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葉草（二）你要去哪裡 - 憤怒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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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憤怒

蕩步詩人

Aug 8, 2021

147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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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發愣之際，花火老師接著說：「和你開玩笑的。」

「請問⋯⋯我做錯了什麼？」我現在是滿腦的問號。

花火老師收起笑容，說：「你膽子挺大的，轉學來到這間學校不到半個學期就鬧出不少的事情。」

「我沒有⋯⋯。」當然不是沒有，只是我不曉得她指的是哪件事。

「星期六晚上，我和天晴老師一起吃飯時把名牌借給了她，因為她星期日需要借用圖書館。」花火老師說到這我就明白是什麼事了，不過⋯⋯我覺得這罪不至「死」呀！

「呃⋯⋯老師，關於那件事⋯⋯我可以解釋。」我試圖將自己洗白。

「不必，念欣老師也和我聊過許多關於你的事。我也就簡單的說了，我比較欣賞聽話聰明的學生，而且是聽得懂人話大於小聰明的。」

我怎麼覺得她沒有把我當學生⋯⋯。

花火老師繼續說：「你往後擔任社團的學藝，負責社團作業的總整理，我希望我收到的作業是一眼就令我滿意的。」

「老師，為了不辜負您，麻煩把這職務交予他人，我沒這能力。」開什麼玩笑！擺明弄我。

花火老師再次表露璀璨的笑容，說：「呵呵⋯⋯能力你有。綜合天晴和念欣老師對你的描述，你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類型，我希望你把智慧運用在有意義的地方，而不是只會用在一些令人不齒且丟人現眼的事情上。同時我也不喜歡聽廢話，沒營養的推託麻煩吞回去，以後和我報告事情最好先想清楚，不然會影響我對你的觀感。」

媽的這婊子是怎樣？天晴和念欣老師到底跟她聊了我什麼？

「老師，我應該有權利拒絕吧？我在班上還是衛生股長，父母不會希望我身兼多職忽視課業的！」我是真的火了。

「哈！你功課很好嗎？升旗典禮時我也沒見你接受過表揚啊。」花火老師輕蔑的眼神真的足以殺死一頭大象。

「既然已經不好了，我父母就更不能接受我擔任這個職務。」拿爸媽出來就對了！

「哦？那請問你的父母知道你在校抽菸、擅闖女生宿舍、翻牆出校、私交女友，以及！目無師長對老師動粗⋯⋯等一系列豐功偉業嗎？」聽到這，我高昂的情緒立馬被抹滅殆盡。

「妳想怎樣？」

「請尊稱我『老師』！沒大沒小，書讀到哪去了？」雙手環於胸前，氣勢令人不寒而慄。

我咬著下唇不再回話。

她笑了笑，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摸了摸我的頭，說：「機會教育，以後不要隨便用家長來壓制老師，因為吃虧的絕對是自己。好了，來說正事⋯⋯。」

深呼吸，壓抑怒火！我現在真的只想快點聽完她的廢話，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花火老師回到座位，嚴肅地說：「除了社團學藝份內的事，我要求社團作業必須在校慶成果展拿下第一。」

「老師，想弄死我真的可以直接一點。」我心如死灰，他媽的，這種事誰有把握啊？

真的是什麼老師教出什麼學生！從我剛轉來這裡開始，就一直被這學校的女人要脅控制。

薇薇寶寶我不是在說妳啦⋯⋯。

花火老師喝了口水，說：「年輕人不要血氣方剛，我一向先小人後君子，只要盡力完成我交代的事，保你安然畢業；否則只好讓你換個學習環境。」

「這就是老師說的『先小人後君子』？」我怒極反笑。

「你不是很講究權利嗎？我說完了。」

好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簡直欺人太甚！我扭頭就走，恨啊！真的恨啊！

一路走往選賢樓的樓頂，推開厚重的鐵門，我拿出香菸狂吸猛抽，由於吸得太快，火苗還燙傷了我，我氣得將菸屁股狠狠摔在地上，怒得自言自語吼著：「我操妳媽的花火！根本就是個潑婦！婊子！賤貨！幹！去死！」

一陣不堪入耳的詞彙和暴捶牆壁後，我蹲坐了下來，不斷告訴自己冷靜！我不能暴躁下去⋯⋯必須靜下心來想想該怎麼辦。

天晴老師就算了，為什麼念欣老師會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花火？為什麼？

當情緒逐漸冷卻下來時，突然聽見身後的鐵門有動靜，一轉頭，居然看見社團的人！

「呃⋯⋯不好意思⋯⋯。」

「魅影學妹？」

「呵呵呵⋯⋯對⋯⋯打擾了⋯⋯蕩步學長⋯⋯。」戰戰兢兢說完，魅影想奪門而出。

我立刻暴衝上前將門抵住，阻止她下樓離開，並且一臉警戒地問：「妳要去哪裡？」

魅影看來非常緊張，回應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功課要做⋯⋯所以想回宿舍，那個⋯⋯蕩步學長⋯⋯能讓我離開嗎⋯⋯？」

她該不會想去和花火通風報信吧？哇操！我上來抽菸時忘記先確認有沒有別人了，不行！絕對不能讓她走！我一定要設法阻止，不能再讓事情雪上添霜。

「妳剛剛都聽到了？」我問。

「啊⋯⋯我⋯⋯我剛剛用耳機聽音樂⋯⋯什麼都沒聽到⋯⋯。」經湊近逼問的魅影顫顫巍巍地解釋著，果然！她在心虛！

「那花火老師應該也什麼都不會知道吧？」

「對！等等⋯⋯不⋯⋯不對！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來過這裡！學長請放過我！」噗⋯⋯這樣就露餡了，還真別說，這樣的魅影學妹挺好笑的。

我對她比了一個「將嘴巴拉鍊拉上」的動作，她點頭如搗蒜，時不時還散發著女孩人家的香味。

嗯⋯⋯這是順從的味道，於是滿意的點點頭，讓魅影離開。

手機的訊息提醒響起，我打開一看，是薇薇問我要不要吃飯。

真是的，竟然忘了我的女人還在等我，我趕緊找到薇薇，在校外隨便買了兩個便當，到我們的老地方—司令臺共進晚餐。

吃飯時，我將這一切事情告訴了薇薇，薇薇眉頭緊鎖，不開心的說：「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天晴老師？這明擺著是犯罪，而且非常危險，萬一中間出了意外發生悲劇該怎麼辦？」

「我也沒辦法啊！我怎麼知道把她扛回去有這麼多問題！」想不到薇薇竟然沒先安慰我！

「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想嗎？就一定要把女生帶回房間嗎？為什麼這種事情現在才讓我知道？」莫名其妙！我難道沒有想辦法嗎？現在怎樣？老實談心錯了嗎？

我們大吵了一架，最後不歡而散。

回到宿舍，我氣得將書包砸在床上，今天真是糟糕透頂！其他三人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力剛率先問：「怎麼啦步哥？什麼事這麼火大？」

我把今天的事情，包含和薇薇吵架的事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靠！怎麼會這樣？薇薇怎麼沒有好好安慰你反而還生氣？至少要讓你摸一下發洩情緒啊！」力剛說，這句話雖然讓我很想翻白眼，但不可否認，這歪念確實是我當時所想。

建銘冷笑一聲，對力剛說：「你小心被他打。」

「幹幹幹！好啦！不鬧，需要我們幫你什麼嗎？」力剛拍了拍我的肩。

「幫我輪姦花火！」這句當然是說說而已。

建銘笑說：「哈哈哈！叔叔啊！你最近怎麼滿腦子A片情節呢？」

「媽的！你還好意思說？真的是誰跟你翻牆誰倒楣耶！」我忍不住懟回建銘。

力剛立刻表示贊同！因為他也曾是受害者（詳情請閱第一季）。

「靠杯喔！我怎麼知道！先不說這個，重點是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建銘一個四兩撥千金，俐落地岔開話題。

「我怎麼知道！」今夜的我沒心情動腦子。

一直沒開口的士淵，說：「抽菸。」

建銘抗議道：「又要抽！麻煩去外面。」

於是我和士淵起身走出房間，在兩縷菸絲之下，我們沉默著。

當士淵起身要回房時，我又點起一根，士淵又走回我的身旁蹲下，也跟著續菸。

「心情平復一點了沒？」

來了來了，士淵又不知道要對我說什麼了，我倒要看看這次他怎麼評論這些事，回道：「你說，我盡量保持冷靜。」

「先說你最在意的吧，和薇薇吵架的事，我不認為你有錯，但我是你朋友。」士淵又來了！又是那種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話。

「直說。」

「問你，假如⋯⋯今天是薇薇把別的男人帶回房間呢？」士淵這一問，我有如當頭棒喝！

「我⋯⋯可是她可以明白的說啊！幹嘛要用吵的？而且當時建銘也在房間啊！我是能怎樣？」我真心不解。

「將心比心吧！我相信你在吐露那些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顧慮到她的感受。」

「她的感受？今天先不開心的是我耶！她不開心的時候我也是默默承受著她的怒氣呀！怎麼輪到我的時候，就不能讓我好好輸出呢？」我的兄弟現在正幫著我的女人說話？

「算了，這樣說不清，我來打個比方。假如我跟你說『我和你媽排隊時，你媽突然插隊，我一氣之下不小心把你媽推倒，你媽竟然在大庭廣眾下賞我耳光』，你是會先安慰我？還是會先責怪我推你媽？」

哇靠！這他媽什麼神假設？當然是先轟你啊！

「問題是天晴老師又不是薇薇她媽！我就不信她跟天晴老師感情有那麼好，況且拉拉和天晴老師看起來不錯，她都還設法幫我了！」我還想辯論。

「那更該死，你還提到拉拉去男生宿舍找你。我可以請問一下，身為你的女友，聽到別的女生來宿舍找你，你覺得你的女友是什麼感覺？」士淵問完，捻熄了香菸。

哇！這無從狡辯了，我真的是犯下了大錯！

士淵接著說：「在薇薇眼裡，與你共處一室的不是老師和朋友，而是兩個女生。即便建銘也在場，又有什麼意義？自己好好想想吧！菸別抽太多，我先進去了。」

看著士淵進房的背影，我紊亂的思緒終於得到梳理。

拍了拍額頭，我拿出手機寫上「寶寶，對不起，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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