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凱森和巴比利爾緊鎖眉頭,瞥向那處。
某成員的身後出現了一名男人――MBZ的現任首領――莫特‧路法依。
描述外表的話就是一身龐克風,而髮型是奪人眼目的紅色刺蝟頭。
不過身高……假設跟在場所有男性相比,是有那麼矮小一些……就一些些而已。
全國男性身高普遍來說基本會達到一七五公分,莫特的身高則為一六八公分,連米凱森都還比他高一點。
他身後跟隨兩名黑衣保鑣。等他走至米凱森和巴比利爾面前後,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就是艾迪夫手邊那兩個聽起來很厲害的部下?沒多久就能將你們束手就擒,太遜啦。」莫特雙手抱胸,說道,「你們這些笨小子!」
「……首領,長頭髮的那個是女人。」巴喬利爾遲疑了兩秒,才不疾不徐地提醒莫特一句。
「噗。」杜莉明白巴喬利爾正遲疑什麼,畢竟他先前才說了「米凱森性別之論」並中傷其他成員,於是忍不住發笑。
下一秒,杜莉的頭殼馬上遭巴喬利爾一記拳頭敲擊,她只能有苦說不出地閉嘴。
「咦?身為女人加入黑契組織已並非常態,想不到居然還當幹部。」莫特先睨視米凱森,再訴說確切的事實,「反正即使妳是女的,敵人也不會善待妳喔。」
「艾迪夫首領到底在哪裡?」米凱森覺得莫特的態度頗令人受不了,一出言就是差口氣,「該不會早被你們解決了?」
「天,我才沒那麼沒品,當然有履行承諾,在第四天前都沒做掉他啊。」莫特轉過頭,大聲往門口催促,「喂喂,你們怎麼走那麼慢?艾迪夫的部下等著見他!」
艾迪夫終於現身於他們面前。他的雙手也一樣被反綁於後,身上除了多處瘀青之外……西裝外套還被蠟筆當成畫布一般塗鴉過?
某成員把艾迪夫壓跪下來,隨後退去一邊。
「看看,我侮辱了你們首領的西裝外套,他的價值等同一張能隨手可丟的白紙。」莫特指著艾迪夫,從言語中表明,把艾迪夫的外套弄花的罪魁禍首是他。
「你真的很差勁。這件外套我敢肯定,絕對比你那雙破鞋貴很多。」跪在地上的艾迪夫被戳中雷點,極力替他的外套反駁。
「什麼?」莫特感覺也非常不滿艾迪夫的言論,表情驟轉不屑,對米凱森及巴比利爾出聲抱怨。
「我看他除了被部下當沙包打外,就是獨自被關在頂樓挨餓,很可笑但又有點可憐,於是我好心帶新鮮的披薩施捨給他,結果你們猜怎麼樣?他竟然不吃鳳梨!說鳳梨加在披薩上等於邪教儀式,艾迪夫你這臭傢伙才異教徒,整個FBC都是異教徒!」
「好端端的鳳梨當然不可以加熱,這樣能吃嗎?我看你才奇怪吧,喝咖啡一定要加糖。無糖黑咖啡才是極品,你卻輕易地毀掉它的本味,到底會不會?」
「吼,你、真的很難溝通,FBC果然有夠機車!」
「你才是咧,光是把人綁架走已經夠惡劣!又要給鳳梨披薩,根本是甩人巴掌再給糖吃!」
看來艾迪夫和敵方首領聊得挺……起勁的嘛。
聆聽兩位首領相互吵嘴,米凱森及巴比利爾除了無言還是無言,真看不出艾迪夫存在人質該有的落魄與絕望。
看樣子就算放艾迪夫一人不管,他搞不好還能自己爬回霍克威城。
「總之FBC就是像你一樣沒用的組織。像十幾年前的戰爭,FBC總是用卑鄙招數把MBZ連連擊退,最後我們只能離開霍克威城,在達格城重新開始;如今依照前輩們的意願與恰巧時機,MBZ也得讓FBC嚐點苦頭。」
莫特不想與艾迪夫浪費時間爭吵死性不改的食物話題,繼續抱怨FBC。
「以前有些前輩的無辜親屬甚至遭FBC出手殘害,因為你們只會耍賤招,而且這兩天我的部下也持續被你們傷害,難道FBC不覺得可恥?看到你們就討厭,看上去就礙眼,真會給人找麻煩。要不要給你們談判的機會,還得想一下咧。」
「我說過要談判針對我就好,別對我的部下動手。」艾迪夫聽到關鍵字,眼色對上莫特時變為更凝重,音調還降低一度。
「好了啦別吵,目前沒有你說話的餘地!」莫特抬起手,朝艾迪夫的頭敲上一拳。
從離開霍克威城後慢慢累積的疲累、無奈與悲傷,又聆聽著敵方首領沒有根據、純粹為嗆而嗆的言論,加上他的那一拳,米凱森美麗的臉龐蒙上憤怒,大聲說道,「快住手!只會趁人被綁住時才下手!MBZ才卑鄙,不但搞綁架,只准幹部來救人,逼我們面對一群敵人,甚至任由IX壓榨無辜的邊境小鎮居民。我們的部下也不都被你們弄傷了,還不許醫院收FBC的傷患!明明是MBZ叫人過來還嫌人礙眼,誰才卑鄙、誰才可恥給我搞清楚,你這個煩人的矮子刺蝟頭!」
語畢,米凱森便驚覺衣領強行遭外力扯住,她整個人還被拉了起來。
而出手的人正為巴喬利爾。
「好好閉嘴聽話就會沒事,卻要故意引人注目。身處在敵營還敢大小聲,妳難道不怕到時被怎樣對待?既然不想吃敬酒,即便妳是女人,我也懶得展現什麼紳士風範。」
雖然樣貌與巴比利爾毫無二致,但巴喬利爾卻用與胞弟完全相反的狠戾眼神回敬米凱森。
「放開她……」巴比利爾目睹米凱森竟被粗魯地拽起,深灰色的眼眸中滿是各種負面情緒。
巴比利爾的呢喃卻被無視,接連迎向米凱森的,是巴喬利爾毫不收力的膝擊!
米凱森的腹部感受到強烈的壓力,反射性咳出口中殘留的唾液。
不可言喻的痛楚,使她的表情不禁扭曲。
「嗚啊……」
巴喬利爾鬆手而使米凱森跌坐在地。但巴喬利爾並沒就此放過她,抬起腳將她踹倒。
「那樣算卑鄙?那我讓妳親自體會什麼叫真正的卑鄙。」巴喬利爾跨坐於米凱森身上,二度抓緊她的襯衫領口。
他拳頭舉起的剎那,一聲喊叫立即從此空間炸開。
「巴喬利爾!如果你敢再傷害她,即便手腳被綁住,我也絕對會想盡辦法把你的四肢通通砍斷!」
一向以低頻嗓音說話的巴比利爾竟罕見地怒吼,音量足以於整個室內迴響。
除了米凱森及艾迪夫愣住之外,巴喬利爾也停下了動作。
巴喬利爾冷漠的眸光對上巴比利爾,只看見他的神韻與起初完全不一樣。
現在巴比利爾的瞳眸中宣洩出真實的殺意,與不容置疑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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