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雲劍仇 - 二十八、劍光只錯落數千，昔景卻彌留數年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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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二十八、劍光只錯落數千，昔景卻彌留數年

筱翔

Oct 13, 2021

320

4 分鐘

　　魯天臉色一沉，惻然道：「很好，不愧是我魯天之子。雲，殺了他！」

　　說時遲、那時快，可真謂是刀光劍影在一瞬間閃過千萬。拓哉雲在魯天音落剎那，手中劍已如飛湍急流刺出，李白手刀一揮，一計隔空劍氣往著拓哉雲方向斬去。

　　但見魯天不過拂袖一揮，一股勁風捲去，直把李白劍氣消弭無蹤後，仍是勁力未消。孟浩拔劍一斬，聽得「碰」的一聲兩力交錯，孟浩直退了數十步，才擋住這一擊。

　　不過一個拂袖，就已讓當代兩大俠面色土灰！

　　但大敵當前如何能示弱？孟浩與李白紛紛嘗劍揮出，前者對上莫言樓、後者對上魯天，雙雙命相拚了起來。

　　另一頭，拓哉雲細劍已至魯道夫面們，魯道夫卻只是輕輕側身，便已避開這一刺，緊接著一個轉身繞到拓哉雲身後，一招「空穴來風」，劍往拓哉雲後腦杓掃去。

　　拓哉雲矮身轉側，以攻為守，細劍自下而上朝魯道夫攻去，魯道夫趕緊回守，兩人便如此一來一往纏鬥了起來。

　　拓哉雲揮來的每一劍，無論是快是慢、是輕或重，魯道夫都感有機可循，仿若摸透了對方的每一招每一式，舉重若輕地都避了開來。

　　但心中那股痛，卻怎地也避不開。

　　明明沒有一劍是碰著魯道夫的，魯道夫卻仍覺得揮出去的每一劍像是斬在自己心頭、刺來的每一劍都是刺在自己心上。手中劍是握得越緊、身體的某一處就越是感到無與倫比的疼。

　　剎那間，兩人的眼眸交會了。

　　一縷細不可聞的哀愁，流淌在兩人的視線中。

　　那抹情緒，魯道夫好似在哪看見過。？

.

　　「魯哥哥，你說這上頭山茶花跟我，是誰好看些。」拓哉雲一面賞著這傘，一面無心問道。

　　魯道夫一楞，還沒來得及想好怎回答，又聽的拓哉雲幽幽問道：「我聽人家說，如果送傘，那便是要散的。魯哥哥你送了我這柄傘，那我們是不是要散？」

.

　　魯道夫的劍尖「嗡」地頓了一下。

　　高手過招，電光火石皆不容緩。下一刻，拓哉雲「噹」地一聲盪開了魯道夫的劍，手中劍不留情地順著斬下。

　　魯道夫卻也不因此顯敗，手中一轉、長劍急轉回刺，往著拓哉雲脖頸剠去。

　　錯就在魯道夫不自覺望向了拓哉雲的雙眸，竟是瑩瑩透著淚光。

.

　　「魯哥哥。」拓哉雲忽幽幽道。

　　「怎了？」魯道夫柔聲問。

　　「我們別去找醉天幫復仇了罷。」

　　「咱們就從此雲遊他方，或是種種田、或是養些小雞小鴨，就不再過問江湖事務、也不去想過往那些恩怨仇恨，平平淡淡渡過餘生，豈不甚好？」

.

　　飛瞬間，兩人的劍幾乎在一時停住，拓哉雲的劍尖抵著魯道夫的脖子、魯道夫的劍鋒壓著拓哉雲的皙脖。

　　「怎停了？」拓哉雲嘴角透著淚光揚起，笑問。

.

　　淚水一滴滴都落在了糕餅之上，拓哉雲強擠出笑容道：「魯哥哥你瞧，好好一個糕餅都變鹹的了。」

　　魯道夫不發一語，只是望著拓哉雲。

　　「怎麼了？你也想吃鹹糕餅嗎？」拓哉雲歪了頭，笑問。

.

　　不知為何，明明是想哭的，魯道夫卻還是笑了。

　　笑的很苦、很痛。

　　「那妳又為何停了？」魯道夫反問。

　　拓哉雲沒有回答，只是睜著盈盈淚光的雙眼，只是不帶情緒、純然好奇地望著他。

　　正如那日他們舞劍。

　　正如那日糕餅、那日贈傘。

　　正如那日她逼著他叫「雲兒」。

　　正如那日他們初見。

　　卻在這時，一旁傳來李白一聲怒吼。兩人忙轉頭望去，卻見窗子已破、孟浩不見身影，而原先與孟浩對敵的莫言樓則是撐著重傷的身子，靠在了牆上。而魯天劍尖映著血光、斜指著地，一臉憐憫的望著手筋、腳筋皆被挑斷、倒在血泊中不住顫抖的李白。

　　「不能再耽誤你了。」如清風掠過耳際，拓哉雲的話音才剛落，魯道夫便覺劍一沉、血泉已自拓哉雲頸上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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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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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卷、罪與天齊

#2 罪與天齊〈其一〉、細雨凌空霏霏飄，勁風凌人瑟瑟蕭

#3 罪與天齊〈其二〉、轉眼已過數夜寐，當年孩兒已志學

#4 罪與天齊〈其三〉、身擔重仇滿載怨，破空乘風血上劍

#5 罪與天齊〈其四〉、御劍行雲如流水，不見其影迅若雷

#6 罪與天齊〈其五〉、少年怒溢杯酒灑，卻潑老人澀味茶

#7 六、思父思母思成仇，偏於半路煞三秋

#8 七、揚沙不掩復仇心，利刃揮去奪秋明

#9 八、同是天涯淪落人，性異理非不同本

#10 九、道旁流雲笑談話，沾露小雨山茶花

#11 十、語連傘簷落舊景，聲聲相隨難訴情

#12 十一、雲裏猶見思親淚，含笑梨花淒中美

#13 十二、兩情相對忽驚擾，柔情如作絲綢繞

#14 十三、清露曦陽一點艷，城裏楠下落謫仙

#15 十四、聽昨日雨如此響，望今日袋心兩茫

#16 十五、劍俠豪情自難藏，朱血深仇枯斷償

#17 十六、清風拂過河下涓，落雷點點在天邊

#18 十七、馬上詩仙風生趣，路與佳人忘仇離

#19 十八、雲過天青情若悵，路上沙黃心已茫

#20 十九、尋遍千里椎心痛，誤入萬丈深坑中

#21 二十、一語箴言破紅禍，萬縷駭緒勒心頭

#22 二十一、遍野青山尋流雲，回望來路全是欺

#23 二十二、茶涼人走不復情，天鑠金星破夜寧

#24 二十三、聽風雨過中秋日，聞劍影剠骨肉時

#25 二十四、血光時日轉瞬近，少年劍已寒澈芯

#26 二十五、自認該是心意絕，幕揭帷開何是非？

#27 二十六、一揭繚霧萬重迷，萬掛恩仇一場局

#28 二十七、待到飛霜剪椿時，方知枯萱已謂遲

#29 二十八、劍光只錯落數千，昔景卻彌留數年

#30 二十九、小道斜陽望悵沒，繚雲帶雨梨花落

#31 三十、一劍視作百百解，一血流過千千夜

#32 三十一、隨風走過遍天涯，望月灑下滿地花

#33 三十二、後

#34 〈罪天篇〉後記——作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