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未來 - 跳樓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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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樓

owl

Sep 18, 2021

199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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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在人死前的最後一秒鐘，記憶、情緒會蜂擁而至，在短短的時間內回顧一整段人生的跑馬燈。

姑且相信真的吧！那麼不難想像我等會兒會看到的。我的人生實在沒什麼值得回味的。

雖然校長和主任什麼的都不厭其煩的叮嚀絕對不可以上來，不過我沒理會他們的「諄諄教誨」，趁沒人的時候偷偷來了。

門上的鎖已年久失修，毫不費吹灰之力就被我弄開了。

現在，我站在學校的頂樓。

其實這裡的視野很好，風也很涼爽。美中不足的是跟遠方的山相比，無論幾點都不會消失的壅擠車潮就顯得多餘，它們的存在就只是為地球增加更多廢氣而已。

這時我想起了向春陽――那個來自日本，開朗又樂觀的男孩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永遠不要對這個世界有所期望。」

我又仔細回想了他那時跟我說這句話時候，我還記得他努力用生澀的中文跟我對話，沒想到他那樣的人也會露出那種表情。

哈！

是啊！在這個充滿可悲的世界。

為什麼我會走上這條路？因為我不再懷抱希望，我已經厭倦了人性。

真正願意對有困難的伸出援手，這樣的人能有多少？更多的是才剛做那麼一點事就張羅旗鼓，好似要讓全世界都知道的模樣，要不然就是掛著「我很善良」的牌子，婀娜奉承的假笑彌補自己的罪惡感罷了！

嘖嘖！這些偽善者。

在這樣的世界裡，我被遺忘了，沒人重視我，就算我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在意吧！

我往前走，接近外圍的圍欄，刻意不往下看。聽說盯著地面超過三十秒就會打消想自殺的念頭。

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我」又是為什麼誕生？

有解嗎？

我又往前跨一步，站上只到我腰圍的圍欄。

好奇怪！這個世界孤立我，甚至不斷想今我往外推，如今，結束的時候竟然因為那該死的地心引力，我被迫往下，為何不直接讓我背上炸彈到外太空爆炸，好告別這顆煩人的星球？

我微微向前傾，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身體自動反射的往後。

以後誰要餵小金吃飯？

接著我馬上想到小金昨天晚上自己跳出魚缸，翻白肚死了！就在距離不到一天前。

小金是我經過水族館時看到的金魚，當下也沒特別想什麼，就是想把牠帶回家。

大概養了小金兩個月吧，雖然覺得有點可惜，可是這也是魚兒的選擇。

人總是自私的，有時候甚至連自己都不能相信。

我抬頭，伸手拉下髮帶丟向蔚藍的天空，任憑風恣意吹亂我一頭濃密的長髮。

我曾因這頭黑色長髮，被嘲笑說很憂鬱、陰沉，得了自閉症。

也是，早該剪了！

打消了露出微笑的念頭，還是面無表情更適合我。

我掉下去剛好砸死一個人的機率有多少？

這裡人口這麼密集，應該蠻高的吧！

認真思考這個念頭，我縱身，一躍而下。

就算沒有算過我摔成一灘肉泥的時間，想也知道很快。

我正在急速下墜，四周的景物快到讓人看不清。

一瞬間，也許這是我的幻覺吧！這種感覺很奇妙，我無法形容。

我眼底閃過無數畫面，一幕幕都是慘不忍睹從前。

然後從我的視角看出去，建築物不再移動了，就好像時間停止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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