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才剛著地，伯里斯已翻身躍下，焦急地檢查牠的傷勢。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fSx0gVKq
艾爾斯的治療魔法果然奏效，傷口雖深，但血已止住，翅膀的撕裂處隱隱泛著淡綠光暈，正緩緩癒合。伯里斯鬆了口氣，輕撫天馬汗濕的頸側，低聲道：「辛苦你了。」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OG16pilKU
馬背上的艾爾斯氣息紊亂，額間沁出細汗，頭頂蒸騰著魔力透支的白霧。她虛弱地伏在鞍上，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二人回想方才驚險，仍覺背脊發寒。
伯里斯抬頭望天，陰雲密佈，星月盡掩，暮色已沉。「天黑透了，先找地方歇腳，明日再上山尋師父。」他提議道，嗓音裡壓著一絲不安。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8nIKmp7O
艾爾斯勉強撐起身子，氣若游絲：「師父不是要我們去奧林匹克找雅典娜嗎？」話未說完，又軟軟倒回馬背。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ptfxFmeX
「但我放心不下……」伯里斯握緊拳頭。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2ehMM1kcB
「師父若想脫身，誰攔得住？」艾爾斯閉眼喘息，「當務之急是恢復體力……」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fOv8iioW
伯里斯沉默頷首，拉著天馬踏過濕軟草甸。夜風中忽然問道：「那瘋女人……該摔死了吧？」
「厄倪俄？」艾爾斯苦笑，「她揮手就能凍結整座山崖，哪會輕易殞命……」
伯里斯明知如此，仍忍不住希冀。
夜色愈濃，墨色浸透山林。伯里斯不敢燃火，雙瞳燃起金焰，以「天眼」洞穿黑暗。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5LAMQabp
天馬跛行跟隨，鐵蹄偶爾踢到樹根，濺起泥星。
約莫行了一里，前方現出一座密林。伯里斯心忖林中如有山洞之類的話，也好讓他們隱藏身影，安心休息一晚，便道：「我們就在森林休息吧。」便拉著天馬和艾爾斯往林木深密之處鑽去。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jnN0wl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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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入叢林，但見四下黑森森的盡是樹木，難以認清方向，幸好林中有條東盤西曲的小路，雖然崎嶇難行，但天馬也可在叢林中躓蹶而前。
四下狼嗥梟啼，二人身負魔法，也不來怕。又行了一段時間，穿過了茂盛的叢林，已聽得水聲淙淙，眼前出現一條山澗。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w9qCfav4
「有水！」伯里斯嗓音一亮。天馬早已將長頸埋入溪中狂飲。艾爾斯踉蹌下馬，跪坐岸邊掬水，水珠從她指縫漏下，映著蒼白面容。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MY0VXO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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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一道閃電劈開天幕，悶雷緊隨其後。伯里斯掃視四周，只見溪流旁的一塊巨大岩石，石後的山壁凹了進去，倒像是個大山洞，便道：「你在這裡歇一會，我過去看看有沒有休息的地方。」艾爾斯應了聲，便坐在溪旁等待。
過了不久，只聽到伯里斯的聲音說道：「有山洞！夠我們全部容身！」」伯里斯帶著她們沿著溪流，來到在前面山道上突了出來的一大塊岩石。
二人一馬擠進岩縫，洞內竟異常乾燥平整，彷彿遠古巨匠鑿出的避難所，倒適合作安身之所。
幾乎同時，暴雨傾盆砸下，雨簾將洞口織成模糊水幕。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uJXgSKpq
伯里斯冒雨衝出，歸來時懷抱野果與柴枝，白袍滴著水線。
伯里斯在天賦魔法的作用下，轉眼間已把身體烘乾。他把果子分吃，又在地上生火取暖。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6Gn3fet9
「怎麼？」
「想起小時候……」艾爾斯裹緊斗篷，「我們偷溜去野營，結果被師父罰抄咒文一百遍。」
伯里斯嘴角揚起。火光中，天馬已臥地酣睡，受傷的翅膀微微起伏。洞外雷雨交加，洞內卻漾開一絲久違的安寧。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uGmQ4YDV
伯里斯輕撫天馬的頸側，指尖傳來溫熱的顫動。「牠的傷勢如何？」他低聲問道，目光緊鎖那隻垂落的翅膀。
艾爾斯嚥下酸甜的野果，嘆息道：「傷口暫時癒合了，但到完全復原…恐怕需要一點時間。」
伯里斯胸口發緊，將額頭抵上馬兒的眉心。「對不起……」他啞聲道。
「別自責了。」艾爾斯擦去指尖的果汁，「牠該有個名字吧？」
伯里斯想起夢境中天馬追逐流星的情景，「就叫『波列斯』吧。」馬耳倏然豎起，波列斯竟伸出舌頭舔過少年臉頰，惹得艾爾斯笑出聲來。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Lq3SWsxxl
兩人各自坐地歇息，伯里斯為防野獸來襲，便在洞口小寐。
洞外暴雨如注，伯里斯正欲闔眼小憩，忽聞草叢沙沙作響。他猛地睜眼，一腳踏滅餘燼。低聲向艾爾斯道：「有動靜，我出去看看。」
雨幕中，一道蹣跚人影正一跛一跛地穿越山道。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ItxEyFuI
伯里斯在黑暗中瞧不清他的相貌，遠遠地隱身於樹後察看。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zDHpQPxA
雨幕中，一道蹣跚人影正穿越山道。閃電劈落的剎那，伯里斯看清那張血污斑駁的臉——安卓斯！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qrsqANob
更駭人的是尾隨其後的生物：十餘隻人形怪物手持銹鐵武器，為首者足有兩人高，暗紅鱗片覆蓋的龍形身軀拖著巨斧，犄角在雷光中泛著血澤。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HptnM8bf
「無路可逃了吧，墮神？」赤獸首領的嗓音像砂紙摩擦，「該認命了。」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RDwayIj9
伯里斯又驚又怕，心想：「這些也是獸…？看起來很強…」林中的寧靜一下子被牠們的叫喊聲所破壞。
安卓斯露出森然的笑容，有氣無力地道︰「我累了，都一起上吧…」
「成全你！」赤獸揮斧怒吼，群魔撲上。
但見那人始終一動不動，左臂突然迸發詭藍幽光。
剎那間天地煞白。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UBVf2yEd
「雷臨——！」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roBh6c3R
霹靂貫穿雨夜，雷蛇纏繞樹冠炸裂！前排怪物瞬間碳化，雷電引發了連鎖反應，低沈的隆隆聲有如虎嘯，在震耳欲聾的爆響聲過後久久不散。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8Wnxkqze
焦臭混著臭氧味灌入伯里斯鼻腔。餘波震得他耳膜生疼，卻見安卓斯脫力跪倒，原來是強弩之末的搏命一擊。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UE7ZcMOk
赤獸首領甩開頭頂火星，獰笑著逼近：「魔力耗盡的神族，不過是塊鮮肉！」利齒貫穿安卓斯格擋的左臂，咔嚓一聲脆響，整條胳膊竟被撕下！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v6Jubi45
「啊啊啊——！」安卓斯的慘嚎淹沒在雨聲中。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RAK8jPUN
安卓斯痛苦地呻吟，手臂斷口處血如泉湧。伯里斯在樹後嚇得全身發軟，不敢稍動。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MuIhUwka
赤獸咀嚼著斷臂，鱗片縫隙泛起藍紋：「就是這滋味！」牠一腳踩住安卓斯肩膀，「神族的味道，太好了，再賞我一口吧！」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bcjVxv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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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它揪髮迫其抬頭時，卻對上一雙燃燒著恨意的眼睛。那目光如冰錐刺入赤獸顱內，竟逼得它倒退兩步。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eU4IpoKK
「混帳！」羞怒交加的赤獸猛踹安卓斯面門，將他踢飛撞上樹幹。「待會活剖你時，看你還能不能瞪人！」一腳踢出，正中安卓斯的臉頰，登時把他踢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一棵樹幹上。
安卓斯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死了。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9dBjibJq
只見赤獸把安卓斯拉近，張開血盆大口，要開始享用面前的大餐。
樹後的伯里斯渾身僵冷。他曾恨不得手刃安卓斯，此刻卻見證仇敵被群獸分食。聖火在掌心不安跳動，一個念頭卻在心中浮現——要救他嗎？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QI5nXeI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