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光劍「佩姬」 - 眩光劍「佩姬」-170　「眩光劍」

　　獅子說的沒錯，事情確實開始變得有趣起來──望著從羅蕾萊海港出發，彷彿因巢穴遭受攻擊而陷入憤怒的蜂群一樣密集的軀靈和人偶們，我輕輕咬住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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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才剛抵達戰場的軀靈們，與先前對付過的任何一隻都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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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怎麼說呢……感覺像是來不及等它發酵完畢就被倉促送進烤箱的麵包，簡直就像半成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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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之前的經驗來說，每隻軀靈個性上雖然多多少少會有點不同，可是體格基本上都相去無幾，全是類似拳擊手那樣不過份強調肌肉曲線，以力量為主的精悍結實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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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批軀靈不只體態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有些身上更是具備了像乳房或鬍鬚之類的第二性徵，牠們唯一的共同點只有頭上那對外型近似羊角的犄角，以及被尖刺固定在下顎上的舌頭，還有用來遮掩容貌，中央刻有眼睛符號的純白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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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阿戈泰爾之所以有辦法能任意使喚軀靈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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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軀靈很有可能跟人偶一樣都是經過改造的人類，阿戈泰爾不久前曾經對愛琳提過的那句『我只是使他們的生命變得更加具有價值，生命形式的轉變對那些人來說才是解脫。』，很有可能就是在暗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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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從帝國皇室軍隊後方接二連三射出的大量箭雨，恰好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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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如同雨滴般稠密的無數箭矢扎成刺蝟的第一排軀靈，牠們臉上的面具在遭受弓箭貫穿之後紛紛碎裂，而其中一個體型較為矮胖的大肚喃軀靈，牠那隱藏在面罩底下的臉孔，正是愛琳以前曾拜託我去尋找，跟自己在耶格凱爾平民區街道有過一面之緣的「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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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彷彿蠶豆大小的眼睛如今已完全失去生氣，只剩下無法聚焦的褐黑色瞳孔宛如不受控制的陀螺般在瘋狂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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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自己一同目睹這幅景象的愛琳不由自主的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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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上下都在不停顫抖的她，一臉錯愕的摀住了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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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眶滿是淚水的愛琳一邊搖頭，一邊像是要說服自己一般不斷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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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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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熟識的人被改造成魔物這件事確實對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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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愛琳的視線方向跟著望去，只見一具具身上插滿了箭的軀靈跟人偶們正試圖掙扎起身，那些從人類變成的魔物哪怕已經肚破腸流、大腦外露、皮肉外翻，只要連接著骨骼的肌肉沒有被破壞，牠們就會一次又一次的嘗試站起，直到身體化成四分五裂的屍塊才會願意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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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副駭人的景象，令我忍不住想起兩三年前曾在榭菈領巨木森林遭遇過的鼠怪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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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物們即便死去也會再次爬起奮戰恐怖模樣，深深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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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嗚」的一聲難受地摀住了嘴，看她的樣子感覺隨時有可能吐出來，而跌坐在地板上的愛琳則是失去了靠自己雙腿重新站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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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位於隊伍最前方的軀靈當作盾牌，避開箭矢直擊的其他軀靈與人偶們，此刻突然無視倒在地上的同類們紛紛跑了起來，牠們一邊將試著爬起的同伴踏個粉碎，一邊像是手腳並用的犬科動物一樣奔向帝國皇室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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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焦急地轉頭望向岡薩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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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跟愛琳帶到菲利斯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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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就理解我話中含意的伊莎，一下就將身體切換成幽靈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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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子以類似扛起瓦斯桶的動作將愛琳放上右邊肩膀，同時讓我乘坐在他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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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姬妳該不會已經想到解決方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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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岡薩雷斯說話的語氣聽起來非常亢奮，他似乎非常好奇自己會用什麼手段處理這個混亂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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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子完全沒有打算出手解決這些軀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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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怪他，畢竟佩姬當初跟他約定好的事情是對付使徒，而不是當個掃除污穢的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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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抿了抿唇，側過臉望向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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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是很有把握，但是我想應該可以用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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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我的答案，眼睛一亮的岡薩雷斯突然笑了出來，一次將六百年份的口臭釋放周遭的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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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個嗎？耶格凱爾他用來對付本大爺、劈出『救世之壑』的那個眩光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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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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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中，使徒耶格凱爾曾經用「眩光劍」一次消滅了五萬人左右的軍隊，同時在岡薩雷斯領劈出了長達十幾公里，名為「救世之壑」的巨型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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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自己肯定無法釋放出那種程度與規模的力量，但是火力全開的「眩光劍」至少可以清除戰場上一半左右的軀靈，我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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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很好！岡薩雷斯我這次可要站在特等席好好看個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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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岡薩雷斯一面大笑，一面用力往空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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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子那充滿爆發力的壯碩肌肉令這一躍的高度輕輕鬆鬆超過了十幾公尺，無數的軀靈在視野中化為一個個黑色的小點後又迅速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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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不清楚狀況的愛琳開始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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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岡薩雷斯跟我很有默契的一起忽視了愛琳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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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子落地，愛琳的尖叫聲停止，近似自由落體的感覺令膀胱有一點點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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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差一點就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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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紅著臉夾緊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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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很好，岡薩雷斯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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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子這一跳恰好降落在菲利斯與盧克的旁邊，對身經百戰的岡薩雷斯來說，這點小事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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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岡薩雷斯肩膀上的我焦慮地注視著菲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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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我盡可能地將敵人集中在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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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獅子落地所捲起的塵土給嗆到不停咳嗽的菲利斯，很顯然沒有馬上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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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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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使用能夠一口氣逆轉戰況的大魔法，就是在坎培爾魔法開發試驗場引起騷動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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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手又砍死了一只軀靈的盧克瞬間就明白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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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流浹背的他拍了拍菲利斯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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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可以試試看，畢竟再這樣下去部隊也堅持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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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看起來充滿猶豫的菲利斯輕輕點了點頭，他墨紅色的瞳孔早已失去戰鬥開始前的自信與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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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縝密的策畫一定令菲利斯感到自己就像任人擺佈的魁儡，一舉一動的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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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就拜託佩姬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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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瞇瞇地對著菲利斯豎起拇指，希望自己充滿自信的模樣能令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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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我將手指向正忙著清除人偶的貴族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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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他們背後的空地往塞維亞聖殿的方向施展「眩光劍」，應該可以將戰場上所有敵人都納入術式的攻擊範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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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獅子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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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岡薩雷斯你帶我過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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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哪裡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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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岡薩雷斯豪爽地邁開腳步，前往指定地點的路上還順便踹倒了幾具擋路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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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抵達目的地後，一直處於頭暈腦脹狀態的愛琳終於慢慢清醒，她在伊莎攙扶之下搖搖晃晃的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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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仍率領著軍隊在塞維亞聖殿前方的廣場奮戰，阿戈泰爾留下的魔物大軍還不夠密集，要集中牠們仍需要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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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我特地請岡薩雷斯替自己把兩公尺高的儀式用巡迴馬車給搬了過來，這是菲利斯為了彰顯佩姬的聖女身分所特地準備的東西，沒想到正好在這裡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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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牽著愛琳的手走上舞台，能隨時隨地透過簡單的拆卸與組裝變成表演用的場地，正是菲利斯挑選這輛馬車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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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風凜凜的獅子和伊莎一左一右站在舞台下方清除來犯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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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自己一同站在舞台上的愛琳，似乎一點都無法理解佩姬之所以邀請她站在此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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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朝滿臉困惑的她露出和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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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請愛琳妳陪我一起演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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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疑惑地歪過了頭，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映照下，透明到幾乎能看見隱藏在底下的微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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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港口吹來的海風在耳畔呼呼作響，迫使我不得不以更大的聲音去回覆愛琳用眼神投射過來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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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我將施展足以證明自己聖女身分的大型魔法，我想請愛琳妳一起跟我握住劍，假裝這個術式是必須我跟妳同時在場才有辦法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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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度能與颶風媲美的強勁風勢捲走了愛琳一直帶在頭上的主教冠，她淡金色的長髮像是鯉魚旗一樣隨風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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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琳一下就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要邀請她加入這場表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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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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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不，聖女大人妳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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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搖頭，一點一滴催動瀰漫在體內的光屬性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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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嗎？我曾跟妳提過，我們兩個加起來，才是一個完整的聖女。」注視著愛琳，我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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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姬．塔米雅．謝維圖拉爾是個自私的人，如果被信奉聖神萊爾的信眾知道佩姬才是真正的聖女，那麼從此以後，自己一直嚮往的平靜生活就會離我遠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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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迴盪在體內的光屬性魔力正以超乎想像的速度不斷竄升，愛琳和我的周遭開始飄盪、閃爍像是雪花一般熾白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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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必須有人替我承擔安撫信徒、宣揚教義的工作。我左思右想，身邊應該沒有人比愛琳妳更適合這個職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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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星辰般的無數光點先後化作了一道道沒入天際的焰白光柱，將彷彿畫布一樣無邊無際的青空染成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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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愛琳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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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我無法忍受努力的人因為一無所獲而陷入沮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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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漣漪一樣的金黃色波紋以自己和愛琳作為中心開始淹向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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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能力遠遜於軀靈的人偶們一個個先後倒下，一直在它們眼窩中閃爍的詭譎幽光正逐漸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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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與人偶的纏鬥中脫身的貴族紛紛望向被光芒包圍的我和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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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靠近我，主動將手搭在我握著蟬翼的手與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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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愛琳抬起頭，在深了一口氣後接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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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是佩姬小姐您所期望的，我會幫忙。」

　　她對我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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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自己跟教會一直以來都誤會神明大人了，『祂』一定是個心胸開闊的神祇，所以才會挑選佩姬小姐您這樣的自私的人擔任『祂』的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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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輪到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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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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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眶中滿滿都是淚水的愛琳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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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您超自私，您比誰都自私，可是這樣自私的您在我心中，卻比任何人都還要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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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跟手臂傳來了輕微的痛楚，愛琳正以屬於自己的方式向我傳達她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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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著對愛琳點了點頭，將視線與注意力集中在戰場裡的魔物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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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除持有光屬性魔力的聖女應該被阿戈泰爾設定成了軀靈行動的最優先準則，從自己開始建構術式起，先前一直與帝國軍隊糾纏不休的大量軀靈們同時改變了目標，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我和愛琳的方向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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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敵人已經全數進入了「眩光劍」的鎖定範圍，我對著愛琳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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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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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愛琳用無比堅定的眼神凝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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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調整呼吸，將積蓄在體內，彷彿浪潮一般的魔力轉移至手中高舉的蟬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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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劍身上往外擴散的焰白光柱貫穿了天空，順著自己揮劍的動作襲向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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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含賽維亞聖殿在內的這片土地瞬間就被如同海嘯般的熾白光芒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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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騰的光輝劃過天際，衝破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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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數逼近千具的軀靈們一隻又一隻被聖輝蒸發，什麼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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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眩光劍那聖潔的光芒令戰場上所有人不約而同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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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輝散去後，有部分對萊爾抱持著深厚信仰的士兵跟貴族們更是虔誠地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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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曾經跟我提過，佩姬作為使徒的能力會隨著年紀的增長逐漸變強，不過這次施放的眩光劍其規模跟殺傷力仍是遠遠超乎自己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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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在，我原本以為只要能消滅半數的軀靈就算是取得不錯的成果，能一鼓作氣將魔物們全部消滅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事。

　　望著舞台下那些逐漸走向自己和愛琳的人們，我疲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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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長的戰鬥終於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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