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累了，模樣非常明顯。
色調層層加深的眼眶、對我隨口提出的詢問與聊天內容顯露不耐煩的態度，以及每日監視結束後越發沉重的嘆息，皆表示長期監視所產生的疲憊。問題是，我究竟能為他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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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整日監視結束，目標依然沒出現。青年忍不住伸手揉壓因乾燥而酸澀的雙眼，多少緩解整日的疲勞。
想讓他在房內直接休息一晚。我決定利用拿食物的機會，靠近他身邊時偷襲。也許是疲勞讓他放鬆了戒心最接近青年的瞬間我猛然抱住他的腰並向旁一倒，兩人同時橫躺上床。
平時他總是穿著大一號的襯衫，此時雙手環抱才發現，青年的肩膀跟腰身太過纖細，這不是男人的體態，我大膽把手往胸口探去，儘管用布纏住，但那裏確實有女性的胸部。
無所謂了。我從背後深深抱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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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躺上床一段時間，直至青年率先出聲，「差不多了。」語氣沒有任何的憤怒與不滿。
「⋯今天直接在這睡吧，妳已經多少天沒好好休息了？我換過床單跟被褥，早上還可以幫妳買餐回來⋯⋯」
她掙脫我的雙臂，從床上坐起身打算收拾物品離開，我不死心的從旁再次緊緊擁抱住她。
「放手，妳不懂⋯我⋯⋯」她轉過身面對我，我從鮮紅的雙眼中看見略為緊張的情緒，察覺到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原始的生理訴求。
我抬頭嘗試親吻對方的嘴唇，但她伸手一遮，用手掌摀住我的嘴巴，緊皺眉頭看著我，似乎是冒犯她不可侵犯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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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有喜歡的人。
儘管並不情願，忌妒之情卻止不住自心中湧現，腦裡滿是強烈想留人下來過夜的念頭。我用盡全力把她壓回床鋪，坐上對方腰間，開始褪去身上衣物。
「我不需要懂。」
我將衣物丟下床，自窗簾縫射進來的昏黃光線越過肩膀打在胸部上，能清楚看見因生理本能挺立起來的雙峰，「因為妓女就是這樣的存在⋯」
對方轉過頭，這表情我不是第一次看見，擁有這種表情的客戶都是往我身上發洩那隱藏心中無處可宣洩的慾望，壓抑越深的，往往爆發時會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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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的目的不是發洩，而是讓人能好好休息。
「留下來⋯」我俯下身緊緊擁住她，青年並未反抗，任憑我雙手環過後背、臉頰靠上肩膀。維持這個姿勢好段時間後，懷中原本緊繃的身軀開始慢慢放鬆。
「不是買了新被褥的嗎？」她輕聲說。
終於。我開心起身拉開床尾新的被褥，回頭時卻看見讓我驚訝的景象，她摘下頭上的黑髮，露出藏於假髮之下的紅色長髮。
她的女性特質隨髮絲一起傾瀉而出，且依然保持原有的中性英氣，被那對因疲勞而顯得慵懶的紅色雙眼注視，我感覺自己臉龐的溫度正直線上升，趕緊拉好被褥，將她人擁入懷中，她也大方將手環繞我的身軀，彼此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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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細物輕觸把我從睡眠中喚醒，我微微睜開眼睛，看見清晨的朝陽透過窗縫隙，越過床頭那株盆栽，射向床的另一側。
什麼嘛，才剛天亮⋯她還沒⋯⋯不對！！我視線往下，紅髮的她仰頭直視，用手指替我梳理髮絲。
「早、早安。」不知多久沒說這個詞，語感竟然如此生澀。
「早。」她坐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拿起懷錶看了看時間，「還能再睡一下⋯」說完她像個大孩子，整個人往後倒回床上，雙手緊抱新被褥，沒多久又睡著了，看來對棉被觸感很滿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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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的身影彷彿穿越過時空與她重合，闊別許久的日常景象重回眼前，青年恐怕難以想像此時我心中是多麼喜悅，我拭去眼角因激動所流下的淚水，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出門幫她張羅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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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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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依如往常，將組合式望遠鏡的提箱放進櫃台內固定角落，她的精神與氣色明顯比前幾日好上許多。
「現場睡飽啦？」柯勒端看紅髮女子的容顏，配合她幾日未歸，直接說出心中猜測。
「節省來回時間果然有差。」
「人呢？」
「還沒出現，回來拿些東西，明早再繼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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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勒表情雖然沒明顯變化，緋依從他略微皺起的眉間與輕聲地嘆息大致明白老匠人的想法。
「我有抓停損點，」緋依說，「名單只剩札克少校、東尼議員跟達尼埃爾，這階段不能輕易放棄。
發現自己思緒被年輕人猜到的柯勒，伸手騷騷下巴，老匠人並不是要緋依放棄，一來訊息來源是他從未聽聞過的情報商，二來是已經投資太多時間，另找門路本就是該評估的選項。
緋依既然有注意止損，柯勒自然沒理由說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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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依剛打開金工店後門轉進公寓樓梯口，便看見艾蕾雅諾手抱一疊書籍下樓。她主動伸手，接過那高度快超過白髮女子尖角的書。
「謝謝。」艾蕾雅諾微笑答謝 ，並打開地下室門鎖，請緋依幫忙把書拿進地下室的書櫃旁。據艾蕾雅諾說，那些書籍有些是舊教材、有些是早期寫的論文，雖然越來越沒機會翻閱但艾蕾雅諾捨不得丟棄，只好換個較空曠的空間推。
兩人共處地下室整理，緋依注意自己相比之前，能用自然的態度與她對話，情緒與身體反應都趨於穩定。看來連續幾日柔軟的被褥、胸部與人擁抱的觸感，讓內心慾望得以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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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依直視艾蕾雅諾側臉，儘管只是整理書櫃這種小事，也能從眼角看出艾蕾雅諾的不苟，然而僅是這樣觀看，便能感受心中那絲慾念又開始蠢動。
擁有一頭淡金髮的窈窕身影閃過眼前，尤其那對昏黃光線下挺立的胸部，她身上的傷勢更為那副軀體添增些許特別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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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依清楚如果對方再次主動獻身，自己將難以堅守，對原始慾望的渴求會使她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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