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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心狠手辣，以殺去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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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輕輕拍打擔捍島，散落在碼頭的欄杆上。擔捍島上本來只有少數的漁民、科研人員和保護京師的駐軍常駐。然而，由於亞述難民人數愈來愈多，因此京衛指揮使司在這裡設置難民登記處，確認他們真是亞述的基督徒難民以後，才把他們送到九龍府的難民營。然而，由於難民人數眾多，因此身份識別的進展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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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巡邏艇駛近擔捍島，翻起了一陣浪花，拍打碼頭。船泊在碼頭後，封百合上校就在一隊海軍士兵的護送下登岸，步往難民識別中心。難民識別中心門外的士兵一見她，就紛紛向她敬禮，又馬上拉開大閘，恭請她進去。難民識別中心四周被三米高的鐵絲網包圍；裡面分成多個操場般的空地，又蓋了多間猶如橫卧油桶的鐵皮屋，作為難民的留時收容所。在操場上，士兵正在安排一群難民排隊進入一間磚屋；那是難民身份識別中心。然而，當這群難民看見穿著曳撒的百合出現，就知道她是個大官，於是就起哄，爭相要走過去。士兵們驚恐萬分，馬上築成人練，分隔難民和百合；百合卻氣定神閒，沒有半點驚訝。一群婦女抱著小孩，馬上上前向百合下跪，用阿拉姆語哀求百合讓他們入境。即使難民衣衫襤褸、情緒激動，百合依然面露微笑，既無半點驚恐，也不覺有半點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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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請先進去中心吧。」「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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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的大堂是等候處，塞滿了正在等候面見審查官的難民；他們手裡拿著輪候籌，等待官兵叫號，然後就在官兵引領下進入房間，與審查官會面。因為人數太多，所以中心把三樓三十間大房都用作調查室，每間大房用屏風分成六格，以處理難民識別。為了加快審批程序，官兵們安排難民每一家庭首先一同面見審查官，然後如有需要，再逐一單獨晉見審查官。有些難民很快就識別出是來自亞述的基督徒了，馬上獲准帶同家人乘船前往九龍府難民營；若被發現是穆斯林，就會轉送馬六甲要求對方收容，因為華夏帝國言明由於資源有限，只會受容信奉聖教的難民。有些難民因身份有可疑，而要再經過詳細查問，有的要花一小時，有的甚至要花幾天時間。身份最可疑的人都由三樓的辦公室處理；百合來到三樓，進了一間辦公室，看見有個衣衫襤褸、貌美如花的亞述少女在審查官面前哭哭啼啼，心裡生疑，上前查問審查官：「甚麼事了？讓我看看這個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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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查官先站起來，向百合敬禮，再請她上坐，坐於書桌後，然後把文件夾呈上，請百合翻閱。審查官就說：「這個少女背不出信經，而且阿拉姆語的口音不正，阿拉伯語卻很流利，所以我們懷疑她是回民冒認基督徒的。可是，她堅稱自己是景教徒，而且她的家人都通過審查了，其基督徒身份得到證實。所以我們對此個案感到非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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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簡單嗎？你站在一旁，讓我來問她。」百合就笑著對少女以阿拉伯語問：「你叫甚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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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哭著，說：「亞維她（Awita）。我真的是基督徒，請不要把我遣返，我不想和家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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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就笑著說：「那麼，我把你一家都遣返就不用分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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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少女就哭得更加厲害。審查官看見了，面有難色，但百合依然面不改容，笑著問：「那你為甚麼背不出信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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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沒有⋯⋯用心上主日學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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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甚麼說阿拉姆語說得如此糟糕，而阿拉伯語卻那麼流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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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住的地方都是說阿拉伯語為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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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回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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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啊！我真的不是回民啊！」少女大叫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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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她這樣哭下去不是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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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沒有理會審查官的說話，忽然唱起歌來：「Abā-nā‘alladhī fī as-samāwā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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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在唱甚麼啊⋯⋯」審查官正在問的時候，少女忽然用阿拉伯語也跟著唱起來，說：「li-ya-ta-qaddas-i asm-u-ka. li-ya-’ti malakūt-u-k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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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愈唱下去，就哭得愈厲害；百合上前擁抱少女，又取出帕子，拭她的眼淚，笑著說：「沒事了，我馬上就帶你們一家去九龍府。」然後百合又以嘲弄的語氣對審查官說：「你只學了阿拉姆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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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人⋯⋯」「難道你不知道報達城的居民大部分都是說阿拉伯語的嗎？她的戶籍登記顯示是在報達城出生的，所以她剛才唱主禱文也只能用阿拉伯語唱出來。你早點找個阿拉伯語翻譯官來就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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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罪該萬死，請大人原諒⋯⋯」「算了。你帶她一家人先上巡邏船，送去赤柱難民營，我再巡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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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百合起身，離開辦公室，走到了對面，又看見有一個難民大叔在跟審查官用阿拉姆語吵吵鬧鬧，甚至幾乎想打人了，要兩個官兵合力把他制伏在書桌上才行。百合馬上叫官兵停手並放開她，然後自己坐在書桌前，照樣以阿拉姆語審問這難民大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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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曰何名？」「小人名沙羅，毛夕里人，奉景教，絕非回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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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小人都已經背了主禱文和信經，但那群小兵就是要為難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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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為難你呢？」「因小人不食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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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不食豬肉？」「小人食物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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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我還以為你是那些拜邪神的回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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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看見百合嬉皮笑臉的樣子，又聽見她侮辱伊斯蘭的說話，就發爛了，翻亂桌子，站起來，抓著百合的衣領大罵：「甚麼拜邪神的回豬啊？你怎可以這樣侮辱我們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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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伊？伊甚麼？」百合奸笑一聲，大叔才驚覺自己露出破綻了，氣急敗壞，向百合揮拳。百合卻立即先撥開他的雙手，然後按著他的頭，大力的撞向書桌，發出「啪」的聲響；再大力抓起大叔的頭髮，迫他抬起頭來。百合笑著向大叔的面揍了一拳，手被鼻血沾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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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你弄髒了本官的玉手了。你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死？」百合說罷，就一手把大叔掉在地上，然後上前舉腳對他猛踢。大叔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如此力大無窮，每次想站起來還手，都被拳頭重擊，幾乎昏倒。旁邊的官兵怕百合會打死人，急忙上前制止百合，分開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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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請你住手吧，搞出人命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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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冷笑，說：「陛下有旨，華夏只會收容聖教難民，回民一律由伊斯蘭教的藩屬國收留。馬上送他去渤泥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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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遵命。請問大人是次前來巡視，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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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給我找一個人。」百合示意部下向審查官呈上一份文件夾，上有一張穿著亞述皇家陸軍軍服的男子照片，名字叫做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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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我得用電腦查一下，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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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查官帶百合離開辦公室，走上一層，前往四樓的電腦資料中心，恭敬地請她坐在下，然後自己坐在電腦前，輸入資料，搜查資料。他害怕百合會動手打他，嚇得滿頭大汗，但百合還是一副笑面虎的樣子，使他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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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嗎？」「大人⋯⋯名字叫做薩文的就沒找到，但根據外貌特徵，找到一個80%相似的人，名叫薩爾。他報稱是無業的難民，妻子和子女比他早兩個月先到九龍府。因為家人已經為他確認身份，所以他在一個月前已經被送往九龍府赤柱難民營，與家人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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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那我得先離開了。緊記，不想吃拳頭的話，記得要好好處理難民身份的識別工作喲，知道了嗎？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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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以裝著可愛的語氣對審查官下達嚴肅的命令，使審查官與一眾官兵特別驚慌。他們列隊恭送百合離開中心；百合與部下急步返回船上，啟程前往赤柱難民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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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柱難民營是九龍府其中一個收容亞述難民的開放式難民營。在這裡的亞述人的活動比較自由，可以在日間開放時間內出入營地。營舍都是臨時搭建的貨櫃屋，裡面有簡單的廁所和浴室，但煮食就得到室外。工人每天定時清潔四周環境，確保難民營不會爆發傳染病。難民營裡的亞述人很多，大都是一家人逃過來的；由於亞述人生子女較多，一家往往有四個小孩以上，因此小孩也特別多，在難民營裡躍躍跳跳。雖然他們都知道自己在逃難，但是每當到了玩耍的時間，他們總是若無其事的在玩樂。難民營裡有診所、教堂和學校，設施算是齊存；可是，難民大部分沒甚麼錢，因此如果他們嫌難民安撫司每日配給的食材和日用品不足的話，就得到外面找工作。而亞述的年青男女很快發現，在九龍府裡最易賺錢是援助交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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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邏船一駛近赤柱碼頭，在附近路邊待著、沒事做的年青難民馬上擠過去；一如他們所料，有達官貴人下船了。百合才剛把腳踏在碼頭的石屎地上，幾個少女就上前伸手摸她，對她說：「大人要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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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卻反問她們：「約會？你們想跟我一同上戰場擊退回回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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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少女聽見，嚇得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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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滾開！不要阻擋封大人的去路！」百合的部下，包括郭宗儀、郭定遠和斐恆和，馬上把年青人往兩邊驅趕，護送百合步往難民營。百合環顧四周，發覺這些難民都換上了光鮮的衣服，身上也沒有臭味，跟之前在識別中心看見的難民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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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和指著前方一貨櫃屋，對百合說：「大人，根據情報，就是這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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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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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儀一馬當先，大力敲門，語氣粗魯，說：「賤人薩文，不想死就給本官滾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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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見宗儀又出口傷人，就說：「宗儀，你別老是叫人賤人吧，根據犯罪心理學研究，你愈鬧疑犯刺激他的情緒的話，疑犯會有四成機會動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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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說：「你們兩個不要說太多廢話了，直接爆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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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百合準備爆門之際，一個亞述婦人急忙上前打開門；她一見百合，大吃一驚。百合笑了一聲，用阿拉姆語問：「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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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急忙向百合雙膝下跪，哀求她說：「難民安撫司同知封百合中校大人，求你放過我相公吧。我們一家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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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忽然拔出長劍，指向婦人。一眾士兵嚇壞了，心想：大人用不著那麼兇吧？百合卻仍笑著說：「哈哈，你們一家果然都膽小如鼠。我要進去坐，等你的那個逃兵丈夫薩文上尉回來。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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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就帶著幾個部下進去貨櫃屋裡。裡面沒有甚麼傢私，客廳也只有地毯和一些枕頭。百合把劍放在一旁，席地而坐，對站在一角的婦人命令說：「把你所有孩子都叫過來，我要點算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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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請你放過孩子們吧，他們年紀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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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就笑不出了。」這次百合終於沒有再笑了，眼神嚴肅。婦人只好說：「遵⋯⋯遵命。」婦人馬上把小孩子從房間帶到客廳，跟他們一同向百合下跪，共有五個孩子。最年長的女兒也露她只有十六歲，次子十四歲，三子十二歲，四女十歲，幼女六歲。百合打開文件夾，仔細核對一眾小孩的年齡與照片，卻發現少了一個。婦人還是懷疑百合要帶走她的孩子，於是就向百合叩頭，哀求她說：「大人，請你放過我的孩子，要帶走就帶走我吧，我願為大人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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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發瘋好嗎，我只是要來抓你的相公，不是來找你這老女人，你相公是亞述王國通緝的逃兵啊。你相公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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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到營外找工作，快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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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們的人數不對。明明登記資料上寫是一家八口，有六個子女，為甚麼你們那個孖生的十六歲的女兒馬典娜不見了？你們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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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們在逃離亞述來到九龍府之時⋯⋯與她失散了。」婦人說著，面露愁容，強忍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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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百合說，依然面不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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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女也露她見母親淚流滿面，就把心一橫，忽然解開衣鈕，向百合袒胸露乳，向百合下跪，說：「大人，請你放過我爸吧，我願意以身相許以報答大人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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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卻冷漠地推開也露她，說：「你當我是甚麼人？你賣身，難道代表我就要買你這種賤貨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父親是逃兵，我就要逮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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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露她惱羞成怒，大聲怒吼，隨手拿起掃帚，要一棍打向百合，卻被百合輕易地摔到在地。恆和立即上前，把也露她制伏在地。此時薩文回來了，樣子疲倦而憔悴；然而，當他看見家門外站著十多個持槍佩劍的海軍陸戰隊官兵時，就嚇得腳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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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薩文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定遠和宗儀上前抓住，強行拖入屋裡，押解到百合面前。除了被制伏在地的也露她以外，薩文的妻子和子女一見薩文被士兵抓著回來，就急得哭起來，慌忙向百合叩頭跪拜，說：「請你放過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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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用阿拉姆語，溫柔地說：「罪人亞述王國陸軍薩文上尉聽令，你竟逃離戰場，陛下有旨，要我押解你回宮，軍法處置。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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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制伏在地上的也露她怒斥：「你這不男不女的死人妖別再『啾咪』好嗎？好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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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啊！」恆和立即掌摑也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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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文不忍女兒被打，便對百合說：「封大人，一人做事一人當，請你放過我的家人，要抓就抓我一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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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雖然沒有回應薩文，卻對恆和說：「別打這賤貨了，這只會弄髒你的手，放開她，把薩文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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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和便立即放開也露她，押解薩文離去。薩文的妻子放聲痛哭，再次向百合叩頭，懇求百合放過薩文，又伸手捉住百合的腳。但百合依然笑語盈盈，一手推開薩文的妻子，蓮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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