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旅途 - 03

　　「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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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赫爾特將制服穿戴整齊後，正好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少年立刻奔向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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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別再敲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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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不是怕你睡過頭嗎?」夏佐微微揚起嘴角，卻又在看到赫爾特雜亂的頭髮抿起嘴巴，「你今年幾歲，連個頭髮都不會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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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搓頭髮弄不好啦，我也弄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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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抓住夏佐的雙手，試圖讓自己逃離魔爪，另一方面，夏佐也不願看到赫爾特頂著一頭亂髮走在大街上，於是小型的打鬥就此展開，最後因時間快到的關係，赫爾特獲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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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每人各利用1鎊10便士搭上電車後，到達了市中心，下電車後兩人立即看到了豎立在廣場正中央的黎明之神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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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之神是北方人的主要信仰，所以在北方各種地方都能看到類似的塑像，以供人們在空閒時能夠朝黎明之神禱告，告解自己今天做了甚麼壞事及好事，好讓黎明之神能夠赦免自己的罪、嘉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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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看到黎明之神的神像後，也將雙手交扣於胸前做個簡短的禱告，結束後兩人便一起來到廣場旁的黎明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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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呢，讚美黎明。」裡頭正在禱告的神父見有人進到教堂中便下意識說出了往常的祝福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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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讚美黎明，請問又破又舊的沙漏有下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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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打聲招呼後便切入主題，畢竟打聽完消息，他們還必須工作，必須留個通勤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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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漏……噢，兩位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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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神父便轉身離去，而兩人也緊跟在後，因兩人只要跟隨在後的緣故，並沒有特別記下所走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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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只知道神父帶領他們走到教堂的後門中，並打開了通往地下室的大門一直往下走，途中拐過幾個彎後便徹底繞暈兩人，過了不知多久，眾人在一扇鐵門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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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目的地後，夏佐原本些微緊繃的神經緩緩放鬆，打消了對於神父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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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鐵門被往外打開，險些在離門最近的夏佐臉上留下印記，而門後的罪魁禍首有些尷尬地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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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是我開門開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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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夏佐並不理會來人的道歉，並逕自走到赫爾特的身旁不再說話，為了化解這尷尬的氣氛，來人也只能與自己較熟悉的神父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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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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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從大人，早上好，這兩位信徒是來詢問沙漏的事。」神父恭敬地朝著來人行禮後側身讓出了走道以供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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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待兩人準備踏入時，夏佐卻被擋在門外，一旁的赫爾特不解地轉身看向被稱作侍從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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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主教大人只准許弄丟沙漏的赫爾特先生進去，」男子再次賠了個笑，「雖然我也希望夏佐先生能進去，不過請恕我無法做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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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的語氣聽起來略顯遺憾，隨後轉頭看著少年，將他領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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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內的構造與教堂無異，最裏頭的台階上擺放著黎明之神的塑像，階梯下則有好幾排的長形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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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該是地下無光的密室，卻有光線透過彩繪玻璃在各處灑上色彩，兩側的彩色玻璃之間還放著中型的櫥櫃，裡面不知放了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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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個也不感興趣，畢竟自己就算詢問了，八成也得不到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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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比起教堂更有神聖的感覺，光是踏入這個空間便有自己已經到達黎明聖經所說的神國，感嘆之餘，赫爾特的視線定格在距離雕塑最近的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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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裏正坐著一個人，似乎正低頭研讀據說是黎明之神遺留下來的黎明聖經，並未察覺兩人正緩緩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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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主教嗎?還真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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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赫爾特仍持續讚美裏頭的格局之際，男子走到主教的身旁單膝下跪輕輕搖晃主教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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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舒特大人，醒醒，別睡了，有人來找您。」侍從有些無奈似乎這種場面早已上演過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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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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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喚了好一陣子，見主教仍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這才轉頭朝著少年說道，「抱歉，主教大人偶爾會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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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這種回應，赫爾特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己一大早起床，還付了1鎊10便士就只為了看主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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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結果赫爾特當然不可能接受，然而對方可是主教，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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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在心中暗暗問候他們的祖宗，同時祈禱黎明之神可以赦免自己暗罵他人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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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赫爾特先生趕時間，我會在這之後親自將沙漏送到您那裏的，抱歉，讓您多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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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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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赫爾特想推托時，主教忽然站在椅子上將手伸了出來，「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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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教站在椅子後，赫爾特這才發現，眼前的主教竟然是個小孩，而他的手中拿著的正是又破又舊的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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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有些錯愕，不知該對眼前的孩童提出質疑，還是對他不知從何處變出沙漏而提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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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主教大人，讚美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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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少年放棄思考，接過主教手中的沙漏後，下意識想盡早離開，快速朝著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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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需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便沒有理由繼續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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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打開門後，本以為會等自己的夏佐早已不再原地，甚至連神父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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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您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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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我知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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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拒絕了侍從的提議，往後踏了一步，暗自吐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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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太有禮貌的相處久了，自己說出來的話也變得文謅謅的，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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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少年並不接受自己的好意，侍從只能有些失望地道別，「那路上小心了，祝黎明之神保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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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祝黎明之神保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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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完招呼後，赫爾特便迅速地將大門關上，不再打擾兩人，而就在大門關上前，早已坐回椅子上的主教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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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漏和刀沒有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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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教一說完，大門正好因少年的力道而徹底關上，赫爾特皺眉不理解主教所說的話有甚麼含意，但自己也不想再打開門尷尬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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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自己還得上班，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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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便抬腳朝著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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