睡覺；陽泰則坐在座位上雙手環抱著胸，一副有著不懷好意的陰謀的模樣，似乎即將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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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剩下的晴繪……說實話若不是特意要找她還真不知道原來她也在教室內，她的存在感就是如此薄弱，即使在只有四個人的教室也能當個小透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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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但恐慌寫在臉上，從國王遊戲開始那刻死亡的恐懼就壓在她身上喘不過氣，越接近終末越是沉重，現在已經瀕臨臨界點，差不多只能撐到結束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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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繪自己明白現在的情況，不斷大口大口的呼吸彷彿要把早餐都給吐出來，痛苦與難受同時湧上心頭，這感覺似曾相似，是不堪回首的過去，沒想到竟然又再度體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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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國王遊戲也感受到面對死的壓力，記得那時甚至還因此胃潰瘍在勝利後躺了病院好幾天，但這次若還只是進醫院到還好，最怕就是連小命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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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死亡的恐懼不斷顫抖著，抓著百褶裙的手已經分不清是否有用力還是只是單純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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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內的二氧化碳似乎到了極限，終於忍不住的跑到教室外頭去，新鮮的空氣遵循著自然法則給了她一種無法明說的舒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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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奔跑跑到樓頂，不管是否還在上課在走廊上發出極大的聲響。即使鬧出那麼大動靜也沒有老師跑出來罵人，一路跑過去就如蜻蜓點水甚至沒掀起太多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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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仔細注意就會發現許多教室是空的不然就是學生甚至比四個人還少，校園不知不覺間回歸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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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份寧靜更讓晴繪覺得害怕，就如恐怖遊戲不知不覺被帶走的同伴，孤獨的情感就如不斷逼近的牆壁要把她壓扁，就算到了極為寬闊的地方仍然無法擺脫密閉空間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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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大叫，但真撕開喉嚨卻發現半點聲音也沒辦法喊出聲，無處發洩的情緒也只能無力的緩緩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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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風吹拂，卻吹不散內心的糾結，也吹不動過往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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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連名字都拋棄了……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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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無倫次，想擺脫過去卻窮盡了方法，就連陪伴自己十幾年歲月的名字都給捨棄，但命運終究還是開了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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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帶著何者心情來到第十四區，不管對於以前的生活是否有所留戀，到了新環境就必須重新開始。但其中還是有想要捨去的過去，而在第十四區，就有人做著這樣子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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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販賣名字。

　　或者該說準確點，販賣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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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錢，就能如換了張身分證，用嶄新的身分過著新的人生。看似無意義的交易但實質上人氣卻不低，就如同為了躲避通緝的罪犯會選擇整容，總有無法光明正大使用過去姓名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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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不知道這些身分從何而來，但可以知道的是，只要過去的名字不想帶入新生活，這筆交易絕對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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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繪並非什麼罪大惡極，只是想把不好的回憶留在過去，將新的身分是為新生活的起點，只是天真的小小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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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點小小的希望也被打破，能看到的只剩下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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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的好運現在不會再發生，明顯命運就是要她今天死。命令的下達注定了死亡的事實，看見自己的號碼列在上面，心直接涼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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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忘了怎麼呼吸，窒息的感覺令她感到難受。而壓垮她最後一根稻草的，無非是推斷出來國王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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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刪去法剩餘唯一可能的人選，所帶的更是毫無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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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紹軒，班上的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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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這個名字，相信有不少人與她一樣，認為是班上同學最不希望是國王的人選。疼愛著公主殿下的他，是最不受約束的人，為了芊甚麼事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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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王是他，想要僥倖活到最後是絕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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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喘著氣，雙腿雖然因為僵硬難以行動，但她還是硬拖著如綁了鉛塊的身體慢慢往屋頂的鐵欄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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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鏽的欄杆彷彿一推就會倒，然而這僅僅只是看見所得出的感想，隨著晴繪的腳步這才真正印證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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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生鏽的鐵欄杆一同墜落，直到墜落到地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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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落入湖中的石子，濺起的水花又有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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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戲接近尾聲，一接受到有人死亡，回收屍體的小隊就會立即出動，只是今天不同的是多了一個人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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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一身的白色，穿著挺為休閒，就像個在假日出門稍微時髦的大叔。留著的胡渣帶點隨意，牛仔褲更不用說完全看不出是要去命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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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警察隨行，因為只是單純的回收屍體。而這名大叔，是要回收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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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就紀錄原本叫做「晴繪」的同學已經死了，可是根據ＳＯＰ還是得在第一時間回收，如果後續衍生出問題會很麻煩。之前才因為新身分碰巧遇到認識那個身分的人才被記點，如果又出紕漏獎金可是會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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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能證明身分的東西──其實也就是學生都有的學生證──通通收進工作用的包包內，然後用手機紀錄這個身分已經沒有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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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ＳＯＰ的流程，大叔呼出一口氣，把自己的工作做完可以好好來笑笑還有事情要做的同事。他抬起頭恰好撞見正在把人裝進一個用來裝屍體的麻布袋裡，重力加速度的撞擊讓肢體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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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樓嗎？這個死法還真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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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尊重死者的把人塞進布袋內，同時瞪了眼對方，說真的這個評論已經能被當作是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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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就好，最近已經比較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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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淡的回覆，做這份工作久了其實也跟怪人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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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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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了一眼，繼續手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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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可能是跳樓不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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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還有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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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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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口敷衍道，他這邊清理現場的工作也差不多了。在說話的同時不光把屍體運走，連墜落時爆出的液體都給清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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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另一組人馬會去收拾晴繪的目前居住的宿舍，但那不是他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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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報告書以電子檔形式傳出去，今天的工作站時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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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去喝杯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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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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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那麼死板，能在白天喝酒的人是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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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等下又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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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出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大叔忍不住嘖了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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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掃興──那我去找朋友聊天總可以吧？反正現在回去又立刻要來，還不如待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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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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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你說不行我也要去。放心吧我才不會那麼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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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大叔小跑步離去的背影，「既然擔心會死就不要亂跑」這句話已經來不及說給對方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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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下，覺得應該不至於沒事走在路上就有人隨機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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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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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傳來聲響，然後一陣銳利的風從臉龐銷過。在錯愕之下驚覺到自己被狙擊向前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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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十四區永遠不可能和平，如果有，也只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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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繪的死已經透過相片傳給人數僅存無幾的群組給大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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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組的人數不知不覺間已經減少，無時無刻提醒著還有多少活人，就如同倒數般緩慢數著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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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有多少人早就明白自己落入了逃不了的網？或許更多的，是以為自己是獵人結果到最後卻只是隻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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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學校的保健室老師，這樣的人看得太多了。但工作已經使他麻木，學生的年紀雖與他兒女差不多年紀，但知道他們面臨的未來，不投入感情才是上上策。但偶爾還是會出現想忘也忘不掉的人，像是新轉來的奈信或者是可愛的芊，但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果然還是要死也死不掉的紹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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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因為工作順道來打擾，他便把紹軒的事蹟告訴了對方，得來的卻是「大驚小怪」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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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躲子彈有甚麼了不起，這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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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對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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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對這群學生來說，這才叫做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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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根本上還是老師，很快便習慣學生的變化，只有一瞬的驚訝便恢復平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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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因此我才能這麼空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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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醫生而言閒下來不是很好？哪像我，成天都必須跑來跑去的，不光是要回收身分還要去找新的身分。會主動捨棄自己身分的人是越來越少了，有沒有推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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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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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健室老師在遲疑下後緩緩點頭，這樣的人他倒是知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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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同學最近心理狀況不大穩定，如果能活下來應該會想捨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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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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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一臉八卦湊過來的大叔，老師嘆了口氣，瞬間眼神轉為銳利，手迅速宛如訓練有素的從桌子底下抽出一把漆黑的小手槍，朝著窗邊就是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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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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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響以及玻璃碎裂的聲響傳出，大叔慢了半拍的摀住耳朵，滿臉訝異地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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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應慢只來得及捕捉到有人影倒下的一瞬間動作，他衝過去想看看中槍的人是誰，原來剛剛那瞬間的動作精準地完成了射擊，完美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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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度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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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健室老師也靠了過去，看著死於自己槍下的學生，淡然的說了這句。從沒有武器這點看出是自己反應過度，可能是想從窗戶進來卻發現裏頭有不是老師或學生的陌生人在所以就被誤會是在做可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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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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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過度防衛，但也是對方可疑在先，把理由交上去的話就不會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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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地把一個人的生死評的毫無價值，緩緩將窗戶關上那刻，就如射出的子彈不會想尋回一樣，人的生死就這麼情描淡寫的隔絕於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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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傷可一點都不有趣，當對方把窗戶關上後大叔也默默退開，只是對於對方頭上戴著的耳機感到好奇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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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機能還挺方便的，是新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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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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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戴的耳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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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健室老師並沒有太在意有沒有戴耳機，但多少還是知道些行情，隨口便把自己知道的資訊告訴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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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新產品測試品。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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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我想要也不能撿死人的東西──是說還順代拿這群孩子來測試新商品啊，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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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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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聳了聳肩，他也深有同感，有時候真覺得能想出這個辦法的人絕對是天才，各種意義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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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話題無法繼續衍生，於是又回到原先的話題。問起那名心理狀況不穩定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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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很糟糕嗎？如果在遊戲結束前瘋了我會很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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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難說。基本上來到第十四區的學生心理狀況都很危險，能身心健全來到這裡的都是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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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如果真有那種人，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們能像這樣在這裡談笑風生有很大原因歸咎於這裡大多數還沒跨越「人」的界線，若是跨過去了，可就如遠古時期懼怕的「惡鬼」那般避之而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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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學校的保健老師，誰最不像人他心裡有數，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活過這場遊戲結束。牽扯到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太多了，只要有絲毫的誤差就會如骨牌一般全盤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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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的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兩個極端例子，正被無形的緣分給緊緊纏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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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能確定的是，如果能跨越「人」的界線真化作「鬼」，那麼勝利就非他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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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訊息聲跳出通知，待在宿舍的奈信將手機緩緩拿起，瞄了一眼後就隨手扔在一旁。芊因為這個舉動如被逗貓棒逗弄的小貓咪，眼睛緊緊盯著被拋出去的手機只差沒有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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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好奇但還是乖乖聽話，說不要接觸國王遊戲的東西就真的不接觸。不過取而代之的吵著要姊姊唸故事書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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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眼無神的抬起頭，求助於在那邊看著的秀美，不過後者卻笑著搖頭拒絕，比起她還是姊姊唸故事書比較能得公主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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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信完全沒有唸故事書的心情，接下書來也只是用著毫無抑揚頓挫的語氣唸完整本，其催眠效果說不定比正常唸故事書還要好。不過神奇的是芊並沒有睡著反而更精神抖擻地睜大眼睛，環抱著企鵝的雙手甚至還拿了下一本要唸的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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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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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信毫無感情的說著，抬起臉毫無想法的看著秀美呵呵笑著的笑容，最後還是落在與自己已故的妹妹極為相像的公主殿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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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聽兩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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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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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但還是是把手上的繪本闔上放在一旁，接下對方手上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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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美因為對方的妥協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遭到毫無感情的一瞪仍然無法止住她的笑聲，不過沒因此忘了遞上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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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渴了吧，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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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唸兩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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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說著過去的回憶，眼神似乎更黯淡了些，陷入了無法從妹妹死亡的泥沼中脫出，帶來的便是心情的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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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美有些理解的有些尷尬，眨了眨眼把自己的推論當作賭注的籌碼全數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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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就想問了，公主的姐姐叫甚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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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信姊姊喔，不就在秀美姊姊面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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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現在的，是過去的。妳曾說過有個已經死的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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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慢了半拍才豁然開朗的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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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可是我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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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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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答案真是出乎預料，下意識看了眼奈信的反應，只見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那邊也很令人擔心，不過還是公主這邊比較令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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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姊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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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很痛醒來時就發現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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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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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鬆了口氣的情緒隱藏起來的喃喃說了一句，慶幸已經把在二區的國王遊戲發生的事情也因為失憶而遺忘，不然若是與當初告訴奈信的不同，現在的她聽了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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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接受其他人幫助活著那很好，可是心裡卻有說不清楚的疑慮。她的天真可愛究竟是因為失憶，還是原先的個性使然？或許也有第三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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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失憶，只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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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鼓起臉頰，不滿的提出抗議後撲向姊姊的懷裡想討拍拍，可惜依現在奈信的精神狀況也只能短暫的摸摸頭安慰，一瞬間恢復以往的神采後又黯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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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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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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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又繼續開始如念課文般起伏平穩的說故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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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次芊終於開始打起瞌睡，不斷搖頭晃腦頑強的想擺脫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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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叫她想睡就睡，秀美想了想還是繼續一旁靜靜地旁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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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並非頑強，而是想盡可能地去尋找那個，早已遺忘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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