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妹妹雯雯❤（全） - ５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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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９　December 10,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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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對世上每個哥哥來說，在心中妹妹永遠都是當年那可愛小丫頭，那麼可愛，纏著哥哥到處跑……雖然聽說有些妹妹長大後卻變的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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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無事，每憶起小時候帶雯雯出門玩，我總是只伸出食指讓她用小手掌握著，牽著她到處跑。偶爾她不小心跌倒，我也只是拉她起來，看她有沒有受傷，然後哄著她，就再拉著她奔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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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雯雯她被車撞成這樣，我永遠忘不了，她受傷的是身體，我的心卻也陪她一起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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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繳費又拿藥回來，只見雯雯躺的病床已被隔間布幕圍起，裡面站好幾個人很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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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這一幕，我全身再度發寒，以為雯雯發生什麼事，或是我不在時病情惡化，就著急跑上前掀開布幕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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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雯雯好端端坐在床沿看著我，醫生與另兩位護士也是，他們一定是正合作將藥膏貼在她左肩上，並要用繃帶固定住，卻看到我忽然跑進來才定住。2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fZZC5t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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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拉起布幕，一定是因為要貼藥膏，所以必須脫起上衣只穿胸罩，怕少女雯雯對外走光才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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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雯的下巴貼上好厚一層紗布，一定是已縫好傷口；我喘口氣，確定她沒事就將繳費單交給護士小姐，自己乖乖走出去並將布幕拉好，省得他們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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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幾分鐘，醫生先走出來，然後布幕才被護士從裡面拉開。2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J4WGNl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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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雯吊著左手，頭髮有點凌亂，並且臉頰因為跌倒在地上而有髒黑。校服也已經重新穿好，但很明顯左肩整個向外鼓起，八成也貼上好厚一層藥膏。遠遠看起來，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見的到白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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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木乃伊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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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意打趣笑她，但雯雯沒有理我，只是低頭看著吊住左手的繃帶，然後右手摸摸下巴的繃帶，就像是在確認它們的存在，才疲憊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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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剛剛她回家時，整張臉慘無血色，就像抹層白粉，連嘴唇也是，但現在已經緩慢恢復血色，嘴唇也再度紅潤，這讓我再度鬆口氣，因為我知道她已經開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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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累嗎？哥揹妳回摩托車……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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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蹲在她坐的病床前，準備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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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雯雯慢慢躺靠在我背上，讓我扶抱著雙腿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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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蹲著的我可真是費盡吃奶力氣才站起來，並且雙腳微微會抖。那時我還在疑惑雯雯身上的藥膏有哪麼重嗎？怎麼剛剛將她抬進醫院時感覺很輕，現在變這麼重？後來我才會意，剛剛那力量是人類遇到緊急情況的爆發力量，也難怪我現在會揹不太動雯雯，因為我本來就揹不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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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算揹不動，我還是願意永遠像這樣揹她，直到我生命最後那天，直到永劫的一刻，直到天地將我們分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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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慢的，我步步揹她走出去，盡量不露出很吃力的樣子，不然雯雯一定會因為關心我而說要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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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對妹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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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見到我揹著雯雯進來又離開，微笑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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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以前我要是聽到這類的話，會非常心虛於自己與雯聞的關係，不知道怎麼回應。而經過雯雯要離開這世間的恐懼，卻讓我不會在意這些事，只因為知道她會沒事而欣喜，所以很快就脫口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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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雯雯是我最重要，也是唯一深愛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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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護士沒有因為我說這樣的話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相信她一定認為我說的愛是單純兄妹愛，沒有更深涵義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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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算她有所察覺，以任何異樣目光望著我們，我也不會畏懼。　　因為這是我對她的愛，讓我必須無悔去做，我永遠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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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太陽已下山，路燈也已點亮，伴隨無數廣告招牌發出的光驅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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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摩托車上，因為左手吊著，所以雯雯並沒有辦法完全躺靠在我背上，必須隔著左手微微靠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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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怕摩托車跳動弄痛她，所以我開的很慢，避開路面所有起伏與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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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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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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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今天差點將哥嚇死，真的嚇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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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也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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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沒事，好了，沒事就好，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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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完沒多久，雯雯就將額頭重新輕輕靠在我的肩上，倚靠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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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哥在醫院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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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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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詢問她，但雯雯只是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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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還以為她因為累了，所以不想說太多話。就在這時，雯雯再度開口：「……哥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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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瞬間，我覺得心頭暖暖的，所有空虛角落都因此獲得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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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感覺，都沒有此刻更加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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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雯……妳能沒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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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度感到微微哽咽，視線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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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時，我的心情才像真正獲得解放，感謝神沒有將雯雯從我身邊奪走，讓她可以繼續陪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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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雯，妳有沒有想吃什麼？晚餐順便買回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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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到家附近的夜市，我關切詢問，雯雯只是無力回答：「我只想回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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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個東西再睡吧，才會好的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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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停在鍋貼店旁，很快買了十幾個，便拿回家要當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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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後，剛剛圍在一旁關心的人群，都已不知到哪去，整個巷子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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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又蹲在摩托車前要揹她，但雯雯卻說她已經感覺比較有力氣，可以自己一個人走，我就只是陪在她身後，並稍微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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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雯的書包還放在大門前地上，沒有人動過，我就幫她拿起，並陪她慢慢走上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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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慢慢踏上樓梯，但跟以往的雯雯完全不同，顯的很笨重無力，不像以前輕盈的小貓咪，真的是今天的車禍給她帶來太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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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們回到家裡，她才忽然想到關心說：「哥今天不是要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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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今晚哥陪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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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她這樣子，我也不可能放心的留她一人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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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進房間，我將書包放地板上，便幫她轉開電燈，才扶她坐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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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出鍋貼並打開，還幫她拿出筷子與醬油：「先吃點鍋貼再睡覺，不要空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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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雯雯只吃一個後就說不想再吃，想睡覺了。於是我將鍋貼收起，問她要不要換衣服之後再睡，她卻回答不要，明天醒來洗澡時再換。由此可知，她真的是很疲累才會這樣，不然像雯雯這愛乾淨的女孩，不可能沒洗澡換衣服就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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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著她輕輕躺下，幫她拉起棉被蓋好，確保不會有冷風吹進去：「好好休息。」在她額頭上親吻，看著她閉上雙眼，便將大燈關掉，只留下小夜燈離開她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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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也折騰好一陣子，想先洗個澡，卻進到廁所內脫衣服後才發現，當時我穿的衣服上，雯雯靠過的肩膀與前胸處有許多血跡。定是我剛剛在樓下抱住她時，她滴落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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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這些血滴，又讓我憶起在樓下忽然見到她那時，蒼白臉龐顯的那麼痛苦，充滿無助，依靠在我懷裡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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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的傷會痊癒，但對她的不捨卻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忘卻的事。雯雯今天會這樣，如果真的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為什麼不全降臨給我，讓我承擔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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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我沒有答案，我也永遠不知道答案，但我卻更加確信今後必須更保護她，呵護她，不讓她在承受同樣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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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洗完澡，我將其他鍋貼吃完，回房間拿起枕頭棉被與幾本小說就回到雯雯房間前，小心不發出聲音的轉開門把，並走進去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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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雯已經睡去，因為怕吵醒她，所以我就在床邊地板上打地舖，將小夜燈調亮點閱讀小說，並準備當她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起身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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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注意到雯雯一直睡不好，總是無意識發出難過的呻吟，也沒有醒來，然後轉個頭繼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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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是下巴與肩膀的傷口在痛，剛開始我還很擔心，但她這樣的現象持續一整晚，一直到我關燈睡在地板時都這樣，後來我也就比較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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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我睡睡醒醒，偶爾會爬起來看看她，然後才又躺回地板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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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地板真的冷，春天還沒完全到來，所以睡到半夜兩點多我就再也受不了。輕手輕腳的，我爬上雯雯的床，掀開她的棉被，小心躺到她身邊，然後摟著她的腰，感受她平靜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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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我的體溫吸引無意識的她，因此雯雯沒多久就轉身縮進我懷裡像隻小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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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注意不要碰到她肩膀傷處的將她抱緊，希望能將自己所有溫暖傳達給她，可以今晚沒有傷痛的折磨，可以有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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