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雲劍仇 - 二十一、遍野青山尋流雲，回望來路全是欺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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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二十一、遍野青山尋流雲，回望來路全是欺

筱翔

Sep 22, 2021

285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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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想，天底下有哪個女人會主動貼上來，說要與你同行？」孔乙己鄙夷道：「你都不覺得，她找上來的時機也太過湊巧？更不用說那時你實力尚與朱葉秋相若，她又有甚麼理由貼上來？」

　　「朝夕相處也該明白，拓哉雲實力絕不在你之下，那在與醉天幫一役敗後，又怎會將希望寄託在你這初出茅廬、乳臭未乾的小子？」

　　孔乙己一席話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曾盤旋在魯道夫心頭的眾多疑惑自此刻彷彿有了出口。

　　為何她會對醉天幫如此了解？為何武功明明如此高，還願意待在他身旁？還要盡力隱瞞？為何常常對客棧東挑西揀，應要挑得她滿意的地方，卻也不見何處特別？

　　「那是因為她隱匿在你身邊這事甚為隱密，若給幫中弟兄認出了，太也麻煩。乾脆揀一家不在幫中管轄範圍的客棧。」像是瞧破魯道夫的心事，孔乙己一語道破。

　　「你以為……你以為說這些話，我就會上當嗎？」魯道夫顫聲，冷笑著。

　　他也多麼希望，孔乙己這些話只是為了挑撥離間。

　　「那你自己問她吧。」孔乙己朝著魯道夫身後頷了頷首。

　　魯道夫順著方向轉身望去。

　　站在酒館門口的，是一婷婷少女。少女眼眸無光，神色黯然，頭往一旁傾下，無神的望著地面，紅唇宛如兩片晨露花瓣，輕輕顫著。兩袖隨風微微揚著，猶如是無依無靠的一枝柳，在蕭瑟秋風裏擺盪，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心疼。

　　這少女正是魯道夫數日來四處奔波、來回找尋的拓哉雲。

　　「雲兒……」魯道夫差一點兒淚水就要湧出，也顧不得身後盡是敵人，只是往前踏步，想抱住那朝思暮想的姑娘。

　　「他說的都是真的。」

　　幾不可聞的一句，於魯道夫而言，卻是晴天霹靂。

　　「那……妳跟我的那些……？」

　　「都是假的，都是裝的。」拓哉雲抬起頭，直視魯道夫的雙眼，冷冰冰的臉、冷冰冰的語氣。

　　「那些都是為了卸下你的防備，逢場作戲罷了。」

　　魯道夫這才知道，原來一句話可以如利刃，狠狠的扎進心裏。

　　原來不過一句話，就能如此疼。

　　「不然你以為，我真的會願意追隨一個小我一歲、武功如此差勁、個性如此木訥無趣的男人？你當拓哉雲是白癡了？」拓哉雲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繼續趁勝追擊。

　　「但是……妳父親……」魯道夫甚至不敢想像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怎生模樣，只知道兩涓熱流盈盈下墜。

　　「打不過，便加入唄。和你身後那老頭一般。」拓哉雲無所謂的說。

　　「甚麼？」

　　「孔乙己當時整座村落的親朋好友全被屠殺，當他殺進醉天大宅時，卻敗給了當時的【風雷摯】，也就是你爹爹。」拓災雲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囚禁了數十月，後來聽說令尊被通緝之時，便自願頂替當時空著的【土連天】一職，只為了尋著你爹爹報仇。」

　　「呵呵，被妳說出這些陳年往事還真有些害臊呢。」孔乙己嘲弄道。

　　「所以，現在該知道了吧？」拓哉雲不理孔乙己，依舊聲寒若霜：「你不過是我棋盤上，最沒價值的一顆棋罷了。」

　　魯道夫一句話也說不出，一個想法也擠不出，腦中似是喧嘩煩擾、卻又似寂寥無聲，說不出的噁心的感覺擠滿了全身，像是要擠破皮膚、衝出皮囊一般。

　　他是想縱聲咆哮，可喉頭擠進全力，卻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無助聲響。

　　撲通一聲，魯道夫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起不了身子。

　　「殺了他吧。」孔乙己挑眉道。

　　「我來下手。」拓哉雲纖纖皙手拔出細劍，如寒月出雲沁人心寒。

　　這時只聽得遠方移到高歌吟道：「哀哉哀哉，眺看遠方流雲美哉，遍也青山尋，哪知全是一場空？」

　　這歌本是平白無奇，可前一句乍聽是在十里之外，再聽已是咫尺之遙。可見吟歌之人輕功卓越，時已到了可畏可怖的地步。拓哉雲和孔乙己雙雙變了神色。

　　來者正是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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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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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卷、罪與天齊

#2 罪與天齊〈其一〉、細雨凌空霏霏飄，勁風凌人瑟瑟蕭

#3 罪與天齊〈其二〉、轉眼已過數夜寐，當年孩兒已志學

#4 罪與天齊〈其三〉、身擔重仇滿載怨，破空乘風血上劍

#5 罪與天齊〈其四〉、御劍行雲如流水，不見其影迅若雷

#6 罪與天齊〈其五〉、少年怒溢杯酒灑，卻潑老人澀味茶

#7 六、思父思母思成仇，偏於半路煞三秋

#8 七、揚沙不掩復仇心，利刃揮去奪秋明

#9 八、同是天涯淪落人，性異理非不同本

#10 九、道旁流雲笑談話，沾露小雨山茶花

#11 十、語連傘簷落舊景，聲聲相隨難訴情

#12 十一、雲裏猶見思親淚，含笑梨花淒中美

#13 十二、兩情相對忽驚擾，柔情如作絲綢繞

#14 十三、清露曦陽一點艷，城裏楠下落謫仙

#15 十四、聽昨日雨如此響，望今日袋心兩茫

#16 十五、劍俠豪情自難藏，朱血深仇枯斷償

#17 十六、清風拂過河下涓，落雷點點在天邊

#18 十七、馬上詩仙風生趣，路與佳人忘仇離

#19 十八、雲過天青情若悵，路上沙黃心已茫

#20 十九、尋遍千里椎心痛，誤入萬丈深坑中

#21 二十、一語箴言破紅禍，萬縷駭緒勒心頭

#22 二十一、遍野青山尋流雲，回望來路全是欺

#23 二十二、茶涼人走不復情，天鑠金星破夜寧

#24 二十三、聽風雨過中秋日，聞劍影剠骨肉時

#25 二十四、血光時日轉瞬近，少年劍已寒澈芯

#26 二十五、自認該是心意絕，幕揭帷開何是非？

#27 二十六、一揭繚霧萬重迷，萬掛恩仇一場局

#28 二十七、待到飛霜剪椿時，方知枯萱已謂遲

#29 二十八、劍光只錯落數千，昔景卻彌留數年

#30 二十九、小道斜陽望悵沒，繚雲帶雨梨花落

#31 三十、一劍視作百百解，一血流過千千夜

#32 三十一、隨風走過遍天涯，望月灑下滿地花

#33 三十二、後

#34 〈罪天篇〉後記——作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