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搭著柯有德的商船三天後來到奇石州境內火石城的港口,卓人豪跟柯有德道別後,一行四人便往東岩州出發,一路上打聽怒江門的消息,果不其然,高敬堂的手下高調行事,凡是到過的地方,無人不知其來歷,四人就這樣一路來到名揚村入口處。
把守名揚村入口的怒江門幫眾,在圍牆上見卓人豪等人,立刻吆喝著:「他們來了!快,開門!」
卓人豪見對方似乎早有防範,趕緊上前擋在前方,防止對方又使什麼陰險招數。
入口門一開,從裡面衝出四人,二話不說提刀便往卓人豪砍去,一人劈出一刀後卓人豪已被圍在四人之中,丁威與包換山想出手幫忙卻被四名持刀者穩穩的擋在周邊,此四名持刀者便是「滅影四橫刀」四人。之後卓人豪便與四人纏鬥至張于正與隋少行兩人到來之後。
張于正聽完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後,道:「方才卓兄四人圍成一個圈,可是在想破刀陣之法?」
卓人豪點點頭道:「不錯!但卻想不到何法可破,這刀陣甚是難纏。」
隋少行聽高敬堂不是好人,因此對卓人豪起了相助之心,便道:「放心放心!我師兄研究陣法之道多年,只要有他在定能想出破刀陣之法。」
包換山懷疑的「喔?」了一聲,道:「刀影困形陣可不是一般尋常之陣,不知張兄對此陣有何見解?」
張于正微了微笑,道:「此陣的確不是一般尋常之陣,但每一種陣法皆有其佈陣之理,不論陣勢變化如何多端,均是由其主要根本之源演變而來,而此根本之源稱之為『陣心』,若想破陣就必須尋其源,究其理,牽制其『陣心』,『陣心』一旦受制,陣法便發揮不了作用,接著再進一步亂其陣形,瓦解其陣勢,陣勢一被瓦解則此陣破矣!若是單以表面招式去制衡是無法破陣的。」
卓之晴一臉不解的道:「說了這麼多還是不懂在說甚麼,你到底會不會破這刀陣阿?」
張于正不以為意的繼續道:「此陣以四人圍一圓,陣勢一開四人刀網有如銅牆鐵壁,圓內的人攻不出,圓外的人攻不進,若是圓外之人硬是強攻,四人只要逆轉陣勢,陣形由一圓反覆化作交錯二圓,便可再將強攻之人困於陣中,而一起被困於陣中之人反而會受彼此牽制,如此形勢危矣!」
隋少行恍然大悟的道:「原來如此!所以當時師兄才會好心的抓住卓姑娘,阻止她攻陣,不然萬一陣勢反轉卓大哥反要受制,恐有危險了。」這『好心』兩字,說的特別大聲,存心要提醒卓之晴錯怪好意。
卓之晴被隋少行氣得滿臉通紅,道:「你這小子怎說話這麼沒禮貌,是存心要氣死我是嗎?」
隋少行對卓之晴的話置之不理,頭往上抬抿嘴而笑。
丁威疑惑問道:「這四人攻出時,我也和包老兄一起攻入此陣,可只是被擋於圈外,四人卻沒逆轉陣勢將我兩困於陣中,這是為何?」
張于正笑道:「這想必是因為卓兄拳掌雙絕,陣勢方成時,四人不敢大意,因此無法分心轉變陣勢,但到後來陣勢已足,若此時再攻入,則此四人必再將陣法提升。」
丁威心裡不太相信,又道:「張老弟你也將這刀陣說得太奇妙了,你瞧卓老弟還不是從陣中脫出了,依我看這什麼破狗刀陣也沒那麼了不起。」
張于正道:「就今日情勢來看,若不是卓兄身手不凡,想要脫出陣中,這條臂膀非給砍了下來不可。」
包換山聽張于正言談中對佈陣之法知之甚詳,一抹先前心中猶疑,問道:「就張兄看,此陣最終可提升至何種情況?」
張于正往一旁走了兩步,閉眼思索著四人所佈之刀陣,一會兒後,睜眼轉身道:「生滅四圓困四人,無影無邊擋百敵!」
隋少行問道:「師兄的意思是指此刀陣到達最大威力的情況下,可以化作反覆交錯的四個刀圈,圍困四人,而圈外縱有百人,也攻不進刀圈之內,是嗎?」
張于正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丁威抓了抓頭,皺著眉,半信半疑的道:「這狗屁陣法真能有這麼厲害?那這下……這下可難辦了……。」
包換山道:「沒想到此陣最終竟能有如此威力,難怪『滅影四橫刀』之前能成為一方之霸,看來終究是有其實力的。」
卓人豪臉上露出憂心之情,道:「要真是這樣,那該如何是好?看來要破此陣難了!」
當眾人心情正一陣低落時,突然又聽張于正接著道:「這也未必!」
卓之晴「哎唷!」一聲,怒道:「你這人怎麼這樣,話也不一次說完,害的大家心裡七上八下的,到底是想怎樣阿!」
隋少行對卓人豪道:「卓大哥不必憂心,再難的陣法都難不倒我師兄,我對他有信心。」
丁威迫不及待的問張于正道:「張老弟,你這未必是甚麼意思?快給咱們解釋解釋清楚!」
張于正不急不徐的道:「方才我已說過,任何陣法皆有『陣心』,只要瞭解其『陣心』,便可知陣法變化之本,接著再攻其『陣心』,『陣心』一破,任何再厲害的陣法皆要潰散!」
卓人豪此時稍放寬心,問道:「張兄可看出此陣的『陣心』為何?」
張于正接著道:「此陣最大的威力只在一字,即『困』!困者,前無路,援無助,山窮水盡也!困於陣中之人,攻勢攻至極點後,便會忽然有攻無可攻之感,也就是說攻的越快越急,便越有無力感!」
卓人豪細想今日於陣中纏鬥之情形,正如張于正所言,道:「不錯!我今日於陣中之情形,竟被張兄一語道破,沒想到張兄不在陣中,卻能看出此陣之奇,可見果然對陣法之道瞭解甚深,實在令人佩服!」
隋少行「哈!」的一聲,笑道:「師兄果然沒讓大家失望,這會兒大家可放心了吧!」
卓之晴瞪了隋少行一眼道:「人家在說正事,你這小子在那邊瞎攪和什麼,仔細聽啦!」
隋少行回嘴道:「卓姑娘這話可說的差了,從剛剛我就覺得你比較像瞎攪和的。」
張于正制止隋少行道:「少行,卓姑娘看來也比你大上個幾歲,不可無禮!」
卓之晴聽完心裡更火了,氣道:「你這傢伙是說我看起來年紀大了是嗎?這筆帳我記下了,改日再跟你算帳!」
張于正臉上一陣尷尬,道:「在……在下……絕非這個意思!卓姑娘莫要誤會。」
丁威插嘴急道:「對對對!那日我被那幾個狗賊圍攻的時後,也是如張老弟所說的這般情形,快快快!張老弟你快繼續說下去,讓咱們知道這亂七八糟的陣法到底怎麼應付?」
張于正「恩!」了一聲,點點頭續道:「天道自然迴圈,物極必反是不變的天理,陣法也無法抗拒此自然之力,困極而窮,窮極而通,窮則變,變則通,窮中求通乃破此陣之要訣。」
卓之晴眨了眨眼睛,一臉困惑的道:「你再說甚麼完全聽不懂,太深奧了。」
隋少行歎了口氣道:「如果這樣就讓你聽懂了,那我師兄研究陣法這麼多年豈不是在浪費時間。」
卓之晴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又聽得張于正道:「若遇此陣,陣中之人攻勢必須徐緩而圓,切勿急攻,如此窮中就可求通,屏除自身之險,方有機會脫出此陣。」
包換山聽到此處心中疑惑稍解,問道:「照張兄所說,如此只能先求脫險,若要徹底破陣又當如何?」
張于正答道:「上澤下水,澤無水之象曰『困』,若水在澤上,則是水進澤中『困』象可解。」說著伸出右手口中念念有詞,掐指一算後,抬頭道:「要破此陣,關鍵就在此陣的亥方與寅方!」
卓人豪心中一喜,道:「既然如此,這就請張兄直言破陣之策,我們幾人均可聽從張兄吩咐行事。」
張于正搖搖頭道:「卓兄莫急!雖知破陣之關鍵,還須想想如何同時攻破此兩方位,但我目前心中尚無任何想法,且給我一點時間,容我再想想。」
雖然還不知如何破陣,但目前總算已有方向,卓人豪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向張于正道:「既然如此,接下來就有勞張兄了!」
隋少行打了個哈欠,道:「現在已經不早了,我看大家就先休息吧!也好讓我師兄好好想想怎麼攻破此陣。」
眾人皆無意見,互相拱手作禮後,便各自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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