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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死の己

Tan

Nov 16, 2021

166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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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選擇了另一條路，那你會依然跟著我前進嗎？」

「我從來都沒有選擇過，也不具有選擇權......那是我決定讓你去證明的事情，所以就由你來做決定。」

少女這樣站在原地，理所當然地回答。

「但最終定奪的人是你，這些依然是由你來接收、承受，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想勉強你。」

少女眨眨眼，笑了。

那個笑容我記得，帶著天真與直率，毫無虛假的微笑。

「為什麼覺得勉強我了呢？」

回答不上來，我只能望著他。

那是他獨有的思考方式。

也是格外對自己殘忍的一面。

「我不覺得勉強了啊，怎麼樣都可以，無所謂，不用在意我。」

乾脆地拒絕所有關心。

甚至是好意。

他的習慣始終讓我難以承受。

多希望哪一天他可以找一個人，不要用這麼冷漠的語氣。

就算對自己也是這麼冷漠，更別說是他人了。

「不是這樣的吧......」略帶點無力感。

我希望他聽見我聲音裡的那份擔憂。

「反正，結局我已經知道了。」

是啊，結局都被他寫好了，還有甚麼值得期待的呢？

到底還有什麼是值得我們歡欣鼓舞的呢？

這樣的人生......真是十分無趣。

「一開始就知道了，所以......中間怎麼樣都無所謂，你不用在意我，你們只需要在意你們的感覺就好了。」

「因為我是負責開頭和收尾的嘛！」

那是真的開心雀躍的語調。

少女一直都是如此看待這個屬於自己的生命。

他不在意，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這個生命對他而言，早已失去價值。

「......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少女再次眨眨眼。

這次沒有笑容。面容不是很嚴肅，但說出的話語像是在告訴我一般常識一樣。

「做什麼都是徒勞喔？這種話嗎？」

「你也太結果論了吧？如果能有一段美好的回憶那不是很棒嗎？像是那四年，我們不就十分懷念？」

他歪著頭思考。

「那又如何？終究會忘記，那些已成過去，而且根本不值得一提。」

輕易就把我們苦心想到的夢想打碎。他就是有這樣的權力。

「我不在乎，也不覺得應該要在乎。」

因為知道結果，所以就像題目被解答了一樣，看著已經填滿的考卷發呆，除此之外，什麼也不用再做了。他就是這樣想的。

「況且記憶這種東西太不可靠了。」

「大部分都是刻意忘記，如果嘗試著不要去忘，把自己看到的記下來，或許你就會獲得新的想法也不一定？」

我居然假設起來。

這是我壓根沒想過的。

對象居然還是「自己」？！

「不會有新的想法啊？人的結局寫得很清楚，還有什麼好獲得的嗎？獲得了又怎樣？最終依然如此，有名有勢的人和路邊行乞的老人擁有共通的結局，沒有誰比較了不起喔。」

少女露出微笑。

在少女眼中，誰都是一樣的，對他來講都只是過客，這一切都不值一提。

那被安排好的生命，沒有怨言。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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