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旅途 - 02

　　雖說夏佐邀請了少年到家中作客，其實兩人互為鄰居，所以少年仍先到家中放下自己的工作包才到隔壁敲門，免費吃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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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什麼?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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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烤麵包和濃湯而已，多烤了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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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夏佐的家中後，赫爾特便乖乖地坐在了餐桌前，等待晚餐遞到餐桌上準備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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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家中的格局與少年家完全不同，除了簡單的幾個家具外，最顯眼的非書櫃莫屬，偌大的書櫃擺在大廳中，凡事有人拜訪夏佐家中便會一眼被放滿的書櫃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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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頭所放的藏書也千奇百怪，從兒童繪本到宗教聖典都有，各個都按照著順序排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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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晚點可以借書嗎?」在夏佐準備的期間，赫爾特無聊地盯著大廳裡的書櫃問道，眼中充滿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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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借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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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面有章魚觸手的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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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近期養成的習慣，在每晚都來會到夏佐家中借書，要求夏佐念給自己聽，當作一種睡前閱讀，兩人偶爾也會藉由當晚所說的故事做些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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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赫爾特恨不得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將這些書都看完，並且跑到鎮上的圖書館裡再看更多有趣的故事，但礙於自己完全不識字，只得由夏佐這個說書人慢慢地將故事慢慢說給他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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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本是外界盛典，你確定要聽嗎?」夏佐端著濃湯及籃裝麵包走到桌旁，一邊詢問著赫爾特，「聽說有人讀了那本書變得有點瘋瘋癲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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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崇尚科學的傢伙信奉的神不也是那個神話裡出來的，看他們也沒瘋幾個，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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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眼神些微往上飄，用期盼的小眼神祈求夏佐可以允許自己理解書中的內容，畢竟自己有次無意間翻開那本書後，便被裏頭畫的生物所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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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終於找到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理解裡面的內容，赫爾特當然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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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不過你得先把晚餐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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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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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得到許可後立刻從餐桌上爬起，並和夏佐一起讓雙手交扣於胸前做出祈禱的樣子，虔誠地說出了禱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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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之主，讚美您供應我們所需的養分，也感謝您滿足我們飢餓及口渴時的需求。求您賜福，使我們吃喝後身體充滿活力，努力地朝您榮耀前進。奉黎明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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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禱完畢後，立刻舉起叉子狼吞虎嚥地吃起麵包，想盡速滿足自己的身體需求，去追求更高的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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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慢點……就算你吃完了，也要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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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要去挑我想聽的東西……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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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赫爾特當場被麵包噎到，差點上演慘案，經過一番搶救後成功將赫爾特從邁向神國的道路上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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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赫爾特終於緩過來後，夏佐讓少年先到沙發上等待他收拾，在此期間，赫爾特蠢蠢欲動的手翻開了那本名叫外界盛典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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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書的性質較類似於百科，裡頭記載了各類據說是宇宙中的各類生物，有些長得像巨型的飛蟲，並長出許多觸手，還有的像是植物，而它是各類生命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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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少年並不識字，但透過想像猜測他們有什麼特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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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了，把書給我吧，今天想聽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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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一整天的疲憊在此刻襲來，夏佐癱坐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隨後將遞給自己的書放到兩人之間以利彼此閱覽，與此同時，開了個頭做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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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位甚麼這本書要叫做外界盛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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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記載從大陸以外的地方的生物?」赫爾特不確定地回答道，畢竟這些生物在自己所生長的喀斯密大陸並沒被發現過，至少自己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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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夏佐點頭又搖頭，將右手往上一指，「準確的來說，是記載來自外界，也就是星空、宇宙的神以及祂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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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大家也都沒看過，所以誰都不能證明這些寫的是真是假，大部分都是通靈出來的。」夏佐攤手，有些無可奈何，「我也蠻佩服寫出這本書的人，內容很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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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而且遇到這種生物，就像尋寶獵人挖到大寶藏一樣，說不定還能登報呢。」說話的同時，赫爾特的思維逐漸發散，幻想自己把這些生物換取賞金的樣子，「肯定價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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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美夢後，赫爾特手指著方才翻開的外界盛典問道，「這盆花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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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中畫著一盆普通的花卉，花瓣如同百合一般向後輕捲著，花托及支幹的部分卻像是向日葵張狂向外伸展，而本該是雄蕊和雌蕊得部分被眼珠子取代，由於黑白印刷的緣故無法辨認出顏色，只得靠著作者的標記補足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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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盆花雖不如其他生物的外表兇猛得足夠吸引人，但或許正是因為它無害的外表，才能夠從中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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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叫做裏斯特，真像一個人的名字呢，」夏佐粗略閱覽了內容，然而，有關於這盆花得紀載實在寥寥可數，「據說是由一個叫做烏波霍斯的神創造出來的，這種話據說會根據那位神的位置而轉向，只要獲得這種花，就能找到烏波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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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類似於指南針吧，而且這種花的附近通常會伴隨著叫做米.戈的外界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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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赫爾特抬起頭用著閃亮的眼神看向青年，「值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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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問題讓夏佐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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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想去找這種花去賠今天丟失的沙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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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隨意一猜，並下意識出口安慰道，「不用擔心那個沙漏，回來之前已經呈報上去了，上層有他們的方法能夠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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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臉色一滯隨後耳根有些脹紅，「我也需要備案，萬一找不到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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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自己的下場，赫爾特的臉色立刻凝重了下來，他不懂為什麼偏偏是自己碰上這種事，自己也不會處理這種事，只能坐在沙發上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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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夏佐你不懂，我這可是危及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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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你現在趕快去睡，一覺醒來就到第二天了，一大早我陪你去教堂那邊看看有沒有甚麼消息，而且現在也不早了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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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指著掛在牆上的時鐘說道，此時已進入深夜，再過六個小時便會迎來工作時間，開始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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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也過太快了，上班的時候為什麼時間就過得那麼慢啊，」赫爾特看著時間不禁哀嚎片刻，最終仍選擇妥協，「好吧，也只能這麼做，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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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書本歸位後，少年便戀戀不捨地離開夏佐家，經過一番洗漱後躺在簡陋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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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赫爾特做了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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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裡，自己因為弄丟沙漏正被上司追著，潛意識認為自己若被追上，最壞的事情就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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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少年在盡頭看到了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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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急之下，赫爾特想也不想地推開那扇門，隨後失重感朝著自己襲來，將少年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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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冒著冷汗大口喘氣，過了一會才從夢境中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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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地平線上漸漸出現一抹魚肚白，同時也昭示著少年距離工作的時間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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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上班，如果能躺著就有錢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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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如是想道，說出大家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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