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獨白 - 夢醒時分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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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夢醒時分

青煙雨

Sep 15, 2021

216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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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定完鬧鐘，再三的確認時間無誤，便放下手機準備睡覺。先前她已經先吃了藥，希望藥效能好好發作，女孩自嘲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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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嗒—滴嗒—是外面的雨聲，女孩皺了眉頭，緩緩的睜了眼。她望著一塵不染的白色天花板，一時眼裡沒有聚焦，像是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緩緩的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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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瘋了。”她清醒後的第一個想法。緩緩的下了床尋找手機，那個被她放在不能在床上夠著的手機。因為怕下意識的把鬧鐘劃掉就繼續睡，她習慣把手機放在遠一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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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開了手機，已經拉到最暗的熒幕依然在無燈的夜晚裡發著刺眼的光。上面清晰的寫著“2：25”。

我該怎麼辦？她靜待著手機熒幕熄滅，恢復到一片漆黑的模樣，習慣了夜晚的她在鏡面倒影裡看著自己無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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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時......哈。前天還有六個小時，昨天還有五個小時呢。胸口的鈍痛蔓延至心臟。無力、無措、甚至突如其來的憤怒，在牢籠裡怒吼，像隻被關久的野獸，咆哮著要離開。她躺回床上，抱著自己，抱著被子，說服自己很快就會再睡去，很快。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她閉著眼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也許真的很快，也許其實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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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睡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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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分不清夢裡現實。噩夢的糾結，血腥的畫面，真實的景象，無一不在她腦海裡叫囂著。

她再次麻木的爬起了身，再次點開了手機。

4：00

......漫長的對著自己沉默，她聽著雨聲，爬上了頂樓，看著外面的滂沱大雨。凌晨四點，她聽著、看著外面的雨下的像是要淹沒世界。什麼也沒想，又可能想了很多。想著自己還要上班，熟悉著自己胸口的悶痛，也許也想著剛剛多個世界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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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過頭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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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藥我都準時吃了。我也沒遇到什麼特別難受的事情啊？這是......怎麼了？」她不明白的喃喃自語。

不想看醫生了，不想再看醫生了。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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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這個被人們稱為“病”的模樣多久了？數一數，從開出那張醫生證明開始，是不是十年了。久到自己都快記不清了啊......以前的她不明白，只被形容著像隻受傷的野獸。所以她學會了沉默。她安靜的護著傷口，不再揭開或許沒好過的傷疤。但是她長大了，她愛美了，她下不了手。望著再也好不了的疤，她再次有了撕裂的衝動，卻一次次被自己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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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你喜歡自己。」

「為什麼？」

「.......我不知道。」

「噓，不要再吵醒沉睡的巨獸，巨獸跟著你一起成長茁壯，不見得每一次的傷口都能這麼......嗯，或許牠下次將將你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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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牠正在拉我入深淵，深不見底，只能聽見各式各樣的聲音在怒吼和慫恿。

噓，這件事是秘密，不要再讓人知道了哦。

大雨滂沱，埋葬著誰，為誰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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