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旅途 - 11

　　如果有天國，那麼天國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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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教堂，有天使，還會有自己所信仰的黎明之神。』赫爾特如此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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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吾主，還有我。」男子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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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出現的聲音讓赫爾特倒抽一口氣驚醒過來，空白的腦袋無法思考自己究竟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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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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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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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憑著本能回答著，待自己終於回過神這才驚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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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景象，這個黏膩的感覺，分明還在遺跡裡，怎麼會有個人和自己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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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猛然抬起身，想找尋那個多出來的人，卻因突然的酸痛讓少年再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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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少年在自己的面前出糗，男子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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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身體剛復原，不要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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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前方傳來提醒聲，赫爾特抬起頭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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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戴著單片眼鏡的男子愜意地坐在椅子上，抬著茶杯正為桌上的盆栽澆灌著墨綠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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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盆盆栽種著不知名的花朵，看起來還未到盛開的季節，花朵們仍緊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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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赫爾特本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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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少年的提問，那名男子這才轉頭盯著赫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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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男子有著稀有的綠色眼睛，讓人不禁被它吸引，少年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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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裏斯特.戴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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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赫爾特險些出神之際，男子的答案將他拉回現實，熟悉的名字讓少年突生親切感，卻又不知在哪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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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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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著裏斯特會回答自己的疑問，赫爾特又把自己的疑惑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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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要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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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次男子把問題丟回去，搞得少年愣了片刻，自己半點頭緒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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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少年呆頭呆腦的樣子，男子輕輕搖頭顯得有些無奈，隨後站起身走到赫爾特面前，將手中的物品展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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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個東西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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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顆白色的眼珠子，赫爾特見到這樣東西沉默不語，似乎曾見過這種東西，少年的反映任裏斯特多了幾分篤定，轉身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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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我所信奉的神的遺跡，基於某些契機，我在這裡醒過來，」男子望著眼前的景象，有些懷念，「不過很遺憾的，我跟你綁定在一起，不能離你太遠，東西可不能亂吃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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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調侃的赫爾特將雙眼撇向旁邊，消化男子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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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沒有辦法分開嗎?」少年小心望著男子顯得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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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勾唇早已預測到少年的問題，舉起左手朝著空氣往右輕輕揮去，一旁的樹枝瞬間抓起少年纏住他的脖子，突如其來的攻擊讓赫爾特反應不及，只能在空中擺腳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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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顧少年痛苦地掙扎，男子緩緩說出他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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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方法，當然是把你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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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裏斯特坐回椅子上這才鬆開樹枝，落地聲伴隨著咳嗽隨之響起，再次為盆栽獻上一杯謎樣的茶後男子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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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個方法會讓我一直逗留在這裡。」裏斯特將一張白紙朝著少年的方向推去，「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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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與惡魔交易。」裏斯特瞪著險些把自己掐死的犯人，怒罵著，「我才不會跟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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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慘遭拒絕的男子並沒有因此生氣，反倒笑笑地看著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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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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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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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自黎明聖經第12章第5小節，作為我的上個信仰，我姑且還算個合格的信徒。」男子將白紙收回，端起放置在桌上的花盆，「既然你不想和我交易也不要緊，但我們總得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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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相信我吧，我不會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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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男子伸出的左手，赫爾特有些猶豫，眼前的男子太過未知、危險，然而在現在這種地方能夠仰賴的也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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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而已。」握住裏斯特的手後，少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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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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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少年拉起後，裏斯特將觸手喚到身邊，與赫爾特一同踩著觸手緩緩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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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往觸手摸一把獲得的是滿手黏液，赫爾特驟生起呼自己一巴掌的衝動，誰叫自己這麼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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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赫爾特滿心後悔之下，兩人很快穿過迷霧，回到遺跡的中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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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蕩蕩的走廊上，只有行走的回音，這讓少年有些尷尬，卻又不知該聊什麼，直到接近那較為空曠的小房間，赫爾特才想起那兩隻怪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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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開口提醒便看到那兩條蜈蚣蛇親暱的圍繞在男子身旁，甚至晃著尾巴示好，讓少年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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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赫爾特嘖嘖稱奇時，男子看到掉在地上的蛇頭，彈了彈指轉眼間，受傷的蜈蚣蛇立刻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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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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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里斯特的指令後，那兩條蛇立刻撞破牆壁，為兩人挖通道路，過不了多久便到達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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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新的空氣讓赫爾特不免讚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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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我們還得先回收些東西，對了，要記得只有你看得到我，所以非必要的時候記得不要跟我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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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乖乖點頭，注意力卻放在前半句話，「要回收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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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換成裏斯特驚訝地轉身，對於少年的無知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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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是為了甚麼來這個遺跡的？」男子皺眉搖搖頭，「我應該問你對於你的信仰有多少認知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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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探路的，後面那個問題……黎明之神會將無罪的人帶到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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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嘆口氣不知該從何說起，習慣性摩挲著盆栽的底部，思考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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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謹記幾句話吧。」裏斯特轉過身望著眼前這名涉世未深的少年，「當你虔誠地向信仰祈求時，神便會展現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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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彈指間，點點螢光在遺跡附近出現照映著兩人的面孔，赫爾特第一次發現世界上有這麼漂亮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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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試著相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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